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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時刻刻的提醒和照顧,一個星期後,我的燙傷終於痊愈了。新長出來的肉果然是顏色深一些,好在我又能穿襪子了。

六月底,這座城市漸漸被熱浪籠罩,我和曾子默,自從那晚他來送資料,又有半個月沒見麵了。我也不知道他在我身上下了什麼蠱,時不時的,我還會想到他。

沈冰的生日到了,吆喝著大火一起吃飯。國購上新開了一家越南菜,她非要當那第一批客人。電話裡,她告訴我,要把匡明宇帶著。

我一聽急了,卻聽到沈冰猥瑣的說:“你著小%e5%90%bb都接了,怕啥啊?”

我就知道,我不該把那天的事情告訴這死女人。

打電話給匡明宇,問他有沒有空。電話是護士長接的,她告訴我,匡醫生正在手術室。我簡單的跟他說了兩句,電話掛斷,這才舒了口氣。

我不知道曾子默會不會去沈冰的生日聚會,但是我承認,我是期待著的。

出發前沈冰又來了電話,問我匡明宇是否一同過去。我把實際情況說了一遍,就準備出門。不料在樓下,卻碰到了匡明宇。

匡明宇穿的還挺正式,白襯衫襯托著那張麵孔更加純淨,和我的白色連衣裙,有點情侶衫的味道。

沈冰經濟條件比我要好,所以啥都不缺。這麼多年,我們也沒有護送禮物的習慣,倒是匡明宇想的周到,給沈冰買了一瓶巴寶莉的香水。

到了餐廳之後,服務生領著我們去了包間,剛進門,就聽到了沈冰的大吼聲:“瞧瞧,我說什麼?這不來了嗎?”

我朝餐桌上一瞥,一眼就看到了曾子默。

而他,也看著我。

匡明宇先遞上了禮物,樂的沈冰合不攏嘴。幾個人依次落座,我一抬頭,就看到坐在對麵的某人。

曾子默穿著一黑白碎點襯衫,整個人消瘦了許多。羅蒙坐在他的旁邊,穿著一風騷的紅襯衫,一張臉上寫著不滿。

人齊了,服務生開始上菜。第一盤就端來了一大盤咖喱蟹。我看著眼饞,剛伸手去夾,就聽到匡明宇說:“你的傷口才剛剛痊愈,海鮮還是彆碰了。”

我自覺的收回手臂,笑著說:“你不提醒,我都忘了。”

沈冰看不下去了,開口說:“呦呦呦,這才在哪兒,這就秀起了恩愛了。拜托拜托,考慮一下我們這些單身的感受好嗎?”

我無奈的盯著沈冰,一句話卡在喉嚨裡。

第二道菜是越南的經典菜,香煎羅非魚。剛上來時我就流口水了。可惜擺在曾子默的麵前,我不做聲,沒想到的是,曾子默卻推了轉盤,將這盤菜停在我的麵前,說:“彆饞了。都是你的。”

☆、92.交流

我不知道你們會不會有一種感覺,就像那句歌詞,“爭吵之後還有愛你的衝動”,曾子默隻是開口說這麼一句話,我的鼻子就酸了。

我可以騙很多人,但是我發現,我騙不了自己。

我還是期待著他開口跟我道歉,向我解釋,期待著完美大結局。

斷斷續續一個月沒有聯係,明明那麼短的時間,在我看來,被錯覺無限的拉長了。

沈冰似乎察覺到了我的失態,最先出來解圍,她將香煎羅非魚轉到了自己的麵前,嗬斥曾子默,說:“魚可是發的,天喜不能吃。還是我來吧。”

尷尬的氣氛一掃而過,剩下的越南菜陸續端到了桌上,我怕自己的表現讓曾子默瞧不起,端著果汁就坐到沈冰身旁,說:“大壽星,今天我可得敬你啊。”

多年的友誼讓我們彼此十分默契,沈冰看著我笑,一隻手在桌底抓著我的手,緊緊地握著,生怕我露出破綻。

都說一笑解千愁,還真有這麼個意思,一個個都敬了沈冰之後,我起身,按照順時針方向,先跟羅蒙喝了一杯,又端著杯子看著曾子默,說:“曾先生,念在剛才你給我夾菜的份上,我們得走一個。”

曾子默全程都沒有笑,聽見我喊他的時候,臉上有些恍惚,他頗為正式站起身,露出一個笑容,說:“好。”

我還沒喝,曾子默就頭一昂,相當麻利的喝空了酒杯。

我看著他利落的樣子,故作鎮定的抿了一口酒杯,低著頭吃菜。

吃了兩口之後,匡明宇的手機響了,他出門接了個電話,剩下我們四個老熟人。這種情況下,我是沒興致說話,索性抱著麵前的春卷,一個接一個的吃。

匡明宇進來的時候,先是跟我道歉,說是醫院有個病人發生了點突發倩況,現在必須回去。沈冰也聽到了他的話,幾個人送他到電梯口,我看著他匆匆忙忙離開的背影,心裡麵越發慚愧。

我不是傻子,我看的出來,匡明宇很忙。

回到餐館,沈冰直接坐到了我的身旁,她瞪了我一眼,說:“這燙傷都好了,喝果汁多沒意思,來點酒?”

我心情本來就煩,被沈冰這麼一慫恿,立即換了杯子,喝起了白酒。

沈冰興致很好,喝得比我多得多,羅蒙和曾子默一直敬酒,她喝到興頭上,說話也就沒注意了,她右手拿著筷子,指了指曾子默,又指了指我,說:“沒想到啊,沒想到啊,你們最後還是沒在一起!”

我一聽這話,哪裡還敢看曾子默呀,隻能拉著沈冰讓她少耍酒瘋,然後又聽到他說:“曾子默,你彆以為我不知道啊,其實大學那會兒,你就看上天喜了是不是,就二樓那圖書館,我看到過你很多次。”

我一聽這內容新鮮,卻沒有表現的特彆明顯,好奇的看著沈冰,見沈冰笑的猥瑣,聽到她說:“天喜,你還不知道呢,其實吧……”

“沈冰你喝多了……”曾子默沒讓沈冰開口,自己從座位站起來,給沈冰盛了一碗湯,說:“你還是喝點湯醒醒酒。”

“我不要……”沈冰搖了搖頭,趴在我的肩頭,靠著我的耳朵,說:“天喜,你和曾子默在一起吧,如果你們都沒在一塊,我是不敢相信愛情了。”

沈冰說這話是哽咽的,說的我有點兒莫名其妙。曾子默就坐在沈冰的左側,我一抬眼,就撞上了他的目光。

我知道,其實他還有很多事沒跟我說。

以前,他有難處沒說,現在,他是不想說。

“天喜,你過來,我告訴你……我都告訴你。”沈冰拉著我,靠著我耳朵,說:“你服個軟,曾子默要走了,以後,你就見不到他了。”

這話曾子默沒有聽到,可是我卻聽得清楚。

我探究的看著斜對麵的這個男人,卻見他沉悶的喝著酒。

壽星醉了,四個人也就沒繼續喝下去。我的心情從開始的煩躁變成了失落,上車時,又變成了悲傷。

曾子默要走了。

這句話我聽的清楚。

可是,我卻不知道。

出租車上,我和沈冰坐在後排,曾子默坐在副駕駛位上。沈冰一直乾嘔,我也有點暈。忽明忽暗裡,我還是能看到曾子默的側臉。

我的記憶裡,到底忽略了什麼?

曾子默到底為什麼忽然改變對我的態度,是真的厭煩了,還是有其他理由?

送了沈冰上樓,曾子默在客廳裡坐著,我用熱毛巾給她擦了擦,直到她慢慢睡著,我才小心翼翼的關了門。

明明是個慶祝的日子,可是我卻一丁點都快樂不起來。

下樓時,我和曾子默一前一後的走著。一直到我家樓下,曾子默都沒說話。我沒想到我們兩人竟然已經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難過中,帶著失落。

一路上我都在猶豫著要不要詢問曾子默離開的事兒,可是話到嘴邊,卻開不了口。這會兒我要上樓,見曾子默也沒有什麼要說的,索性轉過身,若無其事的說:“我先上去了,你回去小心點。”

曾子默點了點頭,我剛走兩步,又聽到他喊我。

我克製著自己的驚喜,卻聽到他說:“我想去衛生間。”

然後,曾子默就進了我家衛生間。八戒許久沒見到曾子默,從他進門時就開始哼哼,撒嬌。等曾子默出來時,他就在籠子裡一直甩尾巴。

曾子默將八戒放了出來,一人一狗在地上打滾,玩的不亦樂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隻有我,默默的坐在沙發上,用餘光看著這個讓我讀不懂的男人。

酒勁上來時,我就靠著沙發眯著眼。說來其實我也挺矯情的,我不想曾子默走,所以一直由著他和八戒玩,一不小心,就睡了過去。

醒來時,我是躺在床上的。我聽到門外有動靜,看了一眼鬨鐘,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我的身上是換了的睡衣!

我仔細琢磨著昨晚的事兒,總覺得哪兒不對勁。

門外有幾個男人的聲音,讓我有點慌張。我偷偷的打開了臥室的門,卻見曾子默站在門口。

門關上了,曾子默笑著轉過臉來,恰好看到了躲在臥室門縫裡的我。

“還是吵醒你了?”他說。

我好奇的看著他,問:“剛才那幾個人,是乾嘛的?”

曾子默指了指衛生間,說:“你家馬桶有點問題,我讓他們換了個新的。”

“我一個人,能用啊。還有,房子是房東的!”我驚恐的看著麵前這個大手大腳的男人,說:“我以後搬走了,馬桶也帶不走啊。”

曾子默窘迫的看著我,說:“不用帶走吧?”

我剛準備發作,又立即收了神。瞪了曾子默一眼,自己氣的坐在沙發上,說:“誰搬家帶一馬桶啊。”

曾子默也沒還嘴,和我並列坐在沙發上,低頭看了一眼腕表,說:“奇怪了都,飯菜還沒送過來。”

我承認我是餓了。

可是我卻不想說話。

打開電視,隨便點了一韓劇,盯著屏幕發呆。

曾子默低著頭,目光落在我的腳上,弱弱的問:“燙傷……疼嗎?”

“如果我沒記錯,水瓶裡還有點開水。你要真是好奇,不如自個試一試?”我不滿的開口,繼續盯著屏幕。

曾子默被我衝的沒話說,即使這樣,我也喜歡。

對,哪怕咱兩坐在一塊兒什麼都不說,也比裝作陌生人要強。

這時候有人敲門,曾子默就去開門,迎麵一陣飯香,勾出了我肚子裡的饞蟲。

曾子默將飯菜擺好,%e4%ba%b2自將筷子遞給我,說:“你嘗嘗。”

我麵帶不滿的接過筷子,心裡早已經樂開了花。

吃飯時,曾子默和我閒聊,問:“我看你瘦了一些,是不是那個匡醫生每天不給你吃的啊?”

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