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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女重生手劄 蔣小韞 4225 字 2個月前

簡!想必就是因為那個公儀簡,她家的阿限都對她變心了!都不願和她一道兒去王庭!

眼下她癡癡地看著孟限:“阿限,你明明那般愛我,為什麼要變心?都是因為他!因為這個什麼公儀先生!你都不理我了!”

她哭:“你還讓我一個人去王庭!我一個人在那裡,她們都欺負我!我原本想欺負回去的,可是那又有什麼意思?你都不在我的身邊!要是你在,我保準誰都不敢欺負我們,我必定能保護你,愛惜你!可是你因為你的那個西席先生都不理我,你讓我一個人去了王庭。”

“王庭的那個首領,是個野蠻人。她不僅喜歡玩弄女子,更喜歡和許多人一起玩弄漢人,還讓我們和馬媾和。我們在那裡,都算不上是人的。那時候就想,阿限你都不要我了,那點痛又算什麼呢?沒有阿限,我怎麼過,不都是和行屍走肉一樣?”

說到此處,她擦了擦淚,微微昂起頭,看向孟限的目光愈發癡迷:“可是阿限,你不要我了,我卻要你。所以我逃出來了,還遇到了皇上。皇上說他喜歡我,還對我很溫柔,可是我覺得在皇上身邊和在胡人的皇庭根本就沒有任何區彆。因為沒有你,我覺得不管我過什麼樣的日子都是沒有區彆的。”

她原本梨花帶雨一般的麵孔突然綻出了一朵純粹的笑來:“後來,你是知道的。皇上帶我來見你,我見到你好開心,可是你看著我的時候卻很疏離。即使我們在一起說話,我就感覺我們距離好遠。我看到你和公儀先生說話的時候,你們是那麼默契,那麼%e4%ba%b2密。那個時候,我才曉得,原來你不要我,都是因為他。”

她抹了抹淚:“隻是,你不要我,我要你呀!阿限,我永遠都是要你的。連皇上都因為我對你的愛而感動了!他為我找來了一個道姑,告訴我公儀先生的真名叫做柳明源。”

她偏了偏頭,又傷心黯然道:“你看,我這麼全心全意為你,你總是不要我,總是不理我。可是你對公儀先生那麼好,他卻連名姓都不曾告訴你。這樣的阿限,在外麵怎麼會不受人欺負呢?”

她點了點頭:“所以,我就決定了,我要保護你的。阿限,我要保護你。我讓那個道姑將你的魂魄附在了公儀簡先生大侄女兒柳意之的身上,微微地將所有人的關係都變了變,就是要告訴你,皇上將來若是用心不良,孟家必定不能逃過血洗滿門之禍。而你這般掏心掏肺地對公儀先生,他對你不是真心的!他會害死你,還會和很多很多的女人在一起。”

她的神情突然變得認真:“他還會因為補償你,愛上一個長相和你差不多的女人。他總是那麼花心,總是傷害你。阿限,你要是和他在一起,幻境裡的事情都會變成真的。不管你怎麼討厭我,但這個世界上,隻有我不會傷害你,隻有我會永遠保護你的。”

孟限和公儀簡並肩,看著劉宛西這般的模樣,沒有仇恨,隻是覺得她可憐。她淡淡地看著劉宛西,聽她繼續道:“阿限,我愛你。那個道姑說,隻要你在幻境之中死三次,我們就能永遠地在一起了。可是那裡頭所有的人的所思所想我都知道,卻不能操控。因為在進去之前,我就按照現實生活中人物應有的性格、學識、規矩將她們應有的反應都定好了,改不得的。”

她鼓了鼓臉,灰心喪氣道:“所以,幻境中的第一世,我等到你大婚之前那一夜,才找到良機殺你。第二世,我好不容易配置成了迷魂香,要順利殺你第二回的時候,就出了意外。”

孟限歎了口氣,不忍去看劉宛西充滿了祈盼的麵龐。轉過了身,卻聽見劉宛西的聲音脆生生的:“阿限,隻要你和我再回幻境一回,這回我一定能順利殺你三回,一定能讓我們永遠在一起的。”

孟限聽得心頭發酸,想要知道的事情,劉宛西都已經說清楚了。是以她不想再在那營帳中長留,隻抬腳,和公儀簡一道兒往外走。

在她要走出營帳之時,身後的劉宛西的聲音中滿是傷心和絕望:“阿限,你又不要我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大結局(三)

孟限出去了營帳後,歎了口氣對公儀簡道:“先生,我從來不曉得,她竟然病得這麼重。”

公儀簡雖厭劉宛西,卻也覺得她可憐。

孟限想起夢中種種,覺著那般柔弱、那邊溫柔寡斷的她著實是一個恥辱!她生來便是孟武之女,從小能文會武,適合她的,隻有這廣闊的天地。

誰說隻有男兒心中才有建功立業的豪情?誰又隻有男兒才有那錚錚鐵骨?她的一生,定然不會被宅院被情感所束縛。她生來,便是要馳騁於這天地間的。

從來隻有人說她巾幗不讓須眉,隻有人說她心%e8%83%b8寬廣為人大氣,她又怎會和柔弱、敏[gǎn]搭得上邊兒?

隻是,劉宛西之事哪會這般簡單?

公儀簡和孟限走向主帳,卻見孟長錦正在沙盤前研究陣型。

“表哥,你怎地在此?”

此時千山從營帳外走了進來道:“前日幾乎是公儀先生剛剛睡著沒兩個時辰,敵人就趁虛而入偷襲我軍,幸得孟公子前來助陣,還戴上了元帥的鬼麵麵具,方才穩定了軍心。”

孟限點了點頭,便和公儀簡、孟長錦說起眼下的情形。

孟長錦道:“眼下北邊兒和東邊兒都有北國軍士埋伏著,隻等著我們一回營便伏擊我們。劉方打定了主意要除我孟家軍,已和咱們此次要打的金人勾結。非但是咱們這裡危在旦夕,就連舅舅那裡,隻怕也是凶多吉少。”

說著,他又指出了孟武所在的地方,四人在沙盤前算計了一番路線,外邊兒孟限的心腹就急忙進來稟道:“元帥!咱們的糧草庫空了!還有兩位將軍帶著三萬兵士叛變,還有不到半刻鐘的功夫,就要逼近主帳!不願叛變的士兵們皆已……”

原本五大三粗的漢子話沒說完,就哽咽了起來!

而此時孟限沉著臉看著地形圖道:“竟然叫他給我們擺了一道!”

劉方這是算計好了的!和金人合作,讓他們攻打不過是做做樣子,隻等她和公儀簡死了,到時便說她和公儀簡,以及她所帶來的為數不多幾百名孟家軍皆為金人所殺!而後再由劉方指定的人當元帥反擊金人!

劉方的本意,是讓他們在公儀簡和柳意之皆進入幻境之時,就毀他們的肉身。隻是沒有料到和金人做完了戲之後要殺公儀簡和孟限時,因為孟限和公儀簡的聲名,許多軍士不願殺他們。況且柳意之和公儀簡還有孟家軍護衛,等他們清洗完不願殺孟限和公儀簡的軍士後,公儀簡和孟限已經醒了過來。

原本劉宛西在幻境中殺孟限,隻是為了以防萬一的。但這個萬一還是沒有防住。孟限還是和公儀簡從幻境中醒來。

當此情形危機之時,孟限定定地站在遠處歎了口氣道:“是我之過,原本就料到了那劉方的為人,卻不曾防範。先生以為,照現下的情形,計將安出?”

公儀簡手中的折扇一收,他披散的頭發讓他看上去越發閒散隨意。%e5%94%87角含著的那抹笑,漫不經心中便透露出了幾分“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氣度。

他淡淡道:“不急。北宋的宰相趙普曾說過一句話,攘外必先安內。我深以為然。”

孟限回眸沉%e5%90%9f,突然看了看孟長錦的手,方才問千山道:“金人是何時來的?表哥又是何時來的?金人又是何時打退的?”

千山古銅色的麵孔上有些難為情,想了想,幾乎是孟長錦一來,金人就打來了。而孟長錦將將才到,就立馬部署其戰事來,這分明是早有準備!

千山當下“啪”地一聲猛拍在桌子上道:“元帥!那群狗/日的都叛變了,你還問這個做甚?直接砍了這個冒牌貨算了!”

孟長錦麵色平靜地看著孟限:“元帥此時當計較如何平亂才是。”

孟限負手,淡淡一笑道:“你且看著,劉方。”

千山麵色一變:“皇上!皇上怎會在此?”說著,他像是突然想通了一般,“真真的是狼心狗肺之徒!咱們戎馬半生,賺的聲名不小,果然那田舍兒打心眼兒裡要算計咱們少將軍。果然就挖了個坑給我們孟家軍跳!倒是打的好主意!”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

“孟長錦”,不,應該說是劉方,他揭下了臉上所用的□□,露出他本來的麵目。狹長的眼微微一眯,略方的薄%e5%94%87一抿,語氣陰沉道:“你們是如何發現的?”

孟限氣定神閒:“你的眼睛。”她說,“表哥和我青梅竹馬,是以他看到我絕不會如你一般疏離冷靜。”

說到“青梅竹馬”四個字的時候,公儀簡原本還雲淡風輕著的臉立馬就灰了灰!在幻境中明明還一口一個“先生,我心悅你”、“先生,我喜愛你”的人,這才多久,就和彆人“青梅竹馬”了?

孟限和孟長錦二人情感甚篤,他是知道的,孟限對孟長錦並無男女之情,他也是曉得的!但知道歸知道……

劉方見被孟限和公儀簡識破,也不多說什麼,直接負手,臉色鐵青道:“來人!”

等了半晌,卻是人毛也沒有一個。

劉方的臉更黑了。

公儀簡搖開了折扇,淡淡地坐在彼處微笑:“請君入甕,劉方兄可曾聽過?”

劉方臉色一變,神情驟然龜裂。他不可置信道:“原來竟是你們一早就謀劃好的!”

孟限並不搭理他,隻轉頭看向公儀簡:“先生,此人行徑果真如先生所料,子持歎服。”

公儀簡淡淡笑道:“不過是些許小事,途中雖出了些差錯,卻也無傷大雅。”

孟限對著公儀簡一笑,又轉頭看向劉方:“我隻是不曉得,是什麼讓你願意如此自毀長城。內憂外患未平,便先殺有功之臣,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劉方麵色嚴肅,打量著帳中物事,卻聽見孟限含笑的聲音:“不必再找,便是魚死網破,你也沒有那能耐。劉方兄不如隨我二人出去一觀。”

劉方聽見“劉方兄”三字,登時勃然大怒:“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直呼朕的名姓!爾等是什麼樣的人,也配和我稱兄道弟。”

話音剛落,就聽見孟限嗤笑道:“都成了階下囚了,還耍個什麼微風?再多話,賞你一個大耳刮子!你這個破爛皇帝,若非我孟家一力保舉,指不定在哪裡做個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破落戶呢。”

公儀簡聞言,眼中也染上了笑意:“罷了,和這等破落戶,何須多言。不過是個遇著貴人白當了幾天皇帝的田舍翁,你正經和他說話,隻會折了他的福壽。倒還是讓他看看他的那些好手下才是正經。”

孟限起身,看也不看臉色鐵青的孟方,起身似笑非笑道:“先生說的是。咱們今日便不計前嫌,讓他去看看他的那些好手下罷。”

劉方額角青筋暴跳,此時卻礙於孟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