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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上任掌門都想給自己的脖子來上一劍,然後直接去見天劍門已經作古的祖宗們。

“付掌門對宗門最大的貢獻,就是將錢掌門推上去。”大師兄一臉感動地說,“錢掌門隻花了一百年的時間啊,就將宗門欠了兩千年的賠償款還掉分之一。大家都說,隻要錢掌門再當個幾百年掌門,咱們天劍門肯定能脫貧致富。”

說到這裡,師兄妹倆皆是雙眼發亮,皆幻想著日後月例能增加的美好願景。

許印藍覺得自己非常榮幸,大師兄和師姐居然都覺得,她有點像掌門。

像錢掌門,對於一個劍修而言,是最高的讚喻,證明不會窮,簡直就是光宗耀祖呢。

第二天一大早,大師兄就去了刻骨洞。

許印藍吃著二師兄

做的美食,沒了大師兄陪著,隻覺得滋味都少了幾分,大師兄這樣的飯搭子真是太難得了。

十天後,大師兄一身傷痕離開了刻骨洞。

隻見他的臉蛋,從額頭到下巴,一條長長的口子橫跨鼻梁,差點將鼻子切成兩半。

許印藍對著他的臉哭直。

二師兄卻一臉淡定地為大師兄檢查,表示這傷還沒有上次大師兄半身皮肉都不見蹤影的嚴重,讓小師妹不要怕,起碼這次大師兄的皮肉是完整的,上次他的身體一半是骨頭架子跑回來,比這嚴重多了。

“不叫醫修嗎?”許印藍抽噎問道,“煉丹師或藥師?”

煉丹師不是對口的,宗門當然有對口的醫修,但劍修嘛,隻要躺著不會死,絕對不會花錢去治傷的!

大師兄表示,天劍門的醫修都是黑心肝死要靈石的,千萬不能去,隻要有一口氣就不能去找他們,他們會讓你傾家蕩產。

二師兄道:“大師兄,你的右手骨頭有裂縫,左手骨頭斷成截,兩條腿的骨頭更嚴重,粉碎性骨折,還有肋骨斷了好幾根,其中有一根紮進肺裡了。”

若不是修士時刻能從空氣中呼吸靈氣,凡人傷得這樣早嗝屁了。

越是檢查,二師兄臉色越難看:“這些皮肉傷兩天就能好,問題是神識受的傷得養好幾個月,大師兄你也太亂來了。”

如果有人問,治傷整骨哪家強,不用問一定是劍修。

劍修天天受傷找醫修費錢,不五時漏個腸子斷條腿是常事,為省錢,他們自動學會縫胳膊縫腿,麵不改色的將腸子塞回肚子,肚皮縫一縫,灑上藥粉等身體自愈是基本操作。

大師兄盯著自己斷成截的手骨,暗暗磨牙。

如果兩隻手沒問題,他早就自個兒醫治了,現在也不至於動彈不得,隻能聽著二師弟的數落,和麵對小師妹的眼淚。

二師兄不禁搖頭,他是廚修,庖丁之技出神入化,一頭牛十息之內能讓它皮骨肉分離,保證皮子完整、骨頭上沒有一絲肉掛著。

作為一個廚修,從擅長肢解到擅長縫補,隻需要你有一個劍修的同門,他身上的傷和流的血,會讓狠不下心的廚修變成半個醫修。

“小師妹,明明我身上的傷更重吧?你怎麼和四師妹一樣,每次都對著我的臉哭呢。”大師兄轉著頭,他現在渾身也就腦袋能動。

“胡說,明明臉更重要。”許印藍哭喪著臉,為二師兄遞針線遞藥粉,“大師兄破相了啊。”

二師兄掰開大師兄的嘴巴,將丹藥懟了進去,一邊道:“放心放心,美容丹吃了,保管天這疤就沒了。”

藥裡有止疼成份,沒一會兒,大師兄麵色果然好多了,起碼身上沒因為忍痛流冷汗。

這時,二師兄叮囑道:“小師妹,你轉過身去,待會兒的場景有點可怕。”

許印藍的臉色慘白,她一臉堅強地說:“二師兄,我不怕的,我也是劍修,遲早得踏入這個世界的。”

再說了,她也曾在泡澡桶裡吐過半盆血,親眼目睹自己的皮肉被融化。

二師兄擔憂地看她一眼,既然大師兄都默許,他就不攔著她了。

隻見二師兄掏出一把彎彎的柳葉刀,這是他平日用來處理牲畜內臟的,鋒利的刀片將大師兄%e8%83%b8口劃開,滿腔跳動著的內臟映入眼簾的情形,令人驚悚。

許印藍:“……大師兄內臟裡都是血。”

“骨頭紮破肺了嘛。”二師兄的手特彆穩定,還拿了個玉瓶子出來,倒了一大堆水進去將大師兄的內臟清洗一番。

許印藍都感受到水裡的靈氣了,這肯定是二師兄平日泡茶用的靈泉水。

大師兄像死人一樣躺著,眼睛向下瞄了眼自己被開膛破肚後的內臟,嘴裡嘀咕著:“二師弟,我總覺得我現在就像你之前殺過的豬,你那時候也像這樣,直接用水衝洗內臟。”

“不不不,還是有不同的。”二師兄一臉淡定地說,“我衝洗豬用的是普通水,這可是靈泉!怕你被感染,我容易麼。”

許印藍的臉色十分蒼白,但還是堅持看二師兄縫補大師兄漏氣的肺。

剛縫補完、上完靈藥,那肺好像就開始緩慢地痊愈?

許印藍想揉眼睛,她真的沒看錯,那肺上的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地恢複,估計明後天就全好了。

修士的肉身可真強悍啊。

“並不是這樣。”二師兄解釋道,“那是因為大師兄是金丹修士,還是千錘百煉的劍修,痊愈速度才這麼快,如果是練氣初階的,就比凡人好上那麼一點。”

二師兄手裡的速度更快了,都已經開始縫補肚子。

等這肚皮縫上後,再灑上靈藥,那傷口也在緩慢蠕動著痊愈,連包紮都省了。

“先治腿再治手吧。”二師兄自言自語地說著,繼續和小師妹講解,“築基之後,修士的肉身上的傷很容易便能好,但神識上的傷,就算你是化神修士都得小心,實在太難治了。”

此時,隻見二師兄的兩隻手快得像蜜蜂的翅膀,隻能看到殘影。

半個時辰後,大師兄腿上的傷的治療就結束了,剩下兩隻手的傷,對二師兄而言,隻算是小菜一碟。

“好啦,大師兄的治療手術完成了,小師妹你也彆緊繃著臉。”

二師兄說著,一個淨塵訣,手上沾著的血跡全部消失,他仿佛還嫌不乾淨,又用清水洗手。他一邊說:“待會兒我再給大師兄輸點靈氣,促進骨頭生長。”

畢竟大師兄腿上的碎骨,他可是挑出不少,單靠自身的骨頭生長,痊愈時間會大大拉長。

許印藍的臉色終於恢複本來的紅潤,她仍是不願意離開,守在一旁,她也是有靈氣的,可以幫大師兄長骨頭嘛。

“二師兄,刻骨洞這名字誰取的,也太形象了。”

看著大師兄這樣子,許印藍不禁打了個哆嗦,以後她進階金丹後,一樣要進刻骨洞修煉,她到時會不會也會毀容?

刻骨洞也是天劍門的特色,據說這是個無時無刻刮著凜冽得

像劍鋒一樣的寒風,

深得不知通往何處的洞%e7%a9%b4。

目前為止,

尚未有人能到達刻骨洞的彼端,練氣和築基期進去是送菜的,隻有金丹以上才能進去。在洞裡,衣服被削掉不是事,皮肉都給你削光,最後骨頭都給你刻上風印,所以才會被稱為“刻骨洞”。

聽完兩位師兄的科普後,許印藍問:“大師兄,你打破上次的記錄了嗎?”

大師兄趴在床上,二師兄靈氣所到之處,骨頭正哢哢生長,癢得他現在很是難受。

他抓著臉,“打破了,這回是百六十丈,比上次多了十丈。”

二師兄冷不防開口問:“沈琛師兄的記錄呢?”

“他啊,百一十丈。”大師兄的聲音裡有些得意,想追上他,還有得努力呢。

許印藍又有些向往了。

在刻骨洞裡,每個人都會在牆壁上留下自己進步的證據,無形之間就成了攀比,據說現在最深的記錄還是他們師尊留下的千兩百五十八丈,是當世第一,無人能打破這個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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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又開始了養傷的日子。

“小師妹,你給我買的糖葫蘆不夠甜啊。”大師兄穿著龍袍,宛若癱瘓般躺在躺椅上,看著小師妹練劍,嘴巴就沒停過,不停地吃東西。

躺椅旁邊的矮桌上,都是小師妹給他買的零食。

大師兄自然不會浪費小師妹的心意,他啃著糖葫蘆,說話有些含糊:“還是二師弟做的糖葫蘆最好吃……”

許印藍十分佩服,昨天大師兄還半死不活地癱在那兒,動彈不得呢,今兒就能自己起床,到處趴趴走,沒事人一樣了。

她一心兩用,一邊揮劍一邊回話:“大師兄,我特意讓老板少放點糖的,師姐說你先前還牙疼呢。”

當時她整個人都聽傻了。

作為修士,還是金丹期的高階修士,渾身上下連個毛孔都洗筋伐髓過,居然會牙疼?!

大師兄條件反射地摸向自己的右臉,為自己辯解:“我其實都有刷牙的。”

修士經常用淨塵訣代替刷牙洗臉和洗漱,大師兄不僅用淨塵訣,良好的生活習慣還讓他不厭其煩地用青鹽刷牙洗臉,沒想到牙齒還是不給麵子。

二師兄拿著鍋鏟出來,“大師兄,小師妹,吃飯了。”

最近他特意和仙味閣請假,在家做營養康複餐,聞言不禁摸摸鼻子,有些心虛。

大師兄不僅外表像孩子,興趣愛好和孩子沒什麼區彆,都是特彆喜歡甜食。

作為一個廚修,他當然得滿足大師兄的愛好。

誰想到呢,他曾經裝了滿滿一個儲物袋的甜食,本意是讓大師兄慢慢吃的,吃個年五載不成問題。誰知熱愛甜食的大師兄竟然會將之當飯吃,還是大吃大喝那種,個月竟然全部吃光,然後捂著腮幫子,哭唧唧的跑去找醫修。

大師兄表示,皮開肉綻不是事,骨頭全斷了也不是問題,牙疼不是病,疼起來要人命,最重要的是牙疼不能吃東西了,這對一個吃貨而言,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

因為此病例太稀奇,天劍門的所有醫修們都特地跑來圍觀。

隻要有一口氣,就堅決不上門找他們的劍修啊,居然因為牙疼找上門來了!

消息傳出去後,全師門都覺得十分丟人。

這可是金丹修士啊,多高大上啊,結果跟個幾歲的孩子差不多,吃糖吃壞牙齒了!

許印藍收起劍,她突然想到個問題,一臉嚴肅地問:“大師兄,你換完牙了嗎?”除了智齒,人要到十二歲才換完牙齒,大師兄不會一直用的都是%e4%b9%b3牙吧。

大師兄一臉茫然,“好像換了幾顆吧,我想起來了,我換了六顆牙……”

二師兄嘴角抽搐,大師兄的牙齒真是勞苦功高,都已經五十年了,竟然都是舊牙,怪不得會牙疼,使用時間早就超出年限。

二師兄很是心虛地說:“要不,下次我就不做甜食了?”

為了長不大的大師兄,他還是要悠著點兒。

“不行!”

許印藍和大師兄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