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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讓他們揍我嗎?我把我們班主任往旁邊一拉,和他們講道理了。咱先發製人,把他們給批評得狗血淋頭。因為帶頭的是乾部家屬嘛,乾部家屬怎麼能乾壞事呢,做了壞事,是要被批評的。所以呢,人家氣焰就小了。”

林安安想到了他的相貌,想著他這模樣,去找人鬨事,大概是沒自己那個效果的。

所以她就稍微改了結局,“他們自然還不服氣,所以呢,我也不和他們講道理了,我講法律!他們對我動手,那是犯法的。不管我是誰,我家裡好不好,我在這片土地上麵,他們就不能對我動手。這事兒,他們自然隻能不了了之。但是呢,他們也不會管教孩子,所以他們的孩子又變本加厲乾壞事了。”

“最後,我利用法律,將他們的孩子,送到少管所了。”

“我看現在估計還在裡麵呢。現在這個情況,他們更是討不了好的。所有作惡的人,最後都會逃不脫法律的鐵拳。”

“法律是嗎?”沈禹行問道。

“對,沒錯,法律。”

林安安道,“用武力自衛,用法律反擊。誰也不能欺負我們。”

沈禹行沉默了。過了一會兒,他問道,“可有一群人,他們覺得他們是對的。法律也能管嗎?”

“他們是瘋子,隻是在借機胡鬨的瘋子。”林安安道!“我在首都也打過這樣的人。”

沈禹行終於有了驚訝的情緒,“遇到這些瘋子,也能打嗎?”

沈禹行難得願意問問題了。可這問題還真把林安安難住了。她能打,是因為她有底氣啊。符合時下根正苗紅的一切要求。

但是沈禹行能嗎?看他這個混血的情況,家裡自然那也不是是普通人家的。又因為這個長相,他遇到那群人,能反抗嗎?反抗的後果能好嗎?

林安安想著,如果她是沈禹行這個情況,在無法反抗的情況下,她依然會反抗的。因為她不想憋屈的任人宰割。

但是她能這麼教沈禹行嗎?

“那你來找我。”林安安道。

如果她是沈禹行,如果她身邊有一個“林安安”。她當然是希望,能得到“林安安”的幫助啊。

絕望的反抗,是絕望的時候才會有的。有希望的時候,就不能放棄。

林安安現在不是沈禹行,她是可以給沈禹行希望的林安安,所以她堅定的告訴沈禹行,“你可以找我,我可以幫你解決他們。”

沈禹行問,“為什麼找你?”

林安安道,“如果陶教授被人欺負,你會幫他嗎?”

沈禹行道,“會。”

“對啊,這就是理由啊。我可以幫你。我也願意幫你。不隻是你,隻要身邊的人遇著麻煩,隻要這個人值得,我就願意幫。”

沈禹行仿佛是被林安安的話觸動了,他問,“所以,我……值得?”

“那當然了,你不是壞人,你願意幫助陶教授,說明你助人為樂。是個好人。而且你還聰明,你能為國家做貢獻,當然值得幫。不止我願意幫你,以後更多的人會願意幫你。一個好人,一個對國家,對人民有用的好人,你太值得了!”

“……”沈禹行腦子都沒法思考了,導致他騎車都開始歪歪扭扭了。

好在他腿長,林安安倒是不用擔心摔跤。

兩人一路說著話,不知不覺就到了實驗室區,在大門口,他們看到陶教授正在激動的和警衛團溝通,請他們安排人去幫忙找人。

他的學生,那麼大一個學生不見了。陶教授驚慌得眼淚都出來了。

警衛團的人就很為難,如果是有特殊情況,自然會安排人。可是一個成年人出門了,這就要去找,這就太大驚小怪了。這樣就安排人出去,是不符合規定的。

陶教授很激動,滿頭大汗,許教授幫著勸他,說要不然讓大家一起去幫忙找。

但是警衛團的人勸他們不要這麼乾。

他們在這裡就是要低調的,突然大規模的往外走,這樣是會造成不好的影響。

就在陶教授準備一個人外出的時候,他終於看到他的學生了。

騎著車,悠閒的回來了。

“你,你這個臭小子!”陶教授抹了把老淚。

沈禹行下車,將車還給林安安,然後走過去,“對不起。”

陶教授不想接受這個道歉,因為他知道,這個學生是明知故犯的。他說了對不起,下次還會再犯。

他看到了沈禹行身上的塵土留下的痕跡了。心中沉痛。

林安安推著車走過來,也不知道怎麼勸。

她可不會幫沈禹行瞞著的。沈禹行乾的事兒,就該讓身邊的人知道,然後看著點兒。

陶教授擦了眼淚,看著林安安,“安安同學,謝謝你了。謝謝你帶他回來。”

“我班路上遇到他的,正好我騎車有點累了,就讓他帶我回來的。他該鍛煉身體了,教授,以後讓他起早點,我和娜娜早上鍛煉身體,讓他加入我們。”

“好,這個好。”陶教授很開心。

因為他這個學生在海城的時候,人緣也是不怎麼好的。因為他的相貌,其他人都不願意和他走太近。

來了這裡真好啊。

看著師生兩人回宿舍去了,許教授也抱了抱林安安,她笑著道,“安安,真是多虧你了。”

林安安將車放在一邊,挽著許教授的手往實驗室走。“我相信大家見到了,都會把他從坑裡拉出來的。”

許教授道,“是啊,很多人都會這麼做,但是也有人會選擇將他踩一腳。”

說著,她也是拿著手巾擦了擦眼角。

“這個孩子其實也不是天生有問題,他隻是遇到了事情。”也許是因為林安安親眼看到了沈禹行一些不正常的行為,所以許教授將沈禹行的事情和林安安講了一些。

沈禹行出身在一個守舊的封建家庭。家裡以前在海城做生意的,但是他祖父過世之後就開始敗落了。他父親在國外留學,遇到了沈禹行的法國母親。兩人在國外毫無節製的消費,倒是把一個家給拖垮了。後來有了沈禹行,兩人也不負責,而是將孩子送到了國內,交給沈禹行的祖母帶著。那時候還沒建國,老太太是一個非常守舊的人,無法接受自己的孫子有著“洋人”血統。

關鍵是,沈禹行的父母將沈家所有的生意全都變賣,說要出國去打拚,然後一去不回。甚至還經常寫信回來要錢。連沈家老宅都賣了。

所以沈禹行雖然是出身大家族,但是小時候生活條件並不算好。沒有長輩庇護,家族也敗落,也因此,除了祖母不喜歡他之外,身邊的人也是任意欺辱他。

沒有朋友,親人不喜。甚至祖母過世時,也留下遺囑,不願意讓他進入祠堂。

哪怕他後來被陶教授收為學生,親自教養,但是性格已經長成了。

前陣子,又遇到海城那些年輕人胡鬨,將他當眾從研究所拖出去……

林安安了解情況之後,自然也理解了沈禹行的行為。

禸體和精神的長期折磨,加上那次的沉重打擊,確實很難正常啊。

比如她自己,她還是主人格分裂出來的副人格呢。隻是這事兒她沒和人說。所以大家都以為她是個健康正常的人。

林安安自己也這麼認為。但是按照科學角度來說,這應該不算正常吧。

不過,同樣是對命運的不公做出反抗,主人格選擇的是分裂出她這個副人格出來,然後反抗彆人。

而沈禹行呢,則選擇的是傷害他自己。

哎,真是一個善良的人啊。哪怕在這種情況下,也不知道還手,而是選擇傷害他自己。

和自己比起來,他真是個善良的人。

可是人善被人欺啊!

林安安手癢了,想讓這個隻會內耗的人,學會反抗。

晚上林安安自然是在宿舍睡覺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經曆的事兒,她又做夢了。這次不是夢到計算機,而是夢到自己被關在一個封閉的空間裡麵,又冷又黑。夢裡的她好像還是一個孩子,因為門在她眼裡很高。她敲門,沒人回應。

夢裡,她看到自己沉默的看著門的方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破口大罵:“一群癟三,彆讓姑奶奶出去了,等姑奶奶出去了,給你們好看!”

醒來之後,林安安竟然還記得這句話。

她道,“對啊,沒錯,這才是正確的反應!”Θ思Θ兔Θ文Θ檔Θ共Θ享Θ與Θ線Θ上Θ閱Θ讀Θ

當個忍氣吞聲,任人宰割的小綿羊什麼的,絕對不行的!

她早早的爬起來鍛煉身體。

隔壁房間,何安娜睡眼迷蒙的也出門了,她現在是緊跟著林安安的步伐。以前最討厭鍛煉身體的,現在也加入了。

因為吃了那麼一番苦之後,她發現,強壯的體魄真的很重要。

比如乾活不容易那麼累,比如在被人圍著的時候,不會腿軟。

迷茫了一下,被晨間的冷風一吹,人就清醒了。她拉著林安安小聲道,“昨天我看到新進人員名單了,有我爸媽的名字。”

林安安道,“嗯,先不著急。等安頓好了,你再見他們。”

何安娜點頭,感覺這可真是美好的一天。

兩人出了宿舍,就開始熱身,然後跑。今天林安安路線稍微轉變了一下,帶著何安娜繞道。

繞到了陶教授家門外。屋裡燈已經亮起來了。

林安安喊著,“沈禹行同誌,好了沒?”

屋裡,陶教授正在推拉著學生,讓他趕緊準備好,要帶他去找林安安一起健身。

聽到聲音,立馬就把人推出去了。“好了,早就好了。”陶教授笑著道。這老人家終於有了笑容了。

隻有沈禹行,抿著嘴,臉上沒什麼神色。

林安安道,“先熱身,會嗎?”

她示範了一遍,然後在邊上原地踏步的跑,看著他熱身。

短暫熱身結束,就帶頭跑。

何安娜自然跟上,小聲和林安安道,“他是哪個混血?”

“法國。”

“天啊,我和你說,他們那邊的男人都太追求浪漫了。雖然我喜歡浪漫的人,但是也必須是專心的人。”何安娜道。跟著林安安一起,她有了安全感,以前那種性格又開始出來了。

林安安道:……

兩人正跑著,林安安還往回看了眼,看到沈禹行還在慢慢的,拘謹的跑著,林安安大喊,“沈禹行同誌,跑起來,跑起來!”

“跑起來,跑起來……”

林安安不停的念叨著。

沈禹行腦子裡都是這個聲音,然後就感覺像是被上了發條一樣的,腳跟著動起來了。

“對對對,就是這樣,勻速的跑。不要太快了。我們是在健身,不是在比賽。”林安安就和教練一樣的,一步步的指導。

好在這個學生很聽話,讓他怎麼跑,他就怎麼跑。每一步就好丈量過一樣整齊,速度也是一直很勻稱。

林安安教他如何正確呼吸,手如何打開。

他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