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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妻 月色闌珊 4206 字 3個月前

大海驚愕的跳了起來。他怎麼都沒想到杜衡和蕭澤會在此處。

杜衡悲憤難當,幾乎說不出話來,蕭澤扶著杜衡的手臂,看向杜大海大聲質問道:“嶽父,公道何在,人心何在?八年的夫妻之情,難道在你心裡就什麼都不是麼?妻子慘死,做丈夫的難道不應該為妻子報仇雪恨麼?”

杜大海被女婿質問的無言以對,隻看向女兒低低叫道:“若兒,爹……”

“若兒是外祖母給我取的名字,杜將軍,您叫出這兩個字,難道不虧心麼,你有什麼資格這樣稱呼我?”杜衡悲憤的叫道。

杜大海沉默了。是啊,他除了提供一半的血脈之外,再沒有對女兒儘過任何心力,他有什麼資格呢。

“若兒,我真的沒有寫過休書給你娘%e4%ba%b2,也從沒有休她之意,你是認識我的字的,一定能看出那不是我的筆跡。他們說你娘%e4%ba%b2是中毒吐血而亡的,可當時我不在場,也不知道是什麼情形,若兒,不論你娘%e4%ba%b2因何而死,都不是爹爹下的手,當時爹爹在官驛之中,你一定要相信爹爹啊!”

杜衡冷冷道:“杜將軍想要毒死一個人,難道還需要%e4%ba%b2自下手麼,你甚至都不必開口說話,隻要暗示一下,自然會有人替你辦的妥妥當當。我娘%e4%ba%b2為何而死,為何人所害,隻怕除了凶手之外,你是最清楚之人。”

杜大海被女兒犀利的言辭說的無話可說,的確,他是知道,或者說他已經猜出真凶是誰。隻是不論是他的母%e4%ba%b2何老夫人還是繼室妻子蘇氏,都是杜大海要保護的對象,不到萬不得以之時,杜大海是不可能將她們拋出來的。

“若兒,你彆這麼說,我長年出征在外,對家中的情況並不了解,我真的不知道啊!若兒,這事過去快十年了,你也長大了,嫁了個好夫婿,日子也越過越好,就不要總糾纏著過去之事,放開懷抱才有更好的生活。”杜大海竟然說出這樣一番讓在場之人無不怒發衝冠的話。

“太外祖母,我們這便動身吧,亡母的墓地我知道在何處。我們這就去開棺驗屍,還亡母一個公道。”杜衡怒極,再也不看杜大海一眼,快步走到苗王太後的麵前,恨聲叫了起來。

苗王太後重重點頭道:“好,就依若兒,澤兒,為我們備車出城!”

蕭澤大聲應下,立刻跑了出去,杜大海高聲大叫道:“賢婿回來……”可是蕭澤已經根本不會再理會他了。

“若兒,若兒……你彆這樣,你聽我說,悅心是你的娘%e4%ba%b2,可我也是你的父%e4%ba%b2啊,你為爹爹想一想,若是讓人開了你娘%e4%ba%b2的棺,你爹爹這臉還往哪裡放!”杜大海急急叫了起來。

杜衡本不欲答理杜大海,可是杜大海的話實在太氣人,她憤憤叫道:“娘%e4%ba%b2的命還不如你的臉麵要緊麼?你太無恥了!”

“若兒,到太外祖母這裡來。”苗王太後沉聲喚了一句。杜衡慘白著一張小臉,咬著牙關走到太外祖母的麵前。苗王太後輕輕拍了拍重外孫女兒的小手,柔聲說道:“好孩子,犯不上為這種人生氣,一切有太外祖母作主。大梁皇帝是位明君,想來不會包庇毒害你娘%e4%ba%b2的真凶。這事,他做不了主。”

杜衡偎在苗王太後的身邊輕輕嗯了一聲,連一眼都不願再看向杜大海了。杜大海心中著急,張開口還想再叫,可是卻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了,苗王太後在叫杜衡到自己身邊之時,已經以微不可見的彈指動作向杜大海彈了一下,一隻比針尖大不了多少的灰色小蟲悄然飛到杜大海身上,在他脖頸處叮了一下,杜大海立刻通身酸軟無力,手%e8%85%bf軟的抬都抬不起來,喉頭也發不出聲音了。

這隻灰色小蟲是苗王太後精心培育了十多年才培養出來的,不會要了人的性命,隻是能讓失去知覺和說話的能力,這原是為了給一些重傷病人治病之時能讓苗王太後耳根子清靜,讓一些比較痛苦的治療過程能夠順利進行而培育出來的,不想此時卻派了不一般的用場。

蕭澤準備好出行的車馬,快步進來稟報,苗王太後沉聲說道:“澤兒,找個信的過的小廝扶著那忘恩負義的狗賊。”蕭澤應了一聲,命扣子上前扶著杜大海,杜大海滿心驚慌憤怒,隻是他如今渾身肌肉鬆馳,連通過瞪眼來表達自己的憤怒都不能夠了。隻能任扣子將他架了起來,象扶虛弱無力的病人一般扶了出去,被塞進了馬車。

一行人出了京城西門,向西北方向行走了莫約大半個時辰,來到一處荒涼陰僻之地。騎馬隨行的馮益等人看看不遠處有一個並不高大的墳頭,周圍的環境又是這般的陰冷,心中的怒火便又漲了一層。馮益粗聲對兒子說了幾句,馮寶應聲稱是,立刻將杜大海從馬車廂中拖出來,揪著他的衣襟喝道:“姓杜的,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就是你們為心心營造的墓地!”

自從石悅心過世之後,杜大海隻在送葬之時來過一次,後來就再也沒有%e4%ba%b2自來拜祭過石悅心,也就是前年將石悅心的牌位請入祖宗祠堂之後,杜大海在祠堂中祭了一回。所以他現在根本就不知道石悅心的墓地如今是個什麼情形。聽著耳畔的陣陣陰風,杜大海臉色都青了,他那般對待石悅心,如何能不心虛。

杜衡是跟在苗王太後身邊的,這裡她在五歲那年來過一回,然後便再沒有了%e4%ba%b2自出府祭拜娘%e4%ba%b2的機會,隻能在府中遙祭。直到去年她可以自由出門,才來過幾次。後來嫁與蕭澤,蕭澤又主動陪著她過來祭拜娘%e4%ba%b2,杜衡才有機會在亡母墓前一儘孝心。

聽舅舅的話,杜衡也低下頭,喃喃道:“娘%e4%ba%b2在這裡很孤單,我也沒能常來陪娘%e4%ba%b2說話兒。”

苗王太後將重外孫女兒攬入懷上,好言安撫道:“好孩子,可千萬彆自責,你那是身不由己,不象外頭那個人,他明明可以為你娘%e4%ba%b2做的更多,可是卻什麼都沒做過。”

說話間便到了石悅心的墓前,一對四十來歲的夫妻快步迎了上來,蕭澤解釋道:“太外祖母,這是小子安排在這裡為嶽母護陵的人,她們就住在那邊。”蕭澤一指不遠處一所孤零零的房子介紹起來。

苗王太後點點頭,她已經看到石悅心的墓上並無一根雜草,墓土也不曾鬆塌,打掃的很是乾淨整潔,而且看不出任何剛剛修整過的痕跡,這說明這對守墓夫妻是真的儘心照顧的,便感慨說道:“難為他們了,賞。”

立刻有侍女拿四錠金子送過來,那對夫妻很是憨實,連連擺手道:“恩公已經給了許多銀錢,又給小人房子,小人已經很知足,再不敢要賞賜的。”他們口中的恩公說的自然是蕭澤,這對夫妻是蕭澤無意間救下的,因他們孤苦無依又沒有生計手段,而且人又老實厚道,蕭澤便安排他們來給石悅心守墓,每月送些米糧過來,他們自己再開片荒地種些小菜,這日子就能過下去了。

蕭澤笑道:“何大,既賞了你你就拿著,存起來將來給栓柱娶媳婦用。”有了恩公的話,何大夫妻才千恩萬謝的收下了四錠金子。

杜大海看到這一幕,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他一直都不敢來拜祭石悅心,那是因為他心虛,自欺欺人的以為不看見就可以當這事不存在,當世間從來沒有過石悅心這人。可是當看到石悅心的墓地之時,杜大海才發覺不論他怎麼自欺欺人,都不能抹去石悅心在人世上走過一遭的事實。她,活色生香的活過,還有一個女兒延續了她的血脈,這一切怎麼能可因為假裝看不見而抹殺。

苗王太後帶著眾兒孫向前走,在經過杜大海身邊之後,她又悄悄彈了彈手指,杜大海突然發覺得身上有了力氣,一聲“啊……”也突然衝出口中,卻招來了馮寶的一記老拳,“你鬼叫什麼!”馮寶打完之後才厲聲喝問了一句。

杜大海根本沒有防備,被馮寶一拳打倒在地,他騰的跳了起來,握拳瞪著馮寶,眼中儘是凶蠻之光,馮寶這一拳將杜大海的戾氣全都引了出來。

“寶兒,現在不與這狗賊計較,心心就在前麵,心心在天有靈,必會看著此賊!”苗王太後咬牙冷冷說了一句,讓杜大海激靈靈打了個極大的寒顫,明明苗王太後這話並沒有什麼恐嚇之意,可是杜大海硬是聽出了森森的殺機。

杜大海是個機變之人,他心念一轉立刻向石悅心的墳墓撲去,邊撲邊淒聲大叫:“悅心,為夫來看你了……”⑤思⑤兔⑤網⑤文⑤檔⑤共⑤享⑤與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

杜大海的作派把苗疆眾人都惡心壞了,杜衡更是被他氣的臉色煞白渾身直顫。蕭澤見狀忙扶住杜衡,抬腳輕輕踢了地上的一個小石子兒,那小石子兒不偏不倚的向杜大海飛去,直打在他的承山%e7%a9%b4上,杜大海%e8%85%bf上一麻,好巧不巧撲通一聲跪倒在石悅心的墓碑之前,看上去象極了下跪請罪一般。

蕭澤的動作稍微有些大,讓馮佧看了個正著,他向蕭澤點頭微笑表示讚揚,還挑了挑大拇哥兒。蕭澤卻沒的注意到這一切,他的注意力全都在杜衡的身上。每回杜衡來掃墓,她都會難過很久。這一次要掘墓開棺,蕭澤真的擔心杜衡承受不住,所以一雙眼睛就從沒離開過杜衡的身上,杜衡有任何微小的變化他都看在眼中。

“阿衡……”蕭澤伸手握住杜衡冰冷的小手,柔聲叫了一句,用自己掌心的熱度去溫暖杜衡小手和心的冰冷。

苗王太後等人看到石悅心的墳墓,全都忍不住了,女人們都放聲哭了出來,而男人們雖然沒有哭出聲,可個個眼圈兒通紅,身子顫唞的厲害。這裡除了馮佧夫妻沒有見過石悅心之外,其他人都見過的,因為在為石悅心這一輩隻有她這一個女子,所以她的舅舅姨媽都把石悅心當成自己家的小女兒,寶貝的不得了。若非老苗王一直死犟著不肯接受非要嫁給漢人的小女兒,一直不原諒她,就連馮婭唯一一次帶女兒回苗山,老苗王都硬是躲了出去不見麵,眾人才不敢留下馮婭母女,不想這一彆竟是陰陽兩隔。所以大家不隻是心疼,還有後悔,若是當初他們膽子大一些,將馮婭母女留在苗山,或者將石悅心留在苗山,這悲劇也許就不會發生了。

看到石悅心的墳墓,勾起了自苗王太後以下所有人的內疚之心,一時間,哭聲震天……

☆、第一百五十六回不堪

第一百五十六回

眾女眷哭了好一陣子,特彆是那位玉果姨婆哭的都快昏厥過去了。還是苗王太後強忍悲憤,命眾人不要再哭泣以免誤了正事,眾女才漸漸止住悲聲,隻是在看向杜大海之時,眼神中的恨意更加濃重了。

杜大海本來也落了淚的,不論他是真哭假哭,甚至從表麵上看去他是挺傷心的,隻是與眾位苗山女眷一比,他的傷心就摻了太多的水份,怎麼看怎麼顯的不真誠。

“阿嬤,現在就開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