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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肯定能染上賭癮,他們就能光明正大地奪走侯府的家產的?仍是範純!

被打了幾十棍、賭館還被封半個月的掌櫃被丟到牢裡。

他氣得不行,忍著疼,大喊道:“來人啊,我還有話說!”

總之他不好過,範純也休想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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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清泉走在宮裡,一路上遇到的太監宮人紛紛低頭行禮,十分恭敬。

“皇帝舅舅!”

今天的楊世子沒有易容,恢複自己容貌的少年的臉尤其白淨可愛,臉上的一對小酒窩顯得他多了幾分稚氣,笑容在陽光下分外燦爛,中年的皇帝陛下臉上的神情不由得舒緩下來。

先前去賭館時,楊世子為了不引來麻煩,讓阿猛幫忙稍微易個容,不熟悉他的人根本看不出來。

“思源,你又去胡鬨了?”皇帝看似責怪,實則關切,“今兒早朝,胡禦史上告,說你砸了人家的場子,讓人家半個月做不了生意。”

“誰胡鬨了?”楊清泉不服氣,他直接掏出一堆銀票,“皇帝舅舅,我這是去行俠仗義呢!那些賭場傷天害理之事還做得還少麼?出老千就算了,居然還不認賬!”

他滿臉憤憤:“居然還有臉去告狀!我輸錢的時候他咋不告,我贏錢了就告狀,我看這是心疼賭資呢。”

畢竟他和小侯爺可是將賭場所有銀票都搜刮光了。

皇帝似笑非笑地看著少年放桌子上的一疊銀票,“你這是賄賂朕?讓朕將這事給你抹下去?”

不用外甥說,他也會出手,但給這孩子一個教訓還是要的。

這孩子是個傻大膽,也不想想去賭館的都是什麼人,賭瘋了時可是要上刀子,萬一出事怎麼辦?

楊世子不滿,“說得我是禍害似的,明明是賭場的錯!皇帝舅舅,我可是正義的一方。”他喝了一大口茶,將那疊銀票推過去,絲毫沒有形象地攤在一旁的椅子上,“江南不是有幾個縣洪澇麼?這些不義之財就捐給災民了,就當給賭場積點德吧。”

皇帝十分欣慰,他沒有要,那麼大一個國家,這點錢能乾什麼?

“這點錢能讓一千個百姓吃上好幾天呢。”楊世子說著,將銀票塞給旁邊的總管太監李得勝,“不義之財我不敢亂花,花起來也不得勁,捐了捐了。”

皇帝眉眼柔和,沒再拒絕,正好可以以此為由,將發難的胡禦史噴回去。

居然敢彈劾思源,說他是紈絝子弟?

放屁,有這麼憂國憂民的紈絝子弟麼?真以為他不知道那賭館背後的人是誰呢,也不知那逆子給了胡禦史多少好處。

這就是皇帝更疼外甥勝過自己兒子的原因,那些兒子隻會盯著他屁股下的位子,想方設法讓他下去,給他們騰位置,外甥卻是一心一意地為他著想,將他的健康開懷放在首位。

高處不勝寒啊,一個關心他、給他骨肉親情的外甥,他怎能不疼?

交完銀子,楊清泉神采飛揚地說起江小侯爺。

“定遠侯江中誠的兒子?”

皇帝想了大半天,終於想起來,實在是江中誠這兒子在皇城就是個透明人,他是聽了一耳朵,據說江中誠的這兒子是個沒什麼能耐的紈絝,沒想到竟然還是個賭神?

皇帝雖然不好賭,不過在後宮時,偶爾也會和妃子們來兩把,消磨時間,賭性並不大。

當即他起了些許興趣,當然這興趣也不大,皇帝向來節製,知道國家的治理之難,賭神還不如會種田的老農對國家貢獻大。

第115章 摳門小侯爺6

楊世子今兒進宮,不僅是來給皇帝舅舅送銀兩的,還喜滋滋地和舅舅安利他的新朋友。

“舅舅,我覺得江小侯爺是個有趣又聰明的人……其實賭術高也挺好的,若是沒銀子,我和他去一趟賭場就有了,反正開賭場的都是世家,他們為富不仁,那麼有錢還總是想著從老百姓的錢袋裡掏光人家每一個銅板。”

說到這裡,楊世子非常生氣,覺得讓皇帝舅舅和他爹都頭疼的,肯定不是啥好東西。

他滿臉期盼地說:“等我贏了錢,就捐給朝廷,洪澇乾旱年年都有,朝廷到處都要花錢……”

楊清泉特彆心疼他舅舅,自從本朝開國以來,就沒見過有比他舅舅更節儉的皇帝,彆的皇帝都是三年選秀,充入後宮的美人更是無數,他舅舅卻是六年選一次,每次隻選三五人。

他覺得一定是因為後宮不塞不下那麼多人,所以選秀都選得委委屈屈。

皇帝含笑地看著外甥,雖然不是這麼一回事,但對於外甥的心意很受用。

至於外甥安利的新朋友小侯爺江子寬,雖然皇帝並不是那麼喜歡,好歹也在他這裡留了個姓名。

外甥說的以後沒銀子去賭館拿的事,皇帝沒放在心上,隻覺得他小孩子家家的,說著有趣呢。

目的達到後,楊世子離開禦書房,在禦花園遇到三皇子。

三皇子長得斯文俊秀,他看到楊世子時,麵上露出一個親和的微笑,和楊世子打招呼。

三皇子心知,這表弟應該是從父皇那邊過來。

“思源近來可忙,怎地不來找我玩?”三皇子詢問。

楊世子笑得十分客氣,和三皇子寒暄幾句便抬腳便走人。

然而沒走兩步,又碰上豪爽好客、想請他喝酒的二皇子。

“我娘說我還小,不能喝酒。”楊世子笑出一對酒窩,看著乖巧又稚嫩,一副“媽寶男”的模樣,“我前兩天喝那麼點酒,回家就發起酒瘋,我娘當時可生氣了,說以後不許我再喝酒。”

二皇子聞言,心下嗤笑。

果然還是個%e4%b9%b3臭未乾的臭小子,一口一個娘的,淨在父皇麵前晃悠,咋就不回家喝奶呢?

楊世子心累,他真的是怕了這些皇子表哥們,一個個對他無比熱情,目標都很明確,希望通過他在皇帝舅舅麵前為他們美言。

至於這些皇子心裡怎麼想,隻有他們自己明白了。

他很不明白,若是這些表哥們想讓皇帝舅舅對他們刮目相看,為何不自己親自在舅舅麵前表現?反而繞圈子使手段,導致父子之間的關係無比疏遠。

楊世子沒有太多廢話,很快就告辭離開。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儘頭,二皇子臉上掛著的笑容斂去,整張臉都沉下來。

剛才他用了極大的自製力,才沒有一拳頭打上楊清泉那張白嫩無辜的臉。

二皇子的心仿佛在滴血。

他的賭場啊!日進鬥金的賭場就這樣被砸了,可他連找罪魁禍首算賬都不敢, 如果他敢在這當頭跳出來, 說那家賭場是他的,相信他那皇帝親爹就能為了不是自己兒子的外甥直接撕了他這親兒子。

時下關撲再怎麼盛行,皇子開賭場也是不允許的,彆的不說,光是這名聲就不好聽。

二皇子回到府裡,陰沉著臉。

他怒得一拳捶向桌案,對門客道:“難道這啞巴虧,本王就隻能咽下?”

“殿下息怒,那楊世子有皇上撐腰,咱們沒辦法,不過聽說那江小候爺是個軟柿子……”一名狗頭軍師獻計道,“江小候爺是個紈絝,頂不起家業,本人沒什麼能力,最好算計……”

“你說他好算計?”二皇子差點就氣樂。

要不是江子寬,他那日入鬥金的賭場會出事嗎?就是因為賭場算計江小侯爺不成,反倒被封半個月。

狗頭軍師趕緊道:“小的查過了,其實這一切都是巧合!引江小侯爺去賭場的範純也沒想到他居然是賭神在世,本想著引他染上賭癮的……”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二皇子的神色不定。

他也不是個蠢的,哪裡看不出來,那江中誠是孤臣,繼承人卻是個紈絝,江家那麼大的家業誰不心動?奪嫡最需要銀子,哪個皇子都缺銀子,江家的家業擺在那裡,仿佛唾手可得,誰不想取之?

“範純不是廢了?”二皇子狐疑地問,“你確定不是江子寬知道真相下的手?”

狗頭軍師也特地研究過這事,其實他也懷疑江小侯爺是扮豬吃老虎。

可正常人會這麼蠢,將自己按斤論兩的賣了?

還有先前範純算計他,將他紈絝之名傳得到處都是,那小侯爺非但沒發現,還給範純銀子,活似那是他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範純不是江子寬下的手,他是被打手無意中弄殘廢的。”狗頭軍師分析道,“聽說那江家夫人伍氏給了範家三千兩銀子作賠償,如果江家知道範純算計她兒子,伍氏出手怎麼可能這般大方?”

這話說得有道理,連二皇子都有些相信了。

然而缺錢的狗頭軍師不知道,純粹是江家不差錢,伍氏為了給自己兒子買名聲,才會這般大方,貧窮如他,哪裡體驗過一擲千金的豪爽?

二皇子也缺錢啊,因為皇帝生性勤儉,剛上位就刪減宮裡的開支,聽說皇帝自己一頓飯絕對不會超過十個菜,衣服也是穿舊了才換。

作為皇帝的都這般節省,對兒子自然也大方不到哪,以至於每個皇子的皇子府都很平易近人,幾乎沒有金碧輝煌的。

皇子的母親有錢補貼的還好,若是沒錢的,例如二皇子,也隻能開賭場攢錢。

因此,二皇子對斷他財路的江子寬和楊世子簡直恨之入骨。

賭館是他讓人偷偷開的,自從有了賭館提供的銀子後,他終於活絡起來。

這年頭,養門客需要要錢,養暗衛也要錢,收買官員更要錢,在讀書人中經營個好名聲更加需要錢。

二皇子每天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麵對自己的貧窮。

所以他雖然隱約覺得江小侯爺哪裡不對勁,但被錢逼瘋的二皇子選擇視而不見,現在他算計與自己有仇的江小侯爺更不會內疚,江家曆代都是一脈單傳,據說江家的主母都善經營,那家產肯定是天文數字。

“可惡,這些貴族子弟,日子過得比皇子還好!” 二皇子暗罵,連表弟楊清泉也罵上了。

楊清泉出身不差錢的國公府,娘親榮平長公主的嫁妝更是多得嚇人,這日子不知過得有多滋潤。反倒是他們這些皇子,明明身份高貴,卻過得連臣子都不如。

這如何能讓他們心裡平衡?

楊清泉若是知道二皇子因為自己有錢恨上他,肯定會氣個半死。

皇子再怎麼窮,也窮不到哪,可誰叫你們都想奪嫡?誰叫你們要收買朝臣?你們若是拿那些錢天天喝香的喝辣的,一輩子過得要多逍遙就有多逍遙!

自己不乾人事,反而罵人家有錢活得滋潤,真是神經病。

門客安撫道:“殿下,再等半個月賭館就可以重開,到時就有錢了。”

“可這名聲變差,隻怕不像以前那麼賺錢。”二皇子苦笑,一家隻允許賭客輸不讓贏的賭館,以後誰會來?

在外人看來,大理寺迫於賭館背後的勢力沒有重罰,那是因為沒必要,單是這事就足以讓賭館倒閉。

門客想了想,委婉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