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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力,在他煉化我之前,他不會殺我,你不要替我擔心,我會想辦法……”

話未說完,祁遠的眼裡的猩紅閃過一絲狠厲,嘴裡突然喝了一聲,“誰說我必須借助你……”麵目猙獰,頭發跟著迅速轉白。

落瑤第一次看見蕭楊和祁遠的魂魄正麵交鋒,嚇得臉色發白,渾身輕顫。

但是他的頭發隻變白了一半,然後又突然停止了,祁遠因為痛苦,臉部有點扭曲,神智似乎還清醒著,“瑤瑤,等我……”後麵的話還未說完,眼底的掙紮已經逐漸消失,清澈的黑眸又徹底變回了那雙妖瞳,冷然,沒有一絲溫度。

剛才祁遠出現的時候她強自鎮定,此刻的眼淚再也忍不住,終於奪眶而出。

她期待地看著蕭楊是否會再變回去,可是沒有。

蕭楊的頭發與眼睛都恢複成白色和紅色,原本的醉意也消失殆儘。

此刻,這個妖族的皇卻極力掩飾著眼底的失落,淡淡地問她:“看見祁遠,是不是很高興?他又消失了,是不是很難過?”

落瑤緊緊咬著下嘴%e5%94%87不吭聲,蕭楊頓時覺得心灰意冷。

他站起身推開她,落瑤一時沒防備,跌倒在地上,淚水和地上的泥土混合在一起,然後互相滲透。

蕭楊站得搖搖晃晃,卻依舊居高臨下俯視著她,“雖然早知如此,但我依舊想問你一句,這些時日你與我在一起,可曾有過一星半點的真心?”

落瑤抹了抹臉上的淚水,爬起來看著他:“我早就告訴過你,我的真心早就給祁遠了。”

蕭楊隻覺得心口一陣一陣地揪得厲害,這下連掩飾也不用了,滿臉疲憊而又落寞地看著她:“你已經擁有一部分以前的記憶了,難道一點也不想和我在一起嗎?我對你還不夠好嗎?我究竟哪裡不如他了?!”

落瑤哽咽地叫著:“你當然處處不如他!你霸占了他的靈魂和身體,你把我囚禁在這裡,你隻會強取豪奪!你根本不及他的萬分之一!”

這句話似乎觸到了蕭楊的底線,他眼底的悲傷瞬間化成一道凶光,仿佛一頭遠古的獸,他一陣風把她連腰帶起,飛揚起的衣袖帶起了桌上的茶盅,碎了一地,他半強製地帶著她往房裡飛,一邊冷笑著:“那今晚,讓你好好看看什麼是真正的強取豪奪!”

落瑤還未來得及恐懼,蕭楊已經踢開房門,扛著她大步往屋內走,她其實根本不相信平時對她那麼溫柔的蕭楊會突然這樣殘暴,她知道蕭楊體內的祁遠一定是有意識的,他想當著祁遠的麵對她施暴嗎?這對祁遠來說比殺了他還要難受,想到這裡,落瑤嗚咽著拚命捶打著蕭楊的後背,可是回應她的隻有窗外詭異的一輪紅月。

落瑤不確定此刻是否又見到了祁遠,隻覺得蕭楊的頭發似黑似白,尤其是在紅月的籠罩下,更分不清顏色。

蕭楊不知施了什麼法術,手朝她眼睛輕輕一拂,她被迫閉上了眼睛,手腳也頓時無力,在一片茫茫的黑暗裡,她終於感到了害怕。

嘴上有溫熱的感覺傳來,有酒的味道,雖然身上的人極儘溫柔,感覺得出是全身心地在討好她,但是她依舊全身僵硬,甚至覺得胃裡翻湧,很想吐。

她的不配合終於讓某人暴躁起來,手下的力道越來越大,嘴上一陣吃痛,他泄憤似地咬了她一口,然後,落瑤聽到一聲悶響,似乎是什麼用力錘了一下牆壁,然後身上一輕,聽見門呯地一聲響,是蕭楊跑了出去。步伐倉促,像是怕什麼在後麵追趕一樣,跌跌撞撞地離開。

時遠時近的長嘯聲歇斯底裡,惹得周圍入睡的鳥兒四處驚飛,這一夜,她知道有人跟她一樣,一夜無眠。

這一晚過後,蕭楊仿佛在躲避她一樣,連著好幾天都沒有來。

他不來,更合了落瑤的心意,該乾什麼依舊乾什麼,侍候她的薰薰有時候覺得,她們夫人就像一個半成品的瓷娃娃,雖然美麗不可方物,卻忘了在臉上畫上笑容。

轉眼到了藥師大賽那天,蕭楊卻突然過來,說要陪她去觀看藥師大賽,兩人之間似是什麼也沒發生過,落瑤說要叫上柳仲,蕭楊也沒有意見,立刻讓人去叫柳仲過來。

她有點摸不透他在想什麼。

先前柳仲跟落瑤說的是,若是當天有空的話就去,但是今天既然是妖皇派人來,自然不能說自己沒空,拉了個小藥童就急匆匆趕過來。落瑤認得,這個小藥童是柳仲的徒弟,估計是跟著柳仲去觀摩比賽的。

在去之前,落瑤就聽丫鬟薰薰說過,這樣的大賽頻率不低也不高,每一百年舉行一次,今年的比賽地點,是風華城最南麵的西塢樓。

蕭楊和落瑤在一間包間,能俯瞰整個比賽狀況,柳仲和他的藥童下樓近距離觀看去了,席間,蕭楊依舊對她無微不至,隻是沒了以前的溫柔,反而處處透著疏離。

四周突然安靜了下來,台上不知何時出現了個男司儀,開始介紹今天的評委,落瑤饒有興致地觀看起來。

這些評委落瑤都不認識,隻是聽介紹時前麵一大串的前綴,能看出這些人都有點來頭,介紹到最後一位時,台下有點嘩然,落瑤掃了一眼,是一位女子,女子帶著鬥笠,白紗遮麵,居然是夏黎月。

原來落瑤猜得果然不錯,夏家也是風華城的大戶人家,落瑤下意識地搜索柳仲的身影,奈何人太多,柳仲混在人群裡根本看也看不見。

司儀宣布了比賽規則後,賽事正式開始。

其實規則很簡單,參賽者按到場的順序抽簽,根據自己抽到的題目當場完成作品,用材用料都不限製,誰在最後獲得的票數最多,誰就是贏家,據說拔得頭籌的人可以得到去王宮做禦醫的機會。既然是禦醫,當然要有禦醫在場公證,落瑤下意識往台上看去不由得傻了眼,柳仲不知何時已經在台上的主位坐下,看來他是早就打算過來了,哦對了,她都差點忘記這個柳仲其實算是禦醫之首。雖然在她麵前俯首稱臣,可是在人家眼裡,已經是個高高在上的官。

柳仲似乎注意到了落瑤在看他,舉起手裡的杯子往落瑤舉了舉,落瑤心道,這算是賠禮道歉嗎?落瑤下意識向夏黎月看去,隔著薄薄的麵紗,看不清神色。

這次是最後一場比賽,有十組人參加了比賽,年齡參差不齊,最小的估計比落瑤還要小,年紀最大的已經兩鬢全白,顫唞著手指導徒弟每一個步驟。

參賽者的水平顯然都是業中翹楚,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這是藥賽,落瑤要以為這些色香味俱全的藥膳是精致可口的菜肴,連難聞的藥味都一絲不見,若是她每天喝的藥湯也能做成這樣,倒也不錯。

最吸引落瑤的一道海螺燉川貝,碩大的海螺很常見,但是白色與金色相間的海螺並不常見,裡麵盛了八分滿的金燦燦的米飯,仔細看,這並不是米飯,而是川貝做成米飯的樣子,中間伴著胡蘿卜,非常漂亮。這道藥膳的作者是一個半老徐娘,聽她介紹,似乎經營著一家藥鋪,談到這家藥鋪,這位大姐便滔滔不絕,司儀幾次想打斷都插不上嘴。

落瑤隻聽後來大姐說了最後一句:“各位,我家店鋪雖小,但一直誠信經營,大家有什麼小毛小病,保證藥到病除。”司儀黑著一張臉,落瑤估計他心裡是在說,原來是來打廣告的。

頓時覺得有些無趣,看了看賽事快接近尾聲,跟蕭楊說:“我想下去見一見夏黎月,就一會兒。”

蕭楊點點頭,答應得爽快:“我在這裡等你。”

落瑤:“你不怕我跑掉?”

蕭楊笑笑:“我在這裡下了禁製,其他人覺察不到,但是隻要你踏出門口,我就馬上會知道。”

落瑤自討沒趣,下去找夏黎月。

夏黎月雙眼一直跟隨著柳仲,都沒看到落瑤。

落瑤走到她旁邊咳了一聲,夏黎月才混混沌沌看向她,眼裡一陣驚喜,落瑤偷偷指了指柳仲的方向,用口型問:“和他說過話了嗎?”

夏黎月看懂了,眼裡馬上蓄起一陣水光,隨即搖了搖頭。③思③兔③文③檔③共③享③與③線③上③閱③讀③

落瑤恨鐵不成鋼地看她,台下突然一陣嘩然,原來比賽結果統計出來了,一個年級最小的娃娃居然得了第一,落瑤還想看看他的參賽作品是什麼,夏黎月已經拉著她離開坐席。

落瑤下意識朝樓上蕭楊所在的廂房瞄了一眼,她們所在的地方剛好是在死角,看不到蕭楊。

夏黎月好像換了一個人,在周圍下了禁製,不讓周圍的人用法術聽到她們說話,然後摘下麵紗,語速極快地說道:“公主,蕭楊沒有懷疑嗎?”

落瑤搖搖頭:“應該沒,他連你和柳仲的事情問都沒問過,我傳給你的字條他也查看過,都沒問題。”

夏黎月點點頭,又道:“弗止讓我告訴你,他已經找到辦法救祁遠。”

☆、第151章 茫茫蒼穹山雷慟,絡繹漸散雲錦開

落瑤:“真的?”問完才發現問了句廢話,突然想起什麼,道,“對了,前幾日,我看到蕭楊突然變成了祁遠,但是維持了不久,就馬上又不見了。”

夏黎月拍著手:“那可真是太好了,看來他的藥還是有點效果呢。”

落瑤也是麵露喜色,“他若是需要我做什麼,用老辦法告訴我。”

夏黎月點頭:“好,此地不宜久留,我身上的妖味本來就不濃,今天全靠這些氣味掩飾,我得馬上回去。”

落瑤拉著她的手,遠看就像兩個好姐妹在敘舊,絲毫沒有任何人懷疑她們的談話,“多謝你,我還不知道你是哪位神仙,日後定和祁遠當麵答謝。”

夏黎月邊戴上麵紗,邊道:“不用謝,我也是覺得挺好玩才答應梵穀的,我叫思蘅,等你回去再讓你看真容。”她笑了笑,然後在身上找著什麼東西,“對了,這個是弗止神君讓我帶給你的,讓你務必在三日後的無星無月,無雲無風之時混在蕭楊的茶裡讓他喝掉。到時候他就有辦法救你和天君一同出去。”隨後,她拿出一個小小的香包一樣的東西,上麵打著活結。

落瑤愣了愣,馬上道:“原來是掌管楊梅的思蘅仙子,久聞仙子大名,真是如雷貫耳。”

思蘅眨了眨好看的眼睛,大概有點不明白她的名字為何如雷貫耳了,但此時此地絕非敘舊的時機,她把東西塞給落瑤後,又跟她使了個眼色,然後恢複了剛才清淡的模樣,迅速解開了周圍的禁製,喚了不遠處站著的丫鬟,向門外走去。

直到她走遠,落瑤才慢慢笑起來,嗬嗬,原來某人一直掛嘴邊的思蘅,就是她呀。

落瑤正對著她的背影傻笑呢,突然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