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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妻 月色闌珊 4078 字 3個月前

什麼,您……我們……快回府吧!”

玉果姨婆最見不得這般磨磨嘰嘰的作派,大步走上前扯開何老夫人並蘇氏,一把掐住杜大海的琵琶骨,將杜大海拽到了苗王太後的麵前。

苗王太後仔細打量了杜大海一回,又反手拿住杜大海的手腕診了片刻,然後皺眉說道:“竟然中了纏情之毒,杜大海,你和我們苗山的孽緣不淺啊!”

苗王太後這句話是用大梁語說的,杜大海聽的一頭霧水,可蘇氏卻是再明白不過的,她再也撐不住自己的身體,撲通一聲跌倒在地上。

杜大海強做鎮定的沉聲問道:“什麼是纏情?”

苗王太後笑了笑,指著蘇氏說道:“那個女人對你下了毒,這毒名為纏情,你中了纏情,便會對那個女人百依百順,眼中隻有她一個,不過這纏情霸道的很,但凡中了纏情之人都活不過五年,若那個女人真的愛你,她絕對不會給你下纏情之毒。桃花瘴,纏情,想不到真如此輕易便能找出來。心心,外祖母來晚了,若是早十年到大梁來,再沒有人有本事害死你!”說到後來,苗王太後語氣中的悲憤已經溢於言表了。

何老夫人對於苗王太後的話似懂非懂,不過她聽明白一句,那就是她的兒子活不過五年了,何老夫人象是被力士附體一般,“啊……”的大叫一聲撲向蘇氏,將她壓在身底下撕掠起來,完全是一副鄉下農婦打架的架勢。蘇氏自來嬌生慣養,哪裡有與人打架的本事,不過片刻工夫就被何老夫人撓了個滿臉開花,頭發一把一把被薅掉,身上的衣裳也被撕的不成樣子。

馮益等男人見何老夫人打架的樣子實在太難看,而且她還撕扯蘇氏的衣裳,所以便都轉過臉去,橫豎這裡女眷不少,也不怕地上打架的兩個婦人翻出什麼花樣兒。

杜大海在聽到自己被蘇氏下了纏情之毒以後,整個人都傻了,渾渾噩噩的如行屍走肉一般,就算是他的娘%e4%ba%b2痛毆他的妻子,杜大海也象是沒有聽到看到一般,完全沒有絲毫的反應。

何老夫人雖然年老體弱,可是論起撒潑打架還真是一把好手,竟把蘇氏打的毫無還手隻力,隻能用破碎的聲音哀嚎著向杜大海求救。隻是杜大海此時已經如同石雕泥塑一般,哪裡還能回應蘇氏一聲半句。

見何老夫人打的委實太凶,馮益的妻子,苗王後走到婆婆身邊低低說了幾句,苗王太後點點頭道:“花妮,將那老婦攔住,不由白便宜了那個惡婦。”

馮佧的妻子花妮應了一聲,快步走過去伸手揪住何老夫人的衣領,生生將她從蘇氏身上扯了下來。蘇氏暫時逃過一劫,趕緊將婆婆撕破的衣裳攏好,好歹遮住暴露在外麵的皮膚。

蘇氏剛剛低頭將衣服攏好,突然覺得眼前一暗,她本能的抬起頭一看,隻見杜大海站在她的麵前,擋住了所有的光線。蘇氏忙怯聲叫道:“老爺……”

杜大海卻突然暴喝道:“賤人,我掐死你……”說著,杜大海撲倒蘇氏,雙手死死的掐住了她的脖頸。

“殺人滅口麼,休想!”馮寶怒喝一聲,一記手刀劈在杜大後的後頸上,杜大海眼前一黑便壓在了蘇氏的身上,雙手還箍著蘇氏的脖子,隻是已經用不上力了。

苦苦掙紮的蘇氏驚魂未定,本能的將杜大海推開,連滾帶爬的逃開,卻被石悅心墓前的石階絆了個大跟頭,不偏不倚的滾到石悅心的墓碑之前。蘇氏一抬頭便對上那血紅的杜門石氏之墓幾個大字,她心中本就有鬼,立刻被嚇的尖叫一聲昏死過去。

如今杜大海與蘇氏都昏過去了,隻有何老夫人還是清醒的,苗王太後便怒聲喝問道:“兀那老惡婦,你將給我外孫女兒的休書是何人所寫,你在她飲食之中下的桃花瘴又是從何處得來的!你若實話實話便也罷了,若有半句假話,我必將你點了天燈!”

何老夫人一聽苗王太後連休書之事都知道,嚇的如同見鬼了一般,連連擺手叫道:“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是公主要你死的,媳婦,你彆找我,你要報仇就去找公主啊……”休書之事很是機密,何老夫人還以為是石悅心陰魂不散特意上來報仇的,卻不知道當日石悅心身邊還有個橘紅,休書之事她是儘知道的。

“公主?”苗王太後沉聲說了一句,想了想才知道這聲“公主”指的是已經被大梁皇帝賜死的恭肅公主。“恭肅公主與我外孫女兒無冤無仇,她為何要加害心心?”苗王太後繼續喝問。

何老夫人趕緊說道:“都是這個賤貨,她非要嫁給我大海,又不肯做妾,恭肅公主就派人到了我們家,拿來一封休書,逼我替兒子休妻。大海媳婦不肯拿了休書離開,恭肅公主就送來一瓶藥,命我下在大海媳婦的飯食之中。公主派人來說,若是不毒死大海的媳婦,她……她就……她就要連我一起殺死。我害怕……”說到後來,何老夫人的話變的支離破碎,顯然她說的不儘是實情,必有為自己開%e8%84%b1之意。其實若是當初她硬頂著不下手,難道恭肅公主還真敢派人殺了朝中大將的母%e4%ba%b2妻子不成。當時杜大海連打幾個勝仗,正是春風得意簡在帝心的全盛之時,恭肅公主膽子再大也不敢在京城之中行凶殺人。說到底還是何老夫人貪圖恭肅公主許下的好處,隻不過這一節她全都昧下不說了。

何老夫人便是不說,在場之人也都能想到。特彆是老國公爺,他對杜大海的發跡史再清楚不過的,而且他與博遠大將軍程正濤有同袍之誼,當年石悅心突然死去,杜大海在百日之內迎娶新人,這讓程大將軍極為憤怒,與杜大海斷袍斷義,再不肯承認杜大海是他的部將。他也曾與伍老國公提起此事,直歎自己當然瞎了眼睛,竟然沒看出杜大海是這般狼心狗肺的東西,生生害了石悅心那麼好的一位姑娘。

義憤不過,老國公爺怒喝道:“巧言令色,難道不是你貪圖榮華富貴,又嫌棄石夫人沒有富貴根基麼?”

一直沉默不語的蕭澤此時走到苗王太後的身邊,躬身說道:“太外祖母,此事已經查的差不多了,那提供毒藥之人應該就是被關在大牢中的江嬤嬤,不如將這些人都帶回京城,澤兒請父王上一道密折,請皇伯父聖斷如何?”

☆、第一百五十七回感懷

聽罷蕭澤的建議,苗王太後並沒有想太久便點點頭說道:“好,就依澤兒之言,待我們祭過你嶽母便回京。”

馮佧心中怒氣難消,指著何老夫人叫道:“太阿嬤,這些人怎麼處置?”

苗王太後看向蕭澤問道:“澤兒,你看現在如何處置他們?”

蕭澤想了想方才說道:“如今怕隻能分開看管,不叫皇伯父的旨意下來之前出什麼紕漏也就是了。”說完,蕭澤走到老國公爺的麵前,躬身說道:“爺爺,這三人怕是要煩勞您暫時看管。”

伍老國公知道苗疆眾人的顧忌與蕭澤的不方便,便點頭說了一聲“好”。因老國公爺一行三人來的急,並不曾帶什麼丫鬟嬤嬤之類的下人,便向苗王太後借了幾個女仆和一輛馬車,將還昏迷的蘇氏和已經嚇傻了的何老夫人弄起車中,因怕這二人在車中又打起來,老國公爺還命將正在照看杜衡的孫女兒伍靜貞叫了下來,命她坐於蘇氏與何老夫人之間。有伍靜貞看著,那兩人就算是想打也打不起來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杜大海處置起來就更方便了,伍老國公解下馬鞍旁掛著的水囊,將囊中的清水全都澆到杜大海頭上,杜大海被冷水一激立刻清醒過來。他一睜眼看到的便是老國公爺麵沉似水的臉,杜大海低呼一聲:“老公爺……”卻被老國公爺一個大耳刮子扇腫了半邊臉。

“杜大海,你若還是個男人,還是我大梁軍人,就拿出個男人樣子,敢做,就得敢當!”伍老國公當頭棒喝,倒把杜大海喝的清醒了許多。

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杜大海沉沉說道:“老公爺,杜大海已經是將死之人,還有什麼不敢當的,明日我就上請罪折子,將一切稟報於皇上。”

老國公爺這才點了點頭說道:“這還算句人話。杜大海,你從前是個好苗子,怎麼就長歪了!”這話也就老國公爺能這麼說了。杜大海被老國公爺說的無地自容,他滿臉苦澀的搖了搖頭,事已至此,他還能說些什麼呢。就算他後悔了,卻也沒有後悔藥可吃。當初若他不是滿眼隻有富貴,又嫌棄石悅心不能在仕途上襄助於他,憑他的膽略才能武功,穩紮穩打的一步步走,也未必沒有封侯拜將之日,若果真那樣,就不會有今日之禍了。

“賢婿,若兒她……她傷的怎麼樣了?”杜大海蹣跚著走到蕭澤的麵前澀聲問了起來,還不到不惑之年的杜大海此時竟如垂暮老人一般。

蕭澤冷冷道:“阿衡不要你的血,我就將我的血換給她,她的生死於你再沒有任何關係,你,隻是害死阿衡娘%e4%ba%b2的凶手!”

杜大海連番遭受打擊,此時再也撐不住自己的身體,撲通一聲摔倒在蕭澤的麵前,蕭澤本能的要上前扶他,卻生生停下伸出的手,向後退了兩步,冷冷的看著杜大海一個字都不在說了。蕭澤真的想不通,石悅心也是杜大海自己求來的妻子,如何會變的那麼狠心,竟然一絲夫妻之情都不顧念,更在石悅心過世之後,對杜衡沒有絲毫的父女之情,那怕他多看杜衡一眼,杜衡也不必受那八年的苦楚煎熬。從來都沒有真正恨過什麼人的蕭澤,那怕是麵對隔母兄長的下毒加害,蕭澤其實都沒有怎麼往心裡去,隻不過是多加提防,不讓他們得逞罷了。可是現在,蕭澤心中充滿恨意,他恨極了將杜衡逼得不割腕放血還父的杜大海。

“阿澤,對這等沒有人性的東西多說無益,阿衡雖然已經止住血了,可還得儘快回京調治,聽說她失血過多,可彆落下什麼病根兒。”伍靖明走過來拍拍蕭澤的肩膀沉沉說道。因為此處人多,又顧忌著男女大防,所以伍靖明沒能%e4%ba%b2自看一眼杜衡到底傷的如何,隻是剛才聽妹妹說了幾句,其實都不用伍靜貞多說什麼,隻看她通紅的雙眼和強壓的怒火,伍靖明就知道杜衡傷的絕對不輕。

蕭澤點點頭道:“我知道,我會好好照顧阿衡的。”

伍靖明皺了皺眉頭,似是有什麼話要說卻不方便在此刻說起,他張了張口,到底也沒再說什麼,隻是重重拍了拍蕭澤的肩膀,便退回到祖父的身邊。

苗王太後聽到伍靖明之言,倒對這個俊朗陽光的少年的印象更加好上幾分,若非她沒有曾孫女兒,說不定還能讓伍靖明做她的曾孫女婿。

苗疆眾人開始以苗疆特有的儀式祭奠石悅心,蕭澤跪在嶽母的墓前,恭恭敬敬的磕頭,不獨將他自己該磕的頭全都磕了,還代正在馬車中昏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