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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微瞌,站在那清幽的山林之間,一副方外之人隨時飛升成仙的模樣,他心頭微震,不敢再問,趕緊吩咐管家去安排。

管家匆忙找了幾個小廝帶著鏟子之類的東西過來。

江河讓他們沿著牆根挖開倒下的牆磚,叮囑道:“小心點,動作太大的話,你們家老爺說不定造的孽更大。”

管家一聽也跟著急了,“你們彆用鏟子,用手將磚搬開。”

說著他也蹲下來,親自移開那些磚頭。

乾活的小廝發誓,他們真的已經很小心,搬個磚拿出搬出捧金子的架勢。

直到他們將那倒下的磚都搬開時……

“啊,這是什麼?!”管家驚叫一聲。

不僅是管家,其他小廝也嚇得臉色發白,蹬蹬蹬地往後退,幾個小廝甚至將拳頭塞到嘴巴裡,生怕發出聲音。

於員外納悶他們看到什麼,等他探頭一看,頓時目瞪口呆,也是臉色發白地往後退了幾步,直接退到大師身後。

此時隻有大師身邊是最安全的。

江河走向前,目露慈悲之色,悲天憫人,“可憐的小東西,被壓成重傷了。”

小東西,你叫這玩意小東西?!!

於員外想這麼呐喊,可是他不敢。

隻見那牆頭下,有一條足足有四米長、通體雪白的大蛇蜷縮在那裡,這蛇的嘴巴張開、一口吞下一頭羊都是小意思,十分嚇人。

不過此時,它的眼角隱有淚光,費勁地豎起腦袋看向和尚。

和尚溫柔細語的安慰它:“你身上的傷並不重,乖啊,上個藥就好。”

江河往那巨蛇嘴裡塞了一粒藥,拿出準備好的繃帶和金瘡藥,為它治療被砸到的傷。

白蛇受傷的地方分彆是頭部和氣管,還有脾。

於員外隻覺得腦子嗡嗡作響。

他現在終於知道為何老太太一直喊腰疼,兩個兒子不是喊頭疼就是%e8%83%b8口疼,這不正和這條白蛇身上的傷一模一樣嗎?

管家也不傻,他也想到了,幾個小廝竊竊私語,都明白於家果然是得罪了蛇大仙。

等江河幫白蛇處理好傷後,那條大白蛇很有靈性地向江河晃了晃腦袋致致謝,然後蜿蜒著消失在草叢中。

於員外看到這一幕,不禁顫巍巍地問:“大師,這蛇……可是一直住山上。”

江河看著他,意味深長:“於員外,有些事呢,聽祖先的沒錯!”

嘖,難怪原主能混成國師呢!

原來這個世界竟然是有靈氣的,可惜是個低級的靈氣位麵,就算是得天獨厚如大白蛇這種,修出一身靈氣,也難以化成人形。

係統盯著消失的大白蛇看了好一會,又查了查這個位麵世界。

動物能修出靈氣,鬼自然也能出鬼氣,怪不得這個世界佛教盛行呢,原來是有需求。

於員外一直打著哆嗦,雙眼含淚。

所以,祖先說這山有靈,其實靈在這條大白蛇?

這時他聽到那長得像謫仙的大師輕飄飄地說:“你應該感激上天,沒讓這條大蛇出事,否則你們家可能會家破人亡。”

於員外不懂,“這蛇……蛇大仙可是大有來頭的?”

江河直言不諱:“你於家的這座山是方才那條大蛇的地盤,它保佑於家順風順水,現在你的所做所為讓它元氣大傷,再加上你在山上大興土木,日後它願不願意再待在這山上還是二話……”

於員外聽明白大師的話,頓時隻想將當初在山上建房子的自己打死。

要是這條蛇大仙日後再也不保佑於家了怎麼辦?說不定不僅不保護,還想報仇呢?

這麼一想,他不禁打了個哆嗦,整個人都慌了。

他哀求道:“大師,您想想法子,有沒有法子讓蛇大仙不生氣?”於家順風順水幾十年,都是蛇大仙的功勞,他真的錯了,不應該恩將仇報的。

江河被他纏得沒辦法,隻得讓於員外多放些動物到山上,白蛇如今受傷,捕食沒那麼敏捷,需要充足的食物讓它能安心養傷。

於員外聽罷,趕緊令人去置辦,務必要讓蛇大仙滿意。

他們下山後,便聽到下人來報,長子的頭不疼了,次子的%e8%83%b8口也不疼了,小孫子終於也不鬨騰,乖乖喝奶睡覺。

於員外又欣喜又忐忑,千恩萬謝地送走大師。

接著他找來管事,財大氣粗地說:“咱們給玄濟法師寺廟裡的菩薩造個金身……”然後想想又不妥,大師是方外之人,萬一他不注重這些呢?

“老爺,不如咱們重新修葺石蘭寺,聽說那寺廟已經破敗得不成樣。”管家給他支招,“法師就一個人,聽說那石蘭寺隻修葺一角,反正成師傅也修不成山間小築,不如讓他們去修寺廟吧。”

管家是個能乾的,不過這麼點時間,就已經打聽到大師的來曆及住處。

“老爺您想想,給菩薩鍍個金身,也是大善事啊。”管家暗示,菩薩不保佑,玄濟法師也會保佑啊,這山上的蛇大仙還不知道記不記仇呢。

於員外若有所思,玄濟法師是個的,他希望法師不要離開梧桐縣,可惜他不敢硬留下大師,這般的人,旁人是留不下的。

看那條大蛇對法師搖頭擺尾的模樣多諂%e5%aa%9a,他們尚不能肯定這山裡除了蛇大仙外,有沒有虎大仙、豹大仙,萬一遇到,還是得找法師救命。

當天,管家就打著哆嗦,讓家丁將山上的房子全拆了。

就連那亭子,於員外也不敢留,他隻想打死以前的自己,懷疑自己同老友喝茶聊天時,蛇大仙說不定就趴在草叢裡盯著他們?

這麼一想,整個人都不好了。

**

離開於員外家,江河並沒有回寺裡。

他打算去找那條大蛇聊天,拐到其他的地方,再次上了於員外家的後山。

沒人敢跟著他,那些人可不是修行之人,蛇大仙對像江河這樣的大師溫馴得很,對他們凡夫俗子就未必了。

山洞裡,大白蛇仰頭吞掉一口雞,周圍還有好幾隻雞正在瑟瑟發抖。

看到和尚出現,大白蛇的蛇尾巴一甩,將一隻雞甩到他麵前請他吃。

和尚坐下來,溫聲對大白蛇說:“乖,你自己吃吧,多吃點傷才好得快。”

大白蛇嘶嘶叫著,江河耐心聽著它說話,點頭道:“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不過那於員外也不是故意的。”

大白蛇:“嘶嘶嘶!”

江河繼續點頭:“你說得沒錯,他就是個大傻子!”

大白蛇繼續:“嘶嘶嘶!”

江河恍然,“原來於員外家本來會絕嗣,是你分了點靈氣給他們家,他家人口才這麼昌盛?嗯嗯,是他不好,他恩將仇報!”

大白蛇不斷地嘶嘶嘶,將尾巴甩到和尚手裡,江河給它順著尾巴一路擼下去。

雖然不像貓狗那樣毛茸茸的好摸,但這鱗片也挺順滑的,加上大白蛇愛乾淨,摸著也挺有手感。

江河一邊擼大蛇一邊和它聊天。

“啊,你想跟我一起住?不行啊,我那寺廟所在的山貧瘠得很,沒有這麼多動物,你會餓肚子的。”

大白蛇不好意思地嘶了聲。

江河:“……什麼,於家山的動物也被你吃得差不多了?這些時間,你一直挨餓?”

看著這條大蛇,江河隻能道:“放心,於員外說他很內疚,決定送你一萬隻雞。”

作為一個清貧的出家人,他可沒有一萬隻雞喂它。

大白蛇的蛇信子吐出來,口水滴答,一萬隻雞啊,要不吃完再走?

江河有些忍俊不禁,繼續說:“你要是吃膩雞了,還可以要雞鴨鵝,豬和羊也行。”

看於員外那樣子,就差沒嚎啕大哭,並賭咒發誓,隻要大白蛇能原諒他,他什麼都願意做。

“你護佑於家,於員外一家樂善好施積了不少德,你也沾了光,是以修為才漲這麼快。”

說著,江河從空間裡掏出最後一滴靈泉,放在果汁裡,給大白蛇喂進肚子裡。

大白蛇身體僵直在那裡,它的傷……仿佛好了,甚至一點都不痛了,不僅如此,好像修為也漲了一點。Θ思Θ兔Θ文Θ檔Θ共Θ享Θ與Θ線Θ上Θ閱Θ讀Θ

江河又擼了它一把,“這個世界靈氣有限,你隻靠靈氣修煉太慢,要不靠功德吧。”

他伸手點向大蛇的蛇首,將動物修煉的功法傳到它識海裡。

大白蛇回過神時,和尚已經走了。

它的身體軟噠噠地趴在那裡,蛇頭用力地點了好幾下,就當作是跪拜和尚給的天大機緣。

有了和尚給的東西,大白蛇隱約知道,如果它繼續修煉下去,一定能修煉出好結果,不像以前,不管怎麼修煉仿佛都是一片絕望。

係統冒出來,嫉妒地說:“宿主,你這麼好心?”

上個世界,它變成貓的時候,宿主都沒這麼rua它,難不成蛇鱗更好摸?係統選擇性忘記自己不給宿主擼的事。

“你不懂。”江河露出出家人的笑容,非常出塵脫俗,“唐三藏為何能讓那麼多人和妖尊敬?這是因為有猴子給他撐腰呢!”

係統:“……”

江河叉腰,“雖然吧,我也能一棍子打死壞人,可我是聖僧,打人的話不符人設,也顯得我檔次不夠高,我沒有徒弟也得有小弟幫我恐嚇……哦,以理服人!”

他的寺廟就差個鎮山神獸。

係統不禁翻著豆豆眼,所以宿主還是那個黑心宿主!

好心?那是沒有的!隻有滿腹的陰謀詭計。

**

江河吃了幾頓免費齋飯,還化緣到於員外好大一筆銀子當香油錢,終於滿載而歸。

回到山腳的時候,他在小路上看到一捆柴,還有一捧野果。

野果洗得很乾淨,紅得發黑,看著就甜。

江河看向樹林的某個方向,語氣溫和,“石頭小施主?”

躲在樹後的小少年走出來,有些不好意思,他本以為自己躲得很好的。

小少年恭敬地行禮,“多謝大師,不然小子也沒有入學的機會。”

石頭的眼睛裡有仰慕跟深深的感激,對他而言,讀書就是改變他人生的機會,是天大的恩情。

大師雙手合什還禮,“阿彌陀佛,一切都是緣法,隻願小施主日後當個好官造福一方,不誤歧途。”

在原主的記憶裡,石頭當太監後,明明有權有勢,卻沒有魚肉鄉民,雖然世人皆詬病他對家人太狠心,但就江河看來,他本性並不壞,非但不壞,還恩怨分明,快意恩仇,所謂的做儘壞事,也不過在其位謀其政罷了。

如果還有其他的選擇,這孩子也不會走那條路。

那就給他一個選擇。

石頭用力點頭,“我如果日後有出息,一定當個好官。”

他快活得要跳起來,大師讓他日後當個好官,這是不是表示他肯定能考中秀才甚至舉人?

啊啊啊,他要感謝玄濟大師一輩子!

第45章 聖僧4

山上的寺廟來了一條大白蛇的事很快就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