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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妻 月色闌珊 4172 字 3個月前

睛細看。

雙眼緊閉神情悲憤的皇後已經瘦成了皮包骨頭,膚色白中透青,象極了災年之時隨處可見的餓殍倒臥。李全就是因為家鄉遭災活不下去才淨身入宮做太監,以求好歹能吃上口飽飯的,所以對於餓死之人李全的印象極為深刻,他不由的倒抽一口冷氣,皇後竟然是餓死了,這……這太不可思議了。皇後就算是被軟禁於鳳儀宮中,可是當今並不曾削減鳳儀宮的用度,堂堂大梁皇後生生餓死了,這消息一旦傳出去,皇家可就再沒有任何臉麵可言了。

李全穩了穩心神,壓低聲音咬牙問仵作道:“娘娘遺體可否有中毒之兆?”

仵作滿臉死氣的搖了搖頭,但凡皇後有一絲中毒之兆,他也不至於這般絕望了。千百年來中毒而死的皇後數不勝數,可是被餓死的皇後卻是絕無僅有,仵作覺得自己再也見不到宮外的朗朗青天了。

李全憐憫的看了仵作師徒一眼,他知道當今絕不會允許知道皇後死亡真相的這兩個人再活在世上。“隨咱家去稟報吧,你家裡咱家會好好照應的。”李全在仵作耳邊低低說了一句,也算是安一安仵作師徒的心。

仵作知道自己也隻能是得到那樣的結果了,無力的點了點頭,給李全磕了頭,然後哆哆嗦嗦扯下腰間的一個朱砂辟邪遞給李全,澀聲道:“求總管將這個交給小人的媳婦,若是將來生個小子,絕不要再乾小人這一行。”李全點點頭,將那個已經外層已經裹了厚厚包漿,顯然已經傳承了好幾代的朱砂辟邪掖往袖中,低聲道:“咱家一定帶到。”

仵作無聲點了點頭,揮袖抹去臉上的汗水與淚水,扭頭看看已經完全傻了的兒子兼徒弟,眼淚又湧了出來。這孩子才十五歲,已經定了%e4%ba%b2,婚期就在三月裡,可是現在全完了,仵作此時都要後悔死了,他當初若是死也不肯繼承祖業,今日就不會有此大禍。

李全搖搖頭低低歎了口氣,喃喃說了一句:“走吧……”然後便轉身走了出去。

仵作哆哆嗦嗦爬起來,拖著腳步跟在李全身後走了出去。

李全來到當今身邊低低說了一句,當今便沉著臉當寧%e4%ba%b2王爺等人全都出去,隻留李全一人在身邊服侍,仵作父子進去等了莫約一刻鐘的時間,便由李全領了出來。三皇子和五皇子立刻迎上前低聲問道:“李公公,我們能進去麼?”

李全搖搖頭,走到寧%e4%ba%b2王爺麵前躬身說道:“皇上請王爺一人進去。”寧%e4%ba%b2王爺點點頭,向站在一旁擔憂的看著自己的蕭澤輕輕點了點頭,便快步走了進去。李全又走到站在一旁的德妃麵前,沉沉說道:“皇上口喻,命德妃娘娘為皇後娘娘收殮裝裹。”德妃低頭掩去眼中的怒意,低聲應道:“臣妾領旨。”然後便帶著兩名貼身宮女走向暫時存放皇後遺體的西配殿。

三皇子五皇子見狀眼中都閃過一絲異色,他們似是想問個究竟,可是到了什麼也沒問出來,隻是看著李全帶著那仵作父子走出了鳳儀宮。

李全走後,三皇子和五皇子不約而同的走到蕭澤的身邊,三皇子%e4%ba%b2%e4%ba%b2熱熱的叫道:“阿澤,你身子才好,不可站在風口裡受了寒氣,快去薰籠那邊暖和暖和。”五皇子開口略慢了一拍,見先機已經被三哥搶走,便對一旁傻站著的小太監低聲斥道:“不快去沏滾滾的熱茶來。”

蕭澤心裡如明鏡一般,他知道三皇子和五皇子想拉攏討好自己,畢竟現在自己是父王最寵愛的兒子,而他的父王又是當今最信任器重的%e4%ba%b2王。這兩個皇子都存著將寧%e4%ba%b2王府拉到他們陣營的心思。

“多謝兩位堂兄,蕭澤不冷。”蕭澤淡淡說了一句,眼光在三皇子和五皇子臉上掃過,他心中不由暗暗一驚,大家都在風口上站了許久,按說臉色應該有些青白才正常,可是三皇子的雙頰卻泛著淡淡的桃紅,仿佛是抹了一層淡淡的胭脂似的,這顯然很不正常。蕭澤立刻聯想到剛才蕭經曾經抓了三皇子的手,難道他的指甲上真的暗藏了殺機?

蕭澤垂眸飛快看了三皇子被蕭經抓過的手背一眼,發現那道細細的傷痕竟然不見了,這越發顯的不正常了,蕭澤心念一動,一道指風掃向三皇子的小%e8%85%bf,三皇子隻覺得小%e8%85%bf突然失去知覺,他維持不住身體的平衡,整個人向前仆倒重重的摔在地上。

五皇子原就站在三皇子身邊,三皇子突然摔倒嚇了他一大跳,他本能的跳開兩步撇清自己,免得回頭被人說他暗算自己的%e4%ba%b2哥哥,在現在這個當口兒,是怎麼小心都不為過的。

五皇子本能跳開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應該趕緊扶起哥哥,可是他慢了一拍,蕭澤已然搶在頭裡扶著三皇子慢慢站起來,三皇子因是正麵朝下摔倒的,摔了個滿臉是血,看上去好不駭人。

“三堂兄……”“三皇兄……”蕭澤與五皇子都叫了起來,蕭澤更是飛快掏出自己的帕子塞到三皇子的手中,急急說道:“三堂兄你臉都磕出血了,趕緊捂住彆動,我去叫太醫……”說罷蕭澤便飛快向蕭經暫時休息的偏殿跑去……

☆、第二百七十一回宮中驚變(下)

蕭澤闖入蕭經正在休息的偏殿,抓住正在收拾藥箱的太醫大叫道:“三皇子突然摔倒了,太醫快隨我去看看。”蕭澤喊話之時,一直用眼角餘光暗暗關注雙眼微閉的蕭經。

蕭經聽到三皇子摔倒,眉頭驀的一跳,臉上飛快掠過一絲錯愕,他趕緊撐著身子坐起來,做出要下榻的樣子,關切的叫道:“三皇兄怎麼突然摔倒了,太醫你快過去看看。阿澤堂弟,我身上沒有力氣,你來扶我一把。”

太醫聽說三皇子摔倒,也是吃了一驚,趕緊抓起小藥箱跑了出去,蕭澤沒有立刻跟上,而是走到蕭經身邊隔著衣服扶住蕭經的手肘,讓過了蕭經伸出來正欲抓向他的左手。蕭澤記得很清楚,剛蕭經抓傷三皇子手背的就是這隻左手。

蕭經見蕭澤避過自己的手,心中一陣暗恨,這麼好的機會竟錯過了,再想與蕭澤有近距離的接觸可就難了。掩下心思,蕭經用虛弱無力的聲音說道:“阿澤堂弟,麻煩你扶我出去看看三皇兄。”

蕭澤也不攔著,隻是托住蕭經的手臂,他的大拇指好不巧不巧正按在蕭經手臂上的曲池%e7%a9%b4,隻要蕭澤略用些內力就能廢了蕭經的胳膊,讓他大半個身子失去動彈的能力。蕭經心頭打顫,卻又不好說什麼,畢竟蕭澤也沒有對他用內力,隻是恰好到處的扶著他向外走去。

蕭澤扶著蕭經走出偏殿之時,太醫正在給三皇子檢查,三皇子剛才那一跤跌的不輕,門牙都磕掉了一顆,鼻子也是血呼哧啦的看上去好不駭人。“噝……疼……”三皇子邊倒抽著涼氣邊大聲叫疼,看上去怎一個慘字了得。

“三皇兄,你這是怎麼了?”蕭經拖著沉重的腳步往前緊走幾步,一臉關切的問了起來。

三皇子哪裡有功夫說話,倒是一旁的五皇子替他解釋道:“三皇兄剛才不小心摔倒了,不巧偏磕在門檻上,唉,這都怎麼了!”

就在二人說話的功夫,太醫已經為三皇子清洗好傷口敷了金創藥,看上去總算沒有剛才那麼嚇人了。雖然三皇子看上去隻是受了些皮外傷,可是為了保險起見,太醫還是請三皇子坐下讓他把脈。蕭經見太醫要給三皇子把脈,不由暗暗捏了一把冷汗,他不知道自己做的手腳會不會被太醫診斷出來。蕭澤心時也有些緊張,他現在已經能確定蕭經對三皇子做了手腳,隻是不知道太醫是不是能檢查出來。

太醫仔細給三皇子診了脈,眉頭緊緊的皺起,眉間皺出了一條深深的溝,三皇子原本覺得自己隻是受了些皮外傷,可是看到太醫那般緊張為難的樣子,不由的緊張起來,他驚慌的問道:“太醫,本王的身子出了什麼問題?”①思①兔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太醫趕緊站起來躬身垂首羞愧的說道:“奇怪!好怪的脈相……啊,王爺,下官才疏學淺,您的脈相是下官從來不曾見過的,故而不敢妄下斷言,還是請孫院正給您診斷吧。”

三皇子嚇的臉都綠了,用驚慌的變了調的聲音叫道:“來人,快去請孫院正……”

外麵的動靜到底驚擾了正在殿內密談的當今與寧%e4%ba%b2王爺。這二人快步走了出來,當今麵色極為陰沉,冷聲喝問道:“你們在乾什麼?”

五皇子一見父皇出來了,趕緊迎上前稟報,當今聽說三皇子好端端的就摔了個大馬趴,磕破了鼻子還摔斷了一顆門牙,原本就陰沉的臉色徹底黑沉,他掃了已經破相的三皇子一眼,冷聲道:“老三既受了傷,那就趕緊回府養傷去吧。”

三皇子心裡一驚,忙站起來躬身說道:“父皇,兒臣沒有大礙,就算是太醫說兒臣脈相古怪也沒有什麼要緊的,母後殯天,要辦理的事情太多了,兒臣願為父皇分憂,回頭應完差再去請孫院正診脈也就是了。”

當今聽了三皇子之言,看向垂首立於一旁的太醫,沉聲問道:“慎郡王的脈相有何古怪之處?”

太醫嚅嚅道:“回皇上,慎郡王之脈相忽而宏闊如潮忽而細如絲弦忽而消失不見,臣行醫二十餘載,從來不曾見過這般奇特的脈相,故而不能診斷,孫院正生醫近五十載,什麼樣的疑難雜症他都見過,故而臣才建議請孫院正為郡王爺診脈。”

“唔……竟有此事,來人,速宣孫院正。”當今皺眉略一思忖,便對隨侍的太監宣了口諭。小太監應聲稱喏,趕緊邁起小碎步跑了出去。

蕭經聽到父皇下旨傳孫院正,心裡越發添了幾分緊張,他心念急轉想出個最爛的主意。隻見蕭經白眼一翻往蕭澤身上歪倒,蕭澤反應極快,他立刻做出腳下無力支撐不住的樣子,與蕭經一般摔倒在地上,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手腳,反正蕭經到底沒能摔在他的身上,兩人分彆向後跌倒,中間閃了一尺多寬的距離,蕭經緊閉雙眼假裝暈倒,而蕭澤卻是用手撐地,看上去似是想站起來卻有些個力不從心。

寧%e4%ba%b2王爺一見兒子跌倒了,哪裡還顧的上其他的,趕緊衝上前將邊叫著“澤兒”邊將他扶起來,還心疼的問道:“澤兒,有沒有摔著哪裡?”

蕭澤是有計劃的摔倒,自然不會真的摔傷了,他搖搖頭低聲說道:“父王莫擔心,兒子剛才隻是%e8%85%bf軟了沒撐住的,摔的並不重。”

寧%e4%ba%b2王爺聽了這話心中才踏實下來,他見忙向當今躬身說道:“皇上,自從上次受傷之後澤兒的身子骨一直沒徹底養過來,到底有些虛,還請皇上寬恕澤兒禦前失儀之過。”

當今原本看到四兒子暈倒在地心中還有些緊張,可是一聽寧%e4%ba%b2王爺提到蕭澤受傷之事,他立刻想起蕭經從前的種種行徑,心裡也就冷了幾分,故而看也不看蕭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