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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貞 木之羽 4438 字 2個月前

哥呢,哪怕是嫁不出去,也一定不會淪落到來找你這個弟弟的。”

趙臨渝急忙說:“貞姐這麼好的女子一定可以找到好的歸宿,那些看不見貞姐好的男子都是睜眼瞎,倘若貞姐找不到好的男子,臨渝願意養貞姐一輩子的!”

聽了他的話,廉貞的眼神閃了閃,摸著下巴意味深長地看著眼前的趙臨渝。趙臨渝被她看得有些發怵,硬著頭皮問:“怎麼了貞姐。”

廉貞一笑,眼中含著戲謔:“過了年,咱們臨渝也有十六了呢。”

趙臨渝覺著廉貞接下來絕對說不出什麼好話:“是十六了。”

廉貞拍拍趙臨渝的肩膀:“十六是大人咯,可以說媳婦啦。”

趙臨渝惱怒地大喊:“貞姐!”

廉貞還覺得不儘興:“我覺得吧,我家那個堂妹今年十四,配上你倒是將將合適!”

趙臨渝徹底炸毛了。

這個元宵的晚上,在廉貞不斷給趙臨渝賠不是中度過。自這日之後,廉貞一直都留在鎮國公府中陪伴母%e4%ba%b2,再沒和趙臨沂趙臨渝見過麵。雖然她沒有出去,隔三差五的也能聽到自家三哥從府外帶回來一些消息。

比如正月十八,太子在棲鳳宮向皇後提出將孟側妃扶正的請求,被前來和皇後公用午膳的皇帝聽見,怒斥了一頓。

比如,定王與大理寺少卿白誓澤共破貪墨案,得皇上嘉獎,白誓澤擢升大理寺卿,連帶孟太傅的幾個門生也升了官職。

再比如,二月初二,駐守杭州的榮%e4%ba%b2王進京述職,皇上見到多年不見的兄弟十分高興,連多日不適的身體都好了不少。十五皇宮降下聖旨,昭告天下,榮%e4%ba%b2王膝下無子,喜皇六子聰敏機智,天子特準過繼皇六子於榮%e4%ba%b2王名下,賜名臨武。

二月二十三,榮%e4%ba%b2王攜新出爐的榮%e4%ba%b2王世子,改名為趙臨武的趙臨渝回了杭州。天子不舍,攜百官%e4%ba%b2送榮%e4%ba%b2王出京城十裡。

那天,趙臨渝一直想要和廉貞見上一麵,%e4%ba%b2口道個彆,卻始終沒有機會見到廉貞。因為就在這一日,廉貞踏上了回雲關的路。

這一次,沒有什麼化名,沒有什麼男扮女裝。皇帝%e4%ba%b2口允了廉貞以女子之身參軍。這日起,她是廉府的端儀郡主,鎮國將軍廉鎮手下的“銀鱗”將軍——廉貞。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八章

萬裡赴戎機,關山度若飛。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

銀槍如龍,槍尖一點迅疾如星,快速向對手攻去,對方手中的劍早就在方才就被廉貞挑落。槍尖穩穩地抵在了對方的咽喉。

廉貞收回銀鱗槍,對方將士抱拳:“我輸了。”

廉貞一笑,並不說話。一旁圍觀的士兵們開始起哄:“果然又是貞將軍贏了,宋二,叫你誇下海口,這回閃著%e8%88%8c頭了吧。”

被叫做宋二的士兵撓撓腦後,有些窘迫地說:“我以為貞將軍一個女人家哪裡有我們男人的力氣。”

廉貞取笑:“現在呢?還覺得不服氣麼?”

宋二連忙道:“服了服了,貞將軍果然巾幗不讓須眉!”

“好了,好聽話也不必再說了,”廉貞用槍尖挑起落在地上的劍,“當初打賭說好了,輸的人要繞著大營跑上十圈,這日頭也不早了,還不趕緊去。”

宋二連連應下,收了劍二話不說就朝外邊跑去。

廉貞以女兒之身回了雲關,自然是得了眾人的矚目。原本就呆在雲關的老兵們知曉廉貞的本事,自然對廉貞的本事毫不懷疑。可如今,一晃三年,雲關的士兵們走了許多也來了許多。總有些新兵們不信廉貞一個女兒家能夠憑借一己之力坐上雲關副將的位置。這些個鬨劇也不知道鬨出了幾回。廉貞也不惱怒,要是有人想挑戰她,都是二話不說地應下,權當是練練自己的槍法,也消磨消磨時間。

這三年,廉貞再沒有刻意去探聽過京城的消息,隻是偶爾會有些京城的消息傳來,廉貞也權作是茶餘飯後的談資。什麼當今聖上的身子愈發不好,朝堂之上太子和二皇子的爭端愈演愈烈;什麼榮%e4%ba%b2王世子於兵法之上天資超絕,榮%e4%ba%b2王已經上書將一部分軍權交由世子照管;什麼三皇子治理閩地水患有功,加封清%e4%ba%b2王,越過了定王趙臨川,成了這一輩的皇子裡第一個%e4%ba%b2王,諸如此類。

自元宵一彆之後,廉貞和趙臨沂斷了聯係。雖然以前也是她偶爾回到京城時才會和趙臨沂一聚,可是這一次,廉貞是有些刻意地回避了趙臨沂。有些事,廉貞不曾和趙臨沂明說,不過她自己心裡卻是和明鏡似的,有些話不可說,說不得。

“貞將軍,貞將軍!”

廉貞揉揉額頭,一槍掃在剛跑過來的米慈身上:“出什麼事了,大呼小叫的。”

米慈的%e8%85%bf上挨了一下,疼得齜牙咧嘴的:“哎喲,疼,貞將軍要是再這麼凶,以後怎麼嫁的出去啊。”

廉貞銀槍一提:“再說一次看看!”

米慈連連擺手,討好地笑著說:“不說了不說了。”

廉貞歎口氣:“說吧,又出什麼事了?”米慈是她的副官,今日她出來比武,將他留在了大營裡,現下跑了出來,多半是父%e4%ba%b2有什麼事要找她。

“啊,是這樣的,”米慈這才想起來正事,“大將軍有事請你過去一趟,說是和京城來的欽差有關。”

廉貞磨牙:“這麼重要的事你不早說!”

廉貞一收槍,轉身離開,還不忘叮囑米慈:“看好了,那宋二還有九圈要跑,要是少了一圈,將軍回來打斷你的%e8%85%bf。”

米慈連忙笑著應下。

廉貞一走,原本在周圍的士兵們都走上來。

“米副官,你說的欽差是怎麼回事?京城難道要派人過來了麼?”

米慈表情嚴肅地回答:“這是將軍們的事,是機密,怎麼能隨便告訴你們!”

有人踹了米慈一腳:“臭小子,做了貞將軍的副官本事見長啊,還會打官腔了啊,是不是少了哥幾個的操練,皮癢癢了。”

這米慈濃眉大眼的,不過十八九歲,到了軍營之後因著活潑性子,莫名其妙地就被廉貞收做了副官。平日裡也受了大家許多照顧。

米慈嘿嘿笑道:“怎麼會,我就是開個玩笑嘛。之前聽將軍們說過京城可能要來欽差徹查幾年前貪墨案克扣軍餉之事。這回將貞將軍叫去,大約摸是欽差馬上就要來了吧。”

有人疑惑:“這貪墨案已經是幾年前的事情了,怎麼到現在還在徹查?”說完還感歎了一句,“這文官們的動作就是慢吞吞的,等這件事被他們捯飭出來,黃花菜都得涼的透了。”

眾人一陣唏噓之後也就散了,留著米慈一個人繼續盯著宋二跑圈。

廉貞掀開簾帳進了屋子。原本自前朝起雲關便設有都護府,管轄一方,到了靖朝,雲關成了邊關要塞,廉家軍駐紮於此便將這都護府稍加修葺,用作將領們日常辦公居住之所。

廉貞來的有些晚,屋裡已有了好些人,廉貞隨意看了一眼,他父%e4%ba%b2鎮國將軍廉鎮坐在主位,十將中的其他幾位也悉數在座,包括她哥哥“破軍”廉策。

廉貞揀了末位坐下,廉鎮道:“既然人都來齊了,今日的議事便開始吧。”

廉鎮看了一眼坐在下首的長子,廉策會意說:“今早大將軍得了京城傳來的密旨,聖上派了一位監軍前來。”

“監軍?不是說派了個查案子的欽差麼,怎的變成了監軍?”說話的是偏將牛犇。他從年輕時便一直跟著廉鎮出生入死,隻是因為生性直爽,做到偏將便沒有再升職。

廉策不急不緩地回答:“馬上就到秋收了,探子來報北狄的牧群因為瘟疫的緣故,死了好多牲畜,大約今年入冬的這一場仗比起往年會更加艱難。”

“如此說來,這位監軍是來鼓舞士氣的?”副將朱承恩被稱作“文曲”,乃是個智勇雙全的儒將。“未免此次戰況膠著引起軍心渙散,才以欽差之名來此,若是出了岔子,才好上報朝廷,做到賞罰分明。”

牛犇嚷嚷:“就怕這監軍才是岔子。要是來個什麼都不懂還指手畫腳的書呆子,老牛不撕了他。”

朱承恩笑道:“你個老牛,這監軍既然要來鼓舞士氣,身份自然不會是一般人,那裡是你說撕了就能撕了的。”

“朱伯伯此言差矣,我瞧著牛叔叔的顧慮不是沒有緣由的,這京城的權貴,大多眼高手低,仗著監軍的身份作威作福也不是不可能。”廉貞接話,“況且,這欽差來此的由頭是徹查貪墨案,可這貪墨案早在三年前便已經結案了,這吃力不討好的事還真不知道是落在了誰的頭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朱承恩深思:“你是說這位欽差可能會牽扯到……”後麵的話他沒有說出來,但是在場的眾人也都心知肚明,恐怕這個欽差又是身陷皇位之爭的人。

“這樣看來,這欽差還是個難伺候的主,”廉旗搖搖頭,問道,“不知道聖上派過來的究竟是哪一位?”

廉策若有似無地看了廉貞一眼,廉貞心下一驚。

“清王。”

果然,廉貞聽到廉策這麼講,也不知道是鬆了一口氣還是應當緊張幾分。

坐在主位上一直沒有說話的廉鎮開口:“三日後清王的車駕就要抵達雲關了,屆時,廉策,你與廉旗二人,帶領一千將士前去迎接。”廉旗和廉策出列領命。

廉鎮又對朱承恩道:“承恩,你將東廂的院子整理出來,派一些可靠的人把守,無論這欽差是什麼來頭,都不能讓他在雲關出了事。”

朱承恩笑道:“這是自然。”

“其餘諸人,率領士兵把守雲關各處,注意巡防,確保秋收無礙,一切照舊。”

“末將領命!”

接下來又商討了一些較為瑣碎的事情之後,眾人也就散了。

“阿貞。”廉旗一把攬住堂妹的脖子,將要走的廉貞攔下來。

廉貞看了一眼笑得有些陰險的堂哥:“作甚?”

廉旗道:“這回大伯派了我和堂哥去接清王,我記得,你和清王是舊識?”

“確實是舊識沒錯。”

“既然如此,要不要哥哥和你換換,你去接駕,我去巡防。”廉旗笑著提議。

“多謝旗哥好意,不必。”廉貞對此興趣缺缺。

廉旗奇道:“為什麼?你們不是舊識麼,難道你就一點也不期待和舊友重逢?”

“不期待。”廉貞繼續往前走,也不知道那個宋二跑圈跑完沒。

“說來你三年不曾回京城了,難道是因為他?”廉旗跟在後麵走。

廉貞停下腳步,回頭麵無表情地看著自家堂哥:“旗哥。”

廉旗不曉得又是哪裡得罪了這個心思細密的堂妹:“有事?”

廉貞掛起一抹笑:“我想,你應該不希望二嬸知道你將她寄來的那些畫像都送到火頭軍燒了的事情吧?”

廉旗頭皮一緊:“我去忙了,阿貞,你自己玩哈。”

廉貞笑著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