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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妻 月色闌珊 4068 字 3個月前

件猞猁皮的通袖襖可好?”李嬤嬤歎息完了方才問道。因房中燒著火炕還有薰籠,所以此時杜衡也隻穿了家常的一鬥珠小襖,若要出去必得換上厚實的皮衣。

杜衡點點頭道:“也好。”

楊梅飛快打開包袱,將一件大紅地滿地錦猞猁皮通袖及膝襖又取出與之配套的銀鼠裡杏黃五彩馬麵裙,還挑出一套配套的頭麵首飾備用。

杜衡穿好衣裳,見楊梅捧著匣子,匣子裡放著一套名為蝶戀花的赤金鑲珠頭麵,還有與之配配的宮花,赤金項圈,嵌寶纓絡,寶石戒指荷包香囊等物。

杜衡搖搖頭道:“不必用這麼多,隻戴兩枝釵子並一對耳鉗就行了。”

紅菱湊過來說道:“夫人天生麗質,便是什麼都不戴都極好看呢!”

杜衡嗔道:“就你能說會道!”

紅菱笑嘻嘻的屈膝接了一句:“謝夫人誇獎,夫人,您看再加上這隻金八寶蝴蝶壓發吧,您看這須兒多靈動啊,您戴上一準兒好看。”

杜衡點點頭道:“也好。”

楊梅與紅菱服侍杜衡梳妝完畢,李嬤嬤送上一件出風毛雪狐皮裡淺金色八團如意蓮花連風帽鬥篷,杜衡也披將起來,清芳忙將剛換過的炭的粉彩八棱手爐送上,杜衡也接了過來抱在手中,然後看著李嬤嬤等人問道:“我這樣總可以出門了吧?”

許是因為從前受過寒的原因,杜衡每到小日子之時便會腹痛難忍,所以她身邊的丫鬟嬤嬤從來都將杜衡看的極緊,再不讓她受一點點風寒。今日杜衡要去打穀場上,李嬤嬤等人恨不能將用厚厚的被子將主子包裹起來,再將她送到打穀場上。

杜衡出門之後,蕭澤看著她,不由抿嘴悶笑起來,原來被重重包裹著的杜衡此時看上去就剩下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了,其他全被毛絨絨的大毛衣裳包的嚴嚴實實。而蕭澤自己卻清爽的很,他頭戴束發嵌寶金冠,內著寶藍銀鼠皮袍,外罩淺金色暗雲紋雪狐皮鬥篷,整張臉都露在外頭呢。

杜衡知道蕭澤在笑什麼,鼻中輕哼一聲,沒好氣的瞪了蕭澤一眼,蕭澤立刻收了笑,三步並做兩步趕上前說道:“阿衡,咱們走吧,打穀場並不遠,慢慢走過去也好看看四下的風景。”

對於蕭澤這個提議杜衡倒沒有異議,她每日與蕭澤散著步去抱樸園請安,再散著步回來,不覺已經養成了這樣的習慣,若哪一日不走上一回,杜衡倒覺得身上不舒坦了呢。

小夫妻兩個肩並肩走著,紅菱清芳與扣子遠遠的在後頭跟著,蕭澤邊走邊指點著莊子上的風景,其實這大冬天的四野俱是一片白茫茫,對於見慣了冬天下雪的蕭澤與杜衡來說,其實並沒有什麼看頭。

“阿衡,你看那裡,連天接地的白,好大一片啊,真讓人覺得順著這片潔白走下去,就能走到天上,走進白雲中似的。”蕭澤沒話找話說,指著遠處白雪覆蓋下的田地感慨起來。

杜衡習慣性的順著蕭澤的手看了過去,亦點點頭道:“是啊,真是天地一色,素日裡也看了不少雪景,卻沒見過這樣遼闊的。”

蕭澤笑道:“阿衡,你會不會騎馬,若是你會騎馬,咱們就這無邊的雪野上縱馬馳騁,那多痛快!”

杜衡看著無邊的雪野出了一會兒神,低聲道:“我騎術不佳,還不能縱馬馳騁。”

蕭澤愣了一下,旋即笑著說道:“沒事兒,多練練就行了,等開春之後我一定陪你練習騎術。嗯,先給你挑一匹性情溫馴的好馬,這事不難,回頭我找阿繹要一匹就行了。那小子愛馬,他有不少好馬。”

杜衡沒有說什麼,隻是默默的往前走,蕭澤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句話說的不合適,忙追了上去,歪頭看了看杜衡的臉色,見杜衡臉上並沒有不悅之色,他的心裡才踏實下來。

就這麼走走停停的,也不過用了一刻鐘就走到了打穀場,原本熱鬨非凡的打穀場突然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忘記了手中正在忙著的活計,隻顧著去看那如同是從畫中走出來的玉女與金童。

杜忠與高老實等人也都在打穀場忙活著,他們一見周圍的動靜不對,趕緊小步快跑了出來,見是兩位主子來了,杜忠帶頭跪下,口奴:“老奴請三爺夫人安,三爺夫人怎麼現在就過來了,一切都還沒準備好,您們可彆讓被薰著了。”

杜忠這麼一跪,打穀場上所有的人都跪了下來,眾人七嘴八%e8%88%8c的說著請安的吉祥話兒,說什麼的都有,聲音也不齊,蕭澤與杜衡隻覺得耳中嗡嗡的,竟沒聽清一句。

蕭澤忙抬手高聲說道:“大家都起來吧,夫人與我隻是過來瞧瞧,大家快各忙各的,彆耽誤了咱們的年飯。”

眾佃戶一聽神仙似的主子爺居然這麼平易近人,說出的話兒也好聽,心情就越發激動了,她們哪裡見過這般的人物啊!當下又七嘴八%e8%88%8c的說了起來。

杜忠見狀忙高聲叫道:“大家都靜一靜,按主子爺的吩咐趕緊忙活起來。也好讓主子爺早些嘗嘗咱們莊戶人家的手藝。”

眾人極信服杜忠,聽杜忠這麼一說,方才依依不舍的各忙各的,隻是不時會扭頭找一找兩位主子在哪裡,也好多看上幾眼,特彆是那有了身孕的小媳婦們,那更是不錯眼珠子的盯著蕭澤與杜衡,以期多看看這神仙般的人物,將來也能生個帥小子俊丫頭。

一路走過來,杜衡身上熱熱的,額上竟然滲出細細的香汗,打穀場上人多火旺,溫度也是不低,杜衡索性將鬥篷的風帽往後翻下,露出了大半張臉。她本是無心之舉,不想卻讓整個打穀場的男人們全都麵紅耳赤的低下頭,都不知道往哪兒看才好了。

“夫人真好看!天上的仙女都不如夫人好看!”忍不住飛快的偷瞄一眼的男人們不約而同的想。

杜衡倒是沒有察覺,畢竟這些莊戶之人本性純樸,哪裡敢盯著女主人看個沒完呢,倒是身為人家丈夫的蕭澤敏[gǎn]極了,隻見他火力全開,一雙眼睛時刻盯著那些企圖偷看他媳婦的男人們,臉上也沒了笑容,俊麵陰沉的嚇人,就連一向並不很關注蕭澤情緒的杜衡都感覺到了,她不免輕輕問了一聲:“你怎麼了?”

蕭澤忙搖頭笑道:“沒事,我沒事!”

杜衡微微皺眉,剛才蕭澤還滿麵陰雲,怎麼突然就變成睛空萬裡呢,這個人真是古怪極了!算了,還是彆理他了,免得他又瘋魔!

杜忠一輩子沒有成過%e4%ba%b2,自然不懂情愛之事,倒是高老實有些體會,他一巴掌拍到站在他身邊的一個後生的脖頸上,低聲問道:“大春子你發什麼呆,還不快乾活!眼睛亂瞄什麼!”

大春子是個還沒成%e4%ba%b2的小夥子,被高老夥這麼一拍一喝,臉紅的就象灶台下熊熊燃燒的火焰一般,他趕緊低下頭拚命乾活,再不敢多看一眼了。

高老實又在人群中走動開來,警告了好幾個小夥子,這才將大家約束起來,也讓蕭澤的臉色不再那麼陰沉了。

剛才高老實訓那些小夥子的情形儘看在蕭澤的眼中,他心中暗道:“阿衡的產業不少,可陪房家人卻不算多,日後人手不足必是大問題,這高老實倒是個可用的,回府後得命人查查他的底細,若是沒有問題便可以重用於他。”

見兩位主子來了,佃戶們便忙的更加起勁兒,一個時辰之後,飯菜的香氣已經彌漫了整個村莊,惹的孩子們眼巴巴的盯著那十個大灶台,咕嘟咕嘟的咽著口水,就等著開吃的那一刻。

此時已經是未初時分了,蕭澤和杜衡雖然用過點心,可是聞到這樣的香氣也是胃口大開,蕭澤笑道:“想不到這樣做出的飯菜竟然如此之香,阿衡,我聞著竟比王府的廚子們做的還香些。”杜衡輕輕點了點頭,她也有同感。→思→兔→網→

杜忠過來請三爺和夫人訓話,蕭澤朗聲笑道:“大年下的訓什麼話呀,爺隻有一句話,這頓酒管足飯管夠,大家夥兒可勁兒的吃吧!”

眾佃戶們沒有想到主家說的竟然是這樣一句簡單卻極暖人心的熱乎話兒,興奮激動的眼圈兒都紅了,他們真是命好啊,竟遇到了這麼好的主家。

莊戶人家都很質樸,並不會說什麼漂亮的場麵話,可是大家卻不約而同暗下決心,明年開春,他們必定要下足力氣拚命種田,多多的打下糧食報答主家。

蕭澤說罷招了招手,扣子帶人將隨著換好的銅子兒一並帶回來的四十壇酒送了上來,在每張桌子上都放了一大壇。農家漢子素日都好喝上幾口燒酒,隻是平日難得喝上一回,如今見了那麼一大壇酒就擺在麵前,男人們越發激動了,還沒喝便先有了幾分醉意。

杜忠見蕭澤行事大方大氣,而且看上去沒有絲毫的病弱之氣,以杜忠看來,蕭三爺甚至很有些豪爽的英雄之氣,這讓杜忠高興極了,他終於能徹底鬆一口氣,姑娘沒有嫁錯人,往後姑娘再不會受苦,隻會有享不儘的福氣。

也不知道是那個大膽的漢子借酒蓋臉,竟然端著酒碗跑到主桌來敬酒,坐在下首陪著的杜忠與高老實臉都嚇黃了,三爺和夫人是什麼身份,豈能與一個窮力巴對著吃酒。

可是蕭澤卻完全沒有惱意,他笑著與那壯實的漢子碰了碰酒碗,很爽快的喝乾了碗中之酒。那漢子興奮的象個小孩子一般,原本想說幾句場麵話來著,不想卻嗚嗚的哭了起來。

蕭澤雖不明白他為何哭,卻笑著拍了拍那漢子的肩膀說道:“你們好好的,明年爺與夫人還來。”

那漢子激動極了,撲通一聲跪下,連聲道:“三爺夫人的大恩大德小人永世不忘,小人朱升這條命就是您們的,隻要您們吩咐,叫小人做什麼小人都乾!”

杜忠趕緊過來低聲解釋道:“三爺,夫人,朱升家的房子讓雪壓塌了,是三爺和夫人賞了他安家銀子,鄉%e4%ba%b2們一起幫著他把新房子蓋了起來,他和他的老娘媳婦孩子這才有了安身之處。”

蕭澤點點頭道:“原來是這樣。朱升兄弟,你快起來吧,你既是咱們莊子上的人,爺與夫人便是要關照你的。往後好好乾,日子一定會越來越好。”

朱升激動極了,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隻剩下拚命點頭了。

眾鄉%e4%ba%b2見朱升上前敬酒,便也都借酒蓋臉壯膽湧了上來,蕭澤一氣兒喝了五六碗,便有些個頂不住了,這酒可不是他素日裡喝慣的糖水似的葡萄酒,而是極烈的燒刀子,一碗酒下肚,肚中便象是升起了一團火似的。

蕭澤也是有了酒意,再者他見敬酒的越來越多,自己鐵定招架不住,便騰的跳到椅上站著,右手端著一碗酒,左手用力一揮,大聲叫道:“都彆吵,聽三爺說話。”

眾鄉%e4%ba%b2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