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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貞 木之羽 4208 字 2個月前

塊%e9%b8%a1肉。

就這麼四人踏上了前往蘇杭的道路,那些原本跟著趙臨沂的黑衣護衛們在那日趙臨沂攔車之後便不見了蹤跡,一路上嬉笑打鬨,雖然綠芙還有些拘謹,幾人的氣氛也算和諧。

這一日,夕陽帶著最後的溫存將天邊染紅,廉貞攤在商州最大的客棧房頂上曬自己。這個時候太陽不太烈,暖洋洋的曬著正好,身下是商州最繁華的街道,熱鬨卻不嘈雜。微涼的晚風送來桂花的香甜氣息,廉貞眯著眼睛往嘴裡丟了一個栗子,彆提多愜意了。

“我說怎麼整個客棧都找不到你,原來是躲到這裡來了。”瓦片發出幾聲輕響,趙臨沂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廉貞坐起身回頭看他:“你怎麼也上來了?”趙臨沂走到她身邊坐下:“怎麼,難道還要我堂堂王爺幫他上藥換衣服不成?”廉貞嘿嘿笑兩聲:“哪能啊。喏。”從油紙袋裡掏出一個栗子給趙臨沂。清王殿下淡然地看了廉貞掌心拇指大小的栗子一眼,道:“剝完再給我。”廉貞的臉色變得很古怪。

“怎麼?”趙臨沂問,王府和皇宮的栗子都是去了殼才上桌的,清王殿下企圖通過這種方式掩蓋自己不會剝栗子的事實。廉貞笑容燦爛地回答:“沒事沒事,您老先把手攤開。”趙臨沂挑眉,依言攤開手。廉貞麻利地“哢”一聲咬開栗子,迅速剝出圓滾滾的栗子肉,然後將手裡裂成兩半的栗子殼放到趙臨沂手中。乘著趙臨沂愣神的功夫,廉貞把栗子肉丟進嘴裡,還一臉感歎地說:“沒想到堂堂王爺喜歡吃這玩意。”趙臨沂回過神,端詳了一下手心的殼:“牙長得不錯。”廉貞被嗆著了。

趙臨沂催動內力將手中的栗子殼捏成粉末,微笑著對廉貞說:“再剝一個看看。”廉貞看著那隨風飛走的栗子殘骸,小心肝抖了兩抖。這天下午,袋裡剩下的栗子全進了清王殿下的肚子。

“綠芙,這個家夥什麼時候才能醒啊?”廉貞把兩個核桃丟給艾民,艾民一捏核桃就裂開了,廉貞再把裡麵的核桃肉撿進一個小盤子裡。清王殿下就這麼看著他倆忙活,無比悠閒地坐在一旁品茶。

綠芙上完藥,看了一眼床上不省人事的男子,估摸了一下:“大約也要到下午吧。”廉貞皺起眉頭:“這樣啊,那你留先在這裡照看著,我先和王清去上集村一趟。如果中午沒有回來,你們就自己先吃飯不用等我們了。”綠芙應下,廉貞把手裡的小盤子塞給艾民,“好好剝,晚上好叫綠芙給我們做核桃糕吃。”艾民看著手中的盤子,問趙臨沂:“王……公子,屬下真的不用跟著麼?”趙臨沂道:“不必,好好照顧綠芙姑娘。”艾民點頭稱是。

兩人牽了馬,照著掌櫃指示的路線朝上集村的方向去。

“你到現在都沒告訴我,此行,你究竟要做什麼。”趙臨沂問身邊並行的廉貞。

廉貞垂頭駕馬,憶起了當初的一些舊事:“我十二歲的時候,被爹爹打扮成男孩子帶到雲關。爹爹當時給我編了個身份,說我是從小失去父母的世交朋友的孩子,見我習武上有天賦就送到軍營當兵。也就是認識你的時候鄭濂的身份。”

從小失去父母?趙臨沂一笑:“廉將軍還真是說得出口咒自己。”廉貞斜了他一眼繼續說:“可是那時候小啊,又不是真的男孩子。所以爹爹把我交給幾個%e4%ba%b2兵照看,顧著我免得出亂子。”

廉貞從懷裡拿出一支短笛:“我記得給你講過,軍營裡有個叫韓資的,你還記不記得?”趙臨沂回憶了一下:“就是那個喜歡吹《折楊柳》的?”廉貞點頭。趙臨沂猜測:“這麼說來這個韓資就是那幾個%e4%ba%b2兵之一?”廉貞搖頭:“爹爹的%e4%ba%b2兵都是軍營裡身手最出挑,韓資以前是個秀才,身體並不好。我進營的時候,他還隻是個普通的守衛兵。”趙臨沂疑惑:“那怎麼……”廉貞咬%e5%94%87,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他很聰明,不知道是我哪裡出了紕漏,叫他看出了我的身份。”

趙臨沂有些驚訝,廉貞繼續說,“他一直沒有和我說明,但是幾次幫我掩飾過去之後,我也有所察覺。那時候我已經是我爹手下的一名參將了。我不放心他,就跟父%e4%ba%b2點了他。韓資他雖然功夫不好,但是熟讀兵法,善於謀略,雖然做不好上陣殺敵的將軍,做個軍師綽綽有餘。靠著他的聰明才智我才立下這麼多戰功,升了副將。”廉貞的表情變得悵然若失起來,“我和他提過許多次,想要將他舉薦到爹爹那裡做書記官,可他都拒絕了。我一直在想,要是那時候我堅持的話,他也許,也許就不會死了。”最後一句話像是在自言自語,也像是在問曾經的自己為什麼沒有堅持。

“他是怎麼死的?”趙臨沂問。廉貞握緊手中的笛子:“三年前,北狄攻打雲關。父%e4%ba%b2派我帶一千騎兵包抄北狄的大軍,卻正好遇上北狄的前鋒,他為我擋下了一枚流箭。等我們回到軍營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趙臨沂歎息一聲,不知道怎麼安慰她。

廉貞眨眨眼,將眼裡的淚水逼回去:“韓資臨死前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妹妹。我以前也曾經派人來找過她,可是杳無音信。我總疑心是那些人敷衍我,不自己來看看,我不放心。”

趙臨沂遞了一方手帕給廉貞,廉貞揉揉鼻子:“我又沒哭,你給我手帕做什麼。”這麼說著廉貞還是將那塊帕子拎起來瞅了瞅,隨後嫌棄地丟還給趙臨沂:“想不到王公子用的帕子上還繡花,該不是相好的送的吧。這花可真難看。”趙臨沂默默地把手帕收回去,沒告訴廉貞這花是他皇妹繡的。大靖的公主丟不起這個人。

上集村是韓資家所在的地方,等兩人找到原本的韓家宅子,這裡的大門已經換上了另一家的牌匾。

趙臨沂思索了片刻對廉貞說:“韓資離開這裡那麼多年,這棟宅子也許已經被他妹妹賣了。”方才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現在才明白過來,“那韓資既然是個秀才,怎麼會入軍營。“廉貞搖搖頭:“具體的我也不清楚,當初彆人告訴我,他是被陷害得鋃鐺入獄之後充軍的。”趙臨沂道:“既然如此,這棟宅子多半也不是韓家的了,再者要是這裡能夠找到她妹妹,也不會一直都沒有消息。”廉貞深以為然。

兩人商量了一會決定去找上集村的村長,畢竟韓家一事發生了有些年月了,隨便問一個人還未必能夠知曉。可是找到村長之後得到的結果讓他們大失所望。

“果然是線索到了這邊就斷了。”廉貞的情緒有些低落。趙臨沂安慰她:“好歹知道了她妹妹跟隨老管家去了丹鳳,這也算是一條線索不是?”廉貞說:“以前查出來的結果也不過就是去了丹鳳,可是那老管家在韓資去軍營的第二年就得病死了,他妹妹韓曉蓮也下落不明。”

趙臨沂寬慰她:“船到橋頭自然直,也許我們到丹鳳就能找到那個韓曉蓮了。”看他的表情好像是在計劃著什麼。

所幸,這一天也不是完全沒有好事發生。兩人回到客棧得知,廉貞前兩天撿回來的那個男子已經醒了。

廉貞歡快地上樓,趙臨沂看她興高采烈的樣子覺得好笑:“我一直在想你那麼嫌麻煩的一個人,為什麼會把那人撿回來,是舊識?可是那人一看就是江湖人士打扮,怎麼都不可能和你有關係啊。”

廉貞搖搖手指:“這你就不懂了。就是因為他一看就是江湖人士才要把他撿回來啊。”

趙臨沂:“?”

廉貞一臉向往:“每個江湖人士身後都有一個埋藏甚深的故事,簡直就是活話本啊。”○思○兔○在○線○閱○讀○

趙臨沂沒想過會是這個原因,笑道:“你都說了是埋藏甚深的故事,你怎麼知道他願意告訴你。”

廉貞一臉不在意:“這隻是撿他的原因之一。以前我一直呆在雲關,你又常年不出京城,很多事情都不甚清楚。”趙臨沂一點即通。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八章

兩人到了那人在的房間,艾民守在房中。見兩人來了,艾民連忙起身:“公子。”趙臨沂擺擺手。廉貞好奇的目光毫不掩飾地掃視半靠著做起來的男子。那男子麵目柔和,臉色略有些蒼白,從眉宇間透出幾分浩然正氣,一看就是傳說中的正派少俠的標準模樣。隻是以前廉貞有錯認立羽的經曆,所以沒有興奮地感歎出聲。那男子被廉貞紅果果的目光看的有些尷尬,乾咳了一聲道:“兩位就是鄭公子和王公子?”廉貞歪歪頭:“唉,不大對啊,照著話本子,你不是應該稱呼我們恩公麼?”趙臨沂閉閉眼,敲了廉貞的腦殼一記,阻止她繼續丟人現眼。“舍弟頑劣,還望,少俠不要放在心上。”趙臨沂對那男子說。兩人商量過,在外人麵前扮成出門拜訪%e4%ba%b2友的表兄弟。那男子微笑:“鄭公子說的也是實話,二位的確是譚秦的救命恩人。”趙臨沂謙和地說:“路遇少俠,見少俠一身重傷,吾兄弟二人也不好見死不救。”廉貞暗暗撇撇嘴,惡意地揣測著趙臨沂的意思,分明是說:要不是你倒下的地方擋住了我們的路,哪裡有興趣救你啊。廉貞向旁邊挪了一點,小心地逃出趙臨沂一手能達到的範圍。趙臨沂%e5%94%87邊帶笑沒有戳穿她的小心思,問譚秦:“不知道譚少俠是遇到了什麼事,也不知道有沒有我們能夠幫的上忙的地方?”譚秦抱拳:“多謝王公子好意,在下隻是路遇了一夥強盜,一時不查,才會著了他們的道,此番得兩位相救,日後若是兩位有什麼需要,譚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聽了他的一番解釋,廉貞臉上透露出失望的情緒,被譚秦察覺:“鄭公子,怎麼了?可是在下哪裡說的不對?”廉貞連忙擺擺手:“沒有沒有,譚少俠不要多想。對了,艾民,綠芙呢?”艾民回答:“綠芙姑娘下去煎藥了。”正說著,綠芙就端著一個木案進來,上麵放了一碗漆黑的湯藥,和一碟熱騰騰的的核桃糕。

“譚公子的藥熬好了。還有少爺要的核桃糕。”綠芙先將藥端給譚秦,譚少俠很是耿直地道謝。廉貞早就高興地坐在椅子上等待綠芙投食。撿了一塊核桃糕吃,香酥綿軟,廉貞“吧唧”%e4%ba%b2了綠芙一口:“小爺最喜歡綠芙美人兒了。”綠芙羞惱地擦擦臉:“少爺!”趙臨沂和艾民看的多了,要說初初還有些驚訝,現在也早已習慣了。

倒是那剛剛醒過來的譚少俠,看著兩人的表情無比詭異。廉貞看看他,拿了一塊核桃糕給他,語重心長地對他說:“譚少俠不必羞澀,想要核桃糕直說就好。小爺雖然不能和你分享綠芙美人,但是核桃糕還是可以的。”

對於廉貞的做派,譚秦雖然沒有說什麼,表情卻露出了些許不滿。而廉貞見了他的表情,不覺得絲毫的生氣,反而十分欣賞這位譚少俠的耿直。

那天下午譚秦譚少俠拒絕了廉貞的核桃糕,卻沒有拒絕趙臨沂同行的邀請。譚秦身上的傷口都不大,然而勝在數量多,不宜挪動,況且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