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頁(1 / 1)

道這些事情?”

落瑤想起那個夢,又是一陣煩躁:“彆管我怎麼知道,我想知道你究竟和蕭楊什麼關係?”

弗止露出一種難以置信的表情:“你居然不信我?”

落瑤冷眼看著他不說話。

弗止煩躁地扯了扯衣領,用手裡的扇子猛扇了幾下,似乎要平複心裡的怒氣,隨後用隻有落瑤聽得到的聲音回答她:“本來都已經忘記了,到了不死湖,才想起蠻荒的事情,其實蕭楊當時已經被啟吾鐘煉化了,我當時也隻是想賭一賭,祁遠都已經沒有氣息了,即使你不答應,我也要試一試。”

落瑤沒再繼續聽他說,隻是覺得頭暈起來,心裡萬般懊悔,果然不該來這該死的不死湖。

弗止居然又跟蕭楊扯到上古時期的事情,這兩人像是老朋友,聊著一些彼此都知道的事情,梵穀和程譽神色各異地站著,沒人注意到她。

這些她都不感興趣,也不想聽。

她忍著莫名其妙的頭疼,往湖邊走,她想再去看一看,是否會有什麼人從湖裡走出來,比如,祁遠。

身後的聲音漸漸遠去,就像這個世界也離她遠去。

還未到湖邊,猛然聽得一個嘶啞的嗓音似乎低低地喚了一聲,仿佛是在呼喚一個女子的名字,但是落瑤很肯定,這個名字並不是她,可這裡就她一個女子,還會是誰呢?

那聲音喚得焦急而驚惶,她走得更快,就在那人飛掠過來的同時,她忽然縱身往湖心躍去,腳踏入湖心的一刻,竟覺得有點歡喜,這水看著冰涼汙濁,卻有著合適的溫度,很舒服。

她心想著,這一次,弗止應該來不及救她了吧?

☆、第127章 無情不似多情苦,神鬼殊途莫如是

落瑤睜開眼睛時,隻看到周圍有什麼東西飄來飄去。

她閉了閉眼睛又睜開,依然還是在這裡。

周圍那些飄來飄去的是鬼族的魂靈碎片,是凡間受了冤屈死去的人,還未來得及修補魂魄,孤魂野鬼般地尋找著宿主。

她回想了一下自己為何會來到這個地方,最後的記憶是在不死湖,她記得她等不回來祁遠,後來也跟著跳入了湖中。

原來自己也已經死了,入了鬼籍。

她有點遺憾,她在天族還有好多事情沒有辦完呢,可是轉眼又高興起來,做鬼也不是沒有好處的,比如,在這裡,她看見了不遠處迎風而立的祁遠,而不是那個借屍還魂的蕭楊。

即便祁遠變成了鬼,那也是一隻玉樹臨風風度翩翩的鬼,這隻外表出眾的鬼在一群醜陋矮小的鬼中間,顯得鶴立%e9%b8%a1群。

落瑤一眼看到祁遠,高興地飄過去問他,“你是聽到我的話了嗎?果真在奈何橋邊等我。”

祁遠一臉無奈地看著她,“你為何總是不聽我的話,跟過來做什麼。”

落瑤緊緊抱住他,“沒有你的地方,即便是天堂,對我來說也是地獄。”頓了一下,“你不曉得,不死湖裡原來封印著上古妖皇蕭楊。”

祁遠愣了愣,“蕭楊?”他根本不知道他走後發生的事情,疑惑地看著她,等她繼續說下去。

落瑤點點頭,“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借宿在你的殼子裡出來了,弗止也認識他。”

祁遠眯著眼看著不遠處的奈何橋,孟婆正在那兒分湯,有一隻小鬼不想喝,要混過去,被旁邊的鬼兵發現,抓著他正在灌湯,其實他不過就是冬冬那般大,小小的一點點。

他突然有個疑問,孟婆和月老上輩子是否是冤家?一個牽情絲,一個斷紅塵,儘乾對方討厭的事情。

祁遠轉過頭看她,“看來,天族要有一番動靜了。”他又看了清乾天的方向一眼,“幾萬年太平盛世,動一動也許並不全是壞事。”

這話太深奧,她聽不懂。

落瑤:“我們既然成了鬼,前塵往事都讓彆人去操心吧,對了,現在該去哪裡?我先說明一下啊,我可不想喝那個湯。”

祁遠:“現在……就去我們住的地方看看。”他往後看了一眼,有幾個身著官服模樣的鬼官垂首飄了過來,到前麵引路。

落瑤在後麵跟祁遠咬耳朵:“鬼族這麼大方?還給每隻鬼分配房子?”

祁遠思索著回答:“應該不是每隻鬼……我怎麼說也是個天君,他們看在我父君的麵子上,總要給我安排個落腳的地方。”

落瑤點點頭,確實,比如她,就沒有這樣的待遇。

兩旁路過的小鬼不停側目,紛紛打量這兩隻裝扮不凡的鬼魂。

在路上,落瑤發現,負責領路的鬼官也許官銜不低,因為他們所經之處,不停地有鬼兵鬼將向他們行禮,打量到後麵的祁遠和落瑤時,眼底都是一派詫異的神色。

等到了住處,落瑤才發現,這裡絕不比清乾天上的任何一個宮殿差,鬼族的鬼都喜歡鋪張,大約是覺得前世為人的時候沒有來得及好好享福,於是到了鬼界,基本都抱著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想法。

鬼族的鬼君站在府邸門口笑臉相迎,看到祁遠時遠遠迎了過來:“天君陛下,敝族今日能迎接您入鬼籍,真是幾世修來的福分。”

祁遠客氣地行了一禮:“天君這個稱號實在太遙遠了,既然入得您鬼君的門,就該守你族的規矩,以後你叫我祁遠就行。”

鬼君空洞洞的眼裡笑意更甚,%e4%ba%b2自接他們入府。

鬼族待他們實在太好了,不是一般的好。

這富麗堂皇的府邸奢侈至極,簡直令人發指。

桌上擺著瓊汁玉露,腳下是孔雀毛織成的毯子,屋頂上一顆顆香薰燈球高高懸起,高低錯落,每個角落裡的夜明珠發出瑩瑩光澤。

但是落瑤並不滿意,不是不滿意這些布置,而是不滿意這門內站著的足足兩排衣著單薄的鬼族美姬。

鬼君笑嗬嗬對祁遠拱了拱手,“天君,您來的倉促,我來不及準備,隻是騰了一處小小的府邸出來,我們鬼族的日子也許跟你們天上不大一樣,我們每個月隻有二十四天,這二十四個美姬請笑納。”他還是習慣叫他天君。

落瑤聞言變了臉色,二十四天?這是每個人侍奉一天的節奏?那鬼君是不是把她忘了?

她低頭打量了自己一眼,又看了看那些鬼族美姬,突然覺得很沮喪,自己穿得這麼素淡,自己也看著像個丫鬟。而且,她現在算是個什麼身份呢?祁遠並未昭告過六界她是他的什麼人,這個鬼君不拿她當回事,也不是他的錯。

那些美姬雖然低著頭,卻都在暗地裡打量祁遠,一雙雙妙目膠著在祁遠身上不肯離開。

落瑤突然覺得有點委屈,又有點自卑,雖然她自以為長得不錯,以前在天上的時候也算是個美人,但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啊,她覺得她跌入不死湖的時候肯定是頭朝地的,所以頭發如此淩亂,再加上鬼族的氣壓比天族要高,她一直覺得有點頭暈,臉色肯定不好看,哪比得上這些刻意裝扮過的美人兒。

她不自主地撥拉了一下劉海,往祁遠身後躲了躲,衣服雖然被她烘乾了,但還是看得出上麵的汙漬,而且她死之前為了祁遠哭了很久,眼睛到現在還有點腫。

落瑤的心有戚戚被祁遠儘收眼底,他笑著對鬼君說道:“多謝款待,但是我一向不喜歡人多,這些美姬……擱在這裡也是浪費,煩請鬼君領回去吧。”

落瑤感激地看了看祁遠,後者捏了捏她的手背。◇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鬼君琢磨了一下“浪費”一詞的含義,隨後也發現了祁遠的小動作,疑慮的眼神細細看了看落瑤,隨後恍然道:“方才一直沒注意到這位姑娘,沒想到天君的侍妾如此貞烈,竟跟著你來到鬼界……”

“她不是我的侍妾,是我來不及明媒正娶的夫人葉落瑤。”祁遠淡淡道。

什麼叫來不及啊,天君不是已經成%e4%ba%b2了麼,娶的還是大名鼎鼎的上古神將南宮明的遺孤南宮蔓蝶,那這姑娘,怎麼會跟明媒正娶掛鉤呢,鬼君抹了一把汗,這清乾天上的事情果真複雜得很呐。

鬼君不知道該怎麼稱呼落瑤,但凡一族君王,都練得一手岔開話題的好本事,他顧左而言他,“對了天君,等會兒會有負責登記鬼籍的到您府上登記,屆時您隻要報個名字,取您的一根頭發絲即可。”

“頭發絲?”落瑤疑惑地問。

鬼君有點洋洋自得,“對,這是我們這裡用來辨彆身份的唯一憑證,我們鬼族每隔一年就會梳理人口,及時更新鬼族數量。”

“所以,每一個死去的人,你們這裡都會登記在冊嗎?”

“當然,負責鬼籍登記入庫的官員日夜在奈何橋輪崗,不會有差錯,因為天君身份特殊,所以我安排他們等會直接上門來取。”

死去的每一個人,每一個……落瑤覺得心裡麵有個許久未動的地方動了動。

除了美姬之外,祁遠顯然不習慣這樣人前人後都有大群人跟著,撤了一半的侍從和丫鬟,鬼君帶著浩浩蕩蕩的一大片鬼離開。

不多時,果然有鬼官登門來登記,其實十分簡單,就是在一個冊子上登記名字,附上頭發絲,並不需要知道生辰八字,因為所有他們有一個法器,把頭發放入,所有信息都會馬上顯現。

落瑤看得十分專注,不時提問:“那麼,如果是個禿子死了,你們怎麼取他的頭發呢?”

那鬼官大概遇到過類似的情況,回答得十分從容,“您說的情況的確也有,我們一般用其他東西代替,比如指甲。”

“那,萬一他的指甲太短,是否要等長得長一些?”

“我們登記的時間不能超過十二個時辰,等它長長似乎不大妥,一般采取彆的方法。”

落瑤問:“什麼方法?讓他變出原形,從真身上取?”

鬼官愣了愣,“我們一般是取他的口水代替頭發,總之是他身上的東西,”他說到口水時顯然有點反胃說不下去,拍了拍腦袋,“聽姑娘此番一說,好像您的方法更便利更……衛生些。”他此刻的表情,簡直恨不能時光倒流重新來過。

祁遠走過來,笑著把她的頭扳過來,“彆再討論這些了,餓了嗎?我讓人給你做點東西。”

落瑤摸了摸鼻子,“還不餓,我送送他,人家過來一趟也不容易。”

祁遠的眼神閃了閃,“好,快去快回。”

落瑤%e4%ba%b2自送鬼官到門口,鬼官攏著袖子告辭,她拉住了他,看了看門後,確定四下無人,問他:“我剛才提醒了你這麼個好辦法,你是不是也該禮尚往來一下?”

鬼官知道這個落瑤身份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