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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不逢時 明開夜合 4380 字 3個月前

他的目光和動作都極度曖昧且充滿了意味,聲音卻低沉而冷靜。

薑詞聲音發緊,微微抬起頭,卻是不輸氣勢,“……我家就在這兒,憑什麼不能回來。”

梁景行沉沉笑了一聲,呼吸噴在她鼻尖,“不知好歹的小白眼狼,三年前就該一把掐死你。”

“現在也不遲。”薑詞心臟狂跳,似要從%e8%83%b8腔裡蹦出來,呼吸卻都滯在喉間。

梁景行目光越發深沉,大拇指緊貼著她的脈搏,觸到極為有力的搏動,一下,又一下。

靜了數秒,薑詞身體忽然懸空,一陣天旋地轉,還未反應之時,後背重重撞在了床上。

梁景行跨跪在她身側,居高臨下,一手扯著領帶,低頭看她,“單身嗎?”

薑詞心跳過速,耳膜裡血液轟轟作響,幾乎聽不見自己聲音,“……單身怎樣,不單身怎樣?”

梁景行挑眉,“不怎樣,一樣的。”話音甫落,猛地俯下.身,一手鉗住她的下巴,咬在%e5%94%87上。

薑詞吃痛,“嘶”了一聲,扭頭去躲。

梁景行騰出一隻手,沿著她裙子的下擺探進去,“彆掙紮,免得弄傷。”

“經過我的同意了嗎?你這是強……”剩下的那字沒說出口,又被狠狠堵在口中。

那手掌伸到前方,粗魯地捏了一把,薑詞便覺腦中有根弦“嗡”一聲斷了,理智也一分一分塌陷。

呼吸之間,他身上的氣息一陣陣撞入鼻腔,濃烈而又熟悉。

剛到英國的時候,薑詞到處搜集香水,試圖能找出一種味道,可以替代這人的氣息。從普通的商業香到昂貴的沙龍香,這種嘗試都屬徒勞。後來有一次,她在圖書館無意間嗅到一種清冽卻溫暖的氣息,當場嗆出眼淚,一邊抽泣一邊拉住了那男生的手問他打聽這香水的品牌d的銀色山泉,她用打工的錢買了一瓶,每晚噴一點,在這味道的包裹中酣然入眠。

然而此時此刻,他的氣息,他的體溫,他在身上輾轉的遊移的手指,真實得仿佛夢境……她終於知道,無可替代。

梁景行抵著她,灼熱的呼吸噴在鼻尖,用手指拂開粘在她臉上的發絲,“睜眼。”

薑詞睫毛顫唞,緩緩地睜開眼皮,對上梁景行滾燙而清澈的目光。一滴汗從他眉間滾下,落在她鎖骨上。她眼前一片白茫茫的霧氣,全身發抖,像一個無法注滿的容器,所有充沛的感情爭相交融,沸騰不止。

然後,梁景行一個挺身,撕裂神經的疼痛之中,所有一切都被填滿了。

疏離與隔閡、誤解與冷漠、拒絕與逃避、追逐與放逐……都在這一個瞬間,全部消弭。

正午的日光從玻璃窗投射而入,明亮,純淨,熱烈。

·

結束之後,薑詞立即摸過一旁的空調遙控,將冷氣打開。她出了一身汗,仿佛囿於涸轍的魚,到最後隻剩徒勞的呼吸,“……我要喝水。”

梁景行坐起來,擰開一瓶水,遞到她手邊。

薑詞輕輕喘著氣,渾身%e8%84%b1力,一根手指也不想動,掙紮著坐起來,接過瓶子咕嚕嚕喝了大半,便又躺下。

齊腰的長發,覆在她光潔的背上,黑與白對比分外強烈旖旎。

梁景行側身躺下,伸手拿起一縷。

“你彆碰我,煩。”

梁景行低笑一聲,“你剛剛可不是這麼說的。”

薑詞臉埋進被子,燒得通紅,嘴上卻還是逞能,“那是給你麵子……”

梁景行手掌一下一下輕撫著她的長發,“要不再試試,你不用給我麵子。”

薑詞惱羞成怒,抓起枕頭朝他砸去。梁景行輕輕鬆鬆接下來,就勢將她往懷裡一攬,“……真不覺得好?”

薑詞聲如蚊蚋,“……開始有點疼。”

梁景行手臂收得更緊,“嗯,我的錯。”

薑詞歇了一會兒,恢複了些精力,開始跟他算賬,“梁叔叔,真沒想到你衣冠楚楚之下這麼禽獸。”

梁景行不以為意,“對付你這種人,還是簡單粗暴的手段更好使。”

薑詞又氣又笑,“你憑什麼覺得我現在還願意跟著你?”

“願不願意,試試不就知道了。”

“要是我真不願意呢?”

“你表現得可比誰都願意。”

薑詞噎得啞口無言,耳根又燒起來,“……老流氓。”

梁景行笑了一聲,輕輕拍了拍她頭頂,“去洗個澡,吃中飯,我們好好聊一聊。”

“聊什麼?”

梁景行一頓,“聊你和我,我們。”

多年前,他曾對這問題避而不談。

薑詞靜了數秒,“嗯”了一聲,又說,“把我衣服遞過來。”

“……你洗澡還穿什麼衣服?”

“可我不能就這麼起來啊。”

“又不是沒見過。”

“……”

逗歸逗,梁景行還是起身將衣服穿上,去浴室拿了條浴巾遞給薑詞。

浴室裡響起嘩嘩的水聲,梁景行彎腰收拾落在地上的紙袋。裡麵裝著的小玩意兒撒了一地,他一一撿起裝好,放到一旁。抬眼,看見了被薑詞錯拿的另一隻。

兩個袋子外觀一模一樣,隻是一大一小,那隻更小些。

他伸手將那袋子拎起來,往裡一看,厚厚的一疊信封。他好奇拿出一隻,瞥了一眼,頓時愣住。

信封上寫著他公司的地址,並附“梁景行%e4%ba%b2啟”,貼了郵票,沒蓋郵戳。

再拿一封,仍是如此。

第三封、第四封……他將袋裡的信封飛快點了一遍,四十七封,無一例外。

他隨意挑出一封拆開,迅速掃了一遍:

梁景行,總說一個人走得太遠,就會忘了來時的路。飛機還有一個小時降落,我自認為有幾分孤勇,竟也會近鄉情怯。不知道是擔心崇城變成了我不熟悉的模樣,還是你離我又更遠了。情緒緒起起落落,是以既害怕歸期到來,又怕歸期不能早日到來。

落款日期是昨天。

再拆一封:

昨晚倫敦下雨了,做了個夢。夢裡我挽著你走過上回你學校的那條路,燈光將梧桐葉染成細碎的金黃,從樹葉的縫隙裡露出深藍色的天空。你同我講你念書時的事情,好似我是與你年齡相仿的同窗。你不再俯視我,我也不必追趕得那樣辛苦。醒來雨聲瀟瀟,覺得難過。梁景行,這是我寫給你的第幾封信了?

水聲停了,梁景行沒動。片刻,薑詞裹著浴巾出來,往他手裡看了一眼,頓時低叫一聲,跑過來搶他手裡的信封。

梁景行抓住她的手腕,抬眼,“阿詞。”

這一聲裡仿佛飽含了無限的情緒——這人總能將一個簡單的稱呼,喊出百折千回的意味。

薑詞手一頓,“好吧好吧,你愛看就看吧,反正也是給你的。”

梁景行不說話,將她拉進懷裡,用力抱緊。

溫熱的呼吸貼著耳廓,“回來就好。”

第50章 水洗藍(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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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詞心裡一時酸澀不堪,額頭抵在他肩上,“還生氣嗎?”

“現在不氣了,”梁景行手掌按著她的背,“我看到拍賣會的報道,當即打算飛過去把你抓回來。但既然等了三年,何妨再多等你三天,如果你願意回來……”

“如果我沒回來呢。”

“那你完了。”

薑詞撲哧一聲笑了,“所以我回不回來都是一樣的?”

“都一樣,”梁景行故意沉了臉色,“薑詞我告訴你,我在你身上耗了四五年,差點血本無歸,你既然敢出現,還指望再跑?”

薑詞吃吃笑個不停,“你不是勾搭上彆的年輕小姑娘了嗎,人家一口一梁總喊得多%e4%ba%b2熱。”

“嘖,”梁景行將薑詞一托,讓她坐在自己%e8%85%bf上,“就為這,招呼都不打一聲?”

“怕壞你們好事嘛。”

“薑詞,你是不是欠教訓?”雖這樣說著,梁景行還是解釋,“我跟她父%e4%ba%b2談輝有個合作項目,她從國外回來之後,接手負責,項目已到驗收結算階段了。”

薑詞隻覺“談輝”這名字聽著有些耳熟,但肚子咕嚕叫了一聲,便也沒細問,隻催促梁景行趕緊洗澡,出去吃飯。

退房吃飯之後,薑詞直接隨著梁景行去了彆墅。

院子裡那幾株枇杷樹綠意灌頂,亭亭如蓋,還似舊日模樣。

薑詞進蹬了高跟鞋,赤腳走去廚房。剛一進門,便看見原本一塵不染的冰箱門上如今貼滿了照片,細看……全都是她!

薑詞嚇了一跳,隨意揭下一張衝回客廳,“你怎麼會有我的照片?”

梁景行%e8%84%b1下襯衫和長褲,頭也沒回,“從你相簿裡翻拍的。”

明亮的光線裡,梁景行背上沾著汗水,線條緊實有力。薑詞耳根微微一熱,也不知是該看他還是該看自己手中的照片,“……你,你該不會做飯的時候看吧?”

“不,”梁景行看她一眼,“我隻剁排骨的時候看。”

“……梁叔叔你太變態了!”

梁景行挑眉一笑,“還有更變態你想不想知道?”

薑詞臉頰噌地燒紅,捏著照片一溜煙跑回廚房。

再出來時,梁景行已經上了二樓,換了身居家的衣服。

薑詞遞了瓶水給他,“你今天不上班了?”

“眼下還是你更重要。”

薑詞笑了一聲,“我不會再不打招呼就跑的,兩周後要回一趟帝都,西秦畫廊有宣傳活動,我得出席。”

“西秦不錯,簽他們很有前途,”梁景行在沙發上坐下,看她一眼,語有激賞,“你的畫我也看了,很好,比三年前更好。”

這話薑詞聽得多了,此刻被梁景行誇耀兩句,反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在國外遭了兩年罪,不能毫無成果,否則也對不起西子姐的栽培。”

“你跟陳西子怎麼認識的?”

“我在大理認識了一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