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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妝師 滿紙荒言 4261 字 2個月前

看著這些無家可歸的野貓,忽然想到了曾經的自己,隻是她很幸運地遇到了姐姐。

雖然最後,姐姐死了。

她不知道姐姐在死時是什麼樣的心情,因為她在收到姐姐那封信的時候,姐姐已經不在世上了。

但是她可以想象姐姐那時候的心境,孤獨,絕望,但是姐姐又是那樣溫柔的人,她也許不會怨恨,也許會認命。

可是有什麼用呢,一切都是姐姐自己的選擇,姐姐瞎了眼,賠上了鐘家所有人的命以及萬貫的財富。

鐘靈兮將野貓喂好,看著所有的骨頭都消失殆儘,才轉身離開。

不過,很快,麻煩就這樣找上門來了。

遇上的那個小妝奴,果然是惹上了一個大麻煩。

霍妝使霍綠袖大清早帶著人,%e4%ba%b2自跑到紫藤院來了。

展侍妝連爬帶滾就衝去水鏡廳迎接了。

霍綠袖用一貫冷傲的眼睛掃了一圈整個紫藤院的人,然後對著展露冷冷問道:“你們院子裡的那個林靈是哪一個?”

展露一聽莫不是林靈闖禍了?立刻雷厲風行地掃了圈人群,發現鐘靈兮還不在!

她立刻凶狠地瞪著謝瑜問話,“林靈呢?”

謝瑜被瞪得有點發怔,她立馬出來給鐘靈兮解釋,聲音有些發抖,“她去喂院子裡那幾隻野貓了,馬上就回來了……”

霍綠袖冷笑一聲,“喂野貓?怕是喂到彆的地方去了吧。”

謝瑜一愣,什麼意思?她聽見鐘靈兮確實是說去喂貓的,不過,怎麼還不回來呢?

霍綠袖大袖一揮,綠蘿色的繡襖掛著琉璃色的流蘇,她目光冷傲,看誰都帶著淡淡地輕蔑,她轉頭盯著展露說道:“展侍妝,我問你要人呢,你人倒是給我交出來。”

展露被這麼一盯,臉色都白了,她可不想在這裡把飯碗給丟了,還是因為一個小小的妝奴,要知道妝苑的罪責可是連坐的,下麵人犯了事她也要跟著倒黴。

霍綠袖的脾氣她可是知道的,以前白玫脾氣溫和還能糊弄糊弄,如今來了這麼一位祖宗,她可糊弄不起,趕緊打發下麵的人說道:“還不立刻去把林靈給霍妝使找來?愣著做什麼!”

小妝奴們立刻就四散出去找人,這時候,鐘靈兮則是隻身一人踏進了水鏡廳,她有些莫名地看著那麼多人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還有上頭站著一個英姿颯爽的綠蘿色身影。

展露看到鐘靈兮大喇喇地站在那兒盯著霍綠袖,立刻吼道:“大膽林妝奴,還不跪下!”

鐘靈兮瞥了一眼展露,又掃了眼霍綠袖,便跪了下去,跪下去的時候還看到來自謝瑜擔憂的目光,謝瑜的目光是在告訴她那個綠蘿色身影的人得罪不起。

展露這才滿意地看向霍綠袖,態度殷勤地說道:“霍妝使,人到了,您看……”

霍綠袖用那雙瞧不起人的眼睛掃著鐘靈兮,然後口氣十分傲慢和清高地說道:“你就是林靈本人?”

鐘靈兮低著頭,態度十分謙虛,“回霍妝使,我就是。”

霍綠袖嘴角溢出非常冷酷的笑意,仿佛那樣彎著彎著似乎就能夠把彆人的脖子給咬斷了,她一字一字咬的很重說道:“你可知罪?”

鐘靈兮低著頭,“不知。”

“不知?”霍綠袖挑眉。

“不知。”鐘靈兮語氣死氣沉沉。

展露瞪著鐘靈兮罵道:“大膽妝奴,在霍妝使麵前,你還不說實話?”

霍綠袖一伸袖子,意思讓展露閉嘴,展露知趣地不說話了,霍綠袖慢慢走下台階,一步步踩到鐘靈兮麵前,居高臨下看著她,“你剛才去乾什麼了?”

鐘靈兮盯著地麵上那一絲絲龜裂的紋路,低著頭誰也看不出她其實在發呆,她說:“去院子裡喂野貓了。”

“野貓?嗬嗬……”霍綠袖的笑聲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倨傲,“有誰能證明你在院子裡喂野貓?”

鐘靈兮想到了剛才在去的路上看到了那個鬼鬼祟祟的妝奴,她大可以說出她遇到了那個人,但是她覺得如果此刻她把遇到那個人的事說出來,就等於跳進了陷阱中,因為此時此刻這個狀況,顯然是有人挖了陷阱等她來跳,而那個人很可能就是給她挖陷阱的人。

不然大清早的忽然發生了這些事情實在無法解釋,她唯一遇到的那個人,很有可能在搗鼓了什麼之後讓她背了黑鍋。

她們這是給她設套,她當然不會跳。

所以鐘靈兮一時半會沒有說話,而是陷入了沉默,霍綠袖以為她心虛,眼神越發冰冷,她說道:“你回答不出來了吧?沒有人能證明你在院子裡,因為你其實不是去喂貓的,你是去偷竊試題的,你承認嗎?”

偷竊試題?

無數個可能性在鐘靈兮的大腦裡來回盤旋,有人栽贓她偷竊試題?這麼一想,路上遇到的那個妝奴就更加可疑了。

展露這時候也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內心一抖,偷竊試題可是大罪,這她要是被連坐了豈不是連這個位子都不保了?這可怎麼辦啊!隻好立馬出來表態自己不知道情況。

她立刻指著鐘靈兮罵道:“好你個死丫頭,竟然膽子大到去偷侍妝考試的試題,你不要命了!”

鐘靈兮這時候忽然抬起頭來,看著霍綠袖,她的目光沒有慌張,卻依舊表現得很謙卑,她說道:“我隻是去喂貓,不知道霍妝使是如何聯想到我是去偷試題的,這其中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我就是去偷竊試題的。”

霍綠袖似乎了如指掌地早就料到了鐘靈兮這樣的辯詞,她說:“我當然有證據,隔壁院子裡的妝奴說分明在書閣門外有看到你在徘徊,我問你,大早上的你去書閣那兒做什麼?”

她明明是在院子裡遇到那個妝奴,那個妝奴卻說是在書閣遇到她,如此栽贓陷害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其實那個妝奴才是去偷試題的,然後看到她就陷害在她身上。

鐘靈兮看著那個作為人證的妝奴,她%e5%94%87邊似乎有著狡詐的笑容,鐘靈兮說道:“那霍妝使,為什麼不懷疑她,反而懷疑我,我並沒有到考核侍妝的年齡,我偷了那些試題有什麼用?”

侍妝考核的年齡限製是十二歲,未到十二歲是無法進入候選名單的。

展露跺腳咬牙切齒說道:“還狡辯,說不定你是給彆人偷的。”這個小賤人,自己害自己就算了,還害她跟著一起丟臉麵,這件事霍妝使怪罪下來,她也要跟著遭殃!

霍妝使挑了挑淡淡的遠山眉,對鐘靈兮說道:“她是被她們院子裡的趙侍妝派去書閣清掃的,而且她也沒有到能夠考核侍妝的年齡,你說她有什麼動機去偷試題?而你,卻無法給出我你大早上出現在書閣門口的理由。”

清掃?這麼巧?

還偏偏要陷害給她?

鐘靈兮忽然發現其實今日這一出戲也許是趙侍妝趙予靜聯合手底下的人搞出來為了針對展露的一出好戲,而她隻是那個正巧被炮灰掉的棋子,也就是她們內部鬥爭的犧牲品。

畢竟明眼人都看得出趙予靜和展露不合,前幾日還吵得那般天翻地覆。

聽到這裡,展露的臉色也不好看了,隻要扯到趙予靜頭上,她立刻就知道了此事十分蹊蹺,怕是沒那麼簡單。

明顯她也意識到她可能是被算計了,很有可能就是趙予靜那個賤人算計的她,但是事到如今騎虎難下,不管鐘靈兮到底有沒有偷試題,人證在此,她也隻能把鐘靈兮獻上去邀功自保了。

畢竟妝苑的罪責一般都是連坐的,下麵妝奴出了事上麵的侍妝也會被革職的,所以侍妝平時都把下麵的人看得很緊。

鐘靈兮知道展露怕死,比起怕死更怕丟位子,所以她不會保她,就算展露此刻的臉色看起來像是已經想通鐘靈兮是被陷害的了。但是展露還是隻會一味把鐘靈兮獻出去給霍妝使邀功,但是鐘靈兮必須要保自己,她不能讓自己出事。⑩思⑩兔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

此時陸陸續續地彆的院子裡的妝奴和侍妝都過來了,妝奴都在水鏡廳外麵看著湊熱鬨,侍妝則是一個個都走進來了。

霍綠袖依舊是冷冷地看著鐘靈兮,隻說了幾個字,“你可認罪?被偷竊掉的試題在哪兒?”

鐘靈兮覺得霍綠袖似乎隱藏著什麼,定罪講究的是人贓俱獲,而如今雖然有著鐵證如山的人證,但是她們也還沒找到真正的試題在哪,就打算給她定罪,並且讓她交出試題,是不是太過奇怪了?

但是如今是霍綠袖要針對她,彆的人即使覺得有異議,也沒人敢提出來。

霍綠袖盯著鐘靈兮,展露盯著鐘靈兮,謝瑜盯著鐘靈兮,所有人都屏息盯著鐘靈兮,鐘靈兮淡淡喘了一口氣,反正在場的每個人都是在睜眼說瞎話,那麼她也就和她們一起說瞎話好了,既然那個妝奴非要死的說成活的,那她也就配合她一起把死的說成活的好了。

醞釀片刻,她才緩緩說道:“我不認罪,昨晚我也根本沒去書閣,我在院子裡喂貓,而且我也沒遇到那個指證我的妝奴,但是我遇到了另一個人。”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眼睛都睜的大大的,什麼?還有彆的人參與進來了這件事?

是誰?

還有,鐘靈兮說沒有碰到那個小妝奴,那個小妝奴卻說碰到了鐘靈兮,那到底誰在說謊?

此時,鐘靈兮口中那個關鍵的人物,似乎十分重要,到底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說鬼話誰不會?

此時能夠站在水鏡廳內的,也隻有各個院子的侍妝和妝使霍綠袖了,而各個院子的侍妝也沒有都來齊,因為妝苑實在太大,如果有通知到最遠的那幾個院子,基本上人走過去也要走個半日。

所以目前看著廳內幾個在場的侍妝,除了展露和趙予靜兩個人麵色誰也不服氣誰,其他幾個都是像看戲那般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趙予靜見鐘靈兮不說話,也是譏諷地說道:“誰?你倒是把那個人說出來呀,還是說你根本說不出來,其實你就是替展侍妝去偷得試題!”

趙予靜心想,她精心布局就為了把展露套進去,鐘靈兮根本不可能說出不在場的人證,因為她可以保證早上鐘靈兮確實是一個人,沒有人可以為她作證。這次展露這個賤人是栽定了!

展露看著趙予靜挑釁的笑容,知道這次自己是倒黴定了,竟然被趙予靜這個賤人搶先一步陷害了自己,真是太大意了,這個妝奴也真是蠢到家,大清早去喂什麼貓!

但是不管怎麼樣,展露總得把自己摘乾淨,她笑得儀態萬千絲毫不緊張,“真是可笑,趙侍妝你說話先擦擦嘴,臟了你自己的嘴可好,可彆臟了我的名聲,你倒是說說我為什麼要我下麵的人去偷試題?我偷那侍妝考試試題有什麼用?”

趙予靜蜻蜓點水那般綿裡藏針說道:“邀功唄,下麵的人通過考試的越多,你自然功勞越大。”

“我呸,趙予靜你彆給我血口噴人。”展露潑婦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