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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殿下,您上次去江南時,不是邂逅方家庶女麼?少女心事惹人憐愛,不若收之入府。”

江南富庶,富商更是富得流油,一個側妃之位,足以打動那些富商,屆時還會缺錢嗎?

二皇子不禁沉思,方家是江南數一數二的富商,然而這庶女的嫁妝肯定不多,不劃算。

可惜方家沒嫡女。

他問道:“方家富還是定遠侯府富?”

狗頭軍事脫口而出:“這還用說,當然是定遠侯府!”

方家是很有錢,但人丁興旺,分一分就沒多少了,不像定遠侯府,因為主子少,且獨生子的江小侯爺能繼承的財富更是無法想像。

類似的例子還有楊世子,他能繼承的財產可是比江小侯爺還多。

但二皇子敢算計皇帝的外甥、長公主之子嗎?而且那楊清泉更是滑不溜秋,哪個皇子都不站邊,背後又有皇帝撐腰,就算是膽大包天的二皇子也沒辦法。

最穩妥的還是朝定侯侯府動手,隻是弄死那江子寬很簡單,他家朝中沒人,不用擔心引火燒身。但弄死後呢?那家產屆時不一定能到他手裡,所以還是得想法子去騙或搶更實在。

二皇子想到什麼,突然道:“那江子寬今年十八了吧?聽說老定遠侯活著的時候家教很嚴,那江子寬沒碰過女人……”

若是這美人計用得好,牆都能推倒。

狗頭軍師頓時心領神會,男人的後院不穩很容易起火,若是江子寬未成親就冒出個庶長子,那就熱鬨了。

二皇子又道:“可惜,定遠侯府沒有其他的姑娘。”

他心裡頗為惋惜,若是定遠侯府還有其他的姑娘多好,他可以給個側妃的名份將之納入門,進而將江家的財產握在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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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爺也知道自家是塊肥肉,財帛動人心,隻怪江老侯爺是行伍出身,後來為了不惹上位猜忌,主動將兵權上交,當了孤臣。

如果江中誠能長命百歲,無疑這是條正確不過的路,可惜他英年早逝,不結交人脈,意味著朝中無人,唯一的兒子又上不得台麵,最後被人算計至死。

當然,老侯爺的老友還是有幾個的,問題是那些老友當初看過江子寬的瘋狂後,都覺得無藥可救,再加上幕後算計江家的還是皇子,哪裡敢沾這事?

雖然他們為江中誠痛惜,但死人哪裡敵得過活著人?

為了自己的家族和性命,這些老友隻能冷眼旁觀,不敢伸手幫扶。

這日,天氣極好,江小侯爺搖著扇子去國子監。

國子監那些認真讀書的人,大多出身寒門,像江小侯爺這種紈絝子弟,大多不會參加科舉,就是去鍍個金,結識人脈。

小侯爺剛到國子監,一大群出身與他差不多、來國子監混日子的貴族子弟嘩啦啦地圍過來。

他們嚷嚷道:“子寬,聽說你是賭神在世,將人家賭場贏得傾家蕩產,掌櫃都付不出銀子要殺人滅口?”

貴族子弟們將江小侯爺圍了個嚴實,那些認真讀書的同窗頗感不適,主動離得遠遠的,在他們看來,一個紈絝是賭神又如何?於家於國都無益。

一個紈絝道:“子寬,我聽說你能聽音辨骰子,這本事能教我麼?”

這些貴族子弟們對這本事最感興趣,他們也想成為賭神。

最殷勤的當屬一個穿得像孔雀、叫杜明規的少年,他端著水擠過來:“子寬兄……不,子寬哥,來,喝蜜水!”

周圍的紈絝們目光灼灼地盯著江河。

以前江老侯爺還活著的時候,江子寬穿得多簡樸啊,雖然成績不好,也不怎麼用功讀書,但看著格外正直,明顯就和他們不是一路人。

等江老侯爺去世,江子寬終於放飛自我,言行舉方總算和他們靠攏。

本來以為江子寬雖然有紈絝之名,但論會玩,還是比不過他們這些有十多年經驗的正經紈絝,哪裡想到,你江子寬濃眉大眼,居然是個賭神!

賭神二字一出,將所有紈絝乾趴!

成為賭神確實光了不宗耀不了祖,但足以在紈絝中稱神!

於是江小侯爺成為現在京城眾紈絝的偶像,他們熱切地追捧他,幻想自己能在賭桌前說一不二,大殺四方。

多威風啊!

空間裡的係統:叮咚,宿主達成最受紈絝歡迎成就。

江河:“……滾!”

小侯爺不慌不忙放下手裡的扇子,麵帶微笑地看著他們。

他道:“其實這聽音辨骰子比較難教。”

他摸摸自己的耳朵,原主是做不到的,在他附身後,強大的靈魂升級這具身體的五感後,才能讓他閉著眼睛都能贏。當然,像王大回那般差點將骰子搖碎的話,他也很難聽出來,全靠係統作弊。

貴族子弟們剛露出失望的表情,就聽到小侯爺接著說:“其他的方法倒是有。”

小侯爺不慌不忙地喝著水,杜明規眼神火熱,恨不得親自將水喂到他嘴裡。

“你們知道吧,我前陣子不是在家養傷麼?然後我就研究出了賭局必勝之法。”

在場的紈絝子弟們雙眼瞪得老大,聽得更專心了,心癢難耐。

“這個方法還多虧算學夫子的教導!”小侯爺扇子一合,一臉感恩之色,“我研究很長一段時間,並結合西域來的一本奇書,終於研究出賭場不敗之法。”

杜明規身體前傾,真是恨不得將小侯爺拎起來搖晃,這說話怎麼慢吞吞的?就不能一口氣說完嗎?

其他人好奇賭博這事怎麼跟算學夫子扯上關係的,還有那西域奇書是什麼東西?咋這麼神奇,竟然能讓人變成賭神。

小侯爺也不囉嗦,將自己總結的算學知識跟骰子結合起來,“簡單的加減法必須要掌握,其次我們看點數和概率怎麼計算……”

紈絝們:“……”

此時的紈絝們,好像在聽天書,印證了那句話: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倒是那些算學好的好學生湊了過來,聽得兩眼放光。

他們擠開那群雙眼放空的紈絝,“原來如此,原來算學還可以用於算概率。”

小侯爺掃了眼一臉已經懵掉的紈絝們,再看向那群思考中的好學生,繼續說:“總之,這個方法雖不至於讓你立於不敗之地,但掌握得好,便可以贏多輸少!”

“我明白了!”書院裡算學數一數二的少年擠進來,一臉狂熱地對小侯爺道,“沒想到子寬兄對算學竟然如此有研究,那本西域奇書在何處?能讓子寬兄變成算學高手,肯定極為神奇,不知可否借予在下一觀?”

聞言,在場的紈絝們不乾了,這不是和他們搶賭神之名嗎?他們也要學!

小侯爺一臉為難,“可是你們的算學那麼差……”

“我們可以學!”紈絝們異口同聲地說,總之,誰也彆想阻攔他們通向賭神的道路。

教算學的老夫子臉色不是很好看,本來這些紈絝突然對算學上心,他是高興的,哪知他們目的不純,居然是為了在賭桌上百戰百勝。

老夫子連江小侯爺都氣上了,就是這不學好的,他就是罪魁禍首,必須重罰,以免帶壞書院的風氣。

很快,老夫子就拿到那本西域奇書,一本關於算學的書。

原本秉著找茬的心去看的,哪知老夫子很快整個人沉迷進去,至於重罰?那是什麼,能吃嗎?

**

黎鬱雲低頭繡蓋頭,紅色的蓋頭,精細的繡線,滿含少女對婚姻的期待。

“小姐,您休息一下,用眼太久不好。”

提著食盒進來的丫鬟春芽溫聲提醒,一邊將食盒裡的膳食取出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擺出來的是兩葷兩素一湯的飯菜,對於平民而言,豐盛得有如過年節,但對於一個貴女而言,這樣的膳食就跟打發乞丐差不多。

唯一好的大概是份量夠足,四五個姑娘家都吃不完。

黎鬱雲神色平靜,拿著筷子,將大部分的飯菜撥到一邊,這是給伺候她的丫鬟吃的,她不習慣將自己吃過的食物再賞給丫鬟吃。

春芽幾個丫鬟心裡頗為感動。

雖然二小姐黎美雲那邊的膳食份量更多、味道更好,但怎麼說呢,她們小姐此舉,讓她們感覺到一種尊重。她們伺候小姐是應該的,但小姐此舉卻是將她們當人看的,讓她們覺得自己是一個人,這才是最珍貴的。

“小姐,奴婢打聽到了,江小侯爺在賭場和人打了一架,不過沒受什麼傷……” 春芽低聲說,“聽說是賭場不認賬,過錯不在他。”

黎鬱雲放下筷子,拿起茶水漱口,又拿起帕子一根根地擦拭著自己的手指。

她的動作不疾不徐,頗為優美,婉然入畫。

春芽不禁看呆了,每次都覺得自家小姐美得如詩如畫。

繼夫人請了宮裡出來的老嬤嬤教導黎家姑娘規矩,結果二小姐隻學了個皮毛,反倒是不被人重視的大小姐學到了精髓。

春芽沒讀過什麼書,不懂形容,隻覺得她家小姐的一舉一動優美得像窗外正在盛開的山茶花。

“他沒受傷就好……”清麗雅致的少女低聲歎道,“賭場不是什麼好地方,怎麼不多帶些人?”

春芽不知道怎麼說,正要安慰,便聽說二小姐來了。

“長姐,你聽說了沒?”穿著紅裙的少女如同一團火般風風火火地闖進來,“你那未婚夫在賭場被人打了……哎喲,聽說他非常好賭,這書沒讀好,倒是對骰子熟得很。”

黎美雲麵上同情,實則幸災樂禍,“長姐,你怎麼這麼倒黴啊?一個好賭的紈絝當丈夫,小心他將家產全都輸掉。”

黎鬱雲站起身,因為剛吃飽飯,她有點犯困,實在不想搭理閒著沒事乾的繼妹:“你來做什麼?”

她心裡有些不耐煩,怎地吃飽沒事乾,就喜歡來她這裡展示存在感呢?

黎美雲不煩,她都煩了。

黎美雲笑嘻嘻地說:“當然是來安慰你啊!”

她心裡冷笑,自己這長姐虛偽之極,不管聽到什麼壞消息,都風雨不動,她非常想看長姐變臉,一定很有趣。

可惜這麼多年,一直都沒成功。

“安慰就不必了。”黎鬱雲掩唇打了個哈欠,覺得這繼妹實在沒眼色。

黎美雲可不管,她假惺惺地道:“可惜這婚約不能取消,長姐你這朵鮮花竟然插在牛糞上,真可憐啊!長姐花容月貌,才情出眾,卻隻能配一個紈絝,妹妹我都為長姐心疼了。”

江老侯爺還活著的時候,那小侯爺看著像模像樣的,她們這些姐妹十分嫉妒,恨不得取而代之,將這樁婚約搶過來。

哪知道老侯爺剛過世,那小侯爺就原形畢露。

現在她們對長姐的羨慕嫉妒變成同情,誰能想到能乾精明的江老侯爺居然有這麼一個不成器的紈絝兒子呢?

聽說連續幾年,宮裡都不再邀請定遠侯府進宮參加宮宴,儼然將定遠侯府遺忘。

江家在朝中無人,有爵位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