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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好?”

話到了末尾,語氣已經是哀求。韋婉站在窗前,看著二十三層之外的車水馬龍,熙熙攘攘。她想起那時在環山路旁的情侶旅館,同樣站在高樓落地窗前,那時童思芸從身後深深擁住她,如今溫柔擁抱韋婉的隻有室內清冷的空氣。

童思芸不說話,電話那頭便一直是難耐的沉默,伴隨著電流的噪音。韋婉閉上眼睛,心裡默默數著秒,一秒,兩秒。她甚至想,如果童思芸不肯聽她的解釋,她就從這二十三層的窗口跳下去……

“好吧。”那頭的童思芸終於說出這兩個字,重若千鈞。韋婉既欣喜又忐忑,儘管還未曾預知到未來,她卻明白此舉至關重要。也許弄不好,誤會沒有解開,童思芸就會離開她的身邊。

童思芸和韋婉約在一家茶館裡見麵。這家茶館頗有檔次,隻有會員能夠進入其中。韋婉去得早,被迎賓小姐客氣地拒之門外。她焦急地在樓下踱來踱去,一邊猜想童思芸什麼時候成了這裡的會員。等了大概有十分鐘,一輛的轎車開過來停下,童思芸率先下車,她戴了一副墨鏡,隻顯出紅%e5%94%87和形狀優美的下巴。她越來越像明星了,和韋婉距離漸遠的明星,韋婉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她還沒來得及跟童思芸打電話,就見副駕駛的車門開了,一個戴著絲巾和墨鏡的年輕女子隨童思芸下車,對著韋婉禮貌地點了點頭。

怎麼童思芸還帶了人?不會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吧?韋婉被自己的猜測弄得十分心酸,昔日的愛侶今天落到這種田地,而她竟然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童思芸看到了韋婉,那雙眼睛藏在墨鏡之後,看不到任何的感情流露,隻是對韋婉點頭,態度不比陌路人更熱情。

“小嘉是這裡的會員。”童思芸淡淡地說,指了指身旁跟著的女子,“在這裡談話可以免掉不必要的打擾。”

那名女子態度倒還很熱情:“你好,我叫莘曉嘉。”她的聲音清亮,語氣從容不迫,韋婉有些發愣,莘曉嘉,就是最近新紅的女歌手,前段時間和童思芸互動頗多……她摻和過來乾嘛?這趟渾水很好攪?

韋婉對莘曉嘉勉強擠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三個人一同走進茶館中,侍應生將三人安排在一間不大的茶室內,便鞠躬出去了。韋婉坐在桌子一邊,看到童思芸和莘曉嘉坐在另外一邊,這架勢頗像是談判,想要笑,卻更想哭,甚至想發火、掀桌走人。

她從來都沒有生過童思芸的氣,更遑論對童思芸發脾氣。可是此時此刻,她真的覺得無明業火正從心裡蹭蹭往上躥。這明明是她跟童思芸兩個人要解決的事情,莘曉嘉跟過來乾什麼?而且,如果不是童思芸要莘曉嘉跟過來,莘曉嘉一個跟她八竿子打不著的歌手,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莘曉嘉率先摘下了墨鏡和絲巾,果真如電視上那般,是個明眸善睞的美女,隻是沒有舞台燈的烘托,顯得更加令人%e4%ba%b2近;童思芸好像有所顧慮,猶豫了一會兒才摘下墨鏡,她的模樣倒沒有什麼變化,大概最近的確工作很累,有幾分憔悴。韋婉驚訝地發現童思芸眼圈發紅,好像哭過了。

隻要童思芸一流淚,韋婉的心馬上就軟了。她本來組織好想詰難童思芸的語言,此時全都忘到了九霄雲外,但內心猶有些不快,便低下頭假裝去研究茶杯,也不敢偷眼瞟童思芸,隻覺得內心煎熬得下一秒仿佛就能讓人崩潰。

“先喝茶吧。”三人沉默了大約有五分鐘,莘曉嘉率先打破沉默,為三人的杯中斟上茶,“薄荷桔梗茶,敗火。”

“思芸姐……最近還好吧?”韋婉低頭看著茶杯,問道。

童思芸嗯了一聲,韋婉不敢抬頭,也不知道童思芸是不是正在看著她,但她感覺莘曉嘉正在打量她,而且目光頗令人不舒服。

“你的衣服我給你洗,但是那件真絲的我不敢用洗衣機,就用手洗的,我擔心那件衣服不能過水,一過水就會——”

“可以過水,手洗就行。”童思芸的聲音依然很冷。韋婉拿著茶杯的手都在發抖,說話的這人是童思芸嗎?是她愛過的,也曾說過愛她的童思芸?她的聲音冷得像是一把冰刺,生生將韋婉的心戳開一個口子。

莘曉嘉好像忽然對這個話題產生了興趣:“童姐喜歡穿真絲的衣服啊?我也喜歡,不過真絲的衣服軟,穿不好容易顯胖。”

韋婉看著莘曉嘉瘦得跟衣服架子一樣的身子板,毒辣地瞥了她一眼。

“不好意思失陪一下,我要去一趟洗手間。”童思芸忽然站起身,把莘曉嘉和韋婉都嚇了一跳。韋婉以為童思芸要拿茶水潑自己,然而她隻是很快地轉身拉開包廂門走了出去。韋婉在座位上愣了兩秒鐘,急匆匆追了出去,撇下莘曉嘉一個人在包廂裡:“不好意思我也內急。”

韋婉的腳步很急,她看到童思芸的身影消失在走廊之中,好像是刻意的躲避。她連忙叫道:“思芸姐!”聲音不是很大,童思芸可能是沒有聽見,走廊一轉彎她的背影就消失了,韋婉連忙小跑起來,步伐之急促,差點撞到了一個端著盤子的服務生。

韋婉一路追到衛生間裡,見童思芸正背對著她站在洗手池前,雙手撐住洗手台,低著頭,肩膀一抽一抽的。韋婉的心似乎被一隻看不見的手狠狠攥了一把——童思芸在哭。

“思芸姐?”她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慢慢走上去。

童思芸聽到了她的聲音,卻沒有回頭,隻是俯下`身去打開水龍頭,一把一把洗著臉。水流的聲音永無止境,是種單調而又不祥的噪音。在韋婉終於覺得那水聲令人再也受不了,想要把水龍頭關上的時候,童思芸直起身,將水龍頭關上,從包裡拿出餐巾紙大概將臉擦了擦,然後抬頭望著鏡子。

韋婉和童思芸在水池前的鏡中對視著。童思芸的臉色蒼白,因為剛洗過臉,哭泣的痕跡也看不清楚,甚至她的神情還是冷酷的;但韋婉看起來就好不到哪去了。

“思芸姐,你到底誤會了什麼?”韋婉輕聲問。

童思芸從口袋中拿出手機,調出了一張照片,拿給韋婉看。韋婉往屏幕上掃了一眼,冷汗就從額頭上冒了出來。那天她跟聞人梅吃飯的時候喝醉了,聞人梅將她壓在樓道的牆壁上%e5%90%bb她,雖然最後韋婉推開了聞人梅,但是眼前這張照片,聞人梅%e5%90%bb她%e5%90%bb得格外認真,而韋婉閉著眼睛,頭發淩亂,一看便知是喝醉了,好似已沉浸在其中。

照片的像素不高,也很模糊,拍照的人當時應該躲在什麼不引人注目的暗處。儘管如此,照片卻已經清楚地說明了一切。聞人梅在%e5%90%bb韋婉。

那時候童思芸應該還在上海,這張照片怎麼會出現在童思芸的手機裡?韋婉覺得腦子裡亂成了一團漿糊,有人在跟蹤韋婉,拍下了這張照片,然後發給童思芸。這像是一個圈套,專針對兩人來的。但是這麼做對哪個人會有好處?會是誰做的?情敵常青戈嗎?但是常青戈自己也是個歌手,應該沒有這樣的閒情逸致……

雖然腦袋裡麵想法已經轉了幾十個彎,韋婉開口仍是淒楚而急切的:“思芸姐,你聽我解釋……”

“還有什麼解釋的?”童思芸搖了搖頭,眼淚忽然就從眼眶中再度落了出來,滴在手機電容屏上。她低下頭,將那滴眼淚拭去,“照片上都清清楚楚的啊。我想,你們在樓道裡這樣之後,也許還回家裡了是吧。”

“沒有。”韋婉著急地說,她看童思芸好像想要離開,一個箭步上去緊緊抓住童思芸的手臂,“思芸姐,你相信我,什麼都沒有發生!什麼都沒有!”

童思芸看著韋婉,眼淚已經不流了,卻比她正在哭泣的模樣更為哀戚。韋婉心裡疼痛,隻想將那天沒出息喝醉的自己狠狠抽打一頓。

=思=兔=網=

“那天……是我喝醉了,可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韋婉克製著不讓自己哭出來,“相信我好嗎?”

童思芸站在原地愣了會兒,忽然搖了搖頭,歎口氣,掙開韋婉的手,從她身邊走了出去,隻留下韋婉傻站在衛生間裡,想了半天,都搞不懂這到底算是個什麼事兒。

☆、2.33 獨家發表

韋婉站在原地想了很久,想著會是誰那天偷拍了她和聞人梅。似乎在醉酒倒在樓梯間的樓梯上時,有個男人在她身邊駐足,因為當時意識已經不清了,也沒有看清楚那人是誰,照片應該就是他拍的了。不管怎麼說,喝酒誤事,以後絕對不能再喝酒了。

她更頭疼的是,該怎麼組織一番漂亮的語言好讓童思芸相信她,她和聞人梅真的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曾發生過。想到這裡時,韋婉又有些隱隱的不悅,童思芸和常青戈捆綁炒作的時候,韋婉什麼都沒有想,立即選擇了相信童思芸,而如今童思芸卻不肯相信她。

思考了人生,韋婉在五分鐘之後離開了衛生間,回到包廂中,隻看到了三個茶杯和冷掉的茶水,童思芸和莘曉嘉都不知所蹤。這倆人是害怕什麼嗎,怎麼如此神速地就跑路了?韋婉從包裡拿出手機想要給童思芸打電話,想了想,卻頹然地將手機放下。

就算手機打通了,韋婉也不知道該跟童思芸說點什麼。

她走出包間,詢問侍應生童思芸和莘曉嘉的去向。侍應生告訴她,其中一人返回包間後,另一人好像有什麼急事,馬上就拉著她離開。韋婉走到窗邊往下看了看,童思芸開過來的那輛車已經不見了。

太陽曬得窗框發熱,韋婉卻覺得渾身都很冷,冷得好像被扔進了極北的冰海。她感覺童思芸所謂的和她“談談”也不過是應付而已,她和莘曉嘉的事情倒看起來更重要一些。

韋婉回到家裡,將自己扔到沙發上,闔上眼睛,也不知在想些什麼,腦中仿佛都是旋轉著的光影,一會兒是童思芸離去的背影,一會兒又是童思芸哭泣著的臉。她閉著眼睛摸出手機,想要打電話,當手機握到手中時,卻又不知應該打給誰。

夜幕終於降臨,手機響了,韋婉相信那不會是童思芸打過來的。她懶洋洋地掃了一眼屏幕,驚訝地發現竟然是楊景明的來電。

自從上次的事情發生之後,楊景明和韋婉就形同陌路了,相互也沒有再聯係過。現在楊景明忽然給她打電話,雖然韋婉不知道會有什麼事,但肯定不是好事。她沒有接,任由手機一遍一遍響著。

楊景明連著打了很多個電話,韋婉一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