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喝了酒，有點二次失戀的狀態，不過這樣的藍晏還真不多見，藍齊記得她以前在學校，不管人前人後，都很自信，仿佛就沒什麼能難倒她的事，那時候她還聽同學們討論，不知道她談戀愛起來是不是也是這樣，占儘主導權。

記憶中，藍晏就應該是這樣，一切儘在掌握的優雅和自信。

沒想到她也會如此的狼狽。

看來感情這事，誰碰到都得丟半條命，藍齊說：“回去嗎？還是我陪你再逛逛？”

藍晏說：“不逛了，回家吧。”

藍齊點頭：“要不陪你再去喝兩杯？”

藍晏搖搖頭，她不是很喜歡酒味，兩人往回走，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藍晏說：“我表姐結婚，我就要回去了。”

藍齊看著她：“這是，不打算回來了？”

不過也能理解，是她也不可能回來，這裡人生地不熟，為了前女友回來，現在又這樣，沒連夜買機票跑都是毅力強悍了。

藍晏說：“可能，不回來了。”她說的心口疼，被緊緊攥著，呼吸都痛，藍晏麵微白，離開江邊的時候她回頭看。

記憶裡的那些場麵，一一浮現，江浸月會躲在人群裡，突然跳出來，在她麵前做鬼臉。

或者她會從背後捂住她眼睛。

有次她看了電視劇，兩個主角戴著麵具遇到，摘麵具的場麵她非常喜歡，硬是拉著她在這裡‘排練’一下午，江浸月拉下她的麵具，衝她笑，聲音帶著笑意，顯得清冽的嗓音更好聽，她喊：“藍晏。”

“藍晏。”

“藍晏——”

或者拖長了尾音。

“藍晏……”

每一個聲調都讓她無比熟悉。

藍齊見她沒走，不由好奇順她視線看回去，什麼都沒看到，江麵黑兮兮的，隻有兩三艘大船發出嗚嗚嗚的聲響，隔得遠，船上的光印在水麵上，波光粼粼，一圈圈蕩開，她看了半天忍不住問：“藍晏，你看什麼呢？”

藍晏回過神，看眼她，說：“沒什麼。”

她曾經以為和這座城市的記憶很少，其實是隨處都有，因為江浸月拉著她三年的時間，跑遍了整個城市。

她們會為了買一個禮物，從城東坐車到城西，會為了吃一口好的，從城南騎車去城北，藍晏笑了笑，問：“藍齊，你會騎自行車嗎？”

“那肯定會啊。”藍齊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問：“你不會嗎？”

藍晏沉默。

是江浸月教她的，第一次握住自行車的把手，江浸月拍她手：“放鬆一些。”那自行車是老牌子，鳳凰的，以前江浸月的媽媽騎的，後來她媽媽就近上班，就把車放在家裡，江浸月沒事會騎車帶她出去玩，她總是騎的氣喘籲籲，說要把她教會了，讓她騎車載著她。

她沒騎過車，以前都是姥姥騎電動車載著她，再後來上學就在附近，她步行，所以還真不會，江浸月扶著後座，說：“對對對，就是這樣，慢一點，往前，你眼睛看著前麵。”

她騎的路線歪歪扭扭，壓根不是一條直線，仿佛駕馭不了一輛自行車，江浸月好笑：“藍晏，你說你學習這麼好，怎麼學車這麼難呢，你往前看，你彆看我！”

生氣時候的臉繃著，鼓起臉頰，在驕陽下，雙鬢被打濕，流著汗的江浸月也是那麼的可愛，那麼的漂亮。

她往前看，身後江浸月托著尾座，不知道什麼時候鬆了手。

她想轉頭，又想到江浸月會生氣，不由一直看向前麵，然後江浸月跑到了前麵，說：“你會了哎！”

“藍晏，你會騎車了！”她很興奮，仿佛剛會騎車的人是她，江浸月說：“騎快一些，往我這裡來！”

她看向江浸月沒注意輪子下麵的石子，車顛簸了一下，江浸月迅速衝向她，兩人齊齊摔倒在公園的草坪上，倒是不疼，隻是車壓她們身上，江浸月推開車，和她平躺著，轉過頭笑：“你會了，以後騎車載我去買吃的。”

“好啊。”她點頭：“那我每天都載你去。”

“每天都去會吃胖的。”身邊的人很不滿，嘀嘀咕咕，身側是她的沐浴%e4%b9%b3香味，淡淡的味道，耳邊聽到輪船的嗚嗚嗚聲響，越來越清晰，她回神，見藍齊還看著自己。

她似乎問自己會不會騎車？

藍晏低頭，聲音輕輕的說：“我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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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醫生

藍晏定了下個月回去的機票，和藍齊交代了工作上的事情，不再接新單，並且將餘河及其他兩三單轉交給了藍齊。

還和餘河親自打了電話說抱歉。

餘河頓了頓說：“沒關係，祝藍小姐生活愉快。”

藍晏聽著他的話有些彆扭，但始終找不到根由，轉給藍齊的時候，藍齊哭：“你說他會不會很難搞？”

藍晏想到他那麼多要求，還挑一堆的刺，也說不好，回藍齊：“可能吧。”

“我完了。”藍齊癱在座位上，藍晏看幾秒低頭開始畫圖，最近她話越來越少了，藍齊瞥她，旁邊有助理想和藍晏說話，被藍齊叫過去，說：“彆打擾她了。”

又吩咐：“最近你就跟著我吧。”

小助理不明所以，問：“藍姐怎麼了？”

藍齊說：“她要辭職了。”

小助理啊一聲，麵露疑惑，藍齊沒多解釋，轉頭去給餘河打電話，一直都有心理準備，覺得餘河肯定很難搞，沒想到比第一次見麵好說話。

藍齊提了幾個修改的小意見都被采納了，她很意外，約了晚上見麵。

藍晏晚上還在加班，這段時間她就在工作室裡，除了出去看房和回去睡覺，其他時間都在畫圖，藍齊都不知道她原來還有這麼多單子，下班前，藍齊說：“今晚上你還加班？”

藍晏抬頭：“有事？”

藍齊說：“沒事，你晚上加班我回來給你帶份晚飯？”

藍晏想了想：“再說吧。”

藍齊瞧她明顯消瘦的側臉一時無言，隻得點頭離開，天氣陰沉，隨時都像是要下雨的架勢，藍齊剛上車沒多久就聽到劈裡啪啦的水滴，砸在車窗上，格外響。

她看出去，下的還是暴雨。

這暴雨來勢洶洶，藍晏坐在辦公椅裡，空調開著，呼呼的吹風，四周暖氣很足，和外麵的狂風暴雨是兩個樣子，她端著杯子走到窗前。

江浸月是很喜歡雨季的，她喜歡淋雨，藍晏不喜歡，但陪著江浸月淋過幾次，都是春雨，她們並排從家裡出來，藍晏會帶傘，撐開，江浸月一下跑出去，轉過身說：“這麼點大的雨還打傘啊，藍晏你一點都不懂浪漫！”

她好像真的沒有什麼浪漫細胞，每次想給江浸月準備驚喜都會被發現。

但江浸月也不會讓她收雨傘，而是走在她身邊，傘下，笑著說：“算咯，你不喜歡下雨我就陪你不喜歡。”

她看江浸月：“你很喜歡下雨？”

“也談不上喜歡吧。”江浸月說：“就是不討厭，春雨最適合養人了嘛。”

她便收起傘。④思④兔④網④文④檔④共④享④與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

江浸月：“哎，你乾嘛。”

她說：“那我也陪你喜歡。”

江浸月嘀咕：“可是這樣真的很傻……”說完她就笑了，聲音很清脆，很好聽，伴隨春雨，綿綿而來，藍晏站在窗口，看著外麵沒有撐傘小跑過去的行人，是有點傻。

暴雨下了一個多下小時，雨水量上漲，外麵天色徹底黑沉，藍晏給藍齊發消息：【不要回公司了。】

沒一會藍齊回她：【你回去了？】

藍晏：【還沒有。】

藍齊：【我馬上就到了，給你帶了晚飯。】

藍晏放下包包，看藍齊從大門口走進來，身上穿著雨衣，她將雨衣掛在牆上，雨水順著雨衣滑落在花盆裡，藍齊撥了撥劉海，說：“太大了，這雨下的好突然。”

藍晏說：“是你沒看天氣預報。”

“這誰會注意啊。”藍齊漫不經心，看眼四周：“她們都下班了？”

“都走了。”藍晏走到她身邊，藍齊拍了拍肩頭，坐在沙發上，把袋子放茶幾上，說：“晚飯，估計你晚上回去也不吃。”

藍晏坐在她身邊。

藍齊說：“你最近是不是又偷偷減肥了？”

藍晏睨她一眼。藍齊笑：“說了玩，不過認真的，藍晏，你不能再這樣了。”

“我哪樣了？”藍晏說：“我沒耽誤工作。”

“我不是說你工作的事。”藍齊說：“我就覺得吧，你狀態不對，雖然我現在說這些話也是站著說話腰不疼，但我還是勸你早點放下，既然——既然你前任都準備結婚了，那就說明你倆沒什麼緣分，你就彆死磕著了。”

這些話她琢磨好幾天了，一直想說，又不敢說，怕刺激到藍晏，剛剛回來看到她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那種孤寂單薄的感覺撲麵而來，藍齊這才忍不住開口。

藍晏沒說話。

藍齊說：“這世上，誰離了誰還不能活怎麼的，藍晏……”

“你知道我們是怎麼分手的嗎？”藍晏打斷藍齊的話，低頭吃飯，瞧著雲淡風輕的神色，目光幽幽，低頭看著盒飯，似乎在看過去。

藍齊憋了下：“怎麼，怎麼分手的？”

“我們是被她家長發現的。”藍晏說：“後來她媽媽和我說，隻要我大學畢業回國，還喜歡她，就不阻止我們在一起。”

藍齊張了張口。

藍晏說：“她也知道，她說會等我的。”

藍齊心裡一咯噔：“所以你們倆，也不算分手？”

也不能說不算？可她們又有約定，藍齊懵逼了，她撓頭，說：“你們倆這算啥呢？”

藍晏也想知道，究竟算什麼？

她從來沒有覺得她們是分手了，其實從大四開始，她就想聯係江浸月，但始終聯係不上，從朋友那裡要了江浸月的手機號，打過去，沒幾天就停機了，藍晏說：“或許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出國。”

藍齊似能體會她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