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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回過神,“他不準你吃點心,你就不吃?”這人什麼時候如此聽話了?你可是小皇帝的生母,連吃個點心都有人敢置疑?

江芸兒慈愛地摸著自己的肚子:“我這是雙胞胎,本就難生,若是大更難生,不能隨便吃。”

淑妃頓時死死地盯著她的肚子,雙胞胎?怪不得離開宮才幾個月肚子就大成這樣!

嗚嗚嗚,她也想要孩子!

江芸兒知道兩人關心自己,繼續說:“漁哥人很好的,對我非常好。”

她假死出宮時,第一件事就想找個可靠的男人,和他一起延續江家,結果九郞的屬下漁哥直接找上來向她表明心意,她當時都驚呆了。

漁哥混在宮裡當侍衛時,奉命保護她,沒想到竟然對她起了心思。

江芸兒道:“我本以為自己喜歡的小白臉,現在才知道小黑臉更好。”

挺著肚子的女人眉眼之間都是幸福。

淑妃隻覺得她臉上的笑容溫柔得不可思議,明明胖了那麼多,雙下巴那麼明顯,笑起來卻比在宮中時要美麗多了。

貴妃突然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

兩個女人同時瞪著她:“你笑什麼?”

貴妃用手敲著桌子,“沒什麼,隻是覺得有意思。”

這兒子剛登基呢,親娘馬上就改嫁,多有意思啊!也不知太上皇知道後心裡是什麼想法,要是他能親眼看到江芸兒挺著個肚子,那就更好玩了。

她決定了,回宮後就去和太上皇聊聊悅妃娘娘的婚後生活,想必太上皇一定感興趣吧。

淑妃的腦子轉得快,“皇上知道嗎?太上皇知道嗎?”

她覺得皇上肯定是知道的,太上皇應該也知道了吧,就不信江九郞是個心地純良的,如果是她,她肯定高興看到太上皇氣死的模樣。

江芸兒眉目舒展,“明知當然知道啦,他說漁哥這個後爹他認了。”

想到兒子威脅漁哥,要是待他娘不好,他就給他娘養麵首時那一幕,她笑得不行,當時漁哥那臉,真是黑成炭了。

淑妃愣了好半天,最後也大笑起來,“皇上可真是笑子啊。”

笑看親娘給爹戴綠帽,真是“笑死”親爹了。

“漁哥說我生的孩子全部姓江。”說起現在的丈夫,江芸兒眼裡都是柔光,“他本是孤兒,不知自己姓甚名甚,所以不僅孩子,他也願意姓江,日後我的孩子會延續江家的血脈,祭祀江家的祖先……”

兩位娘娘看著她臉上釋然的神色,由衷地為她高興。

“真好。”貴妃感歎道,“那你現在的身份是什麼?我們日後該怎麼稱呼你?”總不能像在宮裡一樣再叫悅妃妹妹。

江芸兒笑道:“明知是個好孩子,他說不介意讓全天下人知道他娘改嫁。”

應該說很樂意,仿佛能氣到太上皇的事,明知都特彆樂意做。

“可是你不願意吧。”淑妃肯定地說。

皇帝生母改嫁,在現今這社會,是一件多麼驚世駭俗的事,隻要江芸兒有腦子,她肯定不會做讓兒子為難的事。

江芸兒點頭,“我不想讓腹中的孩子知道他們的兄長是皇帝。”她微微歎氣,“皇上想給弟弟妹妹最好的,但我不樂意,這兩個孩子隻能是江家的孩子!”

皇帝的弟弟妹妹會被人恭維吹捧,可以過鐘鼓饌玉的生活,但作為江家人,隻能築城潼關,修關備胡,艱難奮長戟!(1)

江芸兒摸著肚子,目光幽遠,仿佛看到那西北遼闊的天空,廣闊的草原。

她說:“鋼筋鐵骨才是江家人!等他們長大些,他們也會像每一個江家的兒女那般,前往西北曆練,履行江家人的責任,為大涼守國門!”

淑妃深深地被震撼,當江家的孩子,還真是不容易。

貴妃卻很羨慕,她娘家的男兒一樣為國儘忠,但姑娘家都是嬌養的,所以江家能出女將軍,她娘家就一點可能性都沒有。

江芸兒喝了口白開水,笑道:“不說這些嚴肅的話題了。”

她笑眯眯地看著兩個保養得極佳的女人,慫恿道:“要不,你們也找個男人改嫁吧?明年我的雙胞胎就有伴了,說不定還能結個兒女親家。”

淑妃雙眼一亮,十分心動,恨不得馬上就答應。

貴妃卻不以為然,“怎麼?皇上不願意給本宮養老?”

江芸兒笑著伸手捶她,“明知當然樂意養你們一輩子,他說貴妃是有大本事的,兵法厲害,手頭的功夫也厲害,他就是可惜你在後宮蹉跎了。”

要不是九郞說過,她都不知道這兩個女人為讓明知能順利地登基,暗中付出那麼多,換作彆人,早就找上門討要好處,怎麼著都要個從龍之功吧。

偏偏她們竟然還因為自己和新帝置氣,讓她好笑又窩心。

人生能得兩位知己好友如此,也不枉此生了。

貴妃眼珠子轉了轉,%e5%aa%9a眼如酥地看她,“哎呀,這麼說本宮都想讓明知給本宮封個將軍當當了。”

江芸兒擺手,“你若是想要,自個去和他說,明知求賢若渴,你自己若是的話,就去戰場掙軍功,不然他想封也沒辦法是不是?”

這下子,貴妃和淑妃都坐不住了。

一個想回娘家,讓娘家幫她找個好男人生孩子,一個想回宮拎起自己的劍去邊疆掙軍功。

淑妃暗恨為何覺得沒希望後,她就不怎麼忌口,都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有沒有被糟蹋,還能不能再生孩子。

尹婆婆現在是在西南吧?她還是派人找尹婆婆回來給自己繼續調養身體吧。

貴妃娘同樣恨這些年吃吃喝喝,百無禁忌,現在身材都發福了,也不知騎馬的功夫還有沒有以前那般利索,砍人的招式是不是也手生了。

不行,馬上開始鍛煉。

**

時間一晃就過去。

京城外,長亭邊。

貴妃騎坐在高大的駿馬上,英姿煥發,認真地問:“小師父,你真不與我一起去邊疆嗎?咱們可以一起上陣殺敵,護衛我大涼。”

江河雖然很心動,但還是拒絕貴妃的邀請。

他之前殺的人太多了,功德一直在掉,現在正在拚命種土豆、棉花等作物,想在這個世界多積攢點功德。

“你是我一手教出來的徒弟,我相信你!”他鼓舞貴妃,“我等你凱旋!”

貴妃頓時自信滿滿。娘家當然不樂意她去戰場,但貴妃向家人演繹什麼叫等級高壓死人,她是貴妃——現在已是貴太妃,連小皇帝都管不住她,娘家人更管不住了。

另外小皇帝還對她賊好,特彆給她麵子,將她爹跟叔伯的意見打了回去。

貴妃發現江芸兒早年對小皇帝的啟蒙教育還是很成功的,在小皇帝眼裡,這世間沒有男女之分,能給他乾活的都是好工具人。

貴妃滿懷希望地離開,去她向往的邊韁,而淑妃還在京城裡。

淑妃本也想假死嫁人的,但小皇帝不樂意。

小皇帝如此說:“你是淑太妃,是朕的長輩,你娘家也不敢小覷你,嫁人了誰敢對你不好,朕能理直氣壯的為你撐腰……你若是假死,新的身份肯定不怎麼樣,嫁人受氣時,朕也不方便光明正大的為你出氣。”

最後,小皇帝一錘定音,“朕的親娘,朕是拗不過她,隻能同意她假死!淑妃娘娘的話,改嫁又何妨?哦,你們是說太上皇還沒死呢?沒事,朕先讓他寫個和離書!放心,和離了你還是朕的長輩!”

小皇帝還沒成親,宮裡伺候的人都叫習慣了,也沒有改口,淑妃她們也不太樂意被叫太妃什麼的,聽著就顯老,多影響她們改嫁/上戰場啊!?思?兔?網?

聽完小皇帝的話,淑妃汗顏不已,太上皇會吐血的吧。

但是不可否認,小皇帝果然是個好孩子,她們沒白疼他,為他籌謀!

小皇帝很鎮定地說:“放心,舅舅的醫術比太醫正還厲害,太上皇吐再多的血,氣暈再多次,都不會死呢。”接著,就見小皇帝頑皮地呲了呲牙,“舅舅說啦,多氣氣還能治療低血壓呢,朕可是孝子!”

大“笑子”小皇帝將旨意一擺,滿朝文武皆被他震住。

皇上啊,你親爹還沒死呢,你就打著嫁掉庶母的主意了?這是赤果果的報複吧?可就算報複,您也得考慮一下太妃們的意見吧?

然而,等那些人見淑妃一臉嬌羞,便知道不用考慮,這得多迫不及待啊。

小皇帝道:“淑妃……淑太妃是朕的長輩,她嫁人朕肯定會出嫁妝,你們家中若是有年齡相仿的男子,若能獲得淑太妃的同意,可以帶到朕麵前,朕日後會視為半個長輩。”

此言一出,文武百官皆心動不已。

小皇帝的半個長輩?那等於和皇帝做親戚!再者,淑妃的家世本就數一數二,在家中極為受寵,結這個親其實也不虧。

淑妃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小皇帝這是為她撐腰呢,幸好她早早看中人選,不然一群趨勢附利的男人湊到她麵前,可不煩死她。

淑妃的婚事很順利。

她選的夫婿是醉心學問的白鶴書院的向清山長,比淑妃還大一歲,家中長輩連連過世,導致耽擱了婚期,後來一個人過日子習慣了,也沒想成親。

得知淑妃挑的男人後,小皇帝特彆高興,“原來朕是媒人啊。”

向清山長曾被召入宮教他書法,想來在宮裡與淑妃見麵時,起了君子之思。

淑妃跺腳,急急地道:“皇上,您彆胡說,他是恪守禮儀的君子。”淑妃臉上閃過嬌羞,“是本宮出宮後,找各種理由偶遇他,他得知本宮與太上皇和離後,他才終於下了決心的。”

向清醉心學問,早年流連山水間,性格純粹,哪裡是宮鬥冠軍的對手。

淑妃出手,向清很快繳械投降。

小皇帝讚同道:“舅舅說,男人最重要的是責任心,朕覺得向山長就很好。”

淑妃自信道:“那是自然,本宮的眼光能差?”

聞言,小皇帝不再擔心淑妃,他反而為向清山長擔心,總覺得他是隻小白兔,淑妃是大野狼。

“淑母妃,你可彆將心計用到向山長身上啊,他可不是太上皇那種渣男。”小皇帝不放心地叮囑,“像他那種不慕權利、也不為金錢所動的男人,寧直不彎,一旦傷了他的心,以後就就挽不回來了。”

說到底,還是為淑妃的婚姻操心。

淑妃慎重的點頭,雖然她成親是為了生孩子,可如果能和孩子爹琴瑟和鳴,讓孩子生長在一個有愛的環境裡,那就再好不過。

太上皇的寢宮裡,小皇帝每天都會來向躺在床上的太上皇彙報宮裡宮外的事。

每當聽到又有一個妃子改嫁,太上皇就吐血一次,後來可能是麻木了,終於不再吐血。

太醫正不禁鬆口氣,趕緊給他灌補血的苦藥。

他也想像貴妃那般直接拜國舅爺為師,與他學醫術,不知道國舅給太上皇吃的是什麼藥,反正不管太上皇吐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