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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為天下舞 阿瑣 4135 字 2個月前

紗摸到她的肌膚,點點嫩滑在指間劃過,瞬間惹起心火,好不燥熱。

而他更驚訝靜姝在家,不是該捉個正著,這賤女人去勾引他的兒子嗎?

老皇帝有一念暗恨,但很快就自我安慰,宋靜姝既然好端端的沒給他戴綠帽子,這般絕色能被玩弄於鼓掌,他何不好好享受,管那些女人們爭風吃醋的排擠言論做什麼。想著想著,頓時眉開眼笑,當眾在靜姝的%e5%b1%81%e8%82%a1上掐了一把,嗬嗬笑著:“朕有新的主意,今晚可要好好教你。”

靜姝的笑聲諂媚嬌軟,她的惡心憎惡都隱藏在背過人的目光裡,而不等老皇帝提起地上不停顫唞的湘湘,她竟朝湘湘肩頭踹了兩腳,惡狠狠地罵著:“賤貨,還想勾引皇上不成?”轉過臉就纏著老皇帝,捧著他的腦袋不讓他再看湘湘,一麵拖著往屋子裡走,隻有酥|麻的話聲聲傳來,逗得老畜生哈哈大笑。

待皇帝進門,待屋子裡荒唐的聲音毫不顧忌地傳出來,院子裡的燈火終於漸漸散開,大部分人去門外等,跌在角落的湘湘,已被人遺忘。

湘湘稍緩過神,試圖從地上爬起來,可她一點力氣都使不上,扒著牆半天,才艱難的剛剛坐起來,而靜姝每一聲說不出意味的尖叫都能把她嚇得心慌。

這一切,明明是她早就聽麻木的聲音,明明在靜姝身上看到老皇帝無數的猥瑣,今天真真衝自己來時,她才明白靜姝抱著自己哭,說她不想活的心情;她才體會玉屏寧願吊死,也不在乎年輕生命的決絕。

方才老皇帝但凡把她怎麼樣,她一定當場一頭碰死,可是,她不想死,她想好好地活下去。

眼淚不停地從臉頰滑落,她不敢哭出聲,可她真的害怕了。

一直以來靜姝承受著這些,湘湘從最初的震撼,到後來因為覺得靜姝“心甘情願”而開始習以為常,此刻她不知道自己是對是錯,她是害怕,是真正明白了在這深宮無助的恐懼。

那一刻,湘湘滿心隻有齊晦,她要去找齊晦,可本就傷風發燒尚未痊愈,再受到驚嚇,在冰涼的地上呆了一個多時辰,湘湘徹底病倒了。

☆、061湘湘死了?

湘湘高燒不退,幾度想要清醒,幾度又陷入昏迷,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自己身在何處。當她終於有些意識要醒來時,聽見有人在說話,開始以為自己在做夢,當真真切切感覺到有人在拉扯她的身體,才明白不是夢,可她連睜開眼睛的力氣也沒有。

靜姝在哀求,熟悉的手緊緊拉住了自己的手,但有人奮力把她們掰開,湘湘聽見仿佛是孫昭儀的聲音,朕厲聲道:“你留著這個禍害做什麼,皇上最最喜新厭舊,這賤婢若真入了皇帝的眼,就沒你什麼事了。何況她病得要死了,留在這裡也沒有用。”

靜姝在哭,仿佛該說的話都說儘了,湘湘覺得自己被裹了起來,又被高高扛起,靜姝最後的哀求,緊跟著一聲巴掌拍響,孫昭儀道:“這次麗妃上了我們的當,她就會小心了。她變得更加不好對付,而太子還沒真正碰過你,宋靜姝,我們要想挾製太子,你就要想法兒讓他真的碰你。”

聲音越來越小,湘湘被痛苦地挪動著,外頭的冷風一陣陣往脖子裡鑽,她努力睜開眼睛,依稀看到靜姝的身影在門前,她像是要來追自己,但被人拖住了。湘湘那一刻清醒時,心裡想到孫昭儀的話,難道靜姝沒有和太子行苟且之事,怪不得,怪不得那幾天她那麼高興。

可湘湘沒有力氣想更多,甚至並不明白發生了什麼,病弱的她被拋棄了,被孫昭儀派人丟入皇宮後麵的亂葬崗,當死人一般,堆在那最陰森恐怖的地方,等著最後的處理,到了那一步,她就真沒命了。

而所有人,都以為湘湘這一去,必死無疑。對於皇宮而言,對於不知情的孫昭儀、麗妃而言,不過是芙蓉居死了個宮女,和當初死了玉屏一樣,可以小題大做,也可以當什麼都沒發生,而湘湘是“病死”,更不值得人追究。

可湘湘沒有在臭氣熏天陰森恐怖的地方香消玉殞,當她再次睜開眼,看到床邊坐著溫柔的賢妃,她隻是稍稍動了動腦袋,賢妃就有所察覺,小心翼翼地摸索上來,摸到湘湘的額頭,長舒一口氣:“你醒了嗎?終於退燒了,湘湘啊,你命真大。”

“娘娘?”湘湘咽喉乾啞,說出這兩個字後,就再也不能說話,嗓子撕裂般疼痛,嘴角也生滿了燎泡,動一動嘴%e5%94%87,就疼得鑽心。

“是不是想喝水?”賢妃的溫柔,很叫人安心,她慢慢轉身要去摸茶杯,但門前已有人進來。

一臉疲倦,守了兩天兩夜的齊晦聽見動靜進來,見母%e4%ba%b2要找茶水,便上前道:“娘,我來。”

湘湘歪過頭,看到他們母子,她又一次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等齊晦來將她抱起,慢慢將溫熱的水灌入她嘴裡,等她緩過一口氣時,耳邊聽見齊晦說:“沒事了,你在這裡把病養好,病好了我們再說。”

“我……”湘湘說不出話,齊晦的%e8%83%b8懷太溫暖太踏實,她沉沉地閉上雙眼,就算是夢,也讓她再貪戀一回。

☆、062消失的氣息

雖然坐得很不舒服,但齊晦沒有再挪動身體,湘湘在他的懷裡睡了過去。賢妃聽見湘湘安寧的呼吸聲,猜想她是睡著了,沒有問兒子什麼狀況,她聽不見齊晦起身走路的聲音,就知道他坐在那兒沒動呢,於是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走到門前,感覺到身上的溫暖,賢妃能想象此刻陽光燦爛的模樣,屋外枝頭有雀鳥輕啼,她含笑聽著,幻想著屋內的美好。如果湘湘是上天派來和兒子相遇的人,她願用自己的陽壽來換取湘湘的健康,她沒有為兒子做過任何事,湘湘卻能夠給他將來。

走吧,離開這冷宮,她一直所堅持的,是為了兒子,還是自己?

年輕的生命十分頑強,兩天後,湘湘恢複了元氣,嘴上的燎泡逐漸退下,麵上也有了血色,仿佛是一場蛻變,仔細地看,和病前的模樣有些許地不同,不是眼睛鼻子變了樣,而是精氣神有了明顯的變化,原本還徘徊在眉宇間的幾分單純稚氣,好像消散了。而她們原有的稚氣,不是小孩子氣也不是傻氣,是%e8%84%b1離於世事紛擾的一份美好。

但如今,消失了。

湘湘第一次下床,坐在了賢妃的鏡台前,賢妃雙目失明,本不需要鏡子,可這屋子裡的鏡子乾淨透亮,好像每天都有人擦拭,不論是賢妃還是齊晦,都能讓人感受到他們心靈的淨澈。

“你下床了,會頭暈嗎?”門前是齊晦的身影,他略有些憔悴,湘湘明白,這幾天都是他沒日沒夜地照顧自己。

“你……彆過來好嗎?”湘湘伸手阻擋,臉上有些尷尬。

齊晦愣了一愣,看著衣衫整齊的湘湘,當視線停留在她油亮的發絲上,心裡就明白了。而看到齊晦麵無表情地轉身離去,湘湘有些自責,她把話說清楚多好,萬一齊晦誤會了怎麼辦?她隻是覺得自己身上發汗後膩歪甚至有異味,她不想讓齊晦察覺到,至少這一刻她意識清醒了,就不希望齊晦再靠近有些邋遢的自己。

但湘湘多想了,齊晦默默地搬來大木桶,在她的呆視下,將一桶一桶熱水注入,她渴望能洗一個熱水澡,竟然立刻就實現了。

“我會在門外守著,你安心沐浴。”齊晦就說了這麼一句,留下香胰子,留下乾淨的衣衫,立刻就消失了。

湘湘不願發呆等水冷了辜負齊晦的辛苦,完全放心地%e8%84%b1下了所有衣衫,身體鑽入熱水裡,那一瞬的舒適自在讓她覺得有些熟悉,靜靜回想,仿佛那天在這裡醒來時,躺進齊晦的懷抱,比此刻的感覺還要美妙。

“湘湘。”賢妃的聲音響起來,讓她一驚,但都是女子,且賢妃根本看不見,湘湘立刻放下了警惕。∴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來幫你,你才好些,熱水裡泡著,很快就會沒力氣的。”賢妃慢慢走來,摸索到湘湘的身子,挽起她的青絲,溫柔地說,“好厚實的頭發,湘湘啊,我真想看看你的模樣。”

“娘娘……”而湘湘終於能好好說話,不禁問,“我在這裡多久了?彆人知道嗎,靜姝,不,靜美人她,怎麼樣了?”

☆、063逗你玩兒的

賢妃緩緩搖了頭,溫和地說:“你是被晦兒從亂葬崗找回來的,若是他再晚去一步,那些太監就要放火了。晦兒說帶走你不過轉身的功夫,那裡便火光衝天,大概宮裡的人,包括靜美人,都以為你死了。”

湘湘有零碎的記憶,依稀知道自己是被送去了什麼地方,然後被齊晦帶來,她記憶裡有靜姝的哭求和最後一抹她追出來的身影。已經無法追憶當時心裡在想什麼,但這幾天躺在病榻上,偶爾清醒時想到那一幕,她不後悔曾有靜姝這樣的姐妹,就算世人都不喜歡她,連曦娘也不看好她,她們還是好姐妹。

“湘湘,跟我們走吧?”賢妃微笑著說,“原本這會兒我們可能已經遠離皇宮和京城,你突然出事,不得不耽誤幾天,現在你好了,隻要你點頭,咱們就一起走。”

湘湘有些驚訝,輕聲問:“娘娘,您改主意了?”

賢妃含笑梳理著湘湘的青絲,點頭道:“他總是為了我承受一切,甚至不願強迫我離宮,我這個做娘的,實在對不起他。我想我若隨他離宮,能把你換去他的身邊,也許江山天下也比不上了。”

湘湘聽得懂這裡頭的話,可她卻笑:“沒有的事呢,娘娘,我和二殿下隻是朋友。”回想那晚半開玩笑半正經的話,湘湘覺得自己可能是多想了。

賢妃並不著急,說:“你們倆好好說說,定下日子,咱們就離開這裡。”

難得賢妃竟然答應跟兒子走,湘湘怎好耽誤他們母子,洗了澡就要和齊晦商量,請他們儘早離開以免夜長夢多,至於她自己,湘湘也願意離開,可時不時想起靜姝追出來的那一幕,就會心疼,她怕自己一走了之後,下一個被這樣裹著扔去亂葬崗拋棄的是靜姝,而那時候,不會有人去救她。

齊晦再見到湘湘時,她穿著母%e4%ba%b2年輕時的衣衫,纖細的腰肢不盈一握,脖子的肌膚如雪般白淨,沐浴後微微泛著紅光,臉上一點胭脂也沒有,長眉柔和、眼眸清澈,再有淺淺一抹笑容,原來天然去雕飾,才是真正的傾國傾城。

麵對湘湘的美貌,齊晦曾懷疑自己是不是單純的見色之心,可他與之相處最多日子的,卻是個頂著黑粗眉毛的醜陋女孩,隻有那麼一兩次,見到她本來的模樣。而母%e4%ba%b2說,美貌是上天的恩賜,何必假清高,喜歡便是喜歡,不喜歡千萬好萬般好,都不入眼。

湘湘見齊晦出神,主動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