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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表示明白。

從車廂透氣孔滲進來的微光告訴她,太陽快要下山了,這讓她更安心,她一直害怕太陽會將她的鬼爸爸曬得魂飛魄散。

一輛平凡無奇的麵包車在鄉間的道路奔弛著,後麵的車廂塞滿了女人,前麵擠著五個人販子。

太陽終於下山,最後一絲光亮消失在山間。

麵包車前麵的夜燈亮起來,開車的牛叔手很穩,眼睛很尖,仿佛車輪子底下不是山路,而是最平整的水泥路,車速飛快。

矮胖女人肥羊靠著車窗睡著了,豬哥應該是傷到肺,捂著%e8%83%b8口時不時咳上幾聲,聲音悶悶的。

蛇哥掃了他一眼,麵上沒有絲毫的愧疚。

猴子不敢說話,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蛇哥,又看了看牛叔的後腦勺,他現在還是摸不著頭腦,到底是誰在他們眼皮底下偷了豬哥的手機報警。

不久後,蛇哥突然接了個電話,麵色鐵青,“掉頭,換條路走!”

第152章 幽靈爸爸3

麵包車的車輪摩攃著地麵,發出刺耳的刹車聲。

牛叔二話不說,利落地調轉頭車,往另一條更偏僻的路而去。

其他人心中一突,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紛紛問道:“蛇哥,怎麼了?”

蛇哥陰沉著臉,轉頭看向猴子,就著車內昏暗的光線,一雙眼睛像蟄伏在黑暗中的毒蛇,嘶啞的聲音如同毒蛇嘶嘶地吐信子。

“猴子,你的手機拿出來!”

猴子還未反應過來,一臉莫名其妙地掏出手機。

蛇哥一把搶過,翻看電話記錄,沒一會兒就咒罵出聲:“真是見鬼了!”

“怎麼了?”猴子小心翼翼地看向蛇哥。

蛇哥咬牙切齒,“十分鐘前,你的手機撥打報警電話,通話時間是二十分鐘!”

這手機殼燙得厲害,蛇哥甚至懷疑,手機是因為太燙,這通電話才掛斷的。猴子的手機是大路貨,因為貪便宜,質量並不怎麼好,平日打電話最多能支持十分鐘,超過十分鐘後,手機就會發熱自動掛掉。

猴子快要嚇死了,趕緊擺著手,“蛇哥哥哥……我木有!我冤枉!”

蛇哥臉色陰森,“老子當然知道你沒有。”

自從出了豬哥報警的事後,他就一直提高警惕,可以說車裡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他恨聲道:“究竟是誰撥打的?”

猴子鬆了口氣,豬哥的前車之鑒在那呢,他可不想莫名其妙被打個半死。

肥羊也不睡了,她將自己藏在%e8%83%b8口的手機拿出來,這年頭的手機很貴,為了防偷或者遺失,能栓在脖子上的手機袋應運而生。這時候可不講什麼輻射不輻射的,從掛在脖子上的手機帶裡掏出手機,成為一件讓人羨慕的事。

“蛇哥,我的手機沒動靜。”肥羊將手機遞過去。

蛇哥也將自己的手機拿出來,三台手機擺在一起,蛇哥一一翻看通話記錄。

這時,豬哥悶悶地咳了兩聲,暗自慶幸他的手機被蛇哥弄壞了。

他先前還心疼得厲害,現在卻一點都不心疼,若是他的手機還在身上,真怕又發生莫名其妙的報警事件。他有預感,若是自己再被打上一頓,可能就要沒命。

牛叔下手從來不會留情。

“蛇哥,我聽說厲害的黑客能入侵彆人的手機……你說這是不是黑客搗的鬼?”猴子小心翼翼地說。

和十二生肖裡大部分隻有小學生、初中生文憑的人不同,他猴子可是讀過高中的,特彆有見識,知道什麼是千禧蟲,還有米國黑客。

果然,就見肥羊納悶地問:“黑客是什麼東西?”難道是長得很黑的人?

猴子頓時來了精神,和他們說黑客的存在,心裡暗暗自得,這裡隻有他最聰明,知道彆人不知道的東西。

蛇哥聽完後,當下將所有人的手機後蓋拆開,抽出手機卡。

他對猴子嘴裡無所不能、還能黑進米國政府的黑客有所顧慮,

讓手下盯著幾個手機,生怕黑客還能作妖。

盤腿坐在車頂打坐吸收鬼氣的江河不禁嗤笑一聲,等他能控製實物,他就專門弄條電話線,給警察直播現場。

係統提醒他:“宿主,你彆分心啊,你看你膨脹得像發麵饅頭,都快爆炸了。”

若是此時有人能見鬼,一定能看到車頂上,有一個像吹氣球般被撐大的鬼,鬼體鼓鼓囊囊的,還會變形,時而縮小時而膨脹。

江河抬頭看天上的月亮,努力吸收月華,錘煉鬼體,隻要他的鬼體強度夠,他就能吸收更多的鬼氣。

幸好蘇笑笑沒看到她的鬼爸爸現在的模樣,否則一定又要印象大跌。

腫了三圈都不止的鬼爸爸努力吸氣收縮腰腹,凝實鬼氣。

就算是變成鬼,他也要成為最帥的鬼,他不能容忍自己有一個像豬一樣臃腫的身材!小丫頭顏控得厲害,寧可對著十七八歲的俊臉喊爸爸,也不想看他三十八歲的模樣。

鬼爸爸不以為意,誰不愛帥哥呢。

如此修煉了一個小時,江河發出很撐的聲音,“係統,我吃不下了。”

他將自己發胖的腫臉揉成原樣後,將鬼氣吸收器依依不舍地摘下來,這麼多鬼氣,他居然吃不下,好可惜。

等等,好像不可惜,他吃不了可以送人,像他這樣的好人……好鬼世間難找!

江河控製著吸收器,將鬼氣引入車內,小心地繞過後車廂的幾個女孩子,決定先讓人販子吃個飽。

對待“客人”要用最好的東西招待,於他而言,鬼氣不止是食物,還是增強力量的武器,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東西了。

他這麼慷慨大方,要心懷感激啊!

車裡,豬哥咳得快要將肺咳出來。

他覺得渾身發冷,仿佛空氣都變成了冷氣,直往他受傷的肺部鑽。中午吃的感冒藥好像不起什麼作用,也有可能是他的身體哪裡被牛哥打傷了,渾身發冷。

豬哥很害怕,他覺得自己可能就要死了。

他想和蛇哥說,送他去醫院,但他不敢,蛇哥現在看誰都覺得有問題,他若是開口,蛇哥會直接讓牛叔打死他。

這裡到處是山,懸崖到處都是,往下一扔,十天半個月都不會有人發現他的屍體。

猴子最瘦,也覺得冷得不行,他將衣服扣子扣上,打了個哆嗦。

他探頭看向窗外的夜色,兩邊都是山林,不禁嘟嚷道:“都已經春天了,怎麼這麼冷?”

牛叔身強力壯,不像他們那麼怕冷,隨口道:“可能是進山了吧。”山裡比較冷,這是常識。

猴子羨慕地看了眼身邊的肥羊,脂肪多都不怕冷,真讓人羨慕啊。

肥羊直接打了個噴嚏,身上的肥肉跟著抖了抖,從腳下拿起一個大的塑料袋,從裡麵扯出件大紅色的長袖,正準備套進去,然後頓住。

肥羊遲疑地看向穿著短袖的蛇哥,他比猴子胖不到哪去,肯定也怕冷。

她討好地將衣服遞過去,“

蛇哥,

這衣服給您,

山裡太冷了,生病就不好了。”

蛇哥冷冷看了眼那大紅帶碎花的外套,吐出兩個字:“不用!”

看出他臉上的嫌棄,肥羊隻好訕訕穿上外套,對猴子渴望的眼神視而不見,看個屁,她肥肉多也怕冷的。

“可惜了。”江河一臉遺憾,人不是鬼,能吸收的鬼氣有限。

係統敷衍地說:“宿主,做個人吧。”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

這些鬼氣雖然不足以讓他們生個大病,但會讓他們精神恍惚,說不定走路都會摔跤。要不是牛叔開車,隻怕連車都開著撞向懸崖。

江河振振有詞:“我現在是鬼,做不了人。”

他決定今天的招待就到此,明天繼續,一天三頓讓這些人渣吃鬼氣,再免費讓他們開陰陽眼,然後他們就可以跟全世界的鬼交朋友,從此人間不寂寞。

以後就算不是墳場,也會有孤魂野鬼熱情串門,和他們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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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正東將錄音拿過去讓人分析,從頭到尾他都屏住呼吸。

可惜錄音裡的對話不多,隻能依稀聽到一個地名,不過沒關係,十二生肖人販子集團在省城都掛了名,省城的警察馬上就要到了。

聽說還有精通電腦信息的警察過來,他們肯定能分析出很多東西。

猴子和豬哥談話裡的張大順就是個突破口,聽說管戶籍的正在查張大順這個名字,不過一個下午,就查出全省有三十七個叫張大順的人。

這麼普通的名字,怎麼這麼多人叫?一個個排除過去得多久啊。

“沒你想像中的久。”老警察聽著錄音對陳正東說,“居住在城市和城市戶口的可以排除,優先查東部農村的,算來算去也不過十個。”

買賣人口基本都發生在偏僻貧窮的農村,城裡人不是沒有喪天良的,但他們不敢,城裡那麼多人,太容易被發現了,所以城裡更多是打黃打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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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笑笑原本想著,如果車經過的地方有收費站,她豁出性命也要弄出點動靜,結果麵包車走的全是鄉間小道。

中途時,麵包車在一個破舊的收費站外停下,猴子去買了方便麵,一人一桶在車上狼吞虎咽,沒人想到後車廂裡的女孩,這些都是昨天和今天抓到的,一兩天不吃餓不死,餓著正好省了反抗的力氣。

鬼爸爸看到後,又想請他們吃鬼氣了,他閨女都餓多久了,今天一整天都沒吃過飯呢。

等麵包車第二次停下來時,蛇哥將電話卡裝上,打了個電話。

鬼爸爸有點遺憾,不好當著他的麵撥打110,以免讓他有了防備。

打完電話,蛇哥又將電話卡拔出來,站在麵包車附近抽煙。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

今天是月中,天空中的月亮正是一個月裡最圓的時候,淡淡的月華傾瀉,無悲無喜地灑落在人間,也照耀著世間的罪惡。

江河閉上雙眼,透明的身體仿佛會呼吸般吸收著月華,一點點錘煉著自己脆

弱的鬼體。

車廂裡的女孩子們基本都睡著了,她們又餓又累,且哭了一路,一直繃緊的精神承受不住,自然而然地都陷入昏睡中。

蘇笑笑睡得最沉,她是昨晚被迷昏帶走的,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隻喝了一碗加了糖的水,腸胃都要因為乾癟貼在一起。

幸好於她而言,忍饑挨餓是常事,餓一天還沒打破她的記錄。

二十分鐘後,一輛相同款式的麵包車從對麵駛來。

一個額頭上有一道垂直傷疤的壯漢從車裡下來。

同樣是壯碩的身材,牛叔像個憨厚老實的鄉下種田漢子,額頭有傷疤的男人卻像是城裡混黑的,一張臉凶神惡煞,看著就不像好人,尤其是他還愛皺眉,額頭的紋路被垂直的傷疤從中間切斷,像極了一個“王”字。

疤痕壯漢走過來,熟稔地開口:“蛇哥,我這邊有五個。嘖,你撤退的命令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