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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妻 月色闌珊 4380 字 3個月前

的杜衡磕了頭。等苗疆祭過石悅心,一直沉默不語的杜大海突然澀聲說道“請讓我祭一祭若兒的娘。”

苗疆眾人大怒,女人們憤憤咒罵,馮寶等人更是擼起袖子要對杜大海飽以老拳。可是苗王太後卻沉聲喝道:“不要攔著他,讓他祭!”有苗王太後這句話,眾人才讓開一條通道。

杜大海拖著極為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到石悅心的墓前,他雙膝跪下,咬破手指將石悅心墓碑上的字跡用鮮血細細的描了一遍,然後用頭抵著墓碑,低聲喃喃的說著什麼。他的聲音很低很輕,眾苗人除了偶爾聽到一兩聲“悅心”之外,再也聽不到他在說些什麼。

杜大海在石悅心的墓前跪了莫約一刻鐘,才扶著墓碑吃力的站了起來,又依大梁風俗繞著墳墓走了三圈,然後回到墓碑之前澀聲說道:“悅心,我走了,這是我頭一回來看你,怕也是最後一次了,我對不起你,死了也沒臉去見你,就此永訣了。”

說完,杜大海轉身走開了。他走到苗王太後的麵前,對苗王太後說道:“您是悅心的外祖母,可杜大海沒臉這樣稱呼您,杜大海欠了悅心若兒母女的,一定會還上。悅心是個極平和的女子,她此生最大的心願就是天下永息戰禍。苗疆雖有精兵,可戰禍一起兩邦生靈塗炭,受苦的還是百姓。您給杜大海三日時間,若杜大海的處置還讓您不滿意,您再請寧王千歲向皇上進言可好?”

苗王太後定定的看著杜大海,沉默了許久方才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阿娘,阿嬤,太阿嬤……”苗疆眾人一聽老祖宗竟然答應了杜大海的請求,紛紛不滿的叫了起來。在他們看來,這杜大海一家子死有餘辜,何必還給他那份臉麵。

可是老國公爺卻沉沉點了點頭,心中暗道:“可惜了,這杜大海若是沒走錯了路,倒真的可以成為國之棟梁。”

辭彆長眠地下的石悅心,帶著昏迷未醒的杜衡,一行人複又回到了京城。出城之時,苗疆眾人個個憤怒難當,此時卻都是悲憤沉鬱。杜衡雖說是性命無憂,可是她自昏迷後一直都沒有醒來,若是她有個三長兩短,可讓大家怎麼對的起已經過世的馮婭和石悅心。

苗疆一行人回到寧%e4%ba%b2王府,蕭澤%e4%ba%b2自護著杜衡的馬車,將她直接送回交泰園臥房之中,由苗王太後%e4%ba%b2自看護著,蕭澤這才趕緊去抱樸園向父王稟報這大半日裡發生的事情。

蕭澤來到抱樸園之時,見二哥蕭淅正在此陪著他們的父王,兩人似是聊的很暢快,臉上都流露出輕鬆的笑意。直到看到蕭澤進來,寧%e4%ba%b2王爺才斂了笑意正色問道:“澤兒,事情都辦妥了?”

因有蕭淅在一旁,蕭澤便不想多說什麼,隻淡淡說道:“都辦妥了,兒子剛剛回來,特來向父王稟報一聲。”

寧%e4%ba%b2王爺點點頭道:“辦妥了就好。苗疆之人也都回來了?”

蕭澤點點頭道“嗯,都回來了。”

寧%e4%ba%b2王爺見一向問一答十的兒子竟然問一句答一句,全沒了平日的機靈勁兒,不由微微皺起眉頭,略想一想便知道了小兒子的顧忌,這畢竟涉及到小兒媳婦的家醜,想來小兒子是不想讓二兒子知道的。

“淅兒,你先下去吧,我們這等人家雖然不必科考,但是也得多讀些書,讀書方能明理。”寧%e4%ba%b2王爺語重心長的對二兒子蕭淅說道,語氣中隱隱透著幾分%e4%ba%b2近。

蕭澤雖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可是現在他沒有心思去想蕭淅之事,隻想將今日發生之事細細告訴他的父王。

蕭淅見父王攆人了,不得不站起來躬身應道:“是,兒子謹遵父王教誨,兒子告退。”

“嗯,去吧!”寧%e4%ba%b2王爺擺了擺手,蕭淅向蕭澤笑了笑才退了下去。

蕭淅走後,寧%e4%ba%b2王爺皺眉問道:“澤兒,你嶽父那邊情況到底如何?”

“回父王,事情基本上已經查清了,當初恭肅公主為了將女兒嫁給嶽父做正妻,先假造休書逼嶽母離開,嶽母不答應恭肅公主便將毒藥送到杜府,由何老夫人下在嶽母的飲食之中,這才讓嶽母吐血而亡。”

“哦,竟然是這樣。”寧%e4%ba%b2王爺不免吃了一驚,他還真沒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樣。“澤兒,你那嶽父可否知情?”寧%e4%ba%b2王爺立刻問道。

蕭澤澀聲道:“起先應該是不知情的,可是後來一定知情,隻不過他選擇了讓嶽母含冤莫白,保全了何老夫人與他的繼室,還對阿衡不理不采,若非有忠仆相護,阿衡隻怕都活不到現在。剛才,在嶽母墳前,他還聲聲逼迫阿衡,逼的阿衡不得不以血還父。”

“啊,這是什麼話,你媳婦現在怎麼樣?”寧%e4%ba%b2王爺大驚,以血還父可不是隨便說說的,那是要把全身的血都放出來,這等於是以命還命,難道小兒媳婦已經……不對啊,以澤兒對他媳婦的重視,若是他媳婦有個什麼好歹,他再不能這麼平靜的回話,寧%e4%ba%b2王爺飛快的思忖起來。

“父王,雖然我們搶救的及時,可阿衡還是因失血過多而昏迷不醒,太外祖母說她性命無礙,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來。”一直強撐著命令自己冷靜堅強的蕭澤此時聲音中才帶了一絲哭意,流露出一絲軟弱無助。

寧%e4%ba%b2王爺看著悲傷的小兒子,心中很不好過,他長歎一聲走到小兒子身邊,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澤兒,你的媳婦是個有福的,她不會有是的,為父這就去請太醫。”

蕭澤搖搖頭道:“父王,不用請太醫了,這事鬨開了對阿衡不好。而且太外祖母就是苗山聖手,她的醫術比太醫院裡的太醫們強多了。”

寧%e4%ba%b2王爺看著兒子,沉聲道:“澤兒,你想沒想過此事鬨開之後會有什麼後果?”

蕭澤輕輕點了點頭,很平靜的說道:“父王,兒子對阿衡一往情深,看重的隻是她這個人,不論她是公侯之女還是平民百姓,兒子此生都隻認定她一個。若是父王不能見容阿衡的身世,兒子情願與阿衡搬出王府,獨個兒過日子。”

“胡鬨!為父何時說過這樣的話,混帳!”寧%e4%ba%b2王爺根本就沒有嫌棄小兒媳婦之意,不想卻被小兒子誤解了,不由生氣的罵了起來。

蕭澤一愣,疑惑的問道:“父王,您不嫌棄阿衡娘家那麼亂?”就算杜衡再怎麼不願意承認,建威伯府還是她的娘家,這不是她說一句斷絕關係就能徹底斷絕的。

寧%e4%ba%b2王爺沒好氣的喝道:“本王敢麼?本王還什麼都沒說,你這娶了媳婦就不要爹娘的混帳東西就要反出家門了,若本王說上一兩句,你還不得從此不來見我們!”

蕭澤忙陪笑道:“父王,您言重了。兒子將來總是要搬出王府的,可那也不代表兒子不認爹娘啊,日後兒子會帶著媳婦和孩子來看父王娘%e4%ba%b2的,若是父王娘%e4%ba%b2樂意,兒子還想接您二老回去奉養呢。”

寧%e4%ba%b2王爺聽了這話雙眉緊緊皺了起來,沉聲怒道:“你總要搬出王府?這話從何說起,莫不是有人說些什麼閒話?”

蕭澤正色道:“父王終有一日要傳位給大哥,兒子又不是個肯受委屈的,更不肯讓兒子的媳婦受委屈,大哥大嫂那般對兒子和兒子媳婦,兒子怎麼還敢再賴在王府之中,倒不如出府彆居,也免得大家心裡都不痛快。”↑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寧%e4%ba%b2王爺沉沉“唔……”了一聲,沉聲問道:“澤兒,你願不願意做世子,繼王位?”

蕭澤想也不想便搖了搖頭,乾脆的說道:“不想,父王,兒子從來沒想過要做世子做王爺,兒子自小病弱,如今好不容易好起來了,隻想在有生之年過有滋有味的快意生活,不想整日提心吊膽顫顫兢兢,每日都如履薄冰的過日子。”

寧%e4%ba%b2王爺沉聲怒道:“胡說,哪裡就有那麼淒慘?”

蕭澤想了想,對父%e4%ba%b2說道:“父王,兒子雖然進宮不多,與太子接觸的也不多,可是兒子已經知道太子是個什麼樣的人了,說句誅心的話,若是皇伯父大行之後太子殿下繼位,以太子刻薄寡恩的性情,在他手底下討生計真是的太艱難了。父王,您看兒子是那塊料麼?”

寧%e4%ba%b2王爺沉聲道:“澤兒,為父小看你了,隻憑你這一番話,為父就知道你是那塊料,你比你兩個哥哥強的多。”

“父王!”蕭澤急了,他是真心不想當做什麼世子襲什麼王爵,可不是以退為進欲迎還拒的。怎麼他的父王卻這樣說呢。

寧%e4%ba%b2王爺看著兒子急的額上都現出了細細的汗珠子,不由笑笑說道:“行了,為父不過就這麼一說,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回來後見過你娘%e4%ba%b2沒有?”

“還不曾,兒子剛剛回來就來向父王稟報今日之事了。”蕭澤穩了穩心神,又恢複了素日的平靜。

“去給你娘%e4%ba%b2請安吧,你媳婦的事先不要告訴她,免得驚嚇著,為父會慢慢透給你娘%e4%ba%b2知道。”寧%e4%ba%b2王爺很仔細的吩咐起來。

蕭澤躬身應了,事實上沒有他父王的叮囑,蕭澤也沒打算立刻將杜衡昏迷不醒的消息告訴娘%e4%ba%b2,他知道娘%e4%ba%b2真心疼愛杜衡,有道是關心則亂,萬一娘%e4%ba%b2受驚再有個什麼好歹,蕭澤真是不敢往下想了。

整理好心情去給娘%e4%ba%b2請安,果然寧%e4%ba%b2王妃沒有看到杜衡,便擔憂的問了起來,“澤兒,你媳婦呢,她可還好,是不是太過傷心了,你得多多開解她才行。哎呀,不行,我還是過去瞧瞧阿衡吧,這孩子真是太可憐了!”娘%e4%ba%b2王妃用手臂撐起身子,慢慢的站了起來,如今她已經顯懷了,行動也遲緩了許多。

蕭澤忙上前扶住娘%e4%ba%b2急急說道:“娘%e4%ba%b2,您快坐下,阿衡今日的確很是傷心,一時半會兒怕是緩不過勁兒,顛簸了大半日,她也是累著了,這才沒來給娘%e4%ba%b2請安。阿衡已經很不安了,您若再去給看她,阿衡再是承受不住的,況且她是女子,又是去了那種地方,怕身上陰氣重妨著什麼,不比兒子是至陽之體,倒沒這些個忌諱。娘%e4%ba%b2,您若%e4%ba%b2自去看阿衡,豈不是白費了她的心思麼。過兩日阿衡必來給您請安的。如今您隻要好好將養身體,平平安安的將弟弟生下來就行了。”

寧%e4%ba%b2王妃也不是不知道忌諱之人,她如今有孕在身,忌諱的確比平常要多一些,杜衡小心謹慎也不為過,隻是想到小兒媳婦正被一堆糟心事煩著還能想的這麼周全,倒讓寧%e4%ba%b2王妃更加心疼她了。“澤兒,自從苗疆使團住進咱們王府,你媳婦可是吃累了,都瘦了好些,可得好好給她補一補。這女人家最要緊的便是氣血,阿衡的身子虛,什麼歸膠參茸的可得多用一些,將養好身子,將來才不會吃苦頭。”寧%e4%ba%b2王妃想到杜衡身子弱,便又念叨起來。

蕭澤心中難過,可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來,隻能笑著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