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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執著修煉。她難得躺在了床上,看著氣呼呼背對自己的小小身影,稍稍彎了眉眼。

修士是不需要睡眠的,隻要將靈力運行一周天,自是神清氣爽疲憊全消。

神獸同樣也不需要睡眠,雖然他們常常一睡千年,但那隻是無聊之下虛耗時間提升修為的一種做法罷了。事實上他們□□強悍,根本不需要睡眠恢複精神,也隻有幼崽嗜睡些。不過今天躺在床上的幼崽顯然沒睡著,還時不時動動耳朵甩甩尾巴,表現給人看。

雲清樾自然看出了小白虎的彆扭,想了想也覺得這兩日自己似乎有些冷落了它。於是看著那氣鼓鼓的小背影,她伸出手指在她背上戳了戳,毛茸茸軟乎乎的手感還不錯。

小白虎被戳得身體微微一縮,也不回頭,反而往前蹭了兩下,離得更遠了點。

雲清樾眼中笑意愈甚,難得有閒心逗虎,倒也沒有因為小白虎這點傲嬌的小動作就放棄。左右小白虎蹭得又不遠,她便伸出手再次在她背上戳了戳,然後不待小白虎繼續傲嬌,就伸手捏住了小白虎的圓圓的虎耳……耳朵上的毛更細更軟,摸著比身上的皮毛還要舒服些。

許是冰靈根的緣故,雲清樾氣質有些清冷,便是指尖似乎也比常人的體溫更低些。剛一觸碰到小白虎的耳朵,她便覺得有些微涼,下意識抖了抖耳朵想要避開,結果對方卻不收手。

雲清樾又摸了摸虎頭,終於開口:“生氣了?”

小白虎不理她,再次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不滿的態度昭然若揭。

然後下一刻,她就被雲清樾一把攬入了懷裡,熟悉的冷香頃刻將她包圍,耳邊是雲清樾清冷又好聽的聲音:“對不起,下次不會再把你忘了。”

嗅著熟悉的冷香,聽著師姐的保證,小白虎瞬間就不氣了。但她有點傲嬌,不想讓師姐覺得她那麼好哄,於是放軟了身子卻依舊沒吭聲。隻有尾巴動了動,悄無聲息勾住了師姐的衣角,好像這樣就能與師姐更親昵些似得。

雲清樾或許發現了,或許沒發現,不過小白虎那傲嬌的小模樣她是一覽無餘。她心中生出幾分好笑,想了想再次伸出手指,這次卻沒再碰小白虎的耳朵,而是勾著她下巴撓了撓。

不消片刻,小白虎便沒忍住發出了舒服的“呼嚕”聲,跟貓一樣。

夜色下,似乎還傳來一聲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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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時間很快過去,次日論武便正式開始了,弟子們熟練的再次彙集在了小靈峰廣場。

與之前的宗門大比不同,這次參加大比的都是宗門精英,人數不多也不需太多擂台。於是整座廣場上的擂台隻有三座,分彆對應三個場次。而隻要是對陣法稍有研究的人就能發現,這一回的擂台品質比起宗門大比要高了不止一籌,就連空中也有限製。

畢竟元嬰真君已有禦空之能,而彼時觀戰的弟子修為大多不高。萬一兩個真君在半空中鬥法,稍有不慎露了一招半式下來,說不定下麵觀戰的人就要死傷無數。

小白虎聽說後仰頭看了看碧藍如洗的天空,什麼都沒看到,就不知那限製到底是什麼樣的?

和前次宗門大比接近尾聲時一樣,今日掌門峰主和各峰長老幾乎都來了,前方高台上或坐或站足有數十人。天道宗和佛宗這次護送弟子的長老們也在,同樣在高台上占據一席之地,隻不過比起東道主的玄清宗來說,人數和氣勢就要弱上幾分了。

雲清樾抱著小白虎,看了眼高台上的師尊,又看了眼人如潮湧的廣場,低頭對小白虎說道:“咱們去高台上觀戰吧,下麵人太多了。”

然而小白虎卻不肯,虎爪一把按在師姐手背上:“我才不去,上麵好無聊。”

同行的仲衡也道:“今日掌門峰主齊聚,還有彆宗長老在,咱們上去就得做個老老實實的木頭人,連動一動都要擔心失禮……師姐,我可不想上去當木頭。”他說著忽然看到了什麼,身形一閃就消失不見了,再出現時手裡便捧著個紙包,誘人的香氣從紙包中散發出來。

雲清樾目光在他手裡的紙包上掃了眼,不禁問道:“這是什麼?”

仲衡一邊打開紙包給一人一虎看,一邊理所當然的答:“當然是零嘴啊。之後那麼多場比試呢,一邊吃零嘴,一邊看擂台,豈非有趣?”

紙包裡確實是零嘴,像是某種堅果炒製而成的,不過小白虎不認識,聞著倒是比她所知的那些堅果類零嘴都香。她目光掃視一下周圍,就發現這零嘴是有人兜售的,而且不止是這種堅果,還有人賣糕點、賣肉乾,甚至是賣糖葫蘆。

許是順著小白虎的目光看到了糖葫蘆,仲衡十分熱心的說道:“那是糖葫蘆,聽說是凡界的一種小吃,那弟子多半來自凡界。監兵可是想吃?想吃的話我買給你啊。”

不得不說,比起堅果肉乾什麼的,紅彤彤的冰糖葫蘆看上去就要漂亮得多,也更能吸引幼崽的目光。雖說老虎吃肉,多半不可能喜歡吃什麼糖葫蘆,但買回來嘗個鮮或者單純看看玩玩也沒什麼不可以。再說修真界的糖葫蘆,裡麵裹的也不可能是山楂。

仲衡說著話就打算去買糖葫蘆了,卻被雲清樾一把攔住了,後者略有無奈:“師弟,彆太鬆懈了,一會兒你也要上場比試的。”彆鬨得像是來看熱鬨的一樣。

然而仲衡卻不在意,隻道:“師姐,我抽中的是第十五場,今天不一定輪得到呢。”

第十五場也就是最後一場,確實難說能不能輪到。若前麵的比試多是強弱對決,那勝負自然沒什麼懸念,比起來也快。可若是勢均力敵,一場擂台打個三天三夜也不稀奇。畢竟這不是宗門內比試可以謙讓,與彆宗弟子的比試,嘴上說得再好聽,手下也一定不會留情。

仲衡很快給小白虎買了糖葫蘆回來,晶瑩剔透的冰糖裡裹著紅彤彤的果子,好看極了。小白虎帶著幾分好奇接過,一口咬下裡麵卻不是山楂,滋味兒倒是比山楂好了不止一籌。

小饞虎眼睛亮了亮,卻沒急著吃第二口,反而舉著糖葫蘆湊到了雲清樾麵前,要與她分享。

雲清樾失笑,她並不喜歡這些,於是搖搖頭想說不必了。

仲衡也在一旁笑:“監兵喜歡就自己吃好了,我這裡還有呢。”他說著又遞出一串糖葫蘆,雖然這糖葫蘆本不是為雲清樾買的,他也難以想象師姐吃糖葫蘆的樣子。

小白虎見狀就不高興了,一把推開了仲衡的糖葫蘆。不過她看見了師姐搖頭,倒也沒在強求,正打算收回糖葫蘆自己吃的時候,廣場上的鐘聲便響了起來。

“當——當——當——”

悠遠沉悶的鐘聲響徹了半個宗門,同時昭示著今日的比試即將開始。

小靈峰廣場上的熱鬨稍稍平複,仲衡也收起了之前的玩鬨神情,轉而正色問雲清樾道:“不知師姐與遊逸的比試是第幾場?”

雲清樾掃一眼擂台,發現擂台前已浮現第一場對手的名字:“是第七場。”

第七場啊,那今天能不能輪到,就要看前幾場比試情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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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在三宗論武的擂台上,沒有人願意拖延時間打上個三天三夜。累就不說了,上場的都是宗門精英,天之驕子,沒有誰會覺得自己不如人,也沒有誰會拖拖拉拉讓自己贏了也不痛快。所有上場的人幾乎都選擇了全力以赴,比試起來自然也快。

不過一上午的時間,前六場的比試就結束了,三宗各有勝負。而隨著正式場次比試的結束,旁側第二場次和第三場次的擂台也在之後陸續開啟。﹌思﹌兔﹌在﹌線﹌閱﹌讀﹌

且不提後兩個場次的比試如何,最終淘汰的又是何人,正式場上的第七場便是雲清樾與天道宗遊逸的對決。兩人一個是明霞峰大弟子,剛剛進階元嬰,另一個卻是天道宗同輩中的二師兄,年長一些的同時進階元嬰的時間也長,修為比起雲清樾來隻高不低。

如此兩個人強強對決,自然引得眾人激動不已,暗地裡甚至已經有弟子開賭局賭勝負了。

雲清樾和仲衡混跡在廣場之中,他們修為又高,弟子們的小動作都被她們聽在耳中。不過這些隻是無傷大雅的小事,即便有一大半的人都押了遊逸會贏,也與他們無關。

臨上台前,雲清樾再次將小白虎交給了仲衡,轉身的時候聽到小白虎奶聲奶氣的對她道:“師姐加油,師姐一定能贏的!”

雲清樾沒有回頭,微抿的唇角似乎彎了彎,也不見她如何動作便上了擂台。

擂台上,對手二人行禮之後互通姓名,隻等主持擂台的長老一聲令下便要動手。

擂台下,仲衡正舉起小白虎與她對視:“監兵為什麼叫我師姐作師姐?”

這話聽來繞口,但意思卻很明白,隻是小白虎不太想搭理他便翻了個白眼。不過話又說回來,師姐這稱呼在心裡叫叫也就罷了,其他人聽了免不得要探究。

可不喊師姐的話,又要喊她什麼呢?

清樾?樾樾?阿清?阿樾?

小白虎陷入了選擇困難中,而台上兩人卻已在長老退下擂台的那一刻開始了比鬥。等小白虎聽到動靜抬起頭時,就見遊逸手持一把閃著螢光的折扇,揮扇間一縷清風裹挾著風刃向著雲清樾襲去。這一招威力不算大,有起手示意和試探的意思。

仲衡見狀低聲呢喃了一句:“清風……”

小白虎聽到了,卻不太明白什麼意思,仰頭瞥了他一眼,再看台上師姐已然輕鬆避過。然後覆雪劍出鞘,一道劍氣隨著她長劍出鞘射出,同樣直指遊逸,也同樣是試探。

這拔劍的一招經過千錘百煉,威力也不弱,但試探用的招式自然也被遊逸輕而易舉的擋下了。而隨著兩人一招試探過後,接下來的對決便立刻激烈起來。隻見擂台上術法橫飛,劍氣惶惶,即便隔著擂台屏障,也讓人感受到了莫大的威壓。

遊逸立於擂台一角,身周纏繞著一層淡淡的青氣,這青氣與木靈根的生機不同,帶著幾分輕盈靈動。這是變異風靈力,隨著遊逸每一次揮扇,帶起的靈力彙聚成風攻向敵人。

一開始他揮扇試探,放出的清風裹挾著風刃,威力尋常速度也尋常。如今他再揮扇,風勢裹挾而出的變成了風旋,隻有手指粗細的風旋看上去弱小而不起眼,但隻要靠近就能發現,那風旋周圍有著巨大的吸力,能將周圍的所有事物都吸近絞殺。

除此之外,這些風旋的移動速度還很快,隨著遊逸接二連三的揮動折扇,七八個風旋在擂台上形成。而後隨著他的控製,漸漸形成了一個簡單的陣法將雲清樾困於其中。

擂台下觀戰的仲衡皺了皺眉,又呢喃了一句:“疾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