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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妻 月色闌珊 4050 字 3個月前

就準備的這樣好,真是難為你們了。”杜衡對珍珠淺笑說道。

珍珠忙笑著躬身回話:“謝夫人誇獎。”她剛才已經聽娘%e4%ba%b2說了,這一回夫人到莊子上來,是要將她和六妹一起帶回王府做丫鬟的,所以珍珠滿心歡喜,說話的聲音也透著喜氣兒。

蕭澤震驚極了,這麼簡陋到不能住人的屋子,他的媳婦兒竟然滿口誇讚,這不是真的吧,蕭澤極度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李嬤嬤就跟在杜衡的身邊,她見三爺自進了屋子眉頭就沒有鬆開過,便輕輕拉了拉杜衡的衣袖,向蕭澤的方向飛快的看了一眼。

杜衡順著李嬤嬤的目光看過去,見蕭澤的眉頭皺的都快擰出一道溝了,她心中暗自納悶,卻沒有立刻表現出來,隻是吩咐道:“大家都吹了一路冷風,去廚下多煮些薑茶分著吃,千萬不要傷風了。”

李嬤嬤會意,立刻將還沒有反應過來的闃們呼啦啦全都帶了出去。這會子得讓夫人與三爺單獨相處,說不定三爺的眉頭就會鬆開了。

李嬤嬤一將丫鬟們帶出去,蕭澤便快步走到杜衡身邊,搶過她的手攥在手中,急急的說道:“阿衡,你從前過的都是什麼樣的日子啊,你快細細的告訴我,怎麼這樣的屋子你竟會覺得還不錯呢?”

杜衡抽了幾次都沒能將手抽出來,她索性不抽了,反正蕭澤的臉皮比京城城牆都厚,若為此事糾纏,他指不定還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他想抓就抓著吧,反正不會抓掉一塊肉。在蕭澤的死纏爛打之下,杜衡都沒有發覺,她的底線在一天一天的往後退。

“你若是住過四麵漏風,屋頂漏雨陰寒潮濕的屋子,便不會覺得這屋子不好了。那種刮起大風屋頂就會掉落瓦片茅草的屋子,我整整住了七年,所以對我來說,隻是房屋結實能遮風避雨,就是極好的屋子。”杜衡很平靜的說了起來。

蕭澤心疼的都揪了起來,一把將杜衡緊緊抱入懷中,一聲又一聲的說道:“阿衡,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不好,我怎麼沒早些認識你……”

杜衡原本正在掙紮著,極力想從蕭澤的懷抱之中掙%e8%84%b1出來,可是聽到蕭澤那深沉的道歉,杜衡愣住了,她聽得出蕭澤話中的誠意,也明白他為什麼這樣說。

隻是蕭澤這樣深切的情意,卻是杜衡根本不能承受的,她突然如同瘋了一般的拚命掙紮起來,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尖叫:“放開我……放開我……”同時,兩行淚水從杜衡的眼中湧出,滾落在蕭澤的襟前,灼燒著他的心。

李嬤嬤等人就在屋外並未走遠,所以杜衡的尖叫她們都聽到了,李嬤嬤急的不行,早知道她剛才就不把人都帶出來了。這可怎麼是好,到底是進不進去呢,夫人叫的那般淒厲,必是出了了不得的事情!

就在李嬤嬤為難之時,兩個小丫鬟扶著寥嬤嬤走了進來,今日因是到莊子上,所以杜衡特意帶上寥嬤嬤,一來讓她出來散散心,二來也是想讓寥嬤嬤與杜忠他們聊聊家常。

“姑娘怎麼了?”寥嬤嬤一聽到杜衡的尖叫,整個人的氣勢立刻變了,她甩開扶著自己的小丫鬟,伸著雙手向前疾走,頭來不停的左右搖動,似是在定位一般。

李嬤嬤趕緊上前扶住寥嬤嬤,在她耳旁低低說了幾句,寥嬤嬤忙說道:“快,送我到門口。”

李嬤嬤將寥嬤嬤送到門口,寥嬤嬤高聲喊了一句:“姑爺姑娘,老奴進來了……”說罷便用力推開門闖了進去。

原本正緊緊抱著杜衡的蕭澤一聽是寥嬤嬤的聲音,趕緊對懷中正在掙紮著人兒說道:“阿衡,我們先扶嬤嬤進來,門口抽風的厲害,嬤嬤會受涼的。”

果然一提到寥嬤嬤,杜衡的情緒立刻緩和多了,她甩開蕭澤飛跑到窟嬤嬤的身邊,挽住寥嬤嬤的手臂說道:“嬤嬤我在這裡,你怎麼過來了?”

寥嬤嬤也不說話,伸手便往杜衡的臉上摸去,指尖的濕意讓寥嬤嬤知道她的姑娘哭了。

“姑娘,您怎麼哭了,快告訴嬤嬤知道,姑爺,是不是您欺負我們姑娘了?”寥嬤嬤將頭轉向蕭澤的方向,厲聲喝問起來。

蕭澤忙也過來與杜衡一起扶著寥嬤嬤往炕上走,邊走邊解釋道:“嬤嬤,我沒有欺負阿衡,剛才聽阿衡講你們過去受苦的事情,我心裡難受,想安慰阿衡來著,不想阿衡誤會我了,這才把你也給驚動了……”

杜衡氣惱的瞪了蕭澤一眼,要不是礙於寥嬤嬤在場,她必得與蕭澤好好理論一番,誰要你安慰來著,誰稀罕呢!

寥嬤嬤聽了這話神色黯然,她低低歎息道:“姑爺,不是老奴多嘴,那都是從前的事情了,都過去了,能不提就彆提了吧,日子是往前過的,都得往前麵瞧不是?”

蕭澤點點頭道:“嬤嬤說的極是,蕭澤受教了。阿衡,對不起,我剛才惹你傷心了。”

寥嬤嬤見姑爺肯當著自己的麵向姑娘道歉,臉上也有了笑影兒,她輕輕拍著杜衡的手說道:“姑娘,您也彆生姑爺的氣,姑爺那是心疼您呢。”

杜衡可以不理蕭澤,可是卻不能不理寥嬤嬤,她輕輕嗯了一聲,低低道:“嬤嬤我知道了。”

寥嬤嬤笑道:“這便好了,姑爺姑娘,今兒好不容易來莊子上,就把什麼都拋開好好玩一玩,這莊戶人家生活雖然清苦,可樂子卻比大戶人家多的多呢。姑爺姑娘既來了,可不能白來一趟。”

自從寥嬤嬤身受重傷沒了雙眼之後,蕭澤與杜衡便不再將她當作奴仆,而是打從心眼兒裡將寥嬤嬤當成長輩奉養,寥嬤嬤勸的話,杜衡也比從前更能聽的進去了,所以寥嬤嬤才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蕭澤點頭笑道:“嬤嬤說的極是,我也有這個想法,阿衡整日困在王府之中不得出門,我正想讓她多出來鬆散鬆散。我自小長在王府之中,對於百姓生活也不了解,阿衡,你比我知道人間疾苦,不若你多給我講一講,也讓我知道知道?”

杜衡輕歎道:“我不過小時候受了幾年苦,其他的又知道什麼呢,總是普羅百姓生活不易罷了。”

寥嬤嬤笑著說道:“姑爺姑娘可彆這麼說,人生而有命,各有各的緣法,其實苦中也有樂,樂中還藏著苦,隻看過日子的人心裡怎麼想罷了。譬如老奴沒了眼睛,原本是件苦事,可是自從沒了眼睛,老奴的耳朵便靈了許多,心裡也靜了許多,這便是樂了。”

蕭澤與杜衡都愣住了,特彆是蕭澤,他萬萬沒有想到寥嬤嬤不過是個普通的奴仆,竟然能說出這樣一番有哲理的話語。杜衡雖然了解寥嬤嬤,可她了解的卻隻是從前的寥嬤嬤。

受了重傷死裡逃生的寥嬤嬤,自然會有一番深刻的人生感悟,這個是杜衡現在還體會不到的。若是可以,寥嬤嬤寧願她帶大的姑娘一生都不用去體會,若是體會了,那便是吃過了大苦頭。姑娘已經苦熬了七年,寥嬤嬤隻希望她從此再無困苦,平安喜樂的過完這輩子。

房中的氣氛有些沉重,寥嬤嬤忽然又笑了,她笑著說道:“看看,老奴都混說些什麼,這大年下的沒的讓姑爺姑娘心裡發沉,姑娘,老奴過來是想給您二位提個醒兒。”

杜衡忙說道:“嬤嬤你隻管說。”

寥嬤嬤笑道:“姑爺既然說與要莊戶們一起提前過年,怕是得命人去多換些銅子兒,回頭好散於莊戶家的孩子們做壓歲錢,一年到頭的,小孩子可就盼著得幾文壓歲錢買糖吃呢。”

蕭澤立刻笑著說道:“這個容易,回頭就命人去換一百兩銀子的銅子兒備用。嬤嬤你陪阿衡說會話兒,我這就去吩咐。”

⑤思⑤兔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

☆、第一百二十二回好熱鬨

蕭澤知道寥嬤嬤必還有私房話兒與杜衡說,便指著傳令小子們換銅子兒一事出去了。果然寥嬤嬤沒有立刻就走,而是與杜衡說了莫約兩刻鐘的話,這才由小丫鬟扶著離開了。

李嬤嬤等人也識趣的什麼都不說,就好象剛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大家各人忙各人的。原本沒有打算請佃戶們吃飯,這是蕭澤的臨時起意,所以要忙的事情也分外多了起來。萬一時間晚了主子們得留宿在莊中,她們總不能等天黑了再做準備吧。

村頭的打穀場邊上,現壘了十個簡易的大灶台,架上十口堪比超大型浴桶的大鍋,其中六口用來煮羊,每口鍋中都煮了一整隻羊,另兩口大鍋上已經摞起七八層的大蒸籠,正在蒸著佃戶們一年到頭也難得吃上一回的白麵饃饃。另兩個灶台倒是空著還沒有燒起火來,這是等著羊湯煮的差不多了炒菜用的。

各家各戶的男人女人們都來幫忙,女人們圍著灶台忙的熱火朝天,男人們則將自家的桌子凳子全都拿出來,拚湊出幾十張大桌子,還有些人被杜忠安排著用篷布將打穀場上方及四周圍起來,免得讓兩位主子受寒風侵襲。

雖然還沒有到除夕,可是人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滿足的笑容,最開心的要屬小孩子們了,他們三個一群五個一夥的在大人身邊躥來躥去,尖叫著,跳躍著,興奮的個個小臉兒通紅,眼睛亮的都能與天上的星星相比了。

蕭澤安排好換銅子兒之事,聽到打穀場方向人聲鼎沸好不熱鬨,立刻命扣子去瞧瞧有什麼熱鬨,扣子跑過去看完立刻回來稟報,蕭澤一聽有這麼熱鬨的景致,立刻拔%e8%85%bf跑回去,衝進房中對杜衡叫道:“阿衡,走,咱們快去打穀場,那兒可熱鬨了……”

邊說,蕭澤邊抓住杜衡的手將她往外拉,杜衡嚇了一跳,急忙往回抽手叫道:“蕭澤你放尊重些,說話便說話,總拉拉扯扯的做什麼!”

蕭澤眼神微微一黯,立刻放開手,仍然笑著說道:“杜管事帶著人在打穀場安排年飯,那場麵熱鬨極了,我們都沒見過的,走,咱們也去湊處熱鬨與大家同樂唄!”

杜衡見自己那麼說蕭澤蕭澤都不惱,心裡不免有些兒過意不去,便點點頭道:“好,你先去外麵等著,我很快就來。”

蕭澤笑著應了一聲,快步走了出去,還體貼將門關好。

看著蕭澤的背影,杜衡心情很是複雜,剛才寥嬤嬤與她說的那一番話對她到底還是有些影響的。就算不論蕭澤的身份地位,單說他的好脾氣與真心意,也不能讓人不為之所動。杜衡麵上清冷,可內心卻很柔軟溫暖,她隻是給自己罩上一層冰冷堅硬的盔甲,用來保護自己不再受傷害,就象一隻總是豎起尖刺的小刺蝟一般。

李嬤嬤正在房中回事兒,她見此情形隻能暗暗歎息一回,為三爺蕭澤歎息,彆的爺兒們娶完媳婦就沒事了,可是三爺娶了媳婦竟象是剛剛開始一場攻堅戰似的,且有的煎熬呢。

“夫人,外頭冷,您看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