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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人!給我滾出來!”

隨著這話落,院門被一腳踹開。

看來今兒吃不成了!黎鬱雲一臉遺憾地放下筷子,施施然地起身。

黎美雲如同一陣風般刮進來,咆哮道:“你怎麼可以忤逆母親?她即使沒生你,也養了你十幾年!”她憤怒地說,臉上的神色又是憎恨又是快意,“你居然將她氣吐血了?我要去衙門告你不孝,我就不信有這個罪名在,你還能嫁入侯府!”

黎鬱雲淡淡地看著她,並不作聲。

她心裡暗忖,看來不管多好聽的聲音,隻要是歇斯底裡罵人時,都很難聽,她要引以為戒。

黎美雲恨不得生啖了黎鬱雲,她剛從外家回來,就聽說她娘被長姐氣得吐血,臥病在床。

她怎麼敢!黎鬱雲這賤人怎麼敢?

黎鬱雲看她這張牙舞爪的模樣,就知道她還沒搞懂情況。

“二妹妹,既然回來了,不如先去看看母親……這不孝的,可不止我一個呢。”

這話意有所指,黎美雲瞬間又被引爆。

她揚著長長的指甲,憤恨地朝黎鬱雲的臉上打招呼,被婆家看重又如何?她倒是要看看,黎鬱雲的臉被毀了,小侯爺是不是還看得上她?

黎鬱雲反手一巴掌呼過去,這是當日她惡毒地讓人敗壞自己名聲的懲罰,她老早就想打了。然後往旁一閃,腳尖不經意一勾,張牙舞爪的黎美雲往前栽倒,直接一頭撞到滿桌的飯菜上。

嘭的一聲,桌上的飯菜都倒在黎美雲身上。

黎鬱雲心裡可惜,今天的飯菜是她這麼多年來吃到最精致的。

黎美雲的丫鬟終於姍姍而來,看到屋子裡的情況,驚呼地衝上來,擦臉的擦臉,擦頭發的擦頭發。

黎美雲坐在一片狼藉之中,又氣又怒,一雙眼睛猩紅地瞪著黎鬱雲。

她尖叫一聲,喝令丫鬟將黎鬱雲圍起來打,“打死她也不怕!我給你們作主!”

她就不信,定遠侯府為會一個死掉的未過門媳婦對上黎家?

春芽等丫鬟怒目而視,也擼起了袖子。

眼看一場衝突就要爆發時,突然黎鬱雲湊近,在黎美雲耳邊悄聲說了一句。

瞬間,黎美雲臉色慘白,一臉驚駭地瞪著她。

黎鬱雲心情很好地拍了拍她的臉,“二妹妹,乖啊,你要懂事一點!其實我在這個家也待不了多久,並不想節外生枝,你也想好好地進四皇子府吧?”

這絕對是威脅!

黎美雲的嘴巴嚅動著,她不敢承認是自己不孝,才導致母親吐血。

她現在很後悔,為何自己因為膽小,竟然沒有事先和母親說那兩個紈絝的事?她怎麼能心存僥幸,認為他們不敢將事情說出來?

黎美雲一身狼狽,跌跌撞撞地走向主院,整個人渾渾噩噩的。

怎麼辦?長姐掌握了她的把柄,會不會用這個威脅她一輩子?娘,她要去找娘!隻有娘能救她!

黎美雲撲到母親床前,張嘴就要哭訴,卻是迎麵一巴掌打來,瞬間兩邊臉頰都腫了。

黎美雲被打傻了,她委屈地大哭,她都這麼可憐了,娘為什麼還要打她?

她委屈地大喊道:“我就是想著她的名聲毀了,沒辦法嫁進侯府,咱們可以給她隨便找個人家……”

到時候,隨便給個幾千兩銀子就打發了,多好啊?

她曾看過長姐母親留下的嫁妝單子,那是十幾萬兩的銀子啊,要是全給她,自己帶著這麼龐大的嫁妝進皇子府,四皇子肯定會對她另眼相看。

“蠢貨!”黎夫人罵著,那口血終於吐出來。

她無力地躺在床上,不明白自己聰明一世,怎麼會生出這麼蠢的女兒?算計人時,居然會親自出手?竟然還被人抓了個正著。若不是黎鬱雲擔心連累自己的名聲,隻怕女兒現在已經是萬劫不複,屆時彆說皇家,隨便的人家都不想要這種居然會對親姐妹下手的毒且蠢的女人。

黎美雲委屈極了,她娘居然說她笨?還打算關她禁閉,直到黎鬱雲出嫁為止?

黎夫人狠下心,“我會找人好好地教導你,若是你再不好好學習,你這輩子就不要進皇子府,以你那豬腦子隻怕活不過三年!”

黎夫人發了狠,明白這女兒再不教就要毀了。

原以為,女兒有娘家撐腰,還有那麼多嫁妝,容貌又生得好,性子再嬌蠻,男人看在黎府和嫁妝的份上,也能容忍幾分,等她生了孩子後就會成熟起來。

黎夫人也不蠢,知道四皇子與其說是看上她女兒,不如說看上丈夫在文人圈裡的人脈,還有女兒攜帶的龐大的嫁妝。

奪嫡需要什麼?需要錢!她和丈夫默認女兒的嫁妝就是他們的投名狀。

微薄的嫁妝隻會讓女兒價值大減,臉再美,這性格實在差勁,男人遲早會膩味,黎夫人隻得讓人教導女兒怎麼勾住男人的心。

沒有感情隻講利益是不行的,在這些皇子前麵,不止要有感情還有利益,當他們發現利益不夠大時,能隨時犧牲感情……

想到這裡,黎夫人不禁打了個哆嗦。

若不是夫家和娘家都默認要上四皇子這條船,她其實真的不想讓女兒進四皇子府當個側室。

第127章 摳門小侯爺18

黎湯坐在書案前,手執狼毫,安靜地默寫大字,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是他讓情緒冷靜下來的一種方式,人若是生氣,容易衝動壞事,唯有極度的冷靜,才能分析出利弊,做出正確的選擇。

劉氏案終於結束,對於結果,黎湯是極度不滿意的。

他的骨子裡是個大男人主義者,認為就算王大郞幾次三番差點將劉氏打死,就算他給劉氏帶來的傷害比劉氏帶給他的大,那也不是劉氏應該反抗的理由,更不用說她還抱著殺夫的念頭反抗了。

男人為天,女人為地,天上狂風暴雨,電閃雷鳴是應該的,大地就該沉默地接受。

女人緣何能反抗男人?不管男人給什麼,都應該受著。

結果皇帝竟然判劉氏無罪!

那毛都沒長齊的國公世子楊清泉居然號召一群人,說要修改大康朝的婚姻律法,說要儘量公平一點。

真是豈有此理!

男人占優勢不是應該的麼?難不成楊世子其實是個女人,才會總想著為女人說話?

黎湯越想越生氣,手裡的狼毫差點直接捏斷。

“臣這是為了我朝的人口著想,不管男人、女人,都是皇上的子民,國法大於家法,女人能生育下一代,國家的財富歸根到底是人創造出來的,人多財富就多,人若是死了、少了,國家的財富就少了,損失的可是朝廷,是皇上!”

“男人賣的不是妻女,而是國家的財富啊!”

楊清泉在朝堂上振振有詞,表示不管男人女人都是皇帝的子民,皇帝的財富,被人私賣了或打死了,虧損的也是皇帝。

位上的皇帝一臉讚賞之色,外甥說的沒錯,管你是誰的妻子、誰的兒女,都是給他乾活的子民,哪能輕易賣了打了?

有皇帝的金口玉言,日後相似的案例都可以這麼判!

黎湯極度不滿,若是如此,男人在日後家中哪還有地位?那些女人豈不是可以一言不合,就能反打反罵回來?

若這律法真的改了,日後那些女人豈不是要騎到男人的頭上?這讓他如何能忍?而這次劉氏案的結果,也觸及到了不少士大夫的利益,正是他不滿的原因之一。

想到這裡,黎湯一把將寫滿了字的紙撕得稀巴爛,連寫字都無法令他再冷靜。

昨兒在外忙了一天回來,又渴又餓,原想好好歇息一下,哪知金氏居然不管不顧的,撲上來就伸手撓他,他大怒之下,直接一巴掌就打過去。

事後問清楚原因,他並不覺得有什麼。

大女兒要將前妻沐氏的嫁妝討回,他並無太大的意見,原本以為隻是個紈絝的江小侯爺實則很有算學和破案的天賦,據說連皇帝都想讓江小侯爺去邢部或大理寺當差。

如此說來,大女兒嫁入定遠侯府,還是很劃算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四皇子就算再尊貴,現在也隻是個光頭皇子,上麵有皇父盯著,他的用處還沒有已經襲爵的江小侯爺大呢,更不用說江小侯爺

本身極有才華,

且與國公世子楊清泉的往來密切。

如此一番細想,

黎湯心口的那股火氣終於少了些。

楊清泉不一定是站劉氏這邊,更不是支持女子造男人的反,說不定他隻是為了給江小侯爺脫罪。

說起來,還真有不少人是站江小侯爺那邊的。

也不知道江小侯爺從哪兒翻出來的一本關於算學的西域奇書,竟然讓一群紈絝直接變成賭神,京城不知多少賭館倒黴,紛紛倒閉,賭館幕後的人氣得要死,自然要給江小侯爺一個好看。

而承了江小侯爺這份情的那些紈絝的家長,當然也要為小侯爺說話。

隻要聰明的,都能明白,大閨女嫁給江小侯爺目前是利大於弊。

這些紈絝的家長基本上都是位高權重,若是四皇子有了這般厲害的連襟,在奪嫡上更有優勢。

是以大女兒的嫁妝不僅要全部歸還,還得給她再添一些,就當是用來拉攏定遠侯府……

黎鬱雲並不知道,一大波的嫁妝正向她襲來。

得知劉氏案的結果,她隻有高興,為天下那些不幸的女子高興,也為未婚夫身上的麻煩沒了高興。

對了,她為他做的扇墜子已經做好了,得找個機會送給他。

**

小侯爺並不怎麼高興。

不知為何,最近知書變得十分囉嗦又嘮叨,隻要逮著他,就開始念叨讓他趕緊寫話本。

渾身都在抗議工作、隻想鹹魚的小侯爺隻能和知書玩起躲貓貓,最近特彆愛去國子監,幾乎想賴在這裡不回府。

小侯爺的婚期已經定下,又不打算考科舉,在國子監的夫子心裡,來不來都隨他。

當然,最好不要再來,以免打擾那些好學的學子讀書。

紈絝們就非常歡迎小侯爺,他們一個個跑來和小侯爺訴苦,說那些賭館太過分,竟然改革賭具和賭術,專門針對他們這些算學學得好的人,他們辛辛苦苦地學了那麼久的算學啊!那不是白學了嗎?

小侯爺弄清楚賭館改革或升級的賭具和賭術後,一臉抱歉地表示:“我也沒辦法,我的賭術都是從西域奇書中學來的,這本書顯然跟不上賭術的變革……”

就在這時,杜明規拿出一本書,往眾人麵前一擺。

他得意地說:“你們想差了,那西域奇書跟不上,這本肯定跟得上!”

“這是什麼書?《算學:從治賭到治國》?”

紈絝們紛紛湊過去,等看清楚書麵上的字,紛紛倒抽了口氣。

有人駭然道:“真是好大的口氣!明規,你打哪弄來的書?不會是什麼胡說八道的吧?”

杜明規一臉神神秘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