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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落瑤不打算放過他,指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他的,說道:“你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你。”

紀大哥頓時低下頭,手忙腳亂地挑了根比較粗的柴,一刀下去變成了兩半,說道:“她,不用,知道。”他居然想學人家單身一輩子,暗戀個幾十年?

落瑤看到珍珠完全沒有注意到這裡,眼珠一轉,坐到他旁邊,笑眯眯地說:“要不要我幫你?”

紀大哥連忙擺手,“不要,我是說,不用,就這樣,挺好的。”這個人講話似乎隻會兩個三個字地講。

落瑤一時間沒有說話,兩手托著臉,看著對麵正在下棋的冬冬,冬冬大概是剛下了一步好棋,正得意洋洋地看著林方遲,而林方遲皺著眉思考著下一步棋。

過了好一會,落瑤才說道:“你是不明白要是不能和愛的人在一起,一個人在世上孤苦飄零,是有多可憐……如果你真的喜歡她,就該告訴她,你們凡人……我是說,人生也就短短幾十年,能過一天是一天,何必浪費大好光陰。”

紀大哥書讀得不多,聽得似懂非懂,漲紅了臉。

落瑤看到剛才已經劈好的柴,又倒黴地被重新劈了一遍。她再繼續坐在這裡,估計林嬸隻能用柴渣子燒飯了。

落瑤歎口氣,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膀,不再繼續說下去,順其自然也好,先由著他們去吧,現在要的做的事,就是要把今天量的尺寸交給林嬸。

等落瑤向林嬸交代完今天去段府的事情,冬冬和林方遲已經下完一局棋,看兩人的表情,估計是冬冬贏了,落瑤走過去,隻聽到冬冬裝作大人的模樣語重心長地對林方遲說著:“你也不用著急,雖然說我比你小上幾歲,但是我從小就跟著師父學,你能下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慢慢來吧。”而麵前的林方遲,臉漲得紅紅的,似心有不甘但又無可奈何。

落瑤一直挺喜歡林方遲,以凡人的年紀來計算,林方遲比冬冬小得多,但做事卻比冬冬沉穩許多,她當初讓冬冬經常跟林方遲在一起玩,也是存著讓冬冬多學學他處事不驚的習性,但此刻,她看著臉紅到耳根的林方遲,隻覺得平日裡少年老成的臉上出現這樣的表情,甚是有趣,但她不能笑出來。

落瑤緊繃著臉,裝作什麼也沒聽到的樣子走到他們麵前:“等會我要去集市買點東西,你們誰要一起去?”

冬冬聽了,立馬撒手把棋盤一推,“娘%e4%ba%b2,我要去。”

落瑤笑著點點頭:“好,方遲也一起去吧,很久沒出去了,下午帶你們去逛逛。”

林方遲似是猶豫了一下,冬冬道:“去吧去吧,回來我教你一個曠古大殘局,平常人我還不願意告訴他呢。”林方遲眉間頓時舒展,但臉上依然擺著架子,冬冬做了個鬼臉,他才笑出來。

落瑤一直告訴冬冬,這裡不比望月山,要少惹是生非,所以平時很少外出,距離上次和落瑤一起出門,已經好幾個月,正逢這幾天是一年一度的集市,街上熱鬨非凡。

冬冬左手一串糖葫蘆,右手一個蔥油餅,兩眼眯成一條縫。

林方遲倒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隻是安靜地呆在落瑤和冬冬身邊。

落瑤看了眼林方遲,很久沒有近距離看他,男孩子果然長得快,當初還不到她的下巴,如今已和她差不多高,下巴也開始泛出隱約的青色,倒是冬冬,被她束縛了靈力,依舊還是原來的模樣。

正思索著怎麼讓冬冬長得快一些,一個賣花的小姑娘經過,林方遲拉住賣花姑娘的籃子,落瑤和賣花姑娘都停住腳步莫名其妙地看他,林方遲本來準備說點什麼,但同時被兩人這麼盯著,有點欲言又止,臉上出現一點點緋紅,隻是指了指籃子裡的玫瑰。

小姑娘眼珠子在落瑤和林方遲的臉上來回轉了轉,故意說道:“這位小哥,是要送花給你姐姐嗎?我這裡除了玫瑰花,還有玉香花,你要哪一種?”

林方遲臉色變了變,緊抿著嘴%e5%94%87,半晌道:“誰和你說她是我姐姐了?”

小姑娘笑眯眯地道:“不是你姐姐,看著也不像你妹妹啊。”

林方遲的臉又出現一抹可疑的紅,本就長得白白淨淨,這下活%e8%84%b1%e8%84%b1就像一個被當街調?戲了的大姑娘。

小姑娘笑得越發燦爛:“這位小哥哥,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支花送你的。”說完從籃子裡抽了一支玫瑰花,又在林方遲耳邊低聲說了句,“祝你成功。”蹦蹦跳跳地走開了。

林方遲本來確實想送花給落瑤,這下挑破了反而覺得渾身不自在,拿著朵玫瑰,送也不是,丟也不是。

落瑤覺得滿臉黑線,那小姑娘實在是不了解狀況,這林方遲看上去明顯就比她小了那麼多,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心思最敏[gǎn],半點刺激不得,落瑤咳了一聲,裝作漫不經心地說道:“這花是剛采下來的吧,真香。你不要的話,那給我吧。”

林方遲這才展開笑容,嗯了一聲,把花遞給落瑤。

落瑤接過花,指了指前麵的一家店,道:“喏,前麵那家店不是賣鹹香芝麻糕的嗎?你們念叨了很久了。”

林方遲抬頭望去,店前麵果然排了一長排的人,這個芝麻糕好吃得緊,每天顧客爆棚。他小孩子心性,一點都沒有意識到被落瑤轉移了話題,高興地點點頭,“這店是新開的,上次聽我娘提過,一直沒機會來吃,聽說隻堂吃,不外賣呢。”

落瑤故作驚訝地哦了一聲,可是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對,四下一望,心裡一驚,原本應該跟在身邊的冬冬不知道什麼時候沒了影,落瑤捏緊了手裡的花,“方遲,看到冬冬去哪了嗎?”

林方遲還在回味上次吃的鹹香芝麻糕的味道,聽到落瑤的問話,隨便嗯了一聲,等反應過來落瑤問的是什麼,臉色也白了,著急起來,“剛剛……還在這裡,怎麼突然不見了?”

落瑤二話不說,跑到一座橋上,在視野開闊處尋找冬冬的身影,林方遲在身後緊跟著她。

橋下是水果攤,首飾攤,橋的左邊是一排沿河的酒肆,右邊是一塊空地,剛好有一個大漢在表演刀術,落瑤麵上看不出表情,其實心裡已經十萬火急,冬冬身上的法術已經都被她封印起來,萬一遇上壞人,恐怕就是塊砧板上的肉,隻能祈求他是在哪個角落玩,沒有遇到危險。

落瑤正在茫茫人海裡極目尋找著,耳邊突然聽到不遠處人群的一陣驚呼聲。

順著聲音看過去,隻見那個正在表演刀術的大漢不知為何在台上摔了一跤,手裡的一把大刀隨著慣性朝著人群飛去,剛剛還擠得密不透風的人群,此時亂哄哄地散開來,隻餘下一個小人在拍手稱好,落瑤的眼角跳了跳,把本來已經移開的目光重新掃過去,果然看到那個小人正樂嗬嗬地看著那把飛向他的刀,手上還拿著那串熟悉的糖葫蘆,絲毫沒感覺到危險。

林方遲也看到了冬冬,叫了聲冬冬,隔得太遠,完全聽不到。

落瑤隻恨自己沒長翅膀可以飛過去,而現在她想用法術也來不及,先要給自己解封,再以最快的速度捏訣,隻怕還未飛到冬冬麵前,冬冬就已經被劈中了。

落瑤腦中一片空白,神思恍惚間居然徒步奔去,隻見人群裡又是一陣驚呼,放眼望去,一個墨色的身影像風一樣向冬冬掠了過去,同時黑影裡不知道扔了一個什麼東西出來,正好撞在那把刀上,哐當一聲,改了刀的方向,人群的視線隨著那把刀最後落在一個水果攤上,噗嗤一聲,砍中了一個西瓜。

眾人正驚魂未定,而落瑤一直盯著那團黑影,腳下幾個移步,已經走到冬冬麵前,原來是一個穿黑衣的男子救了冬冬。

冬冬沒有想到會遭遇這種情形,正張大嘴巴看著救他的英雄,一臉膜拜。

男子穿著上好的墨色綢服,腰間束一根淡灰色腰帶,上麵掛著一枚玉佩,上麵雕刻著落瑤似曾相識的一種徽記,及腰的烏發隻用一根紅綾在發尾鬆鬆地綁著,伴著他剛剛的動作隨風飄揚,仿佛可以感受到頭發的柔軟。

男子俊眉輕挑,打量著落瑤和冬冬,嘴邊含著一絲笑,似乎方才隻是做了個再尋常不過的動作,輕鬆無比。②思②兔②文②檔②共②享②與②線②上②閱②讀②

落瑤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忽然腦裡一陣清明,她想起來有一次段詢派人送她回家時,就是剛好和他的轎子撞上,轎子上就是這個徽記,她記得當時阿灼說過,那麼,這個人是……章仇氏?

落瑤重新看了看眼前的男子,眉清目秀,%e4%ba%b2和而不張揚,但不知為何,她能感覺到他身上泛出的絲絲冷意。

落瑤朝男子微微欠了欠身,“多謝章仇公子救了我兒子。”

男子臉上的笑容沒變,因為偏著頭看她,眼尾有點上挑,“你知道我是誰?”

落瑤看了看他的臉色,也微笑著說道:“在傾玉城,恐怕沒人不認得您吧。”

章仇沫哈哈一笑,抬手虛虛拱了拱手,道:“陸姑娘太抬舉我了,傾玉城小雖小,但這裡藏龍臥虎。”

這次輪到落瑤驚訝了,“公子為何知道我的姓氏?”雖然不是真的姓陸,但是落瑤確信自己沒有見過他。

章仇沫道:“在下不才,經營了幾家賭坊,恰巧陸姑娘的哥哥陸印曦是我的大主顧。”

落瑤突然想起來,以前因為祁遠和蔓蝶成%e4%ba%b2,她一時想不開,跟著印曦下凡去“千金坊”玩了一夜,當時還跟印曦誇讚老板品味不錯,沒想到原來就是眼前的章仇沫,心裡一陣驚喜,%e8%84%b1口而出:“原來你就是那個妙人。”

☆、第50章 滾滾紅塵俊逸才,章 仇公子世無雙2

章仇沫好看的眼尾朝上挑了挑,“嗯?”

落瑤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曾和……哥哥去你賭坊玩了一天,當時就覺得能把一間賭坊經營得像是一個休憩的地方,想是幕後的老板品味非比尋常,肯定是個善解風情的人,今日才知,原來是章仇公子,果然氣度不凡,加上公子今日的俠義心腸,讓陸瑤五體投地。”話有點誇張,但落瑤的確是真心誠意。

章仇沫眼裡流過一絲異樣的光彩,笑了笑,他的笑容仿佛是天上綻放的一道彩虹,落瑤聽到周圍的人群發出一陣陣的吸氣聲。

這時,有隨從小跑過來,雙手遞了一把扇子給章仇沫,章仇沫似是並不在意,接過以後揮了揮手,那人退了下去。

落瑤看到這是一把上好的扇子,莫非……落瑤抬頭看向章仇沫。

隻見章仇沫臉上泛著一抹不自然的紅,低聲解釋道:“剛才事出突然,手裡沒有可用的東西,就把……扇子扔了出去,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