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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悠悠眾口。

於是便有人出來辟謠,說當初大姑娘還未回沈家之時便看到丞相府的馬車和懷遠侯府的馬車同時出現在街市,那時便看出苗頭了,可見丞相大人早已情根深種。

不管傳言如何,芮瀲風和沈流素的婚期卻是定下來了。沈流素成了待嫁之人,便要安心在閨閣之中繡嫁衣,隻有一個月的時間,她必須加快速度,故而不得出門,也不能進宮見沐沁了。

等到沐沁實在想她,便微服出宮,和夜非沉一起來到懷遠侯府,這才得以見到沈流素。隻是見到她的同時,難以避免地見到沈汐若。

因為知道了芮瀲風當日來沈府交換庚帖時發生的事情,再看著沈汐若虛偽的嘴臉,沐沁忍不住作嘔。

沈汐若自然也是不想在沐沁麵前偽裝的,此時的她恨不得讓沐沁消失才好,又一想到慕容昱那個窩囊廢就來氣,好端端的居然不與她合作,難道她提的條件不夠誘人麼?活該他鬥不過夜非沉,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不去爭取,害得她還要調整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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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九重陽節一過,又要開始準備九月中旬的皇室狩獵了。一年一度的秋狩是從上古時期流傳下來的習俗,一方麵是軍事訓練的需要,另一方麵便是供帝王娛樂消遣了,到了昭夏皇朝更是被載入典製,永為遵守。

前朝的皇帝驕奢%e6%b7%ab逸,酷喜狩獵,每年重三、重五、重七、重九都要在西陵山進行畋獵,勞民傷財,也是導致滅亡的一個原因。

故而昭夏皇朝太-祖皇帝登基伊始便改前朝四次狩獵為一次,即為秋狩,因考慮到春夏動物繁衍,不忍傷它們,便留到了秋天。

另外,將時間從九月初九改到了九月十五,錯開了重陽節,允許百姓上西陵山登高望遠。

這一年是女皇陛下及笄後的第一次秋狩,意義非比尋常,禮部和兵部聯合準備,提前三天便將西陵山裡裡外外清理個遍,務必保證女皇陛下和國舅攝政王的安全。

西陵山位於京都西城門外,山並不高,北坡景色優美,有茂林修竹,有清流激湍,不提文人騷客,就連尋常百姓也常常三五結伴來遊玩。那水流自山澗而出,流入護城河,隨它一同供給了鏡湖,又邈邈遠遠地流向東部。

南坡便是皇家圍獵之地,裡麵都是飛禽走獸,雖也有樹有水,卻不及北坡優美。朝廷在南坡和北坡之間修了圍欄,高聳堅固得很,百姓並不擔心南坡的猛獸跑到北坡來。當初兵士們可是費了一番力氣才將虎狼之類都趕到南坡,隻留下一些狐狸、兔子等危害不大的動物。

如今整個兒西陵山都被京畿軍團團相圍,山上並無閒雜人等,隻剩士兵和官員們在此恭候聖駕。

女皇陛下的儀仗浩浩蕩蕩地從皇宮來到西城門外,勁裝軍士圍擁著華麗的車輿,煞是威風。旌旗獵獵,白刃閃閃,車輦上鑲金的華蓋也熠熠生輝。

沐沁和夜非沉同乘一車輿,瓊琚等宮女被安排到其餘的馬車上了。如此一來,寬敞的車內更方便兩人嬉鬨。

沐沁擔心壓皺一身錦衣華服,下車時不好看,不肯窩在夜非沉的懷裡,隻規規矩矩地坐在他身邊。

車內兩排軟榻相對而設,之上鋪著上好的水貂絨坐墊,雪白柔軟,沐沁坐在上麵,連手爐也不必抱著便覺得溫暖。

一方鑲金包邊紫檀木矮桌橫在軟榻之間,上麵也鋪了一大塊雪白的天蠶絲帕,邊角垂在桌外。上麵擺著的一套晶瑩剔透的鑲金雲英玉杯壺,旁邊還擺放了六個銀底骨瓷圓盤,裡麵盛著精致的糕點水果。

夜非沉的目光柔柔地落在沐沁身上,看著小姑娘發髻上的金色步搖隨馬車而微微晃動,從車簾縫隙射進的陽光折在她珠光寶氣的身上,顯得雍容華美。

但是夜非沉知道他的阿沁隻是看起來像個帝王罷了,在他心裡還是那個嬌俏的小姑娘。

拿了玉簽叉起一塊小巧的墨玉糕,夜非沉笑著問沐沁:“吃這個?”

沐沁彎了彎杏眸,愉快地點了點頭,然後自覺地張開嘴巴。

夜非沉好笑著喂給她,看著她滿足地鼓著腮幫子,心中喟歎:果然還是那個貪吃的小家夥!

沐沁吃完,又就著夜非沉的手喝了一口雅宓清茶,誇張地咂咂嘴,“墨玉糕配雅宓茶,果然是人間美味!”

夜非沉笑著捏了捏她的小臉兒,雖然沒有做聲,卻難遮住眼中化不開的寵溺。

沐沁朝舅舅彎眼笑笑,便側坐著,纖手掀起車簾,歪著小腦袋看向外麵。

深秋的京郊雖然蕭瑟,卻不見頹然,西陵山上的樹叢還未落葉,隻是褪下了沃若的翠綠,染上深黃與殷紅,遠遠看去顯得蒼茫又帶著繽紛的美感。

“朕聽聞春日裡的西陵山繁花茂密,若是有機會在上巳節來山麓踏青便好了。”沐沁說著,語中一片向往之情。

夜非沉心中自責,緩緩開口,“好,下次上巳節,我們來踏青。”

“真的麼?”沐沁沒想到幸福來的如此突然,睜著晶亮的眼睛看向夜非沉。

“當然,”夜非沉笑笑,拉過她的小手細細摩挲,“不僅踏青,也允你去避暑。”

沐沁的眼睛越來越亮,摟著夜非沉的脖子便獻上香%e5%90%bb,“舅舅最好了!”

夜非沉終於逮到機會%e5%90%bb她,自是不會放她退去,迎著便將她壓在車壁之上,熱情四溢地%e5%90%bb了一遍。

其實以前沐沁也求過幾次夜非沉,讓他允許自己去曆代皇帝都喜歡住的山莊避暑,前幾次夜非沉都帶她去了,但因為她玩心過重,去了便難以收心、荒廢學業,他不得不早早便將她提回宮去。

今年的夏天更是連去都不讓去了,沐沁腹誹了一陣,終是沒敢問出口去。但如今兩人關係確定,夜非沉也心甘情願地幫助沐沁處理政事,也就無所謂她愛不愛玩了。

有時候角色不同,心態也就不同了。

女皇陛下的駕輦來到西陵山南坡的山腳下,距離山腰處的行宮還有一段距離,已經有官員上前接駕了,芮瀲風與賀雲塘均在其列。

山道平坦,是為了帝王專門修的,駢駕馬車沿著寬敞的盤山道而行,絲毫不見顛簸。

芮瀲風、賀雲塘等文臣也乘了馬車,跟在女皇陛下的儀仗之後,而一些武將則騎著高頭大馬跟在旁邊,還要兼負保護陛下的責任。

終於到了行宮,眾人下馬,跪迎陛下並攝政王下馬車,木瓜拿了腳凳放在地上,也跪了下來。

夜非沉率先下車,然後伸手將沐沁扶了下來,沐沁相信若是沒有這麼多人舅舅一定會把她抱下來的。

行宮建在半山腰的一片空地上,占地之廣,華貴非常,一看便是前朝奢靡的風格。簷牙高啄,琉璃瓦片在陽光下閃閃發亮,三人合抱的朱漆盤龍柱上龍口銜著的明珠全是鵝卵大小的東珠。

女皇陛下就要在這行宮裡住上兩天兩夜了,連帶著隨行的官員貴族也要一同入住,隻不過女皇和攝政王住在正北的乾明宮中,其餘的人按品級分院落。

在馬車上坐了一上午,這會兒終於進了行宮,沒有人看著沐沁了,她便立時沒了正形,讓人迅速%e8%84%b1去華服卸去珠釵,秀氣的小腳踢掉了絲履,若不是瓊琚勸著她不要受了寒,恐怕她能把襪子也扯下去。

夜非沉還有事不能來陪她,沐沁便讓瓊琚傳了膳,自己在柔軟的床榻上打了一陣兒的滾,舒服地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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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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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鬆下來的女皇陛下一睡就是將近兩個時辰,夜非沉早已經在正殿裡聽完了禮部和兵部尚書的安排了,因為心中念著嬌俏可人的小姑娘,換了衣服便來到了乾明宮的內殿。

夜非沉是國舅攝政王,女皇陛下尊重於他,禮部便安排他也住在乾明宮,隻不過陛下住內殿,國舅大人住在西殿。宮裡長樂宮和建章宮的人大多已經知曉了夜非沉和沐沁的關係,也都知道國舅大人每晚都留宿臨華殿,隻是沒人再敢出去嚼%e8%88%8c根子,上一次將此事透露給賀雲塘的那個宮婢已經被夜非沉身邊的福昕派人解決掉了,其他人一下子便被震懾住,都管住了自己的%e8%88%8c頭。

所以宮外的人根本無從得知,如今到了行宮,夜非沉和沐沁帶的都是心腹之人,乾明宮周圍又都是夜非沉的%e4%ba%b2兵把守,偌大的乾明宮裡,他想住哪裡便住在哪裡。當然,他一定會去沐沁的寢殿。

隻是他剛走進內殿,便見瓊琚守在門外,見了他來,屈膝行禮,卻是壓低了聲音,夜非沉這下便知沐沁是在睡覺了。

他擺了擺手讓瓊琚下去,%e4%ba%b2手推開了內室的雕花紅木門,輕手輕腳地邁進屋子。

床榻上的小姑娘睡相不好,抱著明黃色錦緞被子正睡得香甜,身上的月白交領寢衣被她蹭的歪歪扭扭,露出瑩潤的肩頭,還有那一條緋紅的肚兜帶子掛在脖頸上,引人遐思。

夜非沉一心貪看小姑娘紅潤的臉頰,目光順著她的下頜滑到雪白的脖頸,眸子裡顏色漸漸轉深。

縱使夜非沉已經不是第一次見識到這一幕,但還是看得口乾%e8%88%8c燥,喉結不自覺地上下滑動,鬼使神差地伸手觸碰那根引人入勝的緋紅帶子,忍不住細細摩挲。

睡夢中的沐沁總覺得脖子癢癢的,不由得縮了縮,不滿地哼唧兩聲。夜非沉先是一愣,而後彎%e5%94%87笑了,看著沐沁可愛的小模樣,狹長的鳳眸裡流映著愉悅的光彩。

“阿沁,起床了。”夜非沉俯身貼近沐沁的耳邊,柔聲道。

沐沁又哼唧一聲,“不起,朕困困……”

夜非沉溫熱的手指撫上她紅撲撲的臉頰上,繼續柔聲哄道:“阿沁乖,快起來,要吃東西了。”

沐沁聽到了“吃”便又軟軟地問道:“吃什麼啊……”

夜非沉坐在床沿,大手輕輕拍著沐沁的小身軀,似是安撫,“阿沁忘了麼?這是來狩獵啊——”尾音格外溫柔,像是對著幼童而言。

沐沁終於動了動,卻是抱著被子蹭了蹭,睜開了惺忪的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