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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時把人帶走,說不定還能從對方嘴裡問出些什麼,總歸活人是比死人有用多了。

江陌自然認同這想法,仲衡也不是喜歡殺人的主,見狀便隨手將人掛在了樹杈上。隨後擔心他提前醒了,又在人後頸上補了一下,確保他今天之內都醒不過來。

做完這一切,三人這才有時間看向遠處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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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江陌等人摸到原住民部落的時候,像個百裡外的另一片叢林裡,十幾個人正疲於奔命。若是江陌等人在場,便能認出其中還有兩個熟人。

上島不過一日,曇心的僧袍上便多了幾道破損,他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跑著,似乎身後有什麼在追。而這樣急速奔跑的不止是他一個人,他身後還陸陸續續墜著十來個修士,跑得不如他快,看著卻比他還要狼狽。

跟得最近的人是遊逸,兩人也算是舊相識了,八十年的滄瀾秘境他們也曾同行過不少時候。這時候遊逸一邊跑,一邊回頭,一邊咬牙切齒:“怎麼還追著不放,那些人究竟要做什麼?”

曇心憋著股氣跑得飛快,卻是無暇回應,偶然回頭看了一眼,卻見對方已經追了上來——那是十幾個穿著麻衣的怪人,擁有一身尋常修士絕對比不上的怪力,拿著修士們絕對看不上眼的粗陋武器。他們素不相識,但對方一見麵就動了手!

和江陌三人的遭遇一樣,曇心和遊逸是被同一條大魚含在口中帶上鮫島的。彼時曇心也和江陌她們一樣保持了清醒,上島之後便喚醒了眾人。

隻不過和江陌他們不同的是,曇心並沒有獨自離開,而被他喚醒的眾人也選擇了抱團——除了幾個落入正道圈子的魔修——甚至昨夜突遇妖獸襲擊,他們也不曾分散,而是邊打邊退來到了島內。然後不知不覺將那些妖獸甩掉了。

不久後天便亮了,可惜危險並沒有徹底度過,他們隨後就遇到了這群怪人。

看打扮便知道,這些人絕不可能是鬼船上的同伴,他們是土生土長的本地土著。原本看著大家都是人族的份上,修士們還以為能夠與之溝通,然後打聽些海島情況。結果上前的人根本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直接被一拳頭撂倒了。

眾人震驚,接著便是憤怒,雙方自然而然動起手來。

修士們修行多年,不僅修煉靈力,體質更是在一次次的雷劫中被淬煉得強悍異常。原本他們以為自己會占據上風,輕而易舉將這些土著打倒,然後再來詢問消息也不遲。

可事實證明他們想得太美了,能在深海妖族的地盤上紮根的人族,又哪裡是什麼簡單貨色?彆看人家沒靈力,可人家拳頭硬啊,隻匆匆一兩個回合下來,原本足有四五十人的隊伍頓時縮水了一半。其餘人要麼被打暈了,要麼被打得躺在地上爬也爬不起來。

這還是在以多對少的情況下,現在人手折半,再要跟對方硬碰硬那就是傻了。因此有識時務的人轉身就逃,而其餘人受到帶動,自然也跟著跑了。

這便是現下情況的由來,隻不過曇心腳力不錯,很快跑到了最前麵,而落在後麵被土著追上的那些修士,大多已經被撂倒了。也不知將來等待他們的,又會是何種光景?

從八十年前滄瀾秘境開始,遊逸似乎就對自己的倒黴體質有了深刻了解,雖然之後他再沒那麼倒黴過,但現下遇到這般凶險,他倒也接受適應得很快。眼見著曇心回頭查看情況,他便又自顧自說了句:“曇心師弟,你說那些人抓了那麼多人回去做什麼,總不會是殺了吃吧?”

曇心沒回話,但跟在兩人身後不遠的幾個修士卻將他的話聽在了耳裡,後背上頓時生出了一層白毛汗。幾人對視一眼之後,跑得就更快了。

遊逸二人險些被超過去,不過超不超過去的也無所謂了,因為破空聲很快傳來。

一隻骨箭破空而來,隨著遊逸機敏的一側頭,擦著他耳邊飛過。

“篤”的一聲,深深插進了前方樹乾之中。

第268章 都是獵物

江陌三人在部落外一待就是小半日,多多少少也觀察到了些東西。

那原住民的部落不算大,攏共不過三五十間屋子,二三百人罷了。正值壯年的不論男女都出去狩獵了,剩下年幼的孩子滿部落亂跑,老人倚著屋門或牆壁曬太陽,少年們則全都聚集在一處鍛煉著拳腳弓箭。乍一眼看上去,便是一派安寧祥和的模樣。

江陌三人躲在樹上看了半晌,多半還是在看那些少年人練習——她們早已知道這島上的原住民都沒有修真,但他們又確實擁有不俗的力量,便讓人好奇那些力量是從何而來了。

可惜看了半晌,也沒看出多少端倪來。

唯有仲衡早年四處遊曆,算是見多識廣,看著那些土著練習的拳腳,隱隱約約看出了某些煉體功法的影子。略想了想,便與二人說了。

二人聽罷對視一眼,江陌便道:“這深海距離大陸雖遠,但如今看來,雙方也並非沒有聯係。”

雲清樾更是點頭:“說不定眼前這些人,便是萬年前淪落至此的修士後裔。”

三人都覺這猜測合情合理,但麵對這些土著的態度,仍舊保持著足夠的警惕——早先仲衡順著人血痕跡找到的這個部落,怎麼看也不像是對外來者保持友好的。即便想要接觸,想要從對方那裡打探些什麼,也實在不必急於一時。

如此過了小半日,仲衡看了眼依舊掛在樹杈上那個土著少年,便對二人道:“這小子之前看起來像是在值守,現下小半日過去,怕是要來人換班了。”

江陌和雲清樾覺得也是,於是三人一合計,便決定先撤。

仲衡當仁不讓把人再次扛了起來,打算帶走去審問一番,說不定能知道些島上消息。

三人做下決定剛打算走,雲清樾餘光忽然瞥見什麼,手臂一抬便將兩人攔下了:“等等!”

仲衡扛著人動作一頓,江陌也是一樣,兩人隨即順著雲清樾目光看去,便見不遠處一隊十數人正向著部落而來。他們穿著麻衣,帶著刀箭,雖不是江陌他們之前遇見的那隊人,但熟悉的裝扮一看就是這部落出去的狩獵隊。

不過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些人帶著的“獵物”,那被他們扛在肩頭的一道道身影可不是什麼妖獸,而是一個個的人。看衣著裝扮,顯然就是他們同船的那些修士。

江陌晃眼間瞥見一道身影,立時扯了扯師姐袖子,指著一人示意她看。

其實不必江陌特意去指,小和尚的光頭在陽光下幾乎反光,在一眾俘虜中算得上是最醒目的了。彆說江陌,雲清樾和仲衡也是一眼就被吸引,那一身白色僧衣的不是曇心又是誰?而在他身邊跌跌撞撞前行的,還有另一個熟人遊逸。

兩人的狀況都不太好,身上有著顯而易見的傷,看起來也是灰頭土臉一身狼狽。但對比起其餘隻能被扛回來的修士,他們的情況似乎又好了許多。

江陌三人看到他們,心裡都不由沉了三分——彆的修士也便罷了,曇心和遊逸可都是宗門年輕一輩的佼佼者。遊逸是法修皮脆也就罷了,佛修可是出了名的耐打耐抗,甚至不比體修來得差。在這失去靈力的鮫島之上,他原本該是極占優勢的,可如今依舊落敗被俘。

這夥土著果然不好惹,至少眼下絕不可力敵。

江陌三人完全沒敢露麵,直到歸來的狩獵隊回到部落,眼看著那些土著將曇心等人關進了部落中間最大的那間屋子裡,這才悄然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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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最大那間屋子是部落族長的住所,原來竟是用來關人的嗎?”離開那部落老遠,江陌走著走著終於忍不住開口:“鬼船上的修士四百人呢,剛才那一夥就被抓了十分之一,也不知道剩下的人都怎麼樣了,那屋子裡到底又關了多少人。”╩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話題略有些沉重,畢竟仲衡和雲清樾可不似江陌沒心沒肺。玄清宗還有其他人在島上,仲衡掛心同門,雲清樾雖然離開師門多年,但也未必能放下曾經情誼。

仲衡扛著那俘虜少年走了一路,這時終於忍不住開口:“師姐,咱們要去救人嗎?”

雲清樾沒多想便點頭了,她應該是要去的。不說蘇昊等同門可能被俘,就是剛才看到的曇心遊逸也是故舊,如今一同流落到這荒島上又被他們撞見,如何能看著對方遇險?隻不過現下情況不明,實力也受限,想要救人也需得從長計議。

三人趕了一天路,也熟悉這島上難走的路徑了,這時離開那部落腳程也算是飛快。一口氣跑了小半個時辰,距離那部落也有數十裡了,這才停下。

仲衡一把就將扛著的俘虜扔在了地上,隻不過他之前下手敲得太狠,現在摔了一下人也沒醒。

“要先審問一番嗎?”仲衡指著那少年說道。

雲清樾點頭:“也好。”

於是仲衡也不客氣,一把提起那少年仔細搖晃幾下還不見他醒,順手便抽出他腰間骨刀在人手臂上劃了一道。鮮血霎時間湧了出來,那少年也終於被疼痛驚醒,一睜眼瞧見這場麵,頓時捂住傷口嘰裡咕嚕喊起話來。不過看那語調神態,不是什麼好話就是了,多半是在咒罵。

仲衡在師姐麵前是個不服輸卻聽話的師弟,在小白虎麵前也是任勞任怨的好脾氣,但對外時他的手段可不軟。眼見著那少年咒罵不休,二話不說便是一刀狠狠劈落。

那少年被嚇了一跳,萬幸多年的鍛煉也有成效,千鈞一發之際一個翻滾躲了過去。

這當然也有仲衡手下留情的緣故在,隻見他手腕一翻,那骨刀貼著少年腦袋又削了過去。少年嚇得再次閃躲,這次刀鋒卻是貼著頭皮過去的,生生將人頭發剃了一簇。

有這樣兩回,那少年也意識到眼前是個狠角色,因此當骨刀貼在他脖頸時,他終於也收斂起來。

仲衡對這效果頗是滿意,隻是麵上卻是不顯,反而硬是將那張俊秀麵龐擠出幾分凶橫來。而後他惡聲惡氣對那少年道:“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要老實回答,知道嗎?”

那少年聽他說話,眼中卻露出幾分茫然來。

江陌在一旁看著,小聲對雲清樾道:“我看他怎麼好像聽不懂?”

雲清樾和仲衡也看出來了,不過事已至此,總是要試試的。更何況三人之前聽過這些土著說話,雖然語調是怪了些,但隱隱約約也能聽懂一二。

反過來應該也一樣,那少年此時做派也不知幾分真假。

仲衡心裡泛著嘀咕,表麵卻是半分都不動搖,刀鋒一轉就用刀背在那少年肩頭狠狠砍了一下。見他吃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