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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清宗眾人也不是傻子,自然也能察覺出其中微妙,隻不過天道宗大長老也是個德高望重的人物,這種話他們不好說出口。現在被小白虎一語點破,眾人心中隻覺暢快,而另一邊的大長老本人卻覺得這話刺耳極了,一張老臉神色變了幾變。

天道宗眾人也覺被下了臉麵,一個個臉色都難看極了,看向小白虎的目光中甚至隱帶怨恨。唯有遊逸,之前與玄清宗眾人相處大半年,還受過幾番相救之恩,這時表情尷尬異常。

他微微上前一步,來到大長老身側,想要出言勸說一二。

然而大長老卻猜到了他的目的,不待他開口便豎起手掌打斷了他話,徑自說道:“不論你們怎麼想,今日這事,你們總要給老夫一個說法。”

仍是小白虎接嘴:“你們胡亂攀咬,卻要彆人給說法,這是什麼道理?”

她是監兵,彆看她現在年紀小實力弱,但隻要她沒在半途隕落,未來成為神君飛升那是妥妥的。饒是大長老地位不低,修為高深,也不可能拿她如何——神獸都護崽,彆說玄清宗裡的執明神君還未飛升,若他真對小白虎做了什麼,就是他自家宗門裡的麒麟神獸也不會給他好臉色。

大長老憋氣極了,不過他是打定了主意不會善罷甘休。於是佛宗的人不得不再次上前打圓場,慧明禪師這次對玄清宗眾人說道:“此番大戰方才結束,大家都急著回去療傷,此事不宜拖延,傳出去也會壞了清樾師侄名聲。”說完利害,又道:“之前天道宗弟子有言,玄清宗亦有弟子看見魔修,可作證人,三位峰主不如便將那兩個弟子叫來問問如何?”

小白虎剛還覺得佛宗的人順眼,這時又覺得這和稀泥的態度討厭極了,衝著慧明禪師直翻白眼。

她當然是相信師姐的。哪怕師姐的身世可能真有問題,可以她的人品也絕做不出背叛師門,聯係魔道的事。相反那兩個不知名的玄清宗弟子,說不定就有問題呢。

小白虎焦躁的甩了甩尾巴,可她如今身處玄清宗,這種話也是不能說出口的。

而三位峰主對視一眼,麵對這“尚算合理”的要求,終究不好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否則倒真顯得他們心虛,不管不顧包庇弟子似得。

最後由青鈺峰主出麵,她先是看向雲清樾,問了句:“你可有話要說?”

雲清樾此時方才有機會開口,上前一步衝著諸位師長行了一禮,而後坦蕩道:“師尊,弟子並未與魔道之人勾結,心中無愧,也不懼調查。”

青鈺峰主顯然很相信徒弟,一句多餘的話也沒再問,神色緩和應了聲“好”。隻是等她再轉過身,便又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看向先前站出來指證的那個天道宗弟子說道:“也罷,你且說那兩個弟子是何人?”

天道宗弟子又站了出來,但他也不知那兩人名諱,隻好將兩人的衣著外表都描述了一番。所幸那兩人生得還算有特色,在場有玄清宗的弟子聽了,很快便認出二人身份。不多時那二人便被帶了過來,卻是兩個築基期的小修士。

兩人似乎沒見過這般大場麵,麵對三位峰主外加另兩宗的高層,一時緊張得連後背都被汗濕了。戰戰兢兢行了禮,一句話都不敢說。

還是青鈺峰主出言詢問:“有人說,幾日前你們曾見魔修進入清樾居所,可是真的?”

那兩人額上全是汗,支吾著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還是青鈺峰主又逼問了一句,二人才道:“我們確實看見有陌生人進入了雲師姐居所,但那人是不是魔修,我們就不知道了。”說完忙又補充了句:“我們修為低微,眼力也不行,什麼都說不準的。”

這話說了跟沒說差彆不大,隻是肯定了有人確實進過雲清樾的居所。但毫無疑問,在之前就有人下過定論的情況下,兩人這般說辭是有加重雲清樾身上嫌疑的。

不知幾位峰主有沒有看出來,但小白虎卻是看出了兩人不老實,當即質疑道:“你們修為低微,抓不到人不怪你們,可這都過去許多天了,你們為何不曾聲張?便在當時,在這玄清宗駐地裡,你們隻需高喊一聲,也定有長老前來捉拿那可疑之人!”

此言一出,眾人又露出幾分恍然神色,看向那二人的神情也微妙起來。

兩人反應倒快,立刻便答:“那人是有些可疑,但玄清宗內弟子成千上萬,我們師兄弟又不認識所有人。再說我們還不是明霞峰的人,萬一那人是雲師姐認識的怎麼辦?”

這話也沒毛病,眾人去了幾分懷疑,事情卻又回到了原點。

青煦他們覺得事情至此已經足夠了,他們因著天道宗弟子的一麵之詞,已經叫來門下弟子詢問。至於真將雲清樾當叛徒抓起來審問什麼的,沒憑沒據又怎麼可能?彆說沒憑沒據,就算有憑有據,有青鈺這個師尊在場,肯定也會護短,不會將事情鬨到台麵上去。

自覺仁至義儘,青煦等人正要開口結束此事,然後逐客。誰知大長老破罐子破摔,竟趕在青煦他們開口前直接道:“既然確實有可疑之人,不妨搜上一搜。”

青煦等人的臉色徹底黑了,雲清樾也露出遲疑神色來——有可疑之人溜入她居所這事,她是不知道的。因為這些天協助長老管理駐地,她大半時間都是待在靈舟上的,基本上沒回過駐地居所。若真有人要陷害她,在居所裡留下些什麼,她還真有可能說不清。

雲清樾心中生出些不安來,可是回想起當日與赤血宗主匆匆一見,對麵那態度似乎也無意為難於她。於是她又稍稍放寬了心,靜待事情發展。

小白虎就沒雲清樾那樣坦蕩了,她已經從事情發展中嗅出了些陰謀的氣息,便問係統道:“係統,你能不能幫我掃描下,師姐的居所有沒有多出什麼來?”

係統很為難:“宿主,掃描是可以掃描,但我不知道什麼是多出來的啊。”

這倒也是,係統雖然很全能,但能量也沒多到走哪兒掃描到哪兒,還要隨時存檔記錄。再說她和係統還是外來的,即便已經來到修真界兩年多了,但對於某些東西也沒土生土長的本地人那樣敏銳。比如一些普通修士一眼就能看出問題的東西,她們反倒會忽視。

不過即便如此,小白虎還是對係統道:“你先掃描一遍吧,看有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我記得師姐慣來不愛瑣碎,這屋子又是臨時居所,當時布置得就很簡陋。”

係統聽話的掃描了一遍,可惜最後也沒找出什麼可疑的東西,連張栽贓的紙條也沒有。

小白虎不知該不該鬆口氣,隻希望峰主們能夠給點力,不要再讓這場鬨劇持續下去。但結果顯然讓她失望了,鬨劇既然開始,就沒那麼容易結束。

第236章 一根白毛

當一件事鬨得足夠大,想要收場便不那麼容易了。

一開始天道宗跑來興師問罪便沒想過要低調,後來又是爭執又是找人的,消息自然便泄露了出去。在玄清宗的地盤上,玄清宗的人自然是護短向著自己人的,但事情若是沒有一個確切的定論,早晚會反噬損了雲清樾的威望——無論如何,她也是明霞峰大師姐,未來的明霞峰之主。

三位峰主耐心已然耗儘,但麵對天道宗大長老的糾纏不休,最後一次妥協:“也罷,為了清樾師侄的名聲,這是最後一次。可彆覺得是我玄清宗怕了你們。”

這句話一出,雙方幾乎算得上撕破了臉皮,慧明禪師見狀忍不住長歎了一聲。

大長老也覺出了些不妙,他又看了眼門下弟子,那指認的弟子立刻衝他肯定的點了點頭,於是他複又堅定起來——之前熱血上頭,一方麵是想推卸責任,另一方麵也是被激的。現在他也隱約覺得自己行事不妥,可天道宗之人向來自負,事已至此也沒了退路,索性就一條道走到黑了。│思│兔│在│線│閱│讀│

這邊已經應下,那邊青鈺峰主才有些歉疚的對弟子道:“清樾,為師信你無辜,此番卻是委屈你了。待此間事了,我和宗主定會替你討個公道。”

雲清樾歎了口氣,也不知說什麼才好:“一切但憑師尊做主。”

青鈺峰主拍了拍她的手臂,扭頭便對天道宗眾人道:“我徒兒乃是女子,她的居所,可不是你們一群男人能隨便進,隨便翻的。我親自去查,想必大長老不會連我也懷疑吧?”

大長老臉色變了幾變,隻覺得青鈺峰主這話裡有話,像是怕他們天道宗的人栽贓嫁禍似得,畢竟他們天道宗又不是沒有女弟子。不過這借口確實不好反駁,大長老扭頭掃視一眼,很快在一群男弟子中發現了阮樂這個顯眼的存在,便一指她道:“你也同去。”

這話一出,雙方連表麵的平靜都快維持不下去了。青鈺峰主更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當即冷哼一聲,揮袖便走,看也沒看阮樂一眼。

阮樂隻覺自己倒黴極了,可被大長老點中,她也隻能硬著頭皮上前。

和遊逸一樣,阮樂同樣多次為玄清宗弟子所救,甚至更準確些說,她就是被雲清樾救了幾回。這人情欠得大了,她一麵加快速度跟上青鈺峰主,路過雲清樾時還不往低聲對她說了一句:“雲師姐,我相信你,沒事的,我就跟去看看。”

阮樂說這話時將聲音壓得極低,可在場多的是大能,彆說她隻是將聲音壓低了,便是用的傳音也能一字不差的落入眾人耳中。

大長老頓時氣得臉都青了,倒是青煦和青源等人怒意稍緩,似笑非笑。

不過不管眾人如何心情,到底還是一道移步去了玄清宗駐地,浩浩蕩蕩的百餘人。

雲清樾因為從靈舟上搬下來較晚,所以搭建的臨時居所也有些偏,百餘人來到那木屋門前,幾乎將整間屋子都給圍了起來。青鈺峰主落地之後看也不看其他人,隻側頭看了看徒兒,雲清樾便抿著唇主動上前打開了房門。

有弟子好奇,探頭探腦的想要張望,就見一道白影閃到門前,搖身一變堵住了大門。

大白虎昂首挺%e8%83%b8,幾乎將整個門都給擋住了,擺明了不讓外人瞧師姐隱私。如果還有弟子敢張望,她就衝那人呲牙,那鋒利的虎牙立刻就能讓人好奇全消,冷靜下來。

雲清樾抬手摸了摸變得比她還高兩個頭的白虎,後者低頭看了看她,這才不情不願的挪了挪身子,讓出個縫隙讓阮樂也進屋子裡去。至於其他人,那就不用想了,包括兩位峰主和其餘兩宗的長老,都隻能乖乖待在外麵等著。

大抵是雲清樾的木屋太過簡陋,青鈺峰主和阮樂進屋後沒用多久,很快便搜查完了。

白虎隻覺身後有人推了推,立刻讓開門口的位置,讓兩人走了出來。她抽空回頭看了一眼,卻見小屋內整潔異常,並沒有被煩亂的痕跡——師尊和阮樂顯然都對師姐抱有善意,再說這臨時居所確實也沒什麼可翻的,不過一桌一椅一榻罷了。

隨著青鈺峰主和阮樂出來,眾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