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受愛戴的一個妝使了。”
品妝會上,每一個妝苑都要派一位妝使出來,讓這位妝使出一個妝品,這個妝品就代表了這一年這個妝苑所選出的妝品,然後全國各地的妝苑把選出的妝品放在一起爭奇鬥豔,當然還有商鋪參與其中。
今年作為主場,鹹陽妝苑自然比往年要更加重視,必須摘得頭籌,所以苑長特彆選出了白妝使來出妝品,白妝使是苑長的徒弟,製妝水平高超,所以大家都覺得今年鹹陽妝苑摘頭籌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不過鐘靈兮知道自然不是那麼簡單的了,因為之前宋英娥曾經透漏妝苑遺失了一張價值千萬兩銀子的胭脂方子,若是沒有猜錯,應該就是這位白妝使的那張方子。
所以今年的品妝會,怕是又要掀起巨大的波折了。
謝瑜看到鐘靈兮在發呆,便繼續和她說道:“今年白妝使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尚品,不過以白妝使一貫的水平來看,定是拔得頭籌了。”
鐘靈兮扭頭看她,“白妝使技術很高?”
“這是當然,她可是妝苑長的徒弟耶!”
鐘靈兮沒說話,而是盯著湖麵繼續發呆,不管是多麼高超的做妝技巧,和姐姐還是無法比擬的,姐姐的成功不僅有她自身超高的天賦,也有鐘靈兮作為二十一世界頂尖化妝師的一些提點和點撥,所以鐘寐在這個朝代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她融合了古代和現代的化妝技術,是空前絕後的一人。
謝瑜看到鐘靈兮一直發呆,就站起身來,拍了拍身後的灰說道:“算了,你繼續發呆吧,我先去忙了。”
然後就一溜煙的走了,鐘靈兮依舊是蹲在荷塘邊發呆。
而此時,在白妝使白玫的寒香殿上,正是烏雲密布一籌莫展。
寒香殿的梅花已經悉數落儘,而綿延數裡的則是開不敗的滿園扶桑。
從這個殿中可以看出其主人的品味,清幽淡雅,與世無爭。
一片素色的寒香殿中,一襲綠衣總是格外耀眼。
霍綠袖徘徊在梅花殿的雕花梨花窗前,看得出即使一身水綠色鮮亮的她,此刻心情也並不佳。
白玫溫了一盞茶,撩袖斟滿一杯,然後目光盈盈柔情地看著窗前的霍綠袖說道:“師姐,來喝一杯熱茶潤潤口吧。”
霍綠袖一身英姿勃發,如不是女兒身,怕是也會是一個萬人迷一樣的人物,她揮袖一拍欄杆,語氣凜然,“師妹抱歉了,至今沒有找到那張方子的線索。”
白玫無奈搖了搖頭,然後伸手撐住自己的額頭說道:“此事本就不管師姐的事,如今這般我也認命了,天命如此,那就交由天命吧。”
霍綠袖眼中散著冷冷的寒光,“不到最後一刻我絕對不認命,要是被我查到是哪個不要臉的東西偷了你的方子,我一定撕碎她的%e8%83%b8膛。”
白玫話語中也帶著幾分絕望之色,“也罷,反正先用備用的胭脂方子吧,那張方子……可能與我本就無緣。”
霍綠袖眼中有著幾絲精光,她緊緊皺著眉目視前方,“可是備用的方子畢竟不是本來的,你真的不記得你原來方子上的內容了麼?”
白玫吐了口氣,眉宇間有些抑鬱,那優雅清淡的麵容此刻更顯惆悵,“那方子我寫了整整兩年,上麵有七七四十九種材料,以及每一種材料要放多少用量,我確實無法精確的把每一個都記下來,現在這張備用的也是按照那張遺失的方子的大概記憶寫成的,但是肯定是不同的。”
霍綠袖也是閉上眼搖了搖頭,一隻手死死抓著窗框,“要是被妝苑東麵那幾個人知道了,怕是又要接機挑撥師妹了。”
“師姐是說彆的妝使嗎?這也沒辦法,是我不好自己犯了錯就要承擔。”
霍綠袖死死握住拳頭,“究竟是哪個賤人……”
作者有話要說:
☆、展露的心思
敬亭之中,空無一人。
這座妝苑內專門用來關押思過妝奴以及妝客的地方,環境其實分外清幽。
展露一個人坐在水榭之中,而原本應該隻有她一人的地方,卻多了一個人。
沒錯,田掌櫃正坐在她的對麵。
展露心尖就要提到嗓子眼了,她整日提心吊膽地過著日子,總覺得三個月後她就要被張鳳嵐丟到亂葬去了。
張鳳嵐要她死,而陸紫君不會保她。
真要命,自從她和那個叫林靈的妝奴杠上之後,她怎麼一直都在倒黴。
如今唯一能救她的就隻有她手裡偷來的那張胭脂方子了。
這方子,可是價值連城的!
有了錢,她還怕從這裡溜不出去?有錢就可以打通一切!
但是她的表叔劉僵是一定不會幫她出的,她隻能另想法子。
田掌櫃看著天色不早,擼了擼袖子說道:“不早了,我不能呆太久,怕是會被發現。”
然後田掌櫃作勢要走。
展露冷瞥一眼姍姍說道:“現在都忙著品妝會的事,誰有空來管你和我。”
田掌櫃在妝苑做事幾十年了,性子自然已經被磨出了那副沉穩和處變不驚,眼光也異常毒辣,他說:“那張方子,我建議你不要在上麵動腦子,除非劉僵願意幫你,不然你可能會引火燒身。”
“劉僵現在就是不願意,我隻能自己想辦法出了那方子,隻有出了那方子我才有錢,有了錢我就能從這兒逃出去了,不然三個月後我就是等死!”
展露可不想死在妝苑裡,那些死在妝苑裡的人難道還少嗎?她那麼多年看到了多少?
她絕對不要成為那些孤魂中的一個!
田掌櫃搖了搖頭,“此事我幫不得你,因為你會引火燒生,如果我借你一把力,那到時候等於也會燒到我的身上,所以你另尋高明吧。”
展露見田掌櫃要走,心下就急了,她立刻攔著他,表情也忽然嬌媚了許多,語氣帶著一絲柔軟和媚態,仿佛一個出水芙蓉一般的少女說道:“律哥哥,你不能就這麼眼真真看著我死啊。”
她的語氣軟糯中帶著一絲咬人的回憶,會把人有意無意帶入一些過去的回憶中。
剛才,她驚慌之中喊出了田掌櫃的名字,田掌櫃雖然大她近兩輪的歲數,但是展露當初進妝苑為了當上侍妝不擇手段之時,曾經爬過田掌櫃的床。
雖然待她成為了侍妝之後,兩人的關係就隻變成了合作和利益關係,但是畢竟曾經還是%e4%ba%b2密過一段時日。
田掌櫃一時恍惚想起曾經,那是近十年前,展露還是一個小姑娘的時候,也曾這樣柔軟天真過,想到從前,田掌櫃也免不了一時心軟,歎了口氣道:“也罷,我不會幫你,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一個人,那個人想必會收你的方子,但是至於你要怎麼聯係上他和他談什麼,你自己去想辦法,我就說到這裡。”
展露咬著嘴%e5%94%87看到田掌櫃決絕的樣子,知道這是他最大的讓步了,便道:“也罷,那你就告訴我吧,我自己去想辦法。”
田掌櫃轉頭看著展露,他的眉目中多了一絲溫柔,那個十年前還拉扯著他袖子的小姑娘現在早已麵目全非了,他道:“城東有一個富甲商人叫袁丁,他對妝品一直非常追求,應該也開得起你想要的價格,我話到這裡了,但是我還是覺得外人畢竟不安全,怕你……”
展露眼神一道凶狠的光芒閃過,她盯著田掌櫃,那是一種利用完之後的冷漠,剛才眼中的溫情全然轉瞬不見了,如今她眼中的田掌櫃,就是一個不肯幫他的惡人。
她轉身就朝著另一個方向走了,“我彆無選擇了,我必須要從這裡出去。”+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然後就再也沒有去理會田掌櫃,毅然決然地走開了。
田掌櫃看著她的背影,不禁念叨著,“妝苑呐,真是一個大染缸,讓出塵的人更加清幽,讓貪婪的人更加利益熏心。”
作者有話要說:
☆、妝使議會
一年一度的品妝會,繁盛而火熱,人流不息,華燈不滅。
一大清早,妝苑裡就是小妝奴們各種奔波的身影。
而在鹹陽妝苑最正中的丹心殿內,檀香正燒的旺盛。
丹心殿一直以來都是主持大事宜的地方,也是鹹陽妝苑內最莊重和幽深的地方,一般隻有在宴請四方和會見重要客人的時候才會用到。
丹心殿今日卻一改往日的死氣如煙,平添了幾分生氣。
大殿內輕紗淩波,斑駁的陽光零星灑落,暖風竄入室內,一不小心就吹散了燭台上的燭灰。
八位妝使彙集在丹心殿內,為了今日的品妝會議論著種種事宜。
陸紫君搖著小扇子,一臉不滿意這丹心殿內的熏香,她自製的香品可比這耐聞多了,她歎了口氣道:“本來妝使長要來的,可惜一早就說苑長身子又不好了,妝使長隻好敢去伺候著,所以今日的品妝會就全權交給白妹妹主持了。”
張鳳嵐自從上次的事之後,就沒拿正眼瞧過陸紫君,但是對於這次白玫被苑長選出來作為獻方子的人,她也頗為不滿,白玫資曆最前,竟然排在她們前麵,所以她故意冷笑道:“這次我們妝苑的方子是由白妹妹來出的,白妹妹向來對胭脂研究頗深,這次怕是不會給我們妝苑丟臉吧?”
另一位年長的妝使長王妝使王淑也是一副長者口%e5%90%bb說道:“是呢,白妹妹天資聰穎,短短幾年就坐上妝使,雖然少不了苑長的悉心教導,但是妹妹心思玲玲,這胭脂方子,怕是難不倒妹妹的,今年我就等著妝苑拔得頭籌了。”
王淑說完,陸紫君細細聞了聞空氣裡的問道,然後嬌聲問道:“王姐姐今天抹的妝粉裡還摻了鳶嵐花?這濃濃的香味,刺得我鼻子都要失靈了。”
王淑瞥了眼陸紫君,絲毫不把她放在眼裡的樣子,這八個妝使,誰都不服誰,平日裡見著了也都是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她道:“我確實放了香味很濃的花,可是不是鳶嵐,陸妹妹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這些年真是一點長進都沒,連矢桃的味道都聞不出來了,還是你天天在長香殿製香把鼻子給聞壞了?”
王淑這話一點情麵不留,陸紫君隻覺得臉頰被打的“啪啪啪”的生疼,她癟癟嘴,不說話了。
霍綠袖她冷眼打量這群無聊的女人,這裡又沒有男人,整天像是爭風吃醋的後宅小女人一樣,一點妝客該有的氣度都沒有。隨後她發話了,“白師妹自然是儘全力去製了胭脂方子,花了整整兩年的時間,但是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大家。”
白玫從頭至尾一言未發,隻是坐在那兒任由霍綠袖說話,不過大家也都習慣了,這兩人就像一母同胎一樣,兩個都是苑長的徒弟,所以從小就一直在一起。
霍綠袖大氣,白玫溫婉,而苑長一共就收了三個徒弟,還有一個就是妝使長賀雲仙,那是一個藏得很深的女人,沒人看得透她。
陸紫君咳嗽了一聲,“說吧,洗耳恭聽。”
見四周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