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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糊,唔,雖然這樣不堪入目了些,不過和自己的性命比起來,還是犧牲一下皮相吧。

她今天跑累了,不想動,故技重施用了障眼法隱去自己的氣息,懶洋洋地臥在一顆老槐樹下,血人家守株待兔,指望著能有什麼小動物走過來,剛好逮上一兩隻充饑一下,她%e8%88%94了%e8%88%94嘴%e5%94%87,嗯,最好是隻鬆鼠,小倉鼠,也湊合,誰說貓一定要吃魚呢,她就是典型的例外。但是小動物沒有等來,卻迎來了一隻老虎精,落瑤眨了眨眼睛,但是依然沒有洞,她有障眼法,她不怕,可是這隻老虎,貌似不是她的菜啊。

老虎精似乎有點營養不良,瘦骨嶙峋,貓一樣的大臉擺在頭上,同樣是貓科動物,這隻老虎就有點不倫不類,惹得她笑了出來,等它反應過來卻發現已經來不及,老虎銅鈴一樣的眼睛直勾勾看著它,而她的腦袋幾乎要碰到那張血盆大口裡黃黃的牙齒,嘴裡噴出的腥臭味讓它皺了皺鼻子,落瑤心裡咯噔一聲,她剛才明明已經隱去了行跡,它難道能看得見自己?

老虎精眼裡閃過一絲笑意,居然開口說起話來:“你以為躲在這裡我就看不見了?”她早就覺察到了,她似乎與其他走獸族類都不同,它們不用修成人形也可以說話,但是她能聽懂,卻說不出話,最多隻能發幾個語氣詞,落瑤想用爪子比劃一下,卻又垂頭喪氣地低下頭,因為她欲哭無淚地發現自己完全動不了,老虎精得意的聲音傳來:“是不是覺得動不了?因為你所在的這個地方早就被我下了禁製,就等著你上門而已。”

她以為她在守株待兔,殊不知守株的老虎早就等到了它這隻小貓。

老虎精湊上來,在她身上嗅了嗅,眼裡的精光大盛,嘴裡腥臭的口水滴到她臉上,她不能動,隻能忍著,老虎精吸了吸口水,道:“我該先吃你哪裡呢……”說完一口咬上她的後%e8%85%bf,落瑤閉了閉眼睛,卻沒有料想中的疼痛,哦,這是她的夢境,當然不會痛。但是如臨其境的真實感還是讓她出了一身冷汗,她睜開眼睛,卻沒有看到意料中那隻老虎精。

麵前依舊是那片樹林,她半倚著那顆老槐樹,暖洋洋的日光被一片片的樹葉撕開,和槐花一起,零零散散地落下來,地上鋪滿了厚厚的樹枝和樹葉,老虎精躺在一邊,抽搐著身子,落瑤走過去看了看,突然發現自己又能動了,也對,下禁製的老虎精命不久矣,它的法術自然也跟著消失了,隻是,是誰救了她呢?

身後一聲“吱嘎”的聲音,像是有人踩在了厚厚的樹葉上,落瑤緩緩地背過身去,逆著高高的陽光,她有點看不清來人的相貌,隻能看見一個並不高大的輪廓,似乎是一個少年,少年的手裡拿著一根粗大的鞭子,一身灰色的行裝,微微起伏的%e8%83%b8膛讓落瑤猜測他就是剛才殺了老虎精,救了自己的恩人。

少年走了幾步,明明滅滅的光影裡,落瑤看到他肩上落滿了槐花,星星點點,就像落下的雪花,英俊挺拔的眉毛,一雙率性無所懼的眼睛,線條剛毅的下巴,如雕刻出來的臉頰,造物主似乎格外偏愛他,賜予他如此天人之顏,因為常年打殺的關係,他的身上依稀能看見不少深淺不一的傷痕,落瑤沒來由的心裡一跳,她還未弄明白這一跳究竟是為什麼,少年已經麵無表情地準備離開,仿佛隻是順路救了她而已。

落瑤不由自主地跟上去,因為一條%e8%85%bf受傷的關係,隻能用另外三條%e8%85%bf勉強維持平衡,卻走不快。

跟了一小段,前麵的少年似乎發現了她,停了下來,轉過頭蹙眉看了看她,落瑤突然覺得,他皺起眉來也是這麼好看呢,以前經常聽人說,什麼什麼眼裡出西施,雖然她年紀尚小,連西施是男是女都沒搞清楚,更不清楚這個西施到底長什麼樣,但是她覺得肯定沒有這個少年好看。

少年停下來,她也停下來,保持著一條%e8%85%bf懸空,三條%e8%85%bf直立的姿勢,稍微有點尷尬。

一晃神間,少年又往前走了,她也繼續埋頭往前走,也許是走得太認真,冷不防突然撞上一根柱子,還是一根暖暖的有溫度的柱子,落瑤皺著鼻子往上看,是少年的%e8%85%bf,再往上看,是少年冷冰冰似乎想吃了她的神情,她哆嗦了一下,嘴裡下意識地發出“嚶嚶”的聲音,希望能博得他一絲同情。

沒想到少年居然蹲了下來,一把把她提了起來,眼裡似笑非笑,落瑤連他說了什麼都沒聽清楚,隻是覺得四肢沒有著力點很恐慌,她急得手舞足蹈,卻隻能在半空打著轉轉徒勞無功。

就在這時,少年笑了出來,落瑤隻覺得她從未見過這麼美的笑容,如果她會說人語,她很想跟他說:“你笑起來很好看,要多笑笑。”

可惜,這麼美的場景被他一句話打破了,因為落瑤聽到他說:“哦,勉強能看出來是隻狐狸。”

落瑤懷疑自己聽錯了,她明明是隻貓啊,怎麼會是狐狸?等回過神來,又聽得他笑著說道:“既然我們有緣,以後你就跟著我吧,我叫蕭楊,今後我若有一個肉饃饃,你定有一半。”

漫天的槐花裡,他的笑容純淨明媚,溫柔如水。

原來,她不是貓,而是一頭血統純正的上古白狐。

☆、第147章 當時共我賞花人,如今不知何處去

沐晴院的一間廂房內,晨曦的陽光透過窗紗斜斜照進來,與妖族千百年來無數個早晨一樣沒有分彆。

落瑤已經數不清這是在妖族的第幾天,也分不清夢中到底是誰的記憶,隻聽到一陣刻意壓低了的談話聲娓娓傳來,她感覺就像冬眠的動物慢慢蘇醒,但是很奇怪,她很努力地想睜開眼睛,卻怎麼也睜不開。

眼前漆黑一片,聽覺反而變得靈敏起來,她聽到一個聲音道:“君上,夫人這是服藥後正常的夢魘,有這樣的情況反而是好事情,這代表她正在慢慢修複前世的記憶,但是這個過程比較艱苦,要靠她自己慢慢磨合。”落瑤馬上聽出來,這個聲音的主人是柳仲,雖然見麵的次數不多,但是柳仲的聲音很有特色,磁性中帶著清透,仿佛一壇上好的佳釀,很好辨認。

落瑤轉了轉眼珠,依舊睜不開眼睛,心裡卻慢慢明白,原來蕭楊最近給她吃的藥並不是普通的補藥,她最近的夢魘也不是普通的夢境,而是前世的記憶?

這是不是代表,自己這一世的記憶會被前世所取代?然後慢慢忘記現在的事情,忘記祁遠?落瑤的手指暗暗抓緊了床下的絲被。

外麵的蕭楊不知道在想什麼,聲音隔了一段時間才傳來:“這樣的情況會維持多久?”

柳仲回答道:“我也不清楚,依君上從魔君玄燁那兒拿回來的方子,似乎依個人體質而異,不過,君上您連續取了五日的心頭血,是否還撐得住?我開給您的補氣血的藥一定要堅持喝。否則,夫人還未恢複,您先倒下了。”落瑤想起藥湯裡的血腥味,突然覺得胃裡翻江倒海。

蕭楊和柳仲覺察到了動靜,走了進來,落瑤裝不下去了,隻好慢慢睜開眼睛,看到他們時故作訝異地說道:“你們都在啊?”

落瑤沒有錯過蕭楊和柳仲暗自交流的眼神,不動聲色地垂眸。

蕭楊:“又做夢了?頭疼不疼?”

落瑤搖搖頭,柳仲上前來給她把了把脈,一臉高深地對蕭楊道:“夫人身體恢複得很好,保持心情愉快,就會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蕭楊點點頭:“有勞。”柳仲客氣了一聲,退了下去。

他們倆自以為打著啞謎,卻不知聽到的人,心裡一清二楚。

第二日晚上,蕭楊果然為了事半功倍,提出帶她出去散心。白天的他一直很忙碌,隻有晚上才有時間陪她,落瑤在院子裡悶了一天,沒有他的允許,侍衛們不敢讓她出去,蕭楊見到她的時候,她正站在院子裡扯著一株海棠花撒脾氣,地上跪了一大片丫鬟和侍衛。

看來這幾日的藥果然有點效果,她終於要褪下這討厭的神族麵具,一點點恢複成沐兒了嗎?

想到這,蕭楊彎了彎眼角,心情頗好地把跪著的人都打發走,然後在院中的石凳子上坐下。

落瑤瞪著他:“你來做什麼?”◎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蕭楊聞言,眉毛動了動,居然沒反駁,果真一撩袖袍準備離開。

“喂,站住。”落瑤急了,她可不想一個人繼續悶在這裡。

蕭楊停下來,眼角帶笑看著她,“我好心過來問問你想不想出去走一走,誰想到是這麼不受歡迎。你都下了逐客令了,我當然要走了。”

落瑤心裡一陣雀躍,可是又想了想剛才自己還在發脾氣,這麼快跟著他走似乎有點下不了台,言不由衷地道:“我……有點肚子疼,不想出去。”

蕭楊看著她手裡的海棠花已經被她揪得不成樣子,正如她此刻糾結的心情,順著她的話說道:“那正好,其實我也不怎麼想出去。”

落瑤正豎著耳朵聽他怎麼繼續邀請她,誰想到等來的是這句話,立馬扔了手裡的花,指著他說道:“你怎麼能出爾反爾,你……”你了半天不知道接下來說什麼,正僵持著,外麵大街上的歡聲笑語就像無孔不入的小蟲,一絲不落地鑽進她耳朵,她心裡又是心癢又是著急。

蕭楊笑著看了她一會,故意歎了口氣,說道:“這幾日剛巧是風華城最熱鬨的女兒節,不過,既然你肚子疼,那就改天吧。”說完作勢又要走。

落瑤忙跑過去拉住他,蕭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拉著他的手。

她隻好放開他,支支吾吾說道:“方才還覺得痛,現在……又不痛了,我換件衣服就去!”

蕭楊頗為關切地問:“真的不要緊嗎?還是讓柳仲過來瞧一瞧比較放心。”

落瑤眼神飄忽著:“總是打擾柳仲多不好意思,人家也挺忙的……你等我一下啊。”說完一陣風進屋換衣服去了。

落瑤見過凡間的端午節,熟悉清亁天的中秋節,喜歡芙丘國的元宵節,卻是第一次見到妖族的女兒節。

女兒節,其實就是凡間的七夕節,心有所屬的男子會選擇在這一天表白,據說有*分成功的幾率,整個妖族都彌漫著浪漫的氣息。

落瑤從踏入大街上開始,就覺得像是被放入山林的鳥,她張開雙手邊叫邊跳地朝前小跑著,蕭楊不緊不慢地在她後麵跟著,因為蕭楊回來才不久,街上沒人認識他,更沒人認識落瑤,兩人在彆人眼裡就像一對小情侶,但是兩人都是長得如此傾國傾城,讓人不免多回頭看了幾眼。

也許是周圍環境感染,落瑤覺得蕭楊看著也沒平時那麼討厭了,她跑累了,走回他身邊,說道:“這裡的女兒節一般有些什麼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