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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玉秋開門,發現門口站著的是大院的警衛。

這些人平日裡維護著部隊的安全,曹玉秋在這裡多年,自然都認識,“小耿,有事兒嗎?”

“我們找林安安同誌問一些情況。”

曹玉秋問,“什麼事啊?”

“任務中需要保密。”

曹玉秋這才沒好多問,而是趕緊去喊林安安,“安安,有人來找你調查事情。”

林安安拎著自己棉襖穿著就下來了,看到門口的人,就問,“是不是剛才的事兒?”

“是的,現在發現了一些情況,需要找您了解一些情況。”

林安安自然配合了,她又沒做虧心事。

倒是曹玉秋擔心,“安安,你知道是什麼事情嗎?你才剛來,就有人找你啊。”

“回來再說吧,人家不是說現在不方便說嗎?你擔心啥?”

曹玉秋:……

她是擔心林安安在外麵亂說什麼。不過想想,自家閨女做的那些事情也頂多算是家事,也不會驚動大院警衛啊。

林安安跟著小耿一起到了警衛科辦公室,才了解了情況。原來剛剛已經調查清楚了。這些釘子是部隊的幾個孩子弄的。而且是針對林安安一個人的。他們的理由是要給林安安一些教訓。因為林安安欺負了他們的朋友。這釘子也沒準備傷著彆人,他們一直在守株待兔,互相放哨,看到林安安進門了,才扔的。

警衛科為了證實他們是否撒謊,自然要請林安安過來,問清楚是否和他們有過節。

林安安聽了就知道這是什麼情況了。是那兩個小兔崽子找來的幫手吧。

其實剛剛她就些懷疑了。隻是也猜測是不是大院的孩子調皮欺負路人,所以乾脆就找人來調查。反正這個事兒甭管針對誰,肯定是要讓人吃教訓的。要不然傷著人咋辦?

這會兒林安安越發覺得自己的做法很正確。

“沒這回事,我不認識他們,我昨天才來部隊,能欺負誰?而且他們也沒見過我,咋就確認是我本人呢?他們不會是被敵特給騙了吧,我建議繼續調查清楚。”

聽到林安安這一口一個敵特的,警衛科的人就解釋,“是幾個大院的孩子,根正苗紅的。不過這個情況,我們肯定是要上門找他們當父母反映情況的。”

林安安不解道,“大院的孩子怎麼了?今天如果不是我發現得早,多少人要受罪啊。這是要出嚴重後果的。那誰負責?而且按照他們說的,是針對我個人的。那麼我是否可以追究他們的責任。讓他們的家裡人都過來?”

這倒是讓警衛科長很意外。因為以往軍區大院的孩子也不是沒乾過調皮的事情。畢竟父輩們一忙,這些孩子又閒著,沒人管著。那真是上天入地的,能弄出不少動靜來。隻不過平時都是他們自己內部解決的,倒是沒經過他們警衛科。所以他們也以為說清楚了,會自己內部解決。畢竟都是一個大院住著的,父母輩基本是戰友和同事,也不會想著把事兒鬨得很嚴重。

但是林安安提出來了,警衛科的自然也要尊重對方的想法。

就按照口供,依次去請那幾個孩子的家長。

這會兒各家各戶已經開始做午飯了,所以即便是有單位的家長,也基本回來了。

被人找上門的時候,也是都納悶呢。

然後聽說是自家皮小子犯事兒了,趕緊火急火燎的趕著過去了解情況。

被警衛科的叫過來可真是稀奇事兒。幾個家長跑到警衛科的時候,才知道都是一起鬨的事兒。

這鬨出什麼事兒了,這就被弄到警衛科來了?

屋裡,孩子們正在解釋,說自己不是被特務收買的,他們隻是鬨著玩的。就是想給林安安一個教訓。誰讓她欺負人呢?

叫得最大聲的是葛參謀的小兒子葛東海。他今年十四歲。因為父輩關係好,他和文靜有禮這姐弟兩也玩得好。另外後麵低著頭的是童磊。還有幾個是邊緣人物,乾這事兒也隻是為了湊個熱鬨。

葛東海他媽走進來,就把兒子的耳朵捏起來了,“你到底怎麼回事,搞出什麼事情來了?”

葛東海吃疼的歪著腦袋,“媽,你輕點兒。我沒乾什麼事兒啊。就是鬨著玩的,他們誤會了。”

“就是,真的鬨著玩的,沒想著傷人。”旁邊有小一些的孩子跟著解釋。

他們心裡也確實是這麼想的,因為聽說這個林安安比文靜和有禮大,還欺負他們,搶了房間不說,還用鞋底抽他們的臉。今天還去買自行車了。

他們就想了個主意,把她的車胎給紮了,讓她哭一下。知道咱大院的都不是好欺負的。

結果人家壓根沒紮到。

然後他們還在想彆的方案呢,就被警衛科的給找上來一頓調查。這要不是因為大家都熟悉,還真要被這陣勢給嚇到了。

童磊他媽簡蘭也急匆匆的趕過來了,看到自己兒子,就趕緊問,“到底做了什麼事情?”

童磊嚇得縮腦袋,他就是沒辦法,推不掉,這才跟著一起的。“媽,沒傷到誰,真的沒有。”

警衛科的胡科長就道,“各位軍屬同誌,是這樣的,一個半小時之前,林安安同誌在路上發現了一堆藏在雪地裡的釘子……”

他將情況一說,又說了調查的結果,發現是這幾個孩子弄的。

這幾個孩子找過來問了也承認了。也說明了原因。

“但是林安安同誌不認識他們,並且堅信他們是被收買了。所以才請你們過來解決問題的。”

聽到警衛科的人說的這個情況,幾個家長先是鬆了口氣。還真的以為是鬨出大問題來了。

畢竟以前也沒來警衛科啊。還以為天大的事兒呢。

但是又知道自己兒子竟然欺負人,又覺得很丟人。

“你真是閒得慌!”簡蘭捏著自己兒子的耳朵。

其他媽也開始教訓自己的兒子。

這會兒這幾個孩子倒是慶幸,他們爸都很少回來吃午飯,要不然這會兒來的就是他們爸的鐵拳了。

這邊說清楚之後,也把在另外一個辦公室等著的林安安請了過來了。

這些人也是才見到林安安本人。

長得倒是看著嬌嬌小小的,然後想著自己孩子竟然欺負人,又有些不好意思。

簡蘭首先就替自己的孩子道歉了,“你是安安吧,實在不好意思,我們家童磊這次犯了錯,我肯定教訓他。回頭和他爸說。讓他爸揍他。”

林安安問道,“所以調查清楚嗎,真的是針對我的?”

警衛科長道,“已經問了幾次了,應該是這個情況了。”

林安安道,“那主謀在哪裡?聽說主謀是我的弟弟妹妹?”

在場年紀最大的葛東海彆扭道,“其實他們也不是故意的,主要是你做得太過分了,一來就搶房間,還用鞋底抽臉,你是他們的姐姐,卻這麼欺負他們,我們看不過……”

他媽直接抽他後腦勺,“有你說話的份嗎?”這小子真是閒得慌,管人家家事了。

林安安道,“所以他們開了口,你們就和小狗一樣的,為他們衝鋒陷陣?”

這比喻可讓在場幾個孩子惱羞成怒了。

林安安道,“怎麼,我說得有錯嗎?人家躲在背後都不用擔責任,你們就衝鋒陷陣,這不是他們的小狗是什麼?我今天要是把車胎給紮破了,人摔在釘子上麵了,是你們負責,還是他們負責?”

林安安的指責讓他們無話可說。

童磊小聲嘀咕,“我們沒想傷你。”

“但是已經傷害了!我沒被傷害隻是因為我這次幸運。但是下次呢?我真是沒想到,軍區大院竟然還會有霸淩!我曾經在老家看到軍屬被霸淩,憤怒的寫文章,結果來了這裡,倒是開眼了。原來軍屬也會霸淩啊,那我還怎麼好意思去譴責彆人呢?”

家長們聽到小姑娘這話,頓時覺得不好意思。她們也想起了那篇文章裡的人了。

簡蘭剛想安慰林安安,林安安就憤怒道,“同樣是軍屬,你們享受著如此優渥的生活,卻養成如此惡毒的心性,那些普通的軍屬生活艱苦,還要被人欺負,你們覺得有臉嗎?”

“看你們那麼熟練,不是第一次吧。真是開了眼了!”

“彆用鬨著玩來掩飾你們的惡行!當初我們農村軍屬被欺負,那些惡霸也是用這來掩飾自己的惡行的。都是孩子,我們農村軍屬為什麼就沒鬨著玩欺負彆人?”↙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林安安是真的很憤怒。她來這裡之後,隻覺得這裡的生活很好。也感受到了這裡和老家的差距。

又想到了那些同為軍屬的人,他們所過的生活。

也因此她很珍惜這樣的生活。

她沒想到,這樣的環境裡麵,竟然也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林安安不覺得調皮兩個字能夠作為傷害人的借口。

這一番指責,讓幾個孩子個個都麵紅耳赤的。

連葛東海這個刺頭,也是欲言又止,說不出辯解的話來。

葛媽李二紅不好意思道,“安安同誌,這個事兒是我們家孩子錯了,我們認罰。”

其他家長也都道:“認罰,肯定認罰。”

這事兒說破天了,也是自家孩子錯了。這個得認。

林安安雖然認可他們的認錯態度,但是並不覺得道歉就能算了,她直接問警衛科長,文靜有禮這兩個主謀抓來沒有。

警衛科長道在大院裡麵找過了,沒找到人。剛剛上門去找了,也沒找到。

問這幾個孩子,這幾個孩子也說不知道。

林安安道,“ 怎麼可能不知道,就是包庇罪犯。”

聽到林安安直接把人定性為罪犯了,這些家長心裡一跳。

簡蘭直接一巴掌忽自己兒子腦袋上麵,“趕緊說,人去哪裡了?”這個兔崽子真是不省事啊,早說了彆一起混的,還跟著一起鬨事。

童磊剛被罵了一通,心裡羞得慌,被自己媽一巴掌忽得就說了真話。“他兩出去了,去老莫西餐廳占位置了。”

林安安一聽,就道,“原來你們是被糖衣炮彈收買了啊。還扯什麼義氣呢?”

“……”幾人羞得低下頭。倒也不完全是為了西餐,就是腦子一熱,覺得要幫朋友忙,湊這個熱鬨。

“你們以後可千萬彆當兵!要不然容易當叛徒!敵人一頓西餐就讓你們違背良心了。”

這幾個家長已經開始憤怒的教訓自己的孩子了。

為了吃頓西餐就給人當打手了。家裡就缺這麼點吃的?

哪怕是為了講義氣,被人忽悠了,也比被人收買強啊。

一時間警衛科熱鬨起來了。

警衛科長見狀都不知道怎麼處理了。因為這個事兒現在搞清楚了,就是孩子們之間鬨出的事情。和特務是沒關係的。

他就和林安安說明這個情況了。

這個隻是未遂,甚至連打架鬨事都算不上。現在也請了家長來管教了。他們就不好繼續管了。

林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