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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國購很近,匡明宇發現我自個過來的時候,硬是拉著我去了商場,進去之後,我看著他急匆匆的去了百貨區,等他回來時,手上拿著一雙純棉拖鞋。

他蹲在我的麵前,看了看我的右腳,說:“不是已經跟你說了嗎?燙傷後必須多加注意,涼拖鞋太磨腳,換這個吧。”

我彆彆扭扭的穿上了匡明宇新買的棉拖鞋,低頭看著他的表情,半開玩笑的說:“匡醫生,你還彆說,你真是我見過最好的醫生。趕明兒我腳好了,弄麵錦旗給你送去。”

“不是說請我吃飯嗎?”匡明宇白了我一眼,問:“吃什麼?”

我轉身指著身後的火鍋店,笑著說:“噠噠噠,就這裡。”

話說完了,我也笑不出來了。這個轉身其實挺隨意的,但是我沒想到,身後不遠處,居然撞見了曾子默。

算一算,我們已經有好一陣子沒見麵了。

這回曾子默的身旁站著的不是女人,而是羅蒙。

我的腦海裡迅速閃現了一個極為特彆的想法——曾子默換口味了,羅蒙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了美男垂愛。

我挺佩服我自己的,這個時候,我居然還能笑的出來。

倒黴的是,火鍋店就在曾子默所在的方向,我這總不能掉頭就走,所以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曾子默和羅蒙站在沒動,我一瘸一拐的走過去,擠出一個微笑,說:“好久不見了。”

羅蒙哼了一聲,白了匡明宇一眼,說:“人生還是處處都是驚喜。”

“你們也來吃火鍋?”我瞪了羅蒙一眼,就差直接威脅了:“要不要一塊兒吃點?”

曾子默沒說話,隻是靜靜的看了我兩眼,隨後目光落在匡明宇的身上,說:“巧了,還真能一塊吃。”

“可是我定的是雙人桌。”我不想和曾子默一塊吃,我怕到時候沒胃口。

這句話導致的結果是,我和匡明宇坐在一桌,而曾子默和羅蒙,坐在另一桌。

羅蒙和匡明宇背對背坐著,而我和曾子默,隻要一抬頭,就能看到對方。

作為醫生,為了我的健康,他強烈反對我點了鴛鴦鍋底,但是見我態度比較絕對,隻能勉強的讓我吃了點辣。匡明宇有時候比我想象中的淡定,他麵色平靜的撈出了辣味中的所有佐料,又讓服務生加了點清湯,爆辣變成了微辣。

我負責吃,匡明宇負責燙菜,一會兒工夫,我的碗裡就已經滿了。

“你也彆光顧著我啊,自己夾。快點。”我給匡明宇燙了些丸子,小心翼翼的遞給他,一抬頭,就看到某人遞過來的眼神。

某人端著酒杯看著我,微微頷首,一飲而儘。

我假裝沒有看見,低著頭吃菜,匡明宇當然不知道發生了這一幕,就開口說了mary的婚禮,末了,他開口問:“mary的請柬明天就送過來,到時候,我來接你?”

我抬頭看著匡明宇,說:“大概什麼時間啊?”

“還有半個月,”匡明宇又給我夾了菜,說:“到時候,你的腳上肯定好的差不多了。”

我顧忌的,匡明宇已經說出口了,老實說,我還蠻感動的。

之前失戀的戾氣基本上已經釋放完畢了,我沒心情跟曾子默在慪氣,除了心底某處微微的遺憾之外,我想,我也沒以前那麼反感他了。

曾子默一直在喝酒,基本上我每次抬起頭來,他都舉著杯子跟我點頭,我一直淡定的吃著口中的飯菜,跟匡明宇聊天。

開始我吃了一些辣的食物,後來我發現,碗裡全是清淡的,我這才知道,原來匡明宇也是有原則的。

我們兩人都沒喝酒,所以回去當然還是可以開車的。走之前我過去跟羅蒙和曾子默打招呼,笑的很實在。

不知道為什麼,我好像聽到了曾子默的歎氣聲。

其實我寧願他繼續跟我硬碰硬,我這人吃軟不吃硬,我就怕他這個時候服軟,也怕自己心軟。

剛失戀那會,我是沒有考慮過曾子默為什麼要忽然這麼針對我。這會兒,我想到了這一點。

為什麼呢?因為曾珊珊的老公是我的前任這種尷尬的關係?因為他不能許諾給我此生不換的愛情?還是因為其他?

我想過,可是我不會開口問了。

匡明宇送我到樓下,他堅持著要幫我帶著八戒遛彎,我拗不過他,隻能答應。遛彎結束之後大概晚上九點,我從冰箱裡取出一瓶冰水,送他到電梯口。

電梯門即將關上的那一刻,匡明宇忽然伸手攔住了,他看著我,說:“mary應該把我的信息都告訴你了,你要是還有不了解的,可以發短信問我。”

“恩?”我一時沒反應過來,見電梯門緩緩關上,輕輕地歎了口氣。

我想,一定是我聽錯了。

吃火鍋是過了嘴癮,可身上頭發上全是火鍋味,我小心翼翼的接了盆水,頭發還沒放進去,就聽到桌上的手機響了。

電話是羅蒙打來的,不用猜我也知道,肯定是今天的這事兒。不過,我已經沒有那麼好奇了。

☆、90.心疤

電話一共響了三次,我一次也沒接。八戒坐在籠子裡,好奇的看著手機,又好奇的看著我,好像在問:媽咪,為什麼不接電話。

為什麼不接電話?因為我想牛逼一次。我想證明沒有他曾子默我一樣會過的很好,可是我心底又明白,我是不甘心的。

我不甘心一個男人想愛就愛想走就走的決心,我不甘心他一句多餘的解釋也無,我不甘心自己的一腔熱血如此不被重視,我最不甘心的是,男人對愛情的態度。

手機鈴聲漸漸消失,可是我的心卻無比的煩躁。我想,淡定的模樣終歸是給其他人看的,真正的心理狀態,隻有自己清楚。

大概過了十分鐘,桌上的手機又響了,隻不過這一次,打電話過來的,是曾子默本人。

第一遍我是沒接的,第二遍的時候,我的腦海裡忽然閃現出曾子默在火鍋店的神情,越想越氣,索性接了電話。

曾子默是喝醉了。所以在電話裡的台詞,也是含含糊糊的,倒是羅蒙一直清醒,電話那頭,是他的怒吼:“陳天喜,你嘚瑟啊,我給你打了那麼多次電話你都不接是吧?小默默就在你家樓下,是是死是活你看著辦,我走了!”

羅蒙的一句話說的我不淡定了:“羅蒙,你彆忽悠我啊。”

“我哪敢啊陳天喜,小默默從半小時前就囔囔著過來,路上還掰了我的方向盤,咱兩能活著到你樓下已經不容易了。你就看在他這麼不要命的份上,下來見見他吧!”

喝醉酒的男人不可理喻,可是我不知道曾子默此刻過來的原因,仔細琢磨了一會,我便小心翼翼的上了電梯。

曾子默醉酒的樣子我是見識過的,又是打架又是吆喝的,萬一把警察鬨來了,到時候還難收場。

再說了,咱也沒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對不?我還害怕和他見麵?

出了公寓樓,一眼就看到了曾子默的身影。羅蒙說的沒錯,如果我不下來,事情的確會更加嚴重。

曾子默坐在地上,手裡還捧著手機,一直盯著公寓上方,那表情,好似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我一瘸一拐的走過去,跟羅蒙遞了一個眼神,就聽到羅蒙勸曾子默:“小默默,陳天喜已經下來了,咱先起來好不好?地上太涼了。”

沒錯,曾子默正坐在地上打滾。

曾子默聽到我的名字之後,低頭掃了四周一眼,先是看了我的腳,然後慢慢抬起頭,他的眼神和我的眼神相撞時,忽然嘴巴一咧,居然露出想哭的表情。

我和羅蒙都感到極度無語,特彆是我,想著十多天前,曾子默信誓旦旦的告訴我的那些話,再對比他此刻的表情,好似沒良心人是我似的。

“羅蒙,把資料拿過來。”曾子默推了推羅蒙,強作鎮定,說:“快去。”

羅蒙看了我一眼,這才鬆開曾子默的胳膊,轉身朝車裡奔去。

原地隻剩下了我和曾子默兩人,我站著,他坐著,不過他是坐在地上。我們兩人對視了幾秒,我歎了口氣,問:“你來找我,有事兒?”

曾子默的眼睛盯著我的腳,他的這個動作,自然而然的讓人浮想聯翩,比如,關心之類的理由。但是他一開口,我就知道我錯了。

“那鞋子,是匡醫生送的吧?”他說。

他這哪裡是喝醉了啊?記性這麼好,不會又是逗我呢?

我儘量讓自己站直,說:“對啊,涼拖鞋磨腳,棉拖鞋柔軟,匡醫生說的。”

曾子默聽我說完,嘴裡也在念念有詞,可是因為他醉酒的緣故,說出的話我一句也聽不清楚,直到他盯著自己的鞋子,問:“棉拖鞋挺合腳的,那送棉拖鞋的人呢?”

瞧瞧,這是喝醉酒的人說的話嗎?句句針對,思路清晰,擺明著是來挑刺的。

“我的腳,我自己做主。”我瞪了曾子默一眼,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這時候羅蒙跑了過來,他將手上的資料遞給曾子默,曾子默搖了搖手,指著我,說:“這些都是給她準備的,給她吧。”

羅蒙為難的看著我,一臉尷尬的遞上資料,順帶加了句:“陳天喜,小默默喝醉了,你可不能跟他計較。”

我好奇的接過資料,看著曾子默,又看著羅蒙,說:“東西我拿到了,你送他回去吧。”

“你看看。”曾子默坐在地上繼續耍無賴,“看看還有什麼要補充的,我明個再給你加上。”

曾子默的態度是果決的,我在看向羅蒙時,人家已經識相的退避三舍,直接去了車裡,這會兒,又成了我和曾子默單獨交鋒。

我好奇的打開資料,封麵上赫然幾個黑體大字映入我的眼簾——匡明宇個人資料大全。

我那個囧啊。完全無法用語言來表達,

所以,如你所知,曾子默半夜三更喝醉酒了跑到我家樓下,就是千裡迢迢的給我送這份資料而來的,問題是,我掃了一眼目錄,這才發現,匡明宇的個人資料,家庭關係,所讀學校,曾經交往和關係%e4%ba%b2密的異性資料都在上麵,一目了然。

我知道曾子默這人有點小聰明,再加上他手裡不缺錢,所以想要拿到這份資料相當容易。雖然從法律意義上來說,這是擺明了侵犯他人個人*,不過話說回來,法律不也是維護有錢人的權利的嗎?

曾子默能夠活的那麼瀟灑,和他的背景是有關係的。隻是我不明白,他送這份資料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