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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來看您了。”小侯爺趾高氣揚,豪爽地掏出一疊銀票,“娘,兒子也賺錢啦,這是給你買脂粉衣裳的零花錢……”

伍氏頓時傻住,好多銀票啊,而且數額竟然都不小。

她驚道:“兒啊,你這是去做了什麼?”為何突然來了那麼多錢?

伍氏雖然不願意將兒子想壞,可見他一下子得來這麼多銀子,哪裡能放心?

“我去賭場了,這都是我贏的!”江河說得理直氣壯,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去賭場有什麼不對。

伍氏驚訝得嘴巴都張大,難不成她兒子還是個賭神?

時下關撲盛行,隻要是貨物都能當誘餌賭擲,賣菜的都喜歡找人來上一局,贏了菜免費拿走,輸了花雙倍買。

賭場這種地方自然也是合法的,合法納稅,背後的主子什麼人都有,賭客也什麼樣的人都有。也就是老侯爺江中誠出身武將,看不慣這樣的風氣,從小將原主管得嚴厲,方才導致原主一入賭場深似海,從此節操是路人。

伍氏摸著兒子的孝敬錢,喜滋滋地誇兒子,“我兒真能乾!”

平日兒子沒啥優點,她都能誇出花來,這會兒更是直接誇上天。

孝敬完親娘後,小侯爺捂著荷包一溜煙跑走,聲音遠遠飄來。

“娘,我去陪祖母吃午飯。”

伍氏不禁笑了,不必說,她都有兒子孝敬的零花錢,兒子肯定不會忘記他祖母那份。

外頭的人都是眼瘸的,她兒子這麼好、這麼孝順,竟然說他是紈絝!

真是豈有此理!

江老太太聲如洪鐘,也跟著誇起孫子,完全不覺得孫子去賭有什麼錯。

這不是都贏了嘛!至於孫兒會不會輸?輸個千把萬兩啥的都不是事!

再者,想要輸個上萬兩,得花多少時間啊?那得天天泡賭場,輸個三年五載才行,他們家什麼都不多,就是銀子最多。

小侯爺見狀,暗自無奈歎氣。

怪不得原主有那樣的下場,江家兩個長輩隻會一味地寵溺,天塌下來都替他頂著。像今天這事,要是警醒點的人,就該讓下人打探一下賭場的損失,還有賭場後麵的人是誰。

但無論是老太太,還是伍氏,都沉溺在舊日的時光裡,忘記能頂門戶的江老侯爺已過世,人走茶涼,他們家已經變成軟柿子,還是香甜得讓人忍不住啃上幾口那種。

目光不夠長遠的內宅女眷,以及被寵得無能紈絝的繼承者,猶如三歲稚童抱金過市,不宰你宰誰。

吃過午膳,伍氏過來找兒子。

“兒啊,娘和你說說黎家小姐的事……”

她將兒子給的銀票取出來,決定拿這銀票去買個簪子之類的,讓人給黎家小姐送過去,就說是兒子送的。

兒子賺的錢買的,等於兒子送的,沒毛病!

伍氏心裡打著如算盤,她兒子的紈絝之名還在,現在又添了自以為是比金子還值錢、普通又自信的流言,真怕黎家小姐想退親啊。

正想著呢,就聽到有下人驚慌失措地跑過來彙報。

“夫人、小候爺,不好了,範家打上門來了。”

伍氏詫異地問:“哪個範家?”

老太太在王嬤嬤的攙扶下站起身,絲毫不擔心,“哪個範家?當然是那破落戶的範家!”

範純和孫子走得近,若不是他諂%e5%aa%9a討好孫兒,隻怕身上連件好點的衣裳都買不起。

小侯爺猛地一拍腦門,“哎喲,昨兒我跑得快沒傷著,子健跑得太慢,好像腿被打折了。”他一臉無奈地歎息,“子健在書院時就不愛騎射,身體特彆差,我早和他說過,要多注意身體健康的。”

伍氏不知範純的真麵目,思索著要出多少銀子安撫範家,畢竟範純是跟著兒子一起去賭場,兒子什麼事都沒有,範純出了事,範家心裡不高興是正常的。

她轉頭對兒子說:“子寬啊,我記得範家好像特彆窮,肯定沒銀子醫治……”

小侯爺暗暗地翻白眼,知道不怪伍氏這麼想,畢竟範純的歹毒用心還沒暴露出來呢,世人不知道他的真麵目。

他索性直接告訴她們:“娘,我這次發現,原來子健私底下竟然和賭場有關係,他們狼狽為奸,想騙兒子的銀子呢。”

伍氏頓時橫眉豎目,騙她兒子的,都不是什麼好人!

老太太也很生氣,吃她孫子的、穿她孫子的,居然還藏禍心!她叫王嬤嬤去找幾個擅長罵架的粗使婆子過來,今天一定要揭下範家一層皮!

小侯爺一臉委屈地說:“他第一次和第二次帶兒子去賭錢,為了讓兒子上癮,勾結荷官讓我贏了不少錢呢。”

聞言,伍氏和老太太更生氣了。

雖然現在關撲盛行,但凡事講究個度,賭館就是沒掌握好這個度,一些喪儘天良的賭鬼賣兒賣女,誰看了不譴責?

就連當今天子,都金口玉言警告賭館要有底線。

“可昨天他們居然不讓我贏。”小侯爺義憤填膺,“他們居然覺得我贏得夠多了,該輸了!真是豈有此理!這世上沒人能從本侯兜裡掏錢!沒有人!”

伍氏和老太太突然覺得不對勁。

所以第一次和第二次,人家讓你贏錢,你就高高興興地過去了?昨天沒讓你贏錢,你不高興了,贏得人家賭場差點傾家蕩產?

王嬤嬤一臉驚悚,這是什麼品種的魔鬼哦,貔貅轉世不成?隻能進不能出?

突然間,她又替自己閨女擔心起來,小侯爺實在太摳門,一文錢都舍不得花,閨女能得到什麼好處?

伍氏頭疼的同時,又感到安心。

她兒子是貔貅也有好處的,起碼不用擔心他染上賭癮,就這副摳門勁,最多輸個一百兩就足夠讓他心疼到戒掉賭癮。

第114章 摳門小侯爺5

範純是被人放在門板上,抬到侯府的。

他已陷入昏迷之中,胳膊和腿都被綁上板子,肉眼可見的地方不是淤青就是血痕,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

小侯爺看了眼藏在仆役之中、一臉茫然跟惶恐的青鬆,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青鬆遲疑地走過來,就聽到小侯爺問道:“範純是你救的?”

聞言,青鬆心裡越發不安,他覺得事情好像哪裡不對勁,但又想不出來。

昨天的事實在太巧了,他本以為事情的發展應該是這樣的:小侯爺將身上所有的銀子都賭輸了,灰溜溜地回府,範純可以拿到回扣,也會分給他一部分,然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結果事情的發展讓他瞠目結舌,剛進賭場兩三次的小侯爺,竟然贏了人家賭場三個月的利潤不說,還美名其曰討要精神損失費,拿光賭場儲備的所有銀票。

然後逃跑時,小侯爺竟然沒管受傷的範純,將他丟在那裡。

青鬆當時是趁亂進去的,看到範純的模樣,他驚駭得不行。

當時賭場能站著的人都倒下了,沒人管範純,他隻能趁機將範純拖出來,送到範家。

青鬆忐忑地說:“小侯爺,小的隻是一時不忍,範公子傷得實在太嚴重,畢竟範公子是小侯爺您的同窗好友……”

邊說他邊偷看小侯爺的臉色,可惜小侯爺此時笑眯眯的,什麼都看不出來。

青鬆暗暗吞了吞口水,終於發現事情不對勁。

範純是小侯爺的同窗好友,他受傷了,小侯爺居然在笑?

青鬆暗自後悔不該看在範純給自己不少獎勵的份上,將他救出來的,範純若死在賭場裡,就什麼事都沒有了。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網Θ友Θ整Θ理Θ上Θ傳Θ

“你倒是個心腸好的。”小侯爺似笑非似誇了一句。

青鬆更加忐忑,什麼意思?這是誇他還是罵他?

侯府的迎客廳,一個穿著洗得有點白的錦衣、頭上的首飾也是落後款式的中年婦人拿起帕子,當場就嚎哭起來:“我的兒啊,你跟人去賭場,彆人啥事都沒有,還拿了錢!隻有你傷成這樣……大夫說了,你下半輩子隻能癱瘓在床,這可怎麼辦喲?你還未娶妻呢!”

這婦人哭得慘烈,仿佛要死的不是繼子,而是她的親兒子似的。

小侯爺看範純繼母哭成這般,懷疑她回去後,這眼睛還能不能要,也不知搽了多少薑汁。

難道她不覺得辣眼睛嗎?

伍氏當然不能任由彆人往她兒子頭上潑臟水,當下掐著腰罵道:“你這婆娘哭個屁!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你親兒子呢……我一個好好的兒子,孝順又懂事,被你家的癟三拉到賭場,幸好我兒子的自製力還算不錯,若是沒自製力的,豈不是要賭得傾家蕩產?”

“我可是聽說了,範純這癟三不僅拉我兒子進賭場,書院裡還不少人也被他騙去賭場,我懷疑他和賭場聯合起來,專門給人出千呢……”

範家繼夫人的哭聲一頓,雖然這是事實,大庭廣眾之下,絕對不能承認。

她繼續哭嚎著:“我的兒啊,你一片好心,竟然被人曲解至此……”

小候爺不禁掏掏耳朵,一副紈絝無賴模樣。

他娘戰鬥力太強,都沒他說話的份。

旁邊的青鬆覺得不能坐以待斃,他老實憨厚的臉上露出憂心之色,小聲地道:“小候爺,這可咋辦?聽說這範家的繼夫人是個嘴碎的,她若是出去亂說,日後您的名聲……”

小侯爺轉過頭看了眼青鬆,撫了撫袖子,慢條斯理地道:“青鬆啊,本侯覺得你是個人才,決定好好栽培你。”他意味深長地說,“你給本侯當書童太可惜了,本侯覺得有一份工作更適合你。”

青鬆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忙不迭地表忠心,“小候爺,給您當書童對小的而言就是最好的工作。”

小侯爺俊秀的臉龐露出一個青鬆從未見過的深沉之色:“郊外有個莊子,裡麵喂的豬太瘦,本侯覺得你肯定將它們養肥。”

簡直是晴天霹靂!

青鬆老實憨厚的臉都要裂開了。

他撲通一聲跪下,“小侯爺饒命……”

小侯爺一臉感慨,原主固然是天生惡種,而身邊的人不乾好事,將他往更深的深淵裡推,加速了侯府的敗亡。

“你中飽私囊可真有一手,將一家子喂得肥嘟嘟的,想來養豬一定很擅長!這事就這麼定了!”

既然是畜生,還是跟畜生待一塊兒吧。

侯爺的老管家聞言,臉色發青。

他曾經受過老侯爺的恩情,再忠心不過,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看走了眼,將一條毒蛇送到小侯爺身邊。

老管家馬上讓人將青鬆堵上嘴巴拉到一旁,等今日事畢後,就將他們一家子送到莊子去。

為何不報官?當然是因為證據不足,至於發賣什麼的,將對候府這麼熟的下人發賣,他腦子又沒進水。

小侯爺摸著自己的下巴。

打死是不可能的打死的,會影響他的積分,況且這朝代的法律也規定不能明目張膽地打死下人,至於私底下打死的,法律看不到的地方實在太多了,大戶人家要合法合理的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