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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膽子大了你!連皇上也攔?”沒等沐沁發話,木瓜就先站出來把福昕拉到一邊,數落一通。

平日裡在這宮裡就是木瓜與福昕最受人尊敬,若按等級,木瓜是整個宮裡的太監總管,可福昕是跟在攝政王身邊的,相比一個還未%e4%ba%b2政的小女皇的身邊人,人們更願意賣給攝政王麵子,皆是捧著福昕,是以木瓜在心裡暗暗不服,總想著找機會與他一較高下。

福昕還沒來得及解釋,沐沁便已經跨進殿門。殿內寂靜無聲,並不見人影,沐沁便又喚了兩聲“舅舅”,卻不見夜非沉應聲。

“福昕!國舅呢?”沐沁終是發現異樣,頓住腳步,喚來福昕。

“皇上……殿下他在……”福昕偷偷抬眼看了看沐沁的臉色,吞吞吐吐說道。

見福昕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沐沁聯想到近幾日看得話本裡那些香豔的場麵,不由心裡一沉,臉色刷白,緩緩問道,“在……做……什麼?”

“在……”

“阿沁!”夜非沉快步從內殿走出,見到沐沁,急急喚道。

聞言,沐沁忙轉過身去,見舅舅原本白皙的俊容此刻還留有紅色的餘暈,外袍鬆鬆垮垮,墨色長發披散開來,而且看起來濕漉漉的,明顯是剛剛沐浴而出,隻覺得眼眶一緊,有種要流淚的衝動——這……是事後了麼?

見沐沁隻呆呆地望著他不說話,墨玉似的眸子氤氳著水霧,眼看就要奪眶而出,夜非沉不由心裡一熱,忙快步上前,急急問道:“阿沁怎麼了?誰惹你了?”邊說邊抬起手想要捧起沐沁的麵頰。

沐沁見他上前,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隻用淚光盈盈的眼睛盯著他僵在半空中的手,心裡絞痛著,活像受氣的小媳婦兒。

這下夜非沉更不知所措,尷尬地收回手,柔聲問道:“阿沁,你到底怎麼了?”

一滴眼淚滾落在臉頰,沐沁抬手賭氣似的抹了去,狠狠吸了吸鼻子,甕聲甕氣地問道:“朕問舅舅剛剛做什麼去了?為何朕喚了那麼多聲都不出來?為何還命福昕攔著朕?”

見沐沁這般,夜非沉隻覺心疼的緊,“我剛剛在沐浴,陛下叫我,我聽見了,隻是更衣還需時間,所以出來的遲了些。”小丫頭真是脆弱,這樣也能惹得哭了起來!

沐沁見他說的坦然,卻仍狐疑,“隻是沐浴麼?”

這問題讓夜非沉更是摸不到頭腦,不由皺眉,隨口反問,“今兒是休沐,若不是沐浴,還能做什麼?”

“呼……”沐沁終是放下心來,將眼淚胡亂擦了擦,露出了笑容,見夜非沉看她的眼神裡寫著“莫名其妙”,不由臉上一熱,尬尷地彆過臉去,小聲解釋:“是朕誤會舅舅了……舅舅先去更衣吧,朕在這兒等你。”

夜非沉還是不懂沐沁究竟誤會他什麼了,能傷心成那樣,但聽見小姑娘軟糯的聲音,便溫和一笑,“也好,我去去就來。”

待夜非沉再次進了內殿,沐沁這才抬起頭來,舉步走到座椅上坐好,惡狠狠地瞪著福昕。

福昕見此,“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木瓜,把這個混蛋給朕拉出去打!”沐沁磨了磨牙,一字一頓,“狠、狠、地、打!”

“噯!”木瓜得令,不禁摩拳擦掌,終於有機會收拾這小子了,可算揚眉吐氣了!

福昕心知自己有錯,卻還是開口求饒:“皇上開恩啊!奴才知錯了!”

沐沁並不理他,隻對著木瓜擺擺手,示意他快些動作。

木瓜招手叫來兩個侍衛將福昕拖了出去,在外麵幸災樂禍地看著行刑。

福昕的慘叫聲傳進來,瓊琚偷偷看了看陛下的臉色,見她正悠哉悠哉地喝著宮女遞上的茶,心裡不禁暗暗提點自己:以後遇到有關國舅大人的事情,務必要說得清清楚楚,免得惹禍上身。

打了十幾板子以後,夜非沉也更衣出來了,聽見了福昕的嚎叫,便沉聲問道:“福昕犯了何錯?”

沐沁放下茶盞,麵露憤慨,“若不是他,朕也不會誤會舅舅!”又怕夜非沉問她究竟誤會了什麼,忙扯開話題,“一個奴才,舅舅說不打就不打了吧——木瓜!回來吧。”

對於沐沁的小心思,夜非沉隻是挑了挑眉,並沒有表示什麼,而是撩袍坐在了沐沁的對麵,淡淡掀%e5%94%87,“說吧,這麼急著找我有何事?”

作者有話要說:

我越來越萌木瓜公公了~~(⊙o⊙)…

國舅:你到底誤會我什麼了?

阿沁:(*/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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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後來,國舅大人終於懂了……

國舅:枉我一心為你守身如玉,你竟是那樣想我的!

阿沁:(*/ω\*)舅舅麼麼噠!

國舅:心塞,麼麼噠也沒用→_→

阿沁:(*/ω\*)那啪啪啪?

國舅:╰(*°▽°*)╯

阿沁:是這樣咩?( ̄ε(# ̄)☆╰╮( ̄▽ ̄///)

【情思】

·

“陛下!陛下醒醒!”

杜太傅不悅的聲音傳來,沐沁一下子驚醒,正想責怪沈流素怎麼不提醒自己,才想起來沈流素今天遣人來宮裡告假,說是身體不適,沐沁還派了太醫去懷遠侯府。

“陛下!老臣剛剛講的為何啊?”杜太傅拿著戒尺敲了敲桌麵,陰沉著臉問道。

“朕……朕不知……”沐沁紅著臉搖頭,心裡卻恨死杜太傅了,明明看見她睡著了,因她是皇上,不敢直接訓斥,卻拐彎抹角地羞臊於她,真真兒可惡!

聽到意料之中的答案,杜太傅還是忍不住冷哼一聲,氣得胡須都跟著抖動。

“杜太傅這是怎麼了?莫非陛下惹您生氣了?”一道聲音突兀的響在空氣之中,夜非沉的黑色錦靴已經踏進了禦書房。

“老臣不敢。”杜太傅忙給夜非沉作揖行禮,“老臣授課時陛下昏睡,是老臣無能。”

聞言,沐沁臉色微變,心裡“咯噔”一下:又被告狀了……

“哦?陛下又在睡覺?”夜非沉眯起眼睛,眸中隻有深不見底的黑,看得沐沁愈發害怕,局促地低下頭,不敢做聲。

書房內一時靜謐,片刻以後,夜非沉才對著沐沁沉聲說道:“這已不是陛下第一次目無師長、怠慢學業了,是該罰了,這就回去,抄一遍《致德書》,好好領悟古人所言之德。”

一聽到抄書,沐沁的小臉更垮了,卻不敢忤逆舅舅的話,隻好委屈地和杜太傅行了禮,準備離開。

“慢著,”夜非沉出聲叫住了她,繼續說道,“陛下怠慢學業一定和這些奴才們%e8%84%b1不了乾係,陛下抄書的時候,長樂宮的奴才都跪著好了,陛下何時抄完了,他們何時才能起身。”

“舅舅?!”沐沁沒想到夜非沉居然會這樣懲罰她宮裡的人,不禁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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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忘了臣昨晚說的話了麼?”夜非沉眼底染上一抹陰鶩,笑意慢慢的凝結在%e5%94%87角。

沐沁臉色一變,隻能搖搖頭。

杜太傅見平日裡頑皮的皇上在攝政王麵前極為乖巧,便拱手告罪:“殿下,老臣無能,恐誤了陛下,實在不能勝任帝師,還望殿下開恩,準許老臣告老還鄉。”

沐沁已經一隻腳邁出了書房,聽到杜太傅裝模作樣的聲音,不禁對他這種落井下石的行徑感到厭惡,狠狠“哼”一聲,便拂袖而去。

回去的路上,沐沁一邊腹誹杜太傅倚老賣老,一邊又在心裡忐忑,生怕舅舅一會兒找她新賬舊賬一起算。昨天晚上她剛和夜非沉提了微服私訪的事情,就被他打斷,又說她玩心過重,還寒聲告誡她“下不為例”。

最後她隻好垂頭喪氣地回了長樂宮,正如此刻。

“筆墨伺候吧!朕要抄書了……”沐沁低低吩咐了一聲,愁眉苦臉地坐在椅子上。

木瓜麻利地上前鋪紙研墨,瓊琚從書架上將《致德書》取了過來,沐沁翻開第一頁,提筆在紙上謄了起來,而闔宮的太監宮女都站到殿外,齊齊跪了一片。

沐沁從回來寢殿就開始奮筆疾書,可已經入了夜,還是有一半沒有抄完,由於沒有用午膳和晚膳,此時的她已是饑腸轆轆,再加上昨晚沒有睡好,又餓又困的沐沁隻覺得自己好生委屈,一邊抄寫一邊小聲啜泣,過了許久,眼睛已紅腫得像兩顆熟透了的櫻桃。

夜非沉一個人提著食盒邁入長樂宮,借著月光可見宮人們黑壓壓的跪著,眾人見他來了,忙打起精神向他問安。

“陛下還沒抄完麼?”雅致的語聲緩緩道來,身著黑色錦袍的夜非沉踱步到瓊琚身側,冷然俯視著地上的人。

“回殿下,還沒有。”瓊琚恭聲回答,卻也暗暗心疼陛下,見夜非沉就要推門進去,想了想,還是鬥膽叫住了他,“殿下!”

夜非沉頓住腳步,緩緩回身,疑惑地看著她。

瓊琚將心一橫,“啟稟殿下,陛下今日不是故意打瞌睡的,實在是陛下昨晚沒睡好……”

夜非沉微微蹙眉,不露聲色,還以為是昨晚自己拒絕了沐沁微服私訪,她抑鬱得沒能入睡。

瓊琚小心覷著夜非沉的麵色,繼續道:“昨夜雷聲乍響,陛下驚醒,再睡時就夢魘著了,所以今天才會困的。”

經她這麼一說,夜非沉才想起來,昨夜似乎在夢裡聽到轟隆的聲音,還以為是幻覺,原來昨夜果然打雷了。沐沁從小就害怕雷聲,常常嚇得不敢睡覺,隻能讓他陪著才能睡著,近幾年才好些,沒想到昨晚又被驚醒了。

“本王知道了。”夜非沉輕輕頷首,“你們起來吧。”說完,不等眾人謝恩,便推門進去了。

沐沁剛剛便聽見舅舅在外麵說話了,隻是心裡委屈,仍是默默地邊流淚邊抄書,見夜非沉進了門,還是隻顧低著頭寫字。

此刻的夜非沉正心疼沐沁,見此,明知沐沁這是在和他鬨脾氣,卻也不惱了,隻提著食盒上前,薄%e5%94%87輕喃:“阿沁,餓了吧?”

“朕不餓!舅舅還是坐下慢慢等著朕抄完吧!”沐沁慣會恃寵而驕,聽舅舅的聲音知他又心疼自己了,便故意說著硬話。

嬌氣的聲音裡還帶著濃濃的鼻音,夜非沉便知沐沁剛剛哭過,心裡的堅冰融化成一汪清水,抬手撫上沐沁可愛的雙丫髻,另一隻手將她手中的毛筆拿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