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喜歡說這個詞，小資？

對，就是小資，不上不下的那一種。

對於孟芒夏如此明顯的變化，尚南方不可能沒注意到，尚南方總覺得好像遠離了自己，孟芒夏就變得光彩奪目。

她還是那個捏著衣角說想做她助理的小女孩嗎？

海濱城市風很大，這個時候已經有些濕冷，尚南方最怕冷，所以率先穿上了大衣。

孟芒夏還穿著絲襪…

這次她們相處得很默契，偶爾也會閒聊，就真的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尚總，您要的資料。"尚南方以為進來的是大秘，正想責備她為什麼不敲門，沒想到聽到了孟芒夏的聲音。

"怎麼是你？"

孟芒夏禮貌地一笑，"黃樂姐請假了，您忘了？"

孟芒夏如此禮貌，尚南方特彆不習慣，她很想問你出國乾嘛了，發生了什麼事嗎，為什麼就像變了一個人…

"放下吧。"尚南方揉著腰，把所有問題吞了下去。

"尚總，我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孟芒夏等不了了，嗯，她必須主動出擊。

"你說。"

"其實我們的方案沒有任何問題，我是指您麵前的這一份。"

"而且，財務報表想必您也看過了，我們把所有的流動資金都拿出來也未必能讓郎悅滿足，如果隻是這樣等下去，至少要等兩年才夠。"

尚南方很驚訝孟芒夏了解得這麼詳細，孟芒夏一定看過這份資料了。

尚南方突然想到之前那一次幾乎被忘記的散亂文件。

是了，孟芒夏就是那個偷翻她文件的人。

可是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按她說的這些話，她看過的還不止這些…

尚南方的背後發寒，看著孟芒夏的眼神有了微妙的變化。

細細回想孟芒夏的種種舉動，尚南方竟發覺自己根本不了解眼前的這個人，而孟芒夏對她的了解恐怕卻多得多。

自己是對她毫無防備的，那孟芒夏對自己呢？

有沒有防備先不說，就說她的企圖，好像沒有那麼簡單。

孟芒夏一步一步就像是計劃好的，為的就是郎悅的案子嗎？

她是怎麼計劃的？那晚也是在她的計劃之內嗎？

而孟芒夏接下來的話，更是證實了尚南方的猜疑。

"我覺得我們應該出其不意，不知道您聽沒聽過郎芸舟的弱點。"

"她的弱點？"尚南方確實不知道，她骨子裡是一個很清高的人，有正途可走她不會去想那些歪門邪道。

"嗯，她有一個弱點，那就是她的哥哥，郎雲麒。"

"郎雲麒？"尚南方皺起了眉，她記得這個人，大概三年前見過一麵，當時酒宴上郎雲麒邀請尚南方單獨跳舞，被尚南方拒絕了。

"對，郎芸舟有很嚴重的戀兄情結。"孟芒夏觀察了一下尚南方的反應，"隻要是郎雲麒說的話，她從不反駁。"

尚南方驚異於孟芒夏挖出的猛料，又不太明白孟芒夏到底想表達什麼。

"你的意思是？"

孟芒夏又自信地綻開了笑容，"我恰好跟郎雲麒有一點交情。"

尚南方終於明白了。

她知道孟芒夏所說的一點交情，定然不止一點而已。

而恰好？

世上哪有這麼恰好的事情？

孟芒夏是在給她提建議，表麵上是為了公司好，實際上…

尚南方卻對她很失望。

之前的種種冒犯她都能原諒，可她不能接受孟芒夏一開始就打了這種主意在接近她…

虛情假意，惡意逢迎。

尚南方一身的舊傷在這一刻發作地極其劇烈。

她好不容易才相信了自己，相信了自己也能遇到美好的人，感受到美好的情誼。

原來，根本沒有什麼美好。

她也隻該活在黑暗的地獄裡。

尚南方氣極，不怒反笑，"好啊，明天你跟我去見郎芸舟。"

作者有話要說：　　怎麼辦，心碎了一地。

☆、假意

孟芒夏當天晚上就把郎雲麒約了出來。

郎雲麒其人非常聰明但他從不在意自己看好的姑娘是出於什麼目地跟自己在一起的，隻要姑娘高興，讓他烽火戲諸侯都在所不惜，孟芒夏約他的時候他人還沒在A市，但他依然在約定的時間出現在了孟芒夏的麵前，這就是他的誠意。

而且當他聽完孟芒夏的要求後二話沒說就答應要幫忙。

孟芒夏調查過郎雲麒的風流韻事，可他倆相識不過半個月，她現在心急得很，隻能棋行險招，沒想到郎雲麒會答應得那麼痛快。

第二天早上她照例開車去接尚南方，在樓下等得不耐煩就直接上了樓。

尚南方把門一打開孟芒夏就難受地捂住了鼻子，這煙味也太衝了點吧。

尚南方絲毫沒有要出發的自覺，仍穿著她的真絲睡裙，散亂著頭發，臉上也是完全沒有遮掩，濃重的黑眼圈和眼角的細紋顯露無餘。

如果不是她%e8%83%b8脯上那幾兩肉在幫襯著，她這瘦乾憔悴的樣子活%e8%84%b1一個毒癮患者。

孟芒夏進了屋就開始咳嗽，尚南方看了她幾眼還是去打開了窗。

這一個細微的舉動暴露了尚南方的內心，她就是對孟芒夏狠不下心。

"尚總您這是虎門硝煙呢？"孟芒夏邊咳邊說著陰陽怪氣的話，尚南方的自虐行為隻是一種博取同情的手段，她不會再上當了。

"有事嗎？"尚南方毫不在意地坐到沙發上，又點上了一支。

尚南方吐著煙圈的模樣並不優美，反而頹廢地有點風塵，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抽了多少，反正五臟六腑已經被糟蹋地不成樣子了，她現在就是一個空殼。

"您忘了嗎？今天要去見郎芸舟。"

尚南方就知道孟芒夏在意的隻有這件事。

"你到底想要什麼？"尚南方空洞的目光從孟芒夏身體裡穿過，孟芒夏一時間失去了心跳。

我想要什麼？"尚總，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孟芒夏還不想這麼快就跟尚南方攤牌。

尚南方又吸了一口煙，大腦有一瞬間的放空，"你急什麼呢？怕我會誤了時間？"

"我隻是提醒您…如果您不打算先去公司，那我…"

"你坐下。"尚南方打斷孟芒夏的話，她用夾著煙的手指了指前方。尚南方的前方是一個及膝高的茶幾…

"坐這裡？"孟芒夏撫摸著玻璃茶幾，遲疑著。

抖抖煙灰，"怎麼？"尚南方冷笑了一聲，"不願意？"

孟芒夏還是坐了上去，直對尚南方。 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網⑥提⑥供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

"把%e8%85%bf分開點。"孟芒夏穿的也是裙子，聽到這五個字後她驚訝地說不出話，記憶回到那天晚上，尚南方回應著她的%e5%90%bb，她甚至都沒有問一句可不可以，便直接掰開了尚南方的雙%e8%85%bf…

眼下的畫麵或許跟這段記憶有一點聯係，又或許沒有。

尚南方不管孟芒夏在想什麼，她也不想管了，反正她猜也猜不到，猜也猜不對。

"芒夏…"尚南方閉上了眼，把頭枕在了孟芒夏的膝上，孟芒夏把%e8%85%bf繃得太緊她想想就不舒服，所以讓她分開些不要這麼緊張。

不過好像適得其反？

尚南方的右臂自然地垂了下來，左臂環在了孟芒夏的小%e8%85%bf上。

孟芒夏如臨大敵，尚南方這是在做什麼？為什麼她覺得尚南方是在向她示弱？

"尚總…"

"不要說話。"我知道你根本不會說出我想聽的話。

半支煙燃儘，燙到了尚南方的指尖，輕微的刺激讓尚南方的意識清明起來，好像一不留神，自己又想把孟芒夏留在身邊了…

孟芒夏的雙%e8%85%bf酸麻，就快要堅持不住了。

"尚總，時間差不多了。"

"芒夏…"尚南方似是呼喚又似是歎息。"今天你開心嗎？"

孟芒夏想摸摸尚南方的頭，卻連手指都僵硬了，我開心啊，尚南方，你開心嗎？

"您開心我就開心。"孟芒夏的話帶了八分真心，尚南方接收到的是0。

"我要換衣服，你到樓下等我。"尚南方霍得放開了孟芒夏，扔掉手中的煙，坐直身子，兀自開始%e8%84%b1睡裙，她的衣服早已準備好，就放在沙發上。

褪下左邊的肩帶，"想看嗎？"尚南方又褪下右邊的肩帶，裙子上半身鬆鬆地搭在%e8%83%b8上，正在往下滑…

孟芒夏又羞又惱，不明白尚南方這時候還搞什麼色誘。

不知廉恥。

忿忿摔上門，孟芒夏逃似的離開了大煙窟，還怕尚南方追上來一樣，越跑越快，把樓梯踩得震天響。

尚南方隻是心裡不舒服，想逗逗孟芒夏，卻把自己逗得有點當真…

嗬嗬。

尚南方當然不會遲到，她把時間掐得很準，誤差不超過一分鐘。

倒是郎芸舟，架子很大得讓兩人等了十幾分鐘。

反正也隻是走走過場，尚南方相信孟芒夏的"一點交情"，索性翹起了二郎%e8%85%bf，嘗了嘗彆人秘書泡的咖啡。

"尚總，你來早了。"郎芸舟終於出現了，背後跟著郎雲麒。

這兩人不像兄妹，看這氣場更像是姐弟。

"郎總，是你來晚了。"尚南方又喝了口咖啡，"你的秘書手藝不錯。"

郎芸舟聽罷清冷地笑了起來，先瞥了孟芒夏一眼，又回視尚南方的視線，"比不上你的秘書。"

尚南方也笑了，兩個女人氣勢相當，同樣都是在笑，孟芒夏卻覺得屋裡直降了好幾度。

郎雲麒一直溫柔地注視著孟芒夏，他抱歉地一笑，表示他也受不了這種氣氛。

"阿舟，我們談正事吧。"郎雲麒還打算談完事情後跟孟芒夏單獨約會呢。

郎芸舟點了點頭，兩邊的情況彼此都心知肚明，也不用說什麼廢話，尚南方拿出合同遞給郎芸舟，郎芸舟隻是粗略地翻了一遍就毫不猶豫地在最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蓋上公章，遞回給尚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