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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彆扭嗎?

小虎對親爹有天然濾鏡,覺得他爹不管怎樣都是帥氣的,即使半邊臉毀容了,也不醜。

他不太明白,後宮的那些娘娘們為何一驚一乍的,好像他爹是妖怪似的。

明明她們更醜,不然怎麼會塗抹那麼多脂粉才敢見人?

小虎這麼想著,也這麼問了。

暗十思考了會兒,終於勉強將小虎的問題都回答了。

他暗暗地擦去額頭上的冷汗,覺得太孫真是越來越活潑了。

江河不喜歡這種□□,最後他讓暗衛去街上買些胭脂水粉回來,決定自己化妝。

暗衛們原本有些疑惑,主子買這個做什麼?主子身邊又沒有女眷。

然後他們瞠目結舌地看著主子用這些東西給自己化妝,要不是他們親眼盯著,真的沒想到麵前這個完全和主子沒啥相似的人,居然是主子本人。

暗衛們很快就高興起來,主子有這種鬼斧神工般的偽裝手段,化妝術如此高明,以後就不用再費勁去剝人皮了。

其實他們還挺心動的,也想跟著學一學。

不知道主子願不願意教他們。

江河點出這種化妝的不妥之處,“不防水。”

要是平時還好,就怕下雨時,遇到水,臉上的妝容被水衝去,那就是偽裝了個寂寞。

隻是,當江河弄另外被毀容的半邊臉時,突然鬱悶起來。

因為臉被燒得凹凸不平,化妝品也沒用啊,那坑坑窪窪的,實在抹不平。

暗十體貼地將他們備著的□□都送給他,並表示他們手裡的□□非常充裕,可以換著戴的,他們這些暗衛化妝就可以了。

收到□□的江河並不怎麼高興,虛偽地說:“其實你們不這麼大方也可以的。”

暗衛繼續誠懇地表示,他們真的化妝就可以了。

江河斜視他們,“果然是人都怕悶痘。”

暗衛一臉正直地看著他。

小虎卻難過得對著鸚鵡抹淚,“嗚嗚嗚,我爹那麼愛美,悶痘都討厭……”

更彆說半邊臉都毀了。

鸚鵡用翅膀拍著孩子的腦袋,不好和一個小孩子說,其實它的宿主那是圖省事,才會容貌一毀了之。

而且現在跟在他們身邊的暗衛,是護衛他們的安全,也是皇帝派過來專門監視父子倆的。如果太子的容貌沒毀,隻怕他多喝口水,暗衛都會上報給皇帝。

至於離開京城什麼的,那是想都不要想的事,皇帝肯定會懷疑太子在外麵,山高皇帝遠,這是想趁機當土皇帝不成?

在客棧裡休息了一天,江河戴上□□,帶著兒子在縣城閒逛,還到當地比較有名的寺廟看風景。

是的,就是去看風景。

縣城裡最高的山上有一座寺廟,周圍到處都是竹子,大片大片的竹林環圍著寺廟,是以寺廟名字就叫“清竹寺”。

這裡最有特色的是,大部分建築麵積是由竹子建造而成。

暗十一給他們當導遊,說道:“據說當初決定在這裡建造寺廟的時候,從山上將材料送上來太遠,又太危險,主持索性直接用上竹子。”

他的容貌雖然平凡,笑起來時卻是特彆和氣喜慶,屬於那種去到哪都能受老大爺、老太太喜歡的類型,老人家有啥話都愛和他嘮嗑。

是以剛縣城兩天,暗十一就將縣城的大致情況摸清了。

“清竹寺也因為竹子建築出了名,不少讀書人都會特地來看一看,附弄風雅。”

竹可是四君子之一,極受文人雅士追捧。

小虎摸著肩膀上的鸚鵡,奶聲奶氣地說:“統統,清竹寺的竹筍大餐可好吃啦,你期不期待呀?”

站在他肩膀上的鸚鵡“嘎”地叫了一聲。

當然不期待啊,它比較想吃肉。

鸚鵡在心裡抱怨,宿主真是黑心肝,明知它什麼都能消化,還是任由小孩克扣它的肉,真是太過分了!

它的身體這麼小,吃得這麼少,宿主少吃兩口就夠它吃撐的。

可小氣的宿主居然仍是舍不得那兩口肉!

清竹寺的正殿是磚瓦結構,屋頂是瓦片的,這也容易理解,畢竟煙薰火繚的,佛前還點了長明燈,防火第一。

江河和住持一起講佛經,暗衛在外麵守著。

鸚鵡趁機飛到後山的竹林裡,去找最嫩的春筍,它實在受不了寺裡的香燭熏燎。

曾經當過聖僧的江河和住持真是越說越投機。

小虎則坐在旁邊,神色肅穆,七歲的孩子很少有坐得定的,但這孩子分外沉靜,他跪坐在蒲團上,聽住持和父親說佛經,努力地思考。

聽完佛經後,小虎拉著父親的袖子:“爹,我想給娘點一盞長明燈。”

江河目光柔和地看著他,“好,我們點一盞。”

點完長明燈後,父子倆去吃寺裡有名的竹筍宴。

竹筍宴果然好吃,就是小虎覺得有一點奇怪,為何這個寺廟裡有那麼多孩子?一個個小光頭,年紀這麼小就出家,難道這是個分外年輕化的寺廟?

可也不至於兩三歲的孩子就當和尚了吧。

江河打算在清竹寺裡住上兩天。

住持對此非常歡迎,他覺得這個年輕的施主很有慧根,與他討論佛經時受益匪淺,有知已之感。

想到這裡,住持頗為可惜地看了眼外麵蹦跳著的小孩,若不是江施主現在全部心思都放在兒子身上,他真的願意渡江施主出家。

小虎在殿門前玩,看了眼室內和主持一起喝茶的父親,眉頭皺起。

他不愛喝茶,也不想再聽佛經。

於是他轉頭朝旁邊的小和尚脆生生地說:“覺明,我們去轉生池看烏龜。”

小和尚覺明的年紀和小虎差不多,他從小在寺廟長大,生白淨可愛,又聰明伶俐,經常被派去接待香客。

這會兒也被指派來陪小虎。

小虎好奇地問:“覺明,你們寺廟裡有好多小孩子啊,這麼小就當和尚了嗎?”

難道這就是鸚鵡嘀咕的“畢業就有十年工作經驗”的意思?

“其實大部分都是棄嬰。”覺明一臉感恩地說,“鄉下養不活孩子的人家會將孩子丟掉,住持看到時,都會撿回來養。久而久之,就有不想養孩子的人家會趁機將孩子丟到山腳下……之前有一次,廟裡無人下山,一個被丟在山腳下的嬰兒被野狗分吃了,住持大慟,後來每天都會讓師兄或師弟下山轉悠一圈。”

小虎的眼睛撲閃著,也感動得淚眼汪汪的,由衷地說:“住持真是好人。”

但覺明卻沒有太高興,低聲道:“寺裡養的孩子多了,香油錢都花在吃食上……管賬本的慧知師傅天天發愁呢,幸好咱們寺廟周圍都是竹子,竹筍可以到山下賣了換食物。”

說到這裡,他握緊拳頭,“明天我們要去挖筍,我一定要多挖點,我和你說啊,其實泡一晚的筍乾,清炒都很好吃的。”

小虎拍著小爪子,“我也要努力挖筍!我爹說,山上的是甜筍,清炒煮湯都好吃,我要多挖點!”

住持確實是個好人,從他身上的功德金光就知道了,不然江河也不會與他講佛經,畢竟他這一世可不是和尚。

寺院裡的客房的蠟燭亮了一個晚上。

小虎睡得迷迷糊糊的,睡前喝水太多,導致半夜憋尿醒來,發現父親並沒有睡,坐在燭光下奮筆疾書,不知道在寫什麼。

“爹,睡覺覺。”小虎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去放了水後,爬回床上,說完小身子又吧嗒地掉到被子上,沒一會兒呼嚕聲響起。

江河放下筆,將他重新塞到被子裡,繼續書寫。

第二天清晨,幾乎一整晚沒怎麼睡的江河跟著兒子一起去挖竹筍。

小虎在前麵又笑又跳的,朝飛在旁邊的鸚鵡說:“統統,哪裡還有竹筍,快跟我們說。”

鸚鵡在竹子的縫隙中飛來飛去,給小孩指點最嫩的筍子的所在之地。

和他們一起同行的覺明也非常開心,覺得這隻鸚鵡好神奇啊,居然知道哪裡有竹筍,哪裡的竹筍最嫩。↓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快到午時,江河和暗十扛著一大堆竹筍回到清竹寺。

清竹寺周圍的竹筍是無主的,香客想要就去挖,並不用特地交給寺裡。

這麼多竹筍,江河他們自然不可能扛下山的,索性拿來和清竹寺換了一些筍乾,小虎對此也沒意見,筍乾炒著也很好吃的。

江河他們離開的當晚,住持在客房裡發現一本新抄的佛經。

他打開後看了一眼,立刻就沉浸進去,直到三日三夜後,才回過神來。

“世間當真有如此神奇的修煉之法?”

住持喃喃自語,深深懷疑和他談論佛經的施主是真佛轉世。

他叫來覺明,待覺明將那隻與他們相伴的鸚鵡的神奇之處說了,住持越發確定江河大有來曆。

傳說中的孔雀大明王為佛母,鸚鵡該不會是孔雀大明王的轉世吧?

**

離開清竹寺的當天,江河一行人就離開縣城。

他們登上船,繼續順水而下。

撐船的船夫並不急,暗衛們也不急,此次出行,他們主子賢王殿下十分隨意,並不趕時間,船停在何處,他們就下船去岸上遊曆一通。

就算不停也沒事,主子坐在甲板上釣魚都能釣上半天。

小虎就更不急了,他本來還覺得有點寂寞的,先前一個人讀書寫字,一個人玩,船裡的都是大人,就算他們陪他玩,也代替不了同齡玩伴。

不過自從有了鸚鵡後,一切就不一樣了。

鸚鵡統統很聰明,可以陪他讀書,還會陪他下棋,他無聊的時候,統統甚至會給他講笑話。

這日,江河依然在甲板上鹹魚躺,一副薑太公釣魚、愛上鉤不上鉤模樣。

見兒子帶著鸚鵡從船艙出來,他懶洋洋的對兒子說:“小虎,過來,給你皇祖父寫封信。”

侍衛們機靈地去搬桌子,拿筆墨紙硯。

鸚鵡馬上飛過來,落到桌子上,嘎嘎地問:“小虎,你會寫嗎?我教你。”

小虎坐在那裡,小手抓頭,覺得鸚鵡說的都是廢話,他爹離京前,可是答應皇祖父,他們父子倆每個月要寫一封信回去。

讓鸚鵡寫信的話,每次都寫好幾大頁,通篇廢話,不太有文彩的樣子。

還是自己寫吧。

鸚鵡不高興地拍著翅膀,“你懂啥?我的作文可是滿分的,真情流露懂不懂,你寫的太簡略太沒感情了。”

“我省紙!”小虎理直氣壯。

**

京城,皇帝最近一直在數著時間。

自從兒子離京後,之前是一個月一封信的,然而現在都過好幾天,怎麼還沒收到兒子和孫子的信。

“該不會又遇到拐子了吧。”皇帝暗自嘀咕著。

上次暗衛送來的消息說,賢王和孫子遇到拐子,父子倆抓了一窩拐子,以至於耽擱了寫信時間。再再上次,他們還遇到山賊,暗衛當時二話不說,將那些山賊打個半死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