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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管那麼多?

聞人梅笑了一聲,韋婉抖了一下,不敢再與聞人梅對視,轉而凝視她手指間夾著的那支煙。聞人梅離她的距離越來越近了,韋婉聞到了香煙的味道。這種氣味時而令人迷醉於空氣中飄散的微塵,時而又像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信號。

韋婉不自覺地慢慢往後退去。她害怕聞人梅,儘管知道聞人梅並沒有翻手雲覆手雨的能力,無非就是家裡有點錢人又比較閒而已,可她不願把自己還加上童思芸來當賭注。

“你和童思芸和好了?”聞人梅的語氣倒尚算自然,好像隻是朋友之間的聊天一樣,可是她的笑容太危險,還有盤旋整個室內揮之不去的煙味,讓韋婉感覺這裡才是凶宅,聞人梅真是比鬼還要凶。

“是呀,早就和好了。”韋婉說著,匆匆往包裡又塞了幾件東西。聞人梅一時半會兒估計是不打算走了,算了,跟學弟解釋一下今天情況比較特殊……改天再過來搬家吧。

她轉過身正想要從敞開的門出去,肩膀冷不丁被一股大力攫住,隨後整個人的後背重重撞到的牆上,骨頭被撞得生疼,她還沒有來得及去體味疼痛,本能地就想伸手把聞人梅推開,手臂卻已經被對方按到了牆上。

聞人梅的動作很重,手下幾乎一點都沒有留情,韋婉的手肘撞到牆上,不知碰到了哪根筋,半條胳膊都麻了,這倒還是其次,韋婉心中的恐懼卻越發盛了起來,聞人梅跟她那個二貨妹妹一樣,做事不怎麼考慮後果,她倒是什麼都不怕,韋婉可是有許多顧慮。

“放開!”韋婉低聲地說,害怕動靜鬨太大驚動了鄰居,又怕學弟在樓底下等不耐煩%e4%ba%b2自上來查看情況。反正隻要跟聞人梅一扯上,八成她渾身是嘴都解釋不清了。

“我在這裡等了你整整一夜,從天亮到天黑,再從天黑到天亮。一根煙,我抽完是十五分鐘,你數一數,地上有多少煙頭。”聞人梅湊到韋婉耳邊說,動作看起來十分曖昧,煙霧將兩個人籠罩起來,讓世界都蒙了一層沙啞的光暈,可是聞人梅語氣頗有威懾力,活像韋婉欠了她幾百萬。

“又不是我讓你等的。”韋婉這話是實話,她搬到這裡有一部分原因就是為了躲聞人梅,誰知道聞人梅這麼快就能找到她的行蹤,而且聞人梅在這裡乾等了一夜,難道還怪她?

“你那麼愛童思芸嗎?愛到甚至願意犧牲她,包括犧牲你自己?”聞人梅離韋婉的距離又近了一些,嘴%e5%94%87幾乎要挨到了她的皮膚上,韋婉趕緊側了側頭,她不喜歡離聞人梅這麼近,近到讓她感覺害怕。聞人梅身上那股進攻性頗強的香水味混合了香煙的味道,讓韋婉心裡感覺十分不安。

“你在說什麼?我愛童思芸,她也愛我……彆人又關我什麼事?”

下巴被鉗住,韋婉被迫與聞人梅對視著。聞人梅琥珀色的眸子中像是布了一層怒意,又像是頗為可怕的自信:“韋婉,明明有更好的選擇放在你麵前,可是你還是選擇了童思芸……你真傻。錯誤的選擇,總要付出一點代價。這個代價或輕或重,看你的表現。”她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忽然又微笑起來,隻是這笑容溫暖得讓韋婉仿佛置身冰水之中,“韋婉,在我對你失去興趣之前,你始終是有機會的。”

韋婉用力推開了聞人梅,轉身就跑。她差點在樓梯上絆了一跤,鞋子掉了,也不敢停留,拎著鞋慌裡慌張地跑下了樓,生怕跑得慢一點,聞人梅就會竄出來再把她給抓回去。

學弟正在樓下倚著三輪車玩手機,見韋婉像%e8%84%b1韁的野狗一樣狂奔下來,手裡還拎著一隻鞋,愣了半晌。

“怎麼了學姐,樓裡有打劫的嗎?你也沒搬什麼東西吧……”

韋婉擺了擺手,跳到三輪車上,把鞋重新穿好:“沒事的,今天有點急事先不搬了,等改天再說。”

學弟也沒有多問,便騎著三輪車走了。韋婉往樓上看了一眼,正好看到聞人梅從窗戶探頭往下看,彼此對視的一眼,韋婉如墜冰窟。

搬家的事情就這樣草草收場。韋婉害怕撞到聞人梅這個不定時炸彈,居然再不敢返回那個租住的房間,東西也索性就扔在裡麵落灰,反正都不值錢。工作進入到關鍵階段,每天都很忙,忙到韋婉也無暇再去想聞人梅的事情。同樣的,童思芸開始籌備第二張專輯,經常吃住都不在家裡,對韋婉是否把破爛都搬了回來也不怎麼關心。

與童思芸和好之後,激情的確持續了好幾天,可再高的熱情也有被磨滅的一天,兩人從一下班回家就要摟抱倒在沙發上折騰一番也回歸到一個%e5%90%bb便代替所有語言的時候,日子就平平淡淡地繼續往下過著。

類似於過年時收到的恫嚇明信片的事情仍時有發生,畢竟童思芸紅了,是非也就多起來,再加上一個陰魂不散的聞人梅,倒也注定了生活不會平靜如往常。兩人已經習慣了收到一些內容古怪的信件或是郵件,連看都不看就直接刪掉或是交給時懷仁處理。

唯獨讓韋婉心存芥蒂的是,那天聞人梅對她所說“付出的代價”,不知指的是什麼。她隻知道,如果聞人梅是敵人的話,將會是一個非常可怕的敵人。

七月初,童思芸的第二張新專輯發行。這張專輯名叫《摯愛》,歌曲風格內容與第一張專輯差不多,大多數都是童思芸作詞作曲,歌詞基本上也是傾訴熱戀的甜蜜或是失戀的苦澀。童思芸的歌聲低沉而溫柔,每一句歌詞,都像是對韋婉的表白。這張專輯有一句簡單的題詞:謹將這張專輯獻給我摯愛的人。

粉絲在網絡上討論得熱火朝天,童思芸的“摯愛”究竟是什麼人。猜常青戈的也有,猜莘曉嘉的也有,各自說得信誓旦旦,有鼻子有眼的。唯獨那些不靠譜的猜測裡,沒有出現一個叫“韋婉”的名字。畢竟韋婉不是歌手,沒有太大的名氣,也從來沒有和童思芸一同出現在公眾場合。

這樣對於韋婉而言,也算是一種保護,可是韋婉心中猶有一點不滿足,她想要站在童思芸的身邊,想要對世界大聲喊出來,童思芸愛的人名叫韋婉。

☆、2.33 獨家發表

童思芸第二張專輯發行之後,市場反響良好,可以說已經到達她事業至為關鍵的一步,從有些名氣的女歌手到當紅女歌手隻剩一步之遙。若是把握好了,之後童思芸給廣告代言,或是參演電視劇電影,躋身娛樂圈成為炙手可熱的明星,再現韋婉重生前童思芸歌後的輝煌。可是萬一有哪步棋走錯,之後如何,便都難以揣測了。

天衡公司打算為童思芸繼續包裝造勢,開演唱會,關於個中細節怎麼安排的韋婉不得而知,她隻知道為這事情童思芸好像跟公司弄得很不愉快。

童思芸從來不會把工作時的情緒帶給韋婉,因此韋婉對這些事情都一無所知,她也是在過了好幾天後,接到了時懷仁的電話,才知道童思芸現在想當甩手掌櫃。

“我反正是沒轍了,勸不動她。”時懷仁在電話那頭的聲音聽起來頗為低沉,“她不想乾了,哦,或者說好聽點,是暫時不相乾了,不接廣告,不去見什麼導演製作人,也不出新歌,我搞不懂她為什麼放棄現在這麼好的事業。”

這些決定,童思芸從來都沒有對韋婉提過,所以當時懷仁明確地說出來童思芸“放棄現在這麼好的事業”時,韋婉還是吃了一驚。

曾經她也想過童思芸會放棄事業,兩個人長相廝守,不會因為演唱會或什麼類似的事情而長久分開,但那也隻是她想想而已。她固然愛童思芸,卻也不願意用這種愛去綁架童思芸。童思芸屬於舞台,韋婉便甘願在舞台下仰望。

“為什麼?那她接下來想要做什麼?”

“我怎麼知道為什麼,但是她告訴我她要消失一個月,還不肯說她要乾什麼。”時懷仁冷笑了一聲,“誰勸都沒有用,我想你應該可以勸得動她。”△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勸不動她,我從來都沒有勸得動她。”韋婉歎了口氣。

“試試吧。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對,你現在就當幫我這個忙,好不好?”時懷仁的語氣有點哀求,“如果實在不行,那就算了。我隻覺得,童思芸這麼好的條件,放棄舞台和現有的事業太可惜了。”

“她沒說她要放棄,隻說消失一個月。”韋婉說著,心裡免不了琢磨,這一個月童思芸要乾什麼?

“現在是她剛開始有名氣的時候,如果你是經紀人,你就應該明白對於她而言,當下每一天都很重要。總而言之,一個月之後,情況如何已經很不好說了。跟你說這麼多也是廢話,就一句話,她現在應該留在這裡,留在舞台上。”

掛了電話之後,韋婉轉頭看著窗外照進來燦爛的陽光,心情有些忐忑。童思芸是一個好強的人,如果能夠前進,她一定不會往後退,如今她站在舞台上,韋婉雖然還差得有些遠,倒也稱不上是雲泥之彆,可是童思芸卻說想要放棄眼前的一切,消失一個月。

她為什麼要這樣做?一個月又是怎麼回事?該不會壓力太大,想要跑路吧?

下班之前,韋婉都在琢磨著這個問題,等到回家見到童思芸,想問她,又不知該怎麼開口。吃飯時,見童思芸依然是若無其事的模樣,韋婉終於忍不住,清了清嗓子:“今天時懷仁給我打了電話,他說你想離開一個月。你到底是想乾什麼?”

童思芸眨了眨眼睛,倒沒有露出意外的表情,而是有些狡黠地笑了:“你猜。”

“我怎麼能猜到?”韋婉支著下巴想了想,“是不是你家裡有什麼事情,你%e8%84%b1不開身?”

童思芸笑了,站起身來,隔著餐桌撫了撫韋婉的麵頰,指腹是涼的,指尖因為挨著溫熱的湯碗而有著溫度,韋婉感覺自己被調?戲了。

“不是的,而是因為我不想離你太遠。我受不了和你分開的日子,如果我能一直在你的身邊,我就必須要放棄舞台。”

韋婉怔了一下,連連搖頭:“思芸姐,你聽我說,你不能因為我放棄當歌手,不然我寧可離開你,我也不願意因為我的自私讓你離開舞台。”

“舞台上有什麼?隻有我一個人而已。”童思芸坐下去,笑得十分溫柔。桌子上湯碗中升騰起水蒸氣,模糊了韋婉的視線。韋婉起先以為是熱氣讓自己眼前氤氳成了一片,後來才感覺到是眼中含著的淚。

“可是舞台下麵有你。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