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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隻是想拍個片 鶴崢 4352 字 6個月前

“板藍根。”林昑棠深吸了口氣,腦子亂的都沒去糾結這個稱呼,“在找板藍根。”

傅棲樓把被子往自己身上一扔,倒去了枕頭上滿足地扭了扭:“板藍根喝完啦,但第二個抽屜裡有奶粉,我家阿姨給我帶的,你想喝就泡點兒。”

林昑棠滿腦子都是傅棲樓那在亮燈下甚至還閃著高光的的大腿肌肉,一邊迷迷糊糊地打開了第二個抽屜,果然看到了一袋奶粉。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十八歲的高齡還在喝嬰兒奶粉,但不得不說,這玩意兒嘗起來……好像還可以。

在磕到自己的額頭潑了小半杯奶粉到自己腳上之後,林昑棠坐在桌子前才想起來自己剛才是想給傅棲樓找點藥喝的。

說起來傅棲樓……傅棲樓人呢?

林昑棠在書桌前猛得一轉,就看見了裹著個棉服外套拿著管燙傷膏站在自己一步遠外的傅棲樓。

“你今晚到底怎麼了,一驚一乍的。”傅棲樓被他嚇了一跳,說話都有點遲疑。

林昑棠握拳抵著自己的嘴唇:“……沒事。”

“腳抬起來我看看,快。”

傅棲樓剛被林昑棠那又是撞門又是潑自己的動靜給嚇傻了,躥下床時蹦得飛快,隨便扯了跳運動褲就套上了,這會兒T恤一半在褲子裡一半在外頭,裹在棉服裡看起來格外滑稽。

說著,他直接拿過林昑棠手上的杯子,直接對著喝了一口:“還用的我杯子。我天,這麼甜。”

林昑棠懵懵地回頭:“有很甜嗎?”

傅棲樓沒回答,隻是放下杯子,直接蹲了下來,拍拍林昑棠的小腿:“快,抬起來看看。”

林昑棠的視線不可避免地黏在了傅棲樓的大腿上,整個人又陷入了呆滯。

他大致估算了一下自己的心率,覺得好像又出現了超速的狀態。

傅棲樓本來就氣不順,這會兒蹲著低了半天的頭,鼻子塞得半點氣兒都沒進去,隻覺得自己憋得後腦勺都快要炸了。

他努力吸了吸鼻子,直接伸手強硬地掰起了林昑棠的腿,讓他踩在了自己的膝蓋上。

林昑棠的腳背高,但是窄,在傅棲樓黑色的運動褲上顯得蒼白而脆弱。

傅棲樓單手握著他的腳踝,感覺像是自己一用力就可以擰斷一樣,仿若自己正捧著一件精美的瓷器。

“剛還說我弱智。”他回過神來,低下頭,用手臂夾著林昑棠的小腿,一邊擰開燙傷膏的蓋子,擠了一截在自己的手指上搓熱,“現在好了吧。”

林昑棠其實沒覺得自己腳上怎麼樣,雖然水是外麵剛燒開的沸水,他穿的還是夏天的人字拖,潑上去的那一瞬間疼得撕心裂肺,但坐下來好像就沒剩下什麼太大的感覺了。

畢竟他的腦子裡好像有些彆的……更占用他容量的東西。

傅棲樓還在碎碎念,但是他好像聽不太進去太多東西。

他隻聽見傅棲樓又在誘騙他。

“誒你說你這個人,長那麼好腦子有什麼用。”傅棲樓用無名指的指腹動作輕巧地給林昑棠上藥,“數學考一百五你也得有命去高考不是,喝奶粉都能灑了是什麼級彆的智商,啊?”

林昑棠看著他的發旋,在想傅棲樓頭發長了應該會很軟吧。

“最後還不是我照顧你,是不是?你看我看天太冷了都沒忍心讓你去衝涼水。我就是慣的你,你看看你自己,上個藥還能發呆。”

但頭發留長了也不好,留長了就更像那些典型藝術家了,那樣就不像傅棲樓了。

傅棲樓隻要繼續做傅棲樓就已經很好了。

“你看我這一天天的跟個老媽子似的伺候你,你是不是得叫聲傅哥。”

“傅哥哥。”就在傅棲樓順嘴說完,安靜到他都心虛得開始默默拾掇藥膏的時候,他聽見自己腦袋上方傳來了很輕的一聲。

“什麼。”傅棲樓猛得抬頭。

上方的林昑棠晃了晃腳丫子,一雙剪水般的眸子裡映著他驚愕的臉。

林昑棠歪頭笑了笑,眼尾眯起來,直直斜飛進鬢角,眼角仿佛含著朵瀲灩的桃花。

他說:“傅哥哥。”

第21章 上門拜訪

在那一瞬間,傅棲樓發誓自己想到了很多東西,比如說怎麼把林昑棠扣進自己的懷裡,或者是放進自己的口袋裡,或者是捧著放在衣服裡用心口的溫度暖著。

但又想是什麼想法都沒留住。

所有之前在他腦海裡閃爍過的那些或是旖旎或是綺麗的畫麵,在這一刻剩下的意義都少的可憐。

林昑棠美得太明亮,明亮到那些想法甚至都無處可藏。

他木楞地看著林昑棠的笑,伸出手很輕地碰了碰他的嘴角。

有些東西在心裡開始瘋狂蔓延著生長。

傅棲樓很快地站了起來,大步走到門邊,關上了寢室的燈。

“恩?”黑暗中傳來林昑棠很輕的疑問聲。

“沒什麼。”傅棲樓站在原地,雙手垂在身側,捏緊再放開,循環往複數次,“睡吧。”

林昑棠不明所以,但見傅棲樓一直就站在原地不動彈了,隻能換了衣服隨意洗漱好,自己翻身上了床。

黑暗中,林昑棠聽見了傅棲樓悉悉索索上床的聲音,林昑棠轉過了身,卻發現傅棲樓反常地把自己裹成了個麵包,用後腦勺對著自己。

“怎麼回事啊……”他輕輕咕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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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灑了一個晚上的後果,就是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傅棲樓直接光榮了。

林昑棠眉頭皺的死緊,站在窗邊看著躺在床上已經燒到起不來的人。

他伸手,輕輕把手指放到了傅棲樓的鼻子下邊兒。

“鼻子沒氣了。”傅棲樓開口,說話的聲音啞得幾乎快失聲卻還要打嘴、炮,“你可以放嘴上。”

林昑棠作勢要打他,傅棲樓敷衍地避了避,整顆腦袋移動了不到一公分。

“手機,我打電話給你家裡。”林哥哥冷酷無情,“手給我放回去,不準玩了。”

傅棲樓可憐兮兮地把手挪進了被子裡。

林昑棠忘了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在傅棲樓手機裡錄的自己的臉,但是他拿到好像非常自然而然地就打開了。

“阿姨。”和傅棲樓家裡阿姨說話的語氣好像也很自然,“傅棲樓生病了,您能帶著司機過來接他一下嗎。對,我是林昑棠,現在正陪著他。沒關係,上課不耽誤。”

——其實耽誤的。

今天上午林昑棠本來該去競賽班跟著一起考試的,畢竟林昑棠表示過自己以後可能繼續物理學術方向,學校雖然勸了他轉高考,但當時就承諾不會耽誤他的學術水平。所以前前後後,林昑棠的日程幾乎都是被學校最好的師資和最多的考試占滿的。

但林昑棠並不怎麼在乎。

他對自己的未來沒有半點興趣。

多虧了小時候強硬給弟弟穿衣服的經曆,林昑棠在短時間內順利把傅棲樓裹成了一個巨大的麵包。在他親自看著傅棲樓上了車之後,他才轉身去了實驗樓,去拿自己遲到了兩個小時的卷子。

他的脖子還圍著剛才傅棲樓從車窗裡鑽出來給他圍上的圍巾,上麵一如既往的有些沉香的調子。

一起住的久了,林昑棠的衣服上甚至也跟著沾上了很淡的味道。

最先察覺到這個的是他弟弟。

第二天回家的時候,林昑棠剛進門放下書包,就感覺到了來自他弟弟的異樣眼光。

“乾什麼。”他淡淡地瞟了林景酌一眼。

林景酌剛拍完戲,獲得了兩天回家休假的時間,這會兒躺在林昑棠的床上宛如一具死屍:“哥,你衣服壓到我臉了。”

林昑棠伸手,把自己剛脫下來扔上床的衣服挪了挪。

“你衣服上好香啊。”林景酌皺了皺自己的鼻子,“挺好聞的。”

林昑棠往外掏書的動作一頓:“恩。”∮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林家兩位家長都是大學教授,每個人都帶著個課題組,平日裡忙得昏天黑地。

所以即使是好不容易兩個兒子都在的周末,他們也隻抽了一天的空出來。

到了周日,屋子裡就剩下了兩個兄弟兩個人。

“哥中午吃什麼啊。”一大早,林景酌剛吃完林昑棠給他從冰箱裡掏出來的麵包,就開始問起了下一餐。

林昑棠雖然隻比他大了沒幾分鐘,但是卻很習慣照顧他的所有事情。

是個因為懶得商量所以變得非常強權的實乾家。

林景酌這麼形容他。

“你自己解決,我要出門。”林昑棠慢條斯理把最後一點吐司塞進嘴裡,習慣性地想去拿手邊的杯子,摸了半天沒摸到把手,最後才意識到自家的杯子是無柄玻璃杯。

對麵的林景酌滿臉疑惑:“大周末的你要出門?哪個小姑娘終於成功把你約出去了?”

林昑棠冷漠地斜了他一眼:“去拿我同桌的自行車。”

說完,他就把杯子和盤子順手放進了洗碗機裡,自己拎起大衣和書包就走了。

留下林景酌一個人在原地眯著眼睛迷茫。

是他最近拍戲拍久了思維邏輯混亂了嗎?不至於啊,他每天都有寫作業啊。

你同桌的自從車關你什麼事啊??

不是,退一萬步講。

你同桌關你什麼事啊??????

半個學期沒上課的林景酌感覺自己已經被時代淘汰了。

他不信邪地拿起了手機,在荒蕪的朋友圈裡發了一條:最近有什麼新鮮事嗎。

半分鐘內,頁麵上方的評論提示就如同一個沒的感情的計數器,開始了速度驚人的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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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棲樓的自行車一直落在了上次去吃的飯店那,他本來想自己去取,順便和林昑棠再吃頓飯。

但這個建議被林昑棠無情地駁回了。

今天不用穿校服,林昑棠難得聽從他弟弟的建議,穿了件修身的長大衣。

淺駝色的大衣裡是低領的黑色毛衣,下麵還破天荒的配了條破洞的牛仔褲。

拎著傅棲樓的自行車上電梯的時候,林昑棠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覺得好像有一點風騷過了頭。

傅棲樓家在海城市中心的步行街區,那裡大多都是些藝術展館和私人工作室,傅棲樓就住在某幢樓的最頂層。

林昑棠單手握著傅棲樓的自行車,徑直穿過了旁邊的藝術家人群一樣的眼光,硬靠著一張堪比隔壁藝術品的臉和三米之內不得站人的冷峻氣場徑直通過了保安。

電梯是直接入戶的,電梯門一開,林昑棠就看見了靠著牆試圖擺出一個風騷姿勢的傅棲樓。

“你最好不好告訴我,從我打電話開始你就已經站在這了。”

他到街口的時候,給傅棲樓打了個morning call想問對方現在醒沒醒,卻沒想到電話那頭早已經精神抖擻。

因為昨天睡太久,導致淩晨五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