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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妻 月色闌珊 4048 字 3個月前

,阿衡不會要你的東西,她連嫁妝都已經整理出來準備儘數還給你的。”

杜大海苦澀的搖了搖頭,喃喃道:“這些原本就該屬於她,沒有她的外公外婆和娘%e4%ba%b2,我早就化為一堆白骨,又怎會有機會賺下這巨萬身家,而且當初我與你嶽母成%e4%ba%b2之時,她亦有豐厚的嫁資,當時我沒有什麼家底子,都是你嶽母以嫁妝養家,為我奉養老母撫育若兒的。悅心過世之後,她的嫁妝若兒連一星半點兒都不曾得到,這些就當是我對若兒的一點補償吧。昨日回府之後,我連夜清點了庫房,對著蘇氏的嫁妝單子將她的嫁妝單列出來,那些,留給鸝兒鳶兒和鵬兒,其他的都歸若兒。”

蕭澤想了一會兒,對杜大海說道:“阿衡的性子倔,她必定不會要你的東西,但這些既然屬嶽母所有,也不能留給她們三人。你若信我,我會用這些東西去救濟傷殘將士和孤苦無依流離失所之人。或者你將這些都捐獻出來,或許能讓你更體麵的離開京城。”

杜大海搖了搖頭,看向蕭澤說道:“我相信你,就拿這些去救助傷殘將士吧,朝庭發的那點子撫恤什麼都不夠。這裡還有幾家鋪子田莊,所有收益也都用了救助受苦之人吧。”

蕭澤點點頭道:“好,我一定做到。”

杜大海欣慰的點了點頭,對蕭澤鄭重說道:“賢婿,你對若兒極好,我很寬慰,但願你會一直對她好下去。如今我才知道什麼叫一失足成千古恨,賢婿,將來無論如何不要覆我這前車之鑒。若兒原本是極愛笑,心地極善良的孩子,你以後一定會發現她越來越多的好處,她很象悅心。悅心是這世上最好的女人,可是我在擁有的時候卻不知道珍惜,如今已經追悔莫及。我多想回到十年之前,若能重來一回,我一定不會辜負悅心,不會讓若兒受這麼多的苦!”

蕭澤沉默片刻,擲地有聲的回答道:“我絕不會讓阿衡重蹈複轍,嶽母的悲劇絕不可能發生在阿衡的身上。你們的悲劇到此徹底結束,絕不會在我們身上重演。”

杜大海慢慢的點了點頭,緩聲道:“那就好,那就好。雖然當初我因為私心而逼迫若兒嫁你衝喜,可現在看來,這竟是我這半生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情。蕭澤,我將若兒托付於你了,你一定好好待她,千萬彆讓她受委屈。”

說完,杜大海將那枚印信放到蕭澤的手中,轉過身子緩緩走進房中,蕭澤看著他那蹣跚的背影,心中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

“三爺,該回府了。王爺已經催了兩回。”扣子來到蕭澤身邊低聲提醒。

“哦,知道了,回吧。”蕭澤長長出了一口氣,向房間的方向深深行了個禮,方才轉身離開了。房中的杜大海透過窗子看著蕭澤,喃喃道:“蕭澤,一定不要學我,免得將來追悔莫及……”

回到王府之中,蕭澤心裡記掛著杜衡,趕緊一路飛奔跑回交泰園,衝進上房後蕭澤看到苗王太後正坐在房中,蕭澤心中一緊,忙上前行禮問道:“太外祖母,阿衡怎麼樣了,她醒過來沒有?”

苗王太後搖搖頭道:“還沒有醒。”

蕭澤失望的悶聲說道:“怎麼還沒醒,她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總不醒來連水米都不進,阿衡怎麼能吃的消。太外祖母,真的沒有辦法喚醒她麼,那怕隻是醒來一小會兒,也能吃點兒東西啊!”

苗王太後見蕭澤急著額上都冒了汗珠子,不由微微笑了起來。她轉開話題問道:“外頭的事情都辦好了?你們皇帝怎麼說?”

“太外祖母,皇伯父下了密旨,將惡婦何氏蘇氏江氏交給您,任憑您如何處置。”蕭澤立刻說了起來。

苗王太後點點頭道:“如此甚好,哪杜大海呢?”

“回太外祖母,皇伯父念在其有功於國,既不是主謀又不是從犯,所以便命他辭官返鄉以度殘生。”蕭澤斟酌著說道。

苗王太後輕聲說道:“嗯,這樣處置倒也合適,隻不過……罷了,就算是孽緣,他與心心也是有緣,就這樣罷,我們不會再對他做什麼,讓他安心回鄉吧。”

蕭澤暗暗鬆了一口氣,有苗王太後這句話,馮益等人便不會對杜大海怎麼樣了。他靜下心來細細想一想,實在覺得杜大海此生真是個極大的悲劇,他可恨,卻更可憐。其實若是能一下子死了倒也一了百了,最難的卻是煎熬著活下去。杜大海此時連自儘的權力都沒有,他還有兩女一兒要看顧,不將這三個孩子安頓好,杜大海就更加不配做父%e4%ba%b2了。

“太外祖母,小子知道杜大海可恨。可是恨人也很耗心力,您可不可以勸勸阿衡,讓她不要再被恨意圍困著無法解%e8%84%b1呢?”蕭澤小聲請求起來。

苗王太後看著蕭澤皺眉問道:“怎麼,你想讓若兒原諒杜大海?”

蕭澤趕緊搖頭道:“不不,小子並無此意,小子隻想讓阿衡不再記起這段仇恨,將之徹底忘記,隻有這樣她才能開始新的生活。否則阿衡再難有開心快樂的日子。”

苗王太後點了點頭,緩緩道:“澤兒,你說的有些道理,但是忘記並不能夠強求,果然是若兒自己走出來了,自然不會再去恨誰,若是走不出來,這恨意就會在若兒心中紮下根子,會時時提醒她記得這段仇恨。我們可以勸,但是能不能走出來,得看若兒自己的。”

蕭澤喃喃道:“小子也知道這個得靠阿衡自己,可是……阿衡心裡太苦了,老天何其不公,竟讓阿衡受這麼多的煎熬!”

蕭澤很能體會杜衡的心情,他知道在杜衡極恨杜大海的表象之下,藏著的是杜衡對杜大海的在乎,在乎越深,失望就越重,恨意才會越濃。若是可以不在乎,能輕鬆的放下,杜衡就不會把自己困在痛苦之中了。就是因為能體會,所以蕭澤才更加的心疼。他知道此次苗疆使團來大梁,固然能給他的嶽母報仇,卻也將杜衡與杜大海徹底推向兩個永不相交的對岸,這對杜衡來說,無異於再一次生生撕裂與生俱來的父女之情。杜衡之所以沉睡不醒,隻怕是想逃避,不醒來就不必麵對這一切,或者她還能生活在夢境之中。

“澤兒,你也不必太過擔憂,每個人生來就定下有多少劫數,彆人是替不得的,這就是若兒的劫數,若兒是個有慧根的孩子,相信她一定會闖過來的。我們苗疆有句話,不經過風雨,小鷹永遠飛不上藍天。”

蕭澤輕輕點頭,反複回味著苗王太後這句話,明明是一句極簡單的話,卻越品越有滋味。

“太外祖母,我能進去看看阿衡麼?”心中實在擔憂,蕭澤小心翼翼的問了起來。

苗王太後微笑道:“當然可以,你們是夫妻,你想什麼時候看若兒就什麼時候看。”

蕭澤一聽這話立刻向苗王太後深施一禮,便匆匆走入內室看望杜衡。

杜衡和昨日一樣,仍然沉沉的睡著,可是她睡的並不安寧,時而皺起眉頭,時而麵帶悲戚,時而又滿麵怒容,好似是正沉淪於漫長恐懼的夢境之中無法逃%e8%84%b1一般。

蕭澤見此情形,忍不住伸手輕推杜衡的肩膀,用輕柔的聲音喚道:“阿衡,快醒來……”

可是杜衡不論睡的怎麼不踏實,卻始終沒有睜開眼睛。蕭澤歎了口氣,收回手喃喃道:“阿衡,你醒來,有什麼我都能替你擔著,可你的夢境我怎麼能進的去,怎麼能保護你呢,快醒來吧,隻要你肯醒過來,要做什麼我都答應你,就算是……就算是你要離開,我也答應……”蕭澤說到此處,聲音哽咽滿眼傷心。

從當初在曇淨寺初見杜衡,蕭澤就身不由己的陷入熱戀之中,這種歡喜來的全無緣由,卻讓蕭澤難以自拔。他開始了解關於杜衡的一切。了解的越多,歡喜之中的心疼也就越濃,蕭澤原以為自己已經夠苦命的,沒想到杜衡比他還苦,還難。在那偌大的建威將軍府中,她是那麼艱難而又堅強的活著。這樣的堅韌如磁石吸鐵一般深深吸引著蕭澤,讓蕭澤不惜改變原本的計劃,想儘辦法才將杜衡娶回王府,讓她做了自己的妻子。就算是還不能圓房,可是隻要看到杜衡,看到她身上在一絲一絲減退的冰冷,蕭澤就覺得心中盈滿了歡喜。-思-兔-網-

原本蕭澤以來這樣慢慢相處下去,杜衡一定會接受自己,他們一定會有幸福的將來。可是萬萬不想到杜衡如此剛強烈性,竟然會……若是杜衡從此不再醒來,他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蕭澤越想越難過,他跪伏在床前,握住杜衡微涼的小手,滾燙的淚珠自眼中湧中,滴落到杜衡的手背上,不知道會不會灼了杜衡的心。

“阿衡,快醒來吧,隻要你肯醒過來,要做什麼我都依你……”蕭澤在杜衡耳畔喃喃低語,此時房中再無第三個人,他儘可以釋放自己的擔憂害怕與悲傷。

也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蕭澤的呼喚,杜衡被蕭澤握著的手輕輕動了一下,蕭澤大喜,立刻高聲叫道:“阿衡,阿衡你醒了麼?”

可是杜衡並沒有醒來,隻是緊蹙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了,臉上的痛苦煎熬之色也消褪了許多。蕭澤失望的輕輕歎了口氣,握著杜衡的手坐在榻上,信馬由韁的與杜衡說起話來。就算平時與杜衡相處的情形一樣,都是他在說,杜衡靜靜的聽著,偶爾會插上一半句半句,就這樣,已經讓蕭澤覺得很滿足很幸福了。

苗王太後將時間和空間都留給蕭澤,悄悄離開交泰園回到了客院。她一回去,馮益等人便上前請示如何處置何氏蘇氏。苗王太後皺眉問道:“不是還有一個人麼,那人還沒有送過來?”

馮寶忙上前說道:“回阿嬤,那個姓江的賤婢得從大牢中提出來,王爺已經命人帶著咱們的人去提了,想來不一會兒就能到。”

苗王太後點頭道:“等人提到必要仔細的審。”馮寶等人忙都應了下來。

苗王太後這才邁步往房門走去,她還沒有走到廊下的台階之時,便聽到身後有聲音傳來,“太阿嬤,我們回來了。”

苗王太後轉過身子一看,見重孫兒馮佧帶著幾人押著一個婦人站在院門之處。許是因為要提到王府的緣故,這個婦人應該被清洗過了,還換了乾淨的衣裳。

苗王太後覺得這人有些眼熟,便又走了回來,對身邊的兒子說道:“阿益,你可認得這個人?阿娘看她很有些眼熟,可一時又想不起來她是誰?”

馮益搖頭道:“不認得,兒子這是頭一回出苗山,怎麼會認識漢人。”

可馮益的夫人卻緊皺著眉頭快步走到被五花大綁的江嬤嬤麵前,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

江嬤嬤睜開昏昏沉沉的雙眼,一看到滿院都是苗人,特彆是當她看到苗王太後與苗王後之時,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