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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第一次在現實中見到。

葉智宣看著屏幕上的數字,“這張卡去年的時候我哥給我的,他說稿費都打這張卡上了。”

餘景然明白過來,要是稿費的話那就不奇怪了,因為淺言的書一向暢銷。想到他旁邊的葉智宣卡裡有那麼多錢,餘景然警惕地看了看周圍,發現沒有可疑人物才放下心來。

取了錢,兩人進了公園逛,餘景然和葉智宣並肩走在公園裡的石頭小道上。秋末冬初的時節,公園裡的葉子花和紫荊花開得很漂亮,幾乎走到哪都能看到這兩種花的影子。

“我給你拍張照吧。”

“怎麼拍?”

餘景然拿出手機,往後走了幾步,“你站在那就好,可以擺一個你喜歡的姿勢。”

葉智宣不會擺什麼姿勢,每一張照片上都是麵帶著微笑,很自然地站著,這樣已經足夠好看。

餘景然拉來一個路人,把手機交給他,“可以幫我們拍張照嗎?”

餘景然小跑到葉智宣身邊,和他挨得很近,手搭上他的肩膀,“我們合照一張。”

葉智宣看了看那隻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抿著%e5%94%87低著頭。

照了一張,餘景然還不滿足,又讓幫忙拍照的人多照了幾張,幾張照片的背景和人物動作都沒變。

在公園裡逛了一圈,再去湖邊坐遊船,兩個人並肩坐在船上,用腳踩踏板來控製速度。公園裡中央湖呈弧形,繞著湖遊一圈就能把整個公園看遍。

將近中午時,天空漸漸晴朗,太陽從烏雲中解放出來,視野更清明。

一點鐘離開公園,進了一家餐廳吃飯,餘景然踩著自行車帶著葉智宣去了附近的步行街,逛了兩個小時的街,買了衣服鞋子,折回山裡的時候太陽已經下山。

那條通往竹屋的小路看不大清,餘景然提著今天買的東西走在前麵摸路,突然叢林裡一陣窸窣的聲音傳來,餘景然下意識地拉住身後葉智宣的手,低聲道:“彆動,可能是蛇,等它走了我們再走。”

葉智宣站著不動。

等到那陣窸窣的聲音漸行漸遠,餘景然鬆了一口氣,“走吧。”

手依舊牽著葉智宣的,似乎是有意不放開。葉智宣試圖著抽回手,但餘景然牽得太緊,他輕微的力量根本引起不餘景然的注意。

那一小片種了草莓的地上冒出了嫩綠的小芽,每天澆水,偶爾施肥,明年春天就能開花結果。

餘景然離開山裡回到學校,每天都要給他發信息,信息內容都是再簡單不過的日常。

吃飯了嗎?地裡的草莓長得怎麼樣?今天降溫,多穿點衣服。今天我從天台上看到你那邊很漂亮。你吃不吃海鮮,周五我給你帶點。

葉智宣的回答更簡單,一兩個字,他的手機不經常開機,回複往往要延遲幾個小時。

晚上,葉智宣躺在床上,看著他回複過來的信息,隻有一個嗯字。葉智宣在回複框裡打‘我想你。’,猶豫了好半響,始終不敢發送出去。

想了想,刪除了那幾個字,放下手機,扯著被子蓋過頭頂。過了一會,拿起手機,打開信息,咬牙輸入‘我想你’,在猶豫的期間,眼睛一閉,大拇指按下去,把信息發送了出去。

這條信息,葉智宣遲遲沒有回複,餘景然第二天早上看的時候沒有,上課刷手機的時候也沒有,到了第三天還是沒有。

餘景然想,大概是他的手機沒電了,山裡沒有充電的地方,隻能靠著兩個充電寶。又或者是,他不知道怎麼回複。

周五的下午,餘景然才收到葉智宣的信息,那時候還有二十分鐘下課,看到手機屏幕亮了,屏幕上方顯示一條未讀信息,餘景然迫不及待打開。

上麵寫著:你彆過來了。

餘景然愣了好一會兒,葉智宣的意思是讓他彆去他那了麼?

餘景然回複:為什麼?

葉智宣回複很快:我想一個人過清靜的日子。

餘景然看著手機上麵的這一行字,葉智宣的意思是他去了會打擾到他?

餘景然坐在座位上,下課的鈴聲響了,班上的同學一窩蜂往教室外擠,身後的女生說:“景然,平時周五你不都是跑得最快的嘛?今天怎麼這麼淡定?”

餘景然回過神,收起桌上的書和筆,“沒什麼。”

抱著書出了教室,餘景然回了宿舍,床上的雙肩包和手提包裡麵有他一早準備好的東西,是今天要帶過去的,但是葉智宣的那條信息卻讓他猶豫著要不要過去。

好像從一開始就是自己厚著臉皮每個星期去他那,好像從來沒有顧及過他的感受,或許他根本不喜歡有人打攪。

舍友回來後,看見他失魂落魄地靠著床梯低頭看著手機,“喲,難得星期五下午還能在宿舍見到你,今天不出去麼?”

餘景然抬了抬頭,“今天不出去,大概。”

舍友當著他的麵就把上衣%e8%84%b1了,套上球服,“那打球,去不去?”

餘景然頓了頓,“行。”

換了一身運動裝,餘景然跟著舍友和隔壁班的幾個男生打籃球,涼快的天氣裡,在球場上奔跑二十分鐘就能出一身汗。

餘景然平時很少打籃球,空餘時間都用去兼職,再不然就是往葉智宣那裡跑。

在球場上,能朦朧朧地看到那片山,餘景然打著打著球,眼角瞥見那片山就走了神,他一個人住在深山裡,一定很孤獨,很寂寞。

毫無懸念地吃了一個球餅,頭嗡地響了一聲,緊接著頭皮發麻,腦海裡有一瞬間的空白。

幾個打球的都圍了過來,“怎樣,沒事吧。”

“你剛發什麼呆,球飛過來都沒看到?”

餘景然搖了搖頭,捂著被砸的地方,“我沒事。”

“那還要不要繼續?”

餘景然看了看遠處的山,“你們先打,我還有事,先走。”

餘景然離開了球場,回到宿舍,拿出手機,給葉智宣撥了個電話,電話裡提示對方手機已關機。

餘景然連續打了幾次都是一樣,最後沒辦法,換了一身衣服,背著早就準備好的雙肩包和手提包,踩著自行車飛速趕去竹屋。

冬天的夜晚來的比較早,餘景然走到半路時天就已經黑了,來到葉智宣的竹屋,門已經關上,但是有一點光泄露出來,說明他還沒睡。

餘景然來了多次,已經能手腳麻利地打開外圍那道柵欄門,來到竹屋前,敲了敲門,想要喊他的名字,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不一會兒,門開了,葉智宣似乎已經猜到了是他。

餘景然背著一個包提著一個包站在門口,剛才一路小跑著過來,嘴裡還穿著粗氣,眼神直直地看著他,很多話想跟他說,但是不知道先說哪一句。

葉智宣先開的口,“不是讓你彆來了麼?”

餘景然的目光不曾從他臉上移開過,他鼓起勇氣說:“可是,我想你。”

葉智宣心裡一怔,低下頭,餘景然紅著臉解釋,“我的意思是,我喜歡你。”

他像是自言自語,“我知道,你可能還不能接受我,但是我沒彆的奢求,我就想能看見你,能陪在你身邊,就算你當我是朋友也沒關係,真的。你彆趕走我,讓我留下就行。”

“我不配被喜歡。”

餘景然忙道:“怎麼會,我還覺得自己配不上你呢。”

“其實,你什麼都不知道。”葉智宣低聲說。

餘景然一頭霧水,“那該知道什麼?”

葉智宣沉默了半響,決定鼓足勇氣把隱瞞了很久的秘密說出來,“你知道我為什麼要一個人住在這裡麼?”

這個問題,餘景然曾經問過,但是他沒說後來他也沒繼續問,“這個你不說也沒關係。”`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葉智宣毫不猶豫地說:“因為我有傳染病。”

餘景然震驚,看葉智宣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傳染病?他是因為傳染病才住在這與世隔絕的山裡的?餘景然第一個想到的不是自己有沒有被傳染的問題,而是問:“那為什麼不治療?”

“獲得性免疫綜合症,就是平常所說的艾滋病,現在的醫學並沒有治療方法。”葉智宣的臉色很平靜,“你不該靠近我的。”

餘景然怔愣住,他從沒想過,一個長得這麼清秀就像傳說中的精靈一樣的男孩會染了這種病。所以,當葉智宣說出來之後,餘景然久久沒回過神。

作者有話要說:  好吧,現在大家應該知道為什麼智宣會住在山裡了吧。這篇文各方麵都沒把握好,隻是想著去寫一個以艾-滋病患者為主人公的故事。也許大家不能接受主角患有這種病,但是我並不是想寫這種病的陰暗麵,我想營造一個比較陽光一點的,雖然可能不是很接近現實,但是用文字營造一個幻境也好。

☆、童話裡的真相2

葉智宣見他良久不出聲,以為他已經被嚇到了,“你走吧。”他的雙手握著門後的門栓,將門緩緩合上,把餘景然擋在了門外。

阻斷了屋裡和屋外的視線。

在門就要合上的時候。

一隻手握住了門沿,葉智宣關門的動作停下,餘景然把那扇快要合上的門緩緩推開,直到露出門後的葉智宣。

葉智宣怔愣,餘景然看著他道:“我不介意。”

葉智宣不解地看著他,餘景然一口氣說完,“不管你說的是不是真的,但是如果能跟你在一起,能經常看到你,就算被傳染我也不介意。”

“你現在說不介意,並不代表你以後不後悔。”

“不會。”舉起三根手指頭,“我發誓,我絕對不會後悔。”

餘景然放下手指,深情地看著他,“如果不能看見你,才會讓我後悔。”

葉智宣鼻尖一酸,%e8%84%b1口而出地罵了他一句,“笨。”

餘景然的手提包啪一聲掉在地上,跨了一步進門,抬手把葉智宣緊緊攬住,壓低聲音說:“我智商本來就不高。”

但立馬察覺不對勁,葉智宣的體溫高的不正常,餘景然放開了手,探了探他的額頭,借著屋裡微弱的煤油燈光,發現他的臉頰也是紅的,“你發燒了?”

葉智宣後退了一小步,“沒什麼,這是正常現象。”

餘景然著急,“怎麼可能正常,你燒的都快有39度了!”

葉智宣淡淡道:“對於我來說是正常的,這樣的狀態就算持續一個月以上也不奇怪。”

看他輕描淡寫的樣子似乎已經習慣了高燒,餘景然握住他的手,“不行,燒成這樣,要去醫院看看。”

“不用,過一段時間自己會好。”葉智宣甩開他的手往後退時,差點就往一邊倒了過去,餘景然出手及時,把他穩住。

葉智宣的體溫太高,就像一個暖爐,從昨天晚上一直發燒,體溫有增無減,到了這個時候,已經被燒的暈頭轉向。平時白皙的臉上被燒得泛起了紅暈。

餘景然把他打橫抱起,進了臥室,依稀聽到葉智宣說:“彆碰我,你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