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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虎這次卻沒空理他的,一雙虎目直勾勾望著被風旋包圍的雲清樾。她踩著仲衡的臂膀,整隻虎身體前探,一副緊張到不行的樣子。

可擂台上的雲清樾顯然不會如此輕易落敗,就在之前遊逸接二連三揮扇的同時,她也同樣是在揮劍。雖然所有的劍招都被遊逸仗著風係的速度躲開了,但凝聚的劍氣還縈繞四周。此刻隻見她不慌不忙的一捏決,原本散落的劍氣便好似受到了什麼牽引,迅速牽連勾結起來。

就在遊逸的風旋向著雲清樾逼近的那一刻,她發出的劍氣也形成了一方劍陣,並且絲毫不給人反應時間就砰然炸裂。炸開的劍氣飛射而出,不僅破壞了風旋,還以更快的速度攻向敵人。

遊逸本是風靈根,無論攻擊還是飛行的速度都比同階修士更快,可饒是如此也未能避開。萬幸他身上穿著上品的法衣,隻見那劍氣攻擊落在他身上後,淡藍色的寶光一閃,那些劍氣就仿佛泥牛入海一般消失不見了,沒傷到他分毫。

擂台下的玄清宗弟子們見狀,不免哀歎一聲,顯然大為可惜。

也有人為雲清樾揚聲鼓勵:“雲師姐,打他!法寶能承受的攻擊也是有限的,我看到他那法衣沒之前亮了,再打幾次肯定就壞了!”

雲清樾聞言眉梢都沒動一下,再次揮劍攻向對手,這一劍用上了劍意,帶著煌煌之威,讓人毫不懷疑這一劍若真劈實在了,遊逸那身法衣就得報廢——身為天道宗的二師兄,他倒不是用不起防禦更好的法衣,可這在三宗論武上卻是不允許的。

說到底,三宗論武是三宗年輕一輩實力的比拚,而這個實力卻不包括財力。除非你是煉器師,自己煉製了品質更高的法寶,否則是不允許使用威力太大的法寶的。

不然仗著宗門或者長輩寵愛,一個元嬰期修士穿上件八階九階的法衣,立時就能變成一個烏龜殼,站在那裡讓人砍,同樣元嬰期的對手都不可能砍得動。而這還是防禦類的,萬一用上攻擊類的高階法寶就更不必提了,擂台都能給轟穿。

因著規則限製,遊逸的法衣也不過是五階上品,真不一定能接得住劍修帶著劍意的全力一擊。於是他腳下玄步一踏,飛快閃過,禦空而起後衝著擂台上的雲清樾又是一揮扇。

這次隨著淩厲狂風咆哮而出的,是一條威猛風龍,正對上雲清樾那一劍之威。

第90章 泡澡行嗎

“砰”的一聲,擂台上響起巨大的碰撞聲,劍氣術法相交,隱約間似乎還能聽到龍鳴。但這龍鳴也不過一瞬,緊接著戛然而止,卻是被那煌煌一劍劈碎了龍頭。

遊逸懸在半空中,看到這一幕臉色有些凝重,緊接著便再次揮扇。

這些說來話長,實際上卻不過發生在瞬息之間。台下觀戰的仲衡似乎又嘟噥了句什麼,不過這時小白虎的注意力全然被台上緊張的戰鬥所吸引,壓根沒聽到他說了些什麼……左不過又是什麼什麼風的,大概是遊逸的招式名字吧?

擂台之上,隨著遊逸再次揮扇,扇出的風勢卻又變緩了,卻是風起雲湧。

雲清樾也不是坐以待斃的性子,這樣重要的擂台比試更不可能一直被動的見招拆招。當下劍訣一捏,再次運起靈力一劍劈出,煌煌之威裹挾著霜雪向對手劈去。

劍鋒所過之處,有白色的霜雪蔓延開來,仿佛連空氣都被那霜雪凍裂了。

然而這一劍還是被擋住了,因為一座山峰在此時突兀的出現在了兩人中間,恰好擋住了劍勢。而且這山還不是尋常的山,否則早跟這小靈峰一樣被人劈開了。這山峰說來是山,其實更像是件法寶,堅固異常,不僅能阻攔劍勢,還能反擊向著雲清樾鎮壓而去。

“咦,這是什麼?”台下不少人驚呼出聲,眼睛都瞪大了。

鬥法就鬥法,遊逸是風靈根又不是土靈根,好端端的怎麼就弄出一座山峰來壓人了?!

也有反應快的,這時已經有了聯想,便道:“我記得天道宗遊師兄的法寶是叫做‘山河扇’吧?這山莫非就是‘山河扇’的‘山’?”

眾人聞聲向著遊逸手中的折扇望去,果然見他那折扇扇麵上的畫消失不見了,整個扇麵變成了一副空白。之前反應快的那人見狀再次迅速反應,當即又叫了聲“不好”,說道:“壞了,這‘山河扇’除了山還有河,那河呢?!”

幾乎就在他話音落下的那一刻,“河”便出現了。那河水不是涓涓細流,而是江河濤濤,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向著雲清樾衝去。

這一招雖然突兀,但遊逸也不指望能傷到雲清樾。隻要對方被這河水阻上一阻,強壓而來的山勢就能將她鎮壓。之後憑遊逸的手段,想要贏下這局就容易了。

大河來勢洶洶,但麵對水勢的雲清樾卻絲毫不見慌張。之間她一邊躲避著山勢碾壓,一邊信手向著衝自己奔流而來的大河揮出了一劍。

寒霜劍意噴薄而出,霎時就將那奔騰的河流凍住了,仿若冰封萬裡。

擂台下的人見狀紛紛叫好,就連高台上觀戰的峰主掌門們也多是滿意頷首。好戰的青煦峰主目光灼灼,感慨道:“這才過去多久,清樾師侄的劍意便又精進了……”

青鈺峰主聞言瞥他一眼,一眼就看穿了對方的心思:“上月才讓給你個弟子,師兄難不成還覬覦我明霞峰的大弟子?”她說得青煦峰主訕訕,便又道:“不過清樾確實天資極佳,若是師兄得空,能指點她一二倒也是好的。”

這沒什麼不可以。玄清宗內總體還是很團結的,五峰之間相互競爭也相互幫扶,尤其大弟子乃是一峰繼承者,師叔師伯沒事指點幾句也是常有的事。

青煦好戰,性子也直爽,聞言也沒計較剛被師妹懟了的事,爽快的答應下來。

兩位峰主關係不錯,一邊觀戰一邊衝著擂台上指指點點。隻是二人都沒發現,站在青煦峰主身後的楚陽目光幽深的瞥了二人好幾眼,隻不過他收斂得快才沒被發現。

饒是如此,青鈺也察覺到了一股針對自己的淡淡惡意。她眸光微微一凝,卻沒有立刻抬頭尋根究底,而是依舊與青煦峰主指點著擂台情況,仿若什麼事都沒發生,她也什麼都沒察覺一般。隻不過心中如何計較,卻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而另一邊,擂台上的兩人激戰已久,卻始終是平分秋色誰也難占上風。

雲清樾還好,她本是劍修,劍意劍陣這些都是常規手段,隻不過在她用來威力格外大些罷了。而遊逸卻不同,他有獨門功法,更有偏門法寶,卻都在這一戰上暴露無遺。

倒也不是藏藏掖掖,隻是遊逸實力原本不俗,對今次三宗論武的排名也是有意一爭的。原本還想著藏些底牌與蘇昊曇明這些人比,卻不想第一場遇上雲清樾就不是個好打發的,即便他手段百出也隻能與她乾耗,而且劍修似乎還有越戰越勇的趨勢!

比鬥到現在,兩人身上的法衣早就損毀,遊逸臉頰上還有被劍氣擦過帶出的一絲血痕。而雲清樾也沒討到好,隻見她那一身白色的法衣衣袖破損,露出皓白的手腕,一道殷紅的血線蜿蜒而下,鮮血淌過指尖順著劍尖滴滴答答滴落而下。

台下的小白虎看得心疼極了,看向遊逸的目光簡直咬牙切齒。但擂台上的雲清樾卻是麵不改色,仿佛受傷的並不是自己,舉劍再次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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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台比鬥這種事,強弱懸殊一方碾壓看著固然爽快,可戰鬥結束得太快也便沒了懸念和激烈。但若是勢均力敵,一場比鬥便能縞潮迭起,引得觀戰之人隨之興奮激動。

三宗論武的第一天上午,前六場是前者,第七場則是後者。

雲清樾和遊逸的比鬥足足打了小半日,從一開始所有人都覺得新晉元嬰的雲清樾打不過進階已久的遊逸,到後來眼睜睜看著二人打了個平分秋色。這發展不免令人驚詫,但這裡可是玄清宗,觀戰的也是玄清宗弟子居多,眼見著自家大師姐越戰越勇,擂台下自是叫好鼓勁聲不斷。

不過再是精彩的一戰,也總有結束的時候——雖說勢均力敵的打鬥鬥個三天三夜也不稀奇,但擂台上的二人顯然沒打算拖延時間,因此一直以來都是強力輸出。如此招式的威力是大了,可消耗也是不小,如今二人靈力都快見底了,自然再也拖不下去。

遊逸望著雲清樾的目光中,除了慎重之外,其實也是藏著幾分驚疑的。

他已結嬰十年,雖然尚未突破到元嬰中期,但素日裡的積累卻是不少,更不覺自己天資弱於人。但這雲清樾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明明才結嬰一月,即便她天資縱橫,早早就領悟了劍意,在劍道上的悟性和發展遠超常人,可沒道理連靈力也積累得如此深厚了啊。

和劍意成長靠悟性不同,靈力的積累是水磨工夫,它隻會隨著修士修為精進而增加。比如元嬰中期的修士,體內經脈能蓄積的靈力就要比元嬰初期的多上一倍,而同境界間自然也有差異。

這種差異最直觀就體現在持久戰上,體內靈力更多的人,自然能發出更強的招式,也能在比鬥中堅持更久。不過也不是說境界就決定了一切,隻要速戰速決不給對手拖延的機會,那麼越級挑戰也是可以的。隻不過這很難,也不是尋常人能做到的罷了。

若說比試一開始遊逸還有速戰速決的心思,後來發現雲清樾手段不比自己差後,他為了保存實力也有意拖長了戰鬥,想要拖垮雲清樾。

可事情最後的發展卻不如人意,拖來拖去除了發現對方靈力深厚之外,自己也落了一身狼狽。

遊逸心裡惱得不行,麵上卻還要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灑脫模樣,即便法衣破損看上去也是風度翩翩。此時他與雲清樾對視一眼,雙方雖然都不曾開口,卻有了某種默契。

這是最後一擊了!

兩人四目相對戰意凜然,腦海中都出現了這樣的念頭。於是一個舉起了靈劍,另一個卻一反常態收起了折扇,攤開的掌心裡浮現出了小小的風旋。

雲清樾看見了也不為所動,更不去想遊逸為何會在此時放棄法寶,選擇空手上陣。她隻管自己拚儘餘力斬出一劍,虛幻的劍意凝成實質,虛空中一柄比覆雪劍大了十倍百倍的巨劍霎時成型,而後帶著不可匹敵的氣勢向著遊逸斬去。

遊逸麵色一沉,出手的速度卻絲毫不比雲清樾慢。他手一抬掌心的風旋化成利刃,脫離掌心向著雲清樾襲去,目標直指她雪白纖細的脖頸。隻不過和之前用山河扇發出的風刃不同,這一次風旋所化的利刃速度奇快,較之之前至少快出十倍不止。而以雲清樾之前表現的速度,根本來不及躲開。

當然,即便遊逸攻擊的是要害,雲清樾也是沒有性命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