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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地給艾超喜打了個零分,最後胡哲騰統計分數的時候,可能是因為韋婉的零分,最終艾超喜的歌曲沒有被選中。

散會後,韋婉抱著筆記本回到自己工作的地方,迅速打開文件夾,找到當時的demo原件和修改時間截圖,還有她手寫的曲譜照片,打包準備用郵件發給胡哲騰。證據確鑿,而且抄襲到這麼不要臉的地步,胡哲騰作為工作室的負責人,總不會不管吧?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艾超喜氣呼呼地走過來,手指敲了敲韋婉的桌子:“韋婉小姐,我打算跟你談談。”

韋婉將網頁最小化,望著自己的電腦桌麵,是一片山穀的風景照,她忍不住想起那天童思芸帶自己進山時的場景,她%e5%90%bb著童思芸的手指,童思芸就含笑凝望著她。一定要冷靜……韋婉深吸了一口氣,抬頭望著艾超喜:“有什麼事?”

“你給我的曲子打了幾分?”艾超喜咄咄逼人地問。

韋婉打開郵箱,輕輕點擊“發送”,將證據發給了胡哲騰。然後她合上電腦,站起身,順便將midi鍵盤的電源拔下來,一係列動作有如行雲流水流暢無比,把midi鍵盤扛起來時,就像扛著一把巨劍。

“抄襲的曲子……艾老師,你覺得我能打幾分?”韋婉冷冷地笑起來。她覺得自己這個樣子可能真的是有點殺意的,因為艾超喜往後退了一步,讓到了旁邊,韋婉就從他身邊走了過去,踏出辦公室,她聽見背後傳來重重的摔門聲,艾超喜的意思大概是滾了就彆回來,韋婉也正有此意,她怕自己在盯著艾超喜那張臉一秒鐘,就會克製不住自己衝上去打他。

韋婉背著沉重的筆記本電腦和鍵盤,不知道該往哪個地方走。電梯轉角放著幾把椅子,韋婉就在那裡坐下,等著胡哲騰給她回複。每一秒鐘都很難熬,韋婉翻看著手機中童思芸的照片,涼風從窗外吹進來,天色陰沉,好像又下雨了。大概等了有二十分鐘,胡哲騰終於回複了韋婉:音符結構有相似很正常,並非抄襲,望以工作為重,不要在彆的方麵動心思。

韋婉氣得差點把手機也給砸了。她本來想怒衝衝地回複胡哲騰眼瞎了耳聾了還是腦殘了,字打在輸入欄裡,又一一刪掉。最後,她還是回複道:我辭職。懷著決絕的心情發送了郵件,韋婉背起東西,按了下樓的電梯。電梯門打開的時候,韋婉想,好極了,工作又沒了。

童思芸為她爭取來的這份工作,韋婉就這樣丟掉了,可是她覺得並不是她的錯。但是,還有誰去聽她的申辯呢?在電梯裡韋婉就想要哭,她拿出手機,給童思芸打電話,手機始終打不通。她又從通話記錄裡找到了那天童思芸給她打過來的電話回撥過去,電話很快就被接起來,那邊傳來一個甜美的女聲:“您好,這裡是北京xx酒店,請問有什麼需要幫您的嗎?”

韋婉默默掛了電話。她最想童思芸的時候,偏偏又沒有辦法聯係上童思芸。

她走出辦公樓,抬頭看了看天,果然下雨了,雨點密密麻麻布在潮濕的水泥路上。韋婉的傘放在包裡,但是此刻她左右手都拿著東西,空不出來。想了一會兒,韋婉毅然走下台階,準備冒雨去地鐵站。

接下來該怎麼辦?她不知道,又有點後悔自己太過衝動,在艾超喜身邊,作品和創意難免會被抄襲,可是這工作到底來之不易,就這樣放棄了……正胡思亂想著,忽然頭頂出現了一把彩虹傘,韋婉訝異地抬頭,看到了楊景明。他那個發型映襯著手中拿著的彩虹大傘,顯得有點滑稽。

“怎麼了?還不到下班時間。”楊景明問道。

“我……”韋婉想要說話,卻低下頭,看著雨點落在路麵上,水滲了下去,她眨了眨眼睛,並沒有眼淚,隻是心裡堵得難受。

“是不是艾超喜又怎麼了?”楊景明懶洋洋地問,順手接過韋婉提著的鍵盤,掃了一眼,“山遜的鍵盤啊。”

“他抄襲之後,而且胡哲騰也不管……”韋婉歎口氣,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你怎麼在這裡?”

“錄音啊。”楊景明拍了拍背在身後的吉他,“正好錄完時間還早就下來了,看你拿著這麼多東西在大樓下麵發愣,我猜可能是艾超喜欺負你了。”

兩個人走到附近一家咖啡館,上了二樓坐下來。也許是天氣的原因,裡麵人很少,空空蕩蕩的。楊景明挑了個靠窗的座位坐下來,將木吉他拿出來,上好弦,輕輕地撥著。

“如果找不到工作,我就乾脆不做音樂了。”韋婉有些沮喪地說,“考公務員,或者找個跟我本科專業對口的工作。”

她曾經設想了那麼多,都是為了童思芸,如今童思芸不在身邊,她又遭受一場莫名其妙的挫折,長期心中堅持的信念,忽然就鬆動了。她大口地喝著咖啡,不知道這是什麼鬼咖啡,一股苦中帶酸的味道,就如同她此時的心情。楊景明沒有說話,手指輕輕動著,尼龍線震顫成了悅耳的樂音。

他彈的是同名電影插曲《愛情的故事》。韋婉靜靜聽著,看見雨水凝結在玻璃窗上,天色逐漸暗了下來。也許楊景明也有心事,不知道又想的是哪個人。韋婉的思緒恍惚飄蕩著,自己和楊景明會思念同一個人嗎?一首曲子彈完,韋婉想著自己該回家了,站起身來正準備走,被楊景明攔住:“等一下,好戲還沒開場。”

“好戲?”韋婉皺起眉頭。

一直等到六點多的時候,因為天陰下雨,天幾乎完全黑了,楊景明這才收拾了一下東西,結賬的時候把吉他和韋婉的東西都寄存在櫃台處,又跟咖啡館老板要了一個裝垃圾的黑色大塑料袋,才走出門,示意韋婉跟著自己。

“你要乾什麼?”韋婉疑惑地問楊景明,他隻是搖搖頭,並不說話。

辦公樓旁邊有一個偏僻的小巷道,通往樓後麵的露天停車場。因為地下停車場要收費,露天停車場不收費,所以每天艾超喜都趕個大早,好在露天停車場上占個車位。更重要的是,這個小道中沒有裝監控。

兩人蹲在一個破爛的塑料簷下麵,看著雨水滴在身前的水窪裡,韋婉感覺到冷,忍不住緊了緊身上的外套。等了十來分鐘,見艾超喜行色匆匆地從巷子裡走過去,根本就沒注意蹲在路旁的韋婉和楊景明。

等艾超喜剛一走過,楊景明跳起來,迎風抖開黑色的大垃圾袋,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套到了艾超喜頭上,沒等韋婉反應過來,楊景明對艾超喜拳腳相加,幾下就把他打趴了。

韋婉目瞪口呆。果然楊景明的體能還是不錯的,完全碾壓了艾超喜。眼看艾超喜趴在地上水泊中哎喲哎喲叫喚,腦袋上還套著大塑料袋,楊景明轉過頭用眼神示意韋婉過來補刀。韋婉走過去,往艾超喜小%e8%85%bf上踹了一腳,覺得頗為解氣。

兩人大搖大擺從巷子裡出來,去咖啡館取走了寄存的東西,在地鐵站上告彆。楊景明神色如常,可能以前就乾過套人布袋的事情。韋婉擠在地鐵上時忽然又鬱悶了起來,雖然揍了艾超喜一頓很爽,但是工作的問題並沒有因此而解決……

☆、2.33 獨家發表

+思+兔+在+線+閱+讀+

韋婉在家裡賴了兩天,一直沒接到胡哲騰或者艾超喜的電話,當然艾超喜的道歉更是不用想了。韋婉鬱悶地在出租屋裡擺弄著midi鍵盤,盤算著要不要搜索一些“來錢快,途徑多,不容易被抓,就算被抓也判三年以下”的信息。

其實她此時不愁吃也不愁穿,因為有聞人蘭這個金主在。她給韓絮買好吃的和漂亮的衣服,總不忘了給韋婉捎一份,態度熱情,不要不行。現在韋婉對聞人蘭的心態很複雜,聞人蘭在追(應該是追)韓絮,自己隻是沾光而已,難免有些過意不去。

x市下了近半個月的連陰雨,終於放晴了。這天韋婉接到了一個電話,對方是個溫柔略帶些沙啞的女聲,很好聽:“你好,請問是做編曲的韋婉小姐嗎?”

“是的,什麼事?”韋婉小心翼翼地問。她正以半身不遂狀癱坐在凳子上,手裡拿著辣條,燙卷了的頭發亂蓬蓬盤在頭頂,一副頹廢晚期的模樣。

“我是與天衡合作的音樂人林雅詩,我現在需要一名助手,您的條件比較符合,要不您過來看看?”

韋婉從椅子上瞬間滿血複活蹦了起來,辣條撒了一地:“真的嗎?是的我很樂意而且相信我能勝任。對了,我什麼時候去見你?好的好的我這就過去!”

掛了電話之後,韋婉仰天長笑三聲,工作居然就這樣自己送上門來了,而且依然是編曲相關的工作。她拿起手機,摩挲著手機金屬外殼,忽然想,自己剛從胡哲騰那裡辭職,怎麼就會這麼巧地冒出來一個林雅詩招助手?難道其中是童思芸運作了一番?或者至少也是童思芸授意,時懷仁出麵。總而言之,童思芸一定是默默關心著她的,就算再忙,也會抽出手來幫韋婉一把。

韋婉撥打了童思芸的電話,當然接不通,可是她卻覺得有股暖流湧進了心裡一樣,渾身上下都變得舒暢了起來。童思芸此刻並不在她身邊,可是卻又像是在什麼地方安靜凝望著她一樣。

下午,韋婉來到了林雅詩的工作地點。一間二十來平米的房子,裝修溫馨宜人,隻有一個女人正蹲在地上調試音響。聽到腳步聲,女人抬起頭望向韋婉,擦了擦手站起身,熱情地笑道:“您就是韋婉?我是這裡的負責人,林雅詩。”

林雅詩的聲音低沉柔和,讓人聽了十分舒服。她是個和善的女人,大概三十來歲,長發梳理得整整齊齊,肩上搭著一件米色的毛衣披肩,笑起來時眼睛就彎成了月牙,隻是氣色不太好,有些憔悴。林雅詩挽住韋婉的手,帶著她在靠窗的布藝沙發上坐下來。

“我知道你之前在胡哲騰那裡工作過,所以天衡的運作程序你應該還比較清楚吧?”林雅詩問道。

韋婉點了點頭,她害怕林雅詩會問她為什麼就不在胡哲騰那邊工作了。因為艾超喜愛抄襲,胡哲騰胡折騰?好歹都是同行,這麼直言不諱不太好吧……好在林雅詩沒有多問,就開始介紹她平時的工作習慣和一些設備的使用方法。

說了大概有十來分鐘,林雅詩停下來,溫和地笑道:“你渴了嗎?我去給你倒杯水。”

韋婉連連搖頭:“沒有,不用麻煩了。”一直在那說話的都是林雅詩,豈有她韋婉口渴之理。林雅詩微笑著頷首,忽然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