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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喜歡,程譽覺得這樣的結局最好不過。

選妃儀式結束,各位佳麗由家仆帶著相繼離開,落瑤雖然是祁遠選中的天後,但禮儀上是要先回娘家,等祁遠%e4%ba%b2自去下了聘禮才算正式定%e4%ba%b2。

落瑤離開的時候祁遠來送她,雖然兩人不是經常見麵,卻都覺得好像認識了幾百幾千年,有時候祁遠會想,究竟,他們上輩子是否認識呢?或者他們像神話中的七世夫妻那樣,也曾有過一段轟轟烈烈的過往?

祁遠伸手理了理落瑤的劉海,眼底裡要化出水來:“乖乖在家裡等我,我會儘早過去。”

落瑤臉上帶著兩朵紅霞,一臉幸福地點點頭,程譽受祁遠吩咐,帶著十八個侍女一路送落瑤回芙丘國。

路程有點遠,落瑤特地準備了幾包瓜子打發時間,她挑了一包自己喜歡的甘草味的,把其他幾包水果味的給隨行的程譽和侍女,程譽的客氣地推托,落瑤無趣地看了看他,專心磕瓜子。

☆、第21章 天長地久有時儘,兩小無猜終須彆

選妃結果剛出爐,程譽便派人先行通知了芙丘國。

落瑤還沒到家門口,平日裡人煙稀少的門外早已站了黑壓壓的一大片人,隨手搭了個涼棚,粗粗數了數,足足站了四排丫鬟。

落瑤被驚到了,不由自主退了幾步,旁邊一個仙婢好心地扶了扶她,才免於從雲上摔下來。

她肝顫著想,國君府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多丫鬟了?依爹爹一貫的做法,該不會又是問鄰居們借的吧?

再抬頭時,她的爹爹葉夏極和娘%e4%ba%b2孟芙蓉正意氣風發地站在門口,後麵站著平日裡難得見到的大哥葉桓,旁邊是二哥葉軼風,連遠嫁東海的姐姐也來了,還有一向沉默寡言的姐夫渡呈。

落瑤朝後看去,因為距離有些遠,隻看到一些黑乎乎的影子,後麵站著些誰,實在看不清了。這架勢,有點像是迎接打了勝仗凱旋而歸的將軍,落瑤頓時背上冷汗嗖嗖直冒。

落瑤轉過身,不好意思地對程譽笑笑:“啊,程譽仙官,你彆見怪,我爹娘在芙丘國深居簡出,怕是高興過頭了,才召集了這麼多人過來。”

程譽禮貌地鞠了一躬,依然一副泰山於前而不變的臉:“公主,今天的確是個好日子,國君如此高興,我定會向天君轉達。”落瑤琢磨著這句話,這種事情為何還要跟祁遠轉達?

默然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明白了,爹爹這陣仗,怕不是做給自己看的,而是做給程譽看的,讓他好回去告訴天君,他們對今天的結果很高興,很滿意,很受寵若驚。

有時候,做這麼大的排場不為彆的,隻為表明自己的一個態度,而這個態度,偏偏不用你解釋一個字。

丫鬟辛辛站在孟芙蓉後頭,她睜大眼睛翹首望著天際,剛看見遠遠的一個黑點時,就激動地跳起來,那模樣,若是讓落瑤看見,又要笑話她是否好幾百年沒見著天上的人了:“君上君後,公主回來啦。快看快看,還來了好多天宮的侍女呢。”

孟芙蓉其實早就看到,但但被辛辛的語氣感染,聽到這麼小的姑娘嘰嘰喳喳的,也不免莞爾。

她順著辛辛的手指看去,連連點頭:“是啊是啊,看見了看見了,還真是瑤兒呢。”

國君夏極雖然心裡樂開了花,在下人麵前還是要顧及形象,想學人家摸摸胡須,卻發現早剃了個乾淨,趕緊把手往後一背,自以為沒有察覺地咳了一聲,繼續極力繃著臉,瀟灑而立。

落瑤雖然做好準備,待走近時,還是被嚇了一跳。

她穩了穩心神,扯出一個笑,完成任務一樣依次叫喚:“爹爹,娘%e4%ba%b2,大哥二哥,姐姐、姐夫······”

孟芙蓉笑著走上來:“我的乖女兒,好樣的,我就知道我女兒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落瑤心道我又不是鳥,為什麼要鳴,嘴上說道:“當然啦,我是遺傳了娘嘛。”說得孟芙蓉臉上心上都樂開了花。

程譽見落瑤安全抵達,任務完成,跟夏極道了聲喜,告知他過幾天天君%e4%ba%b2自過來的行程安排,隨後吩咐了落瑤幾句注意事項,便直接回天上向祁遠複命去了,清乾天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他去做,這段時間怕是要忙得腳不沾地了吧,心裡輕歎一聲。

姐姐葉袂是孟芙蓉曾經最驕傲的女兒,因為她從小就很聽話,孟芙蓉讓她朝東,她絕對不會往西,落瑤跟著大哥二哥後頭玩的時候,葉袂在房裡熟讀詩書勤練琴棋,所以,當葉袂出落成一個水靈靈的大家閨秀,孟芙蓉總是得意不已,仿佛這是一件她%e4%ba%b2自打磨成的上好美玉,是她這輩子最優秀的作品。

落瑤從小就極仰慕這個姐姐,凡事都以她的樣子要求自己,甚至會偷偷模仿她走路的樣子,她以前就在想,以後誰要是娶了姐姐,那該是個多麼幸運的男人啊,還好,姐夫雖然沉默寡言,但旁人都看得出,他是極寶貝她姐姐的,落瑤打從心底裡替她高興。

如今的姐姐葉袂,挺著已經明顯的大肚子,臉上圓潤了許多,走起路來卻依舊風情萬種,反而彆有一番韻味。

葉袂輕輕撐著腰緩步走過來,用一方帕子遮著,在落瑤旁邊說道:“上回聽說你和天君一起表演,我就猜到你們的關係定不簡單,沒想到這麼快你就搞定他了啊。”

落瑤腹誹著,為什麼大家都覺得是我搞定他,不是他搞定我。

葉軼風離得近,剛好聽到葉袂的話,歪著嘴邪氣地笑:“天君後來還在我們府裡小住了幾天,估計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哈哈······”

孟芙蓉笑眯眯地點點頭:“他們本來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也許緣分石上都刻著呢。”

這些玩笑話在落到落瑤耳裡卻是另一番滋味。這是當局者迷嗎?有個念頭在落瑤心裡一閃而過,莫不是那時候祁遠對她就已經有那份心思了?虧得她那麼賣力地帶著他到處走,還幫他解決了嵐青,奈何他是故意折騰自己?但是,凡間的戲本裡好像都是男的為女的做這些事情,為何落到自己身上就顛了個個兒?

想起祁遠一幅冷漠清貴的樣子,落瑤咬咬牙,反正有的是時間,以後慢慢和他算。

一行人七嘴八%e8%88%8c地把落瑤簇擁著進了府。因為沒人想過落瑤會拔得頭籌,被選上天君唯一的妃子,所以當得知這些消息時,夏極和孟芙蓉半晌才回過神,當時負責傳話的是程譽派來的一個半老徐娘,夏極的嘴%e5%94%87動了半天,問:“這位仙姑姐姐,您確定沒有走錯地方?天君果真是選了我們落瑤?”

仙姑其實比夏極小多了,隻因夏極常年在芙丘國,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名號,仙姑也沒猜到眼前這位是年齡深不可測的上古神,也沒意識到這聲“仙姑姐姐”讓她平白無故老了起碼幾十萬歲,她詫異地縮回腳抬頭看了看國君府外頭:“這難道不是芙丘國?”

夏極與孟芙蓉一時無語。

晚上在國君府設了個家宴,落瑤其實對這些形式上的東西並不在意,她隻是看著很少聚在一起的家人,有點感慨,往後再看到家人團聚怕是要難上很多了吧,雖然祁遠是非常通情達理的,但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總不能三天兩頭到娘家跑的。想到這裡,落瑤突然覺得有點心情煩亂。

是夜,所有人都喝得大醉,落瑤反而是最清醒的一個。

一輪明月高高懸在半空,鋪開來的月光溫柔地籠罩著整個芙丘國。

她跑到以前和祁遠一起來過的浮羅河,頭枕著雙手,仰麵平躺在水麵上,對著月亮想心事。

粉黛色的裙子像瀑布一樣攤開在水麵上,卻絲毫沒有沾上一滴水,河水上灑滿了斑斑駁駁的月光,如雲朵一樣輕輕托著落瑤,飛過來一些螢火蟲,忽閃著螢光飛舞在她周圍,靜夜安好。落瑤想起小時候的兒歌:“螢火蟲,點燈籠,東西南北到處飛。好像星星眨眼睛,好像盞盞小燈籠······”▃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有人輕輕走過來,帶著一身酒氣,在她身邊躺下。

淡淡的酒氣,不濃烈,合著一股好聞的香味。落瑤略微轉頭看,是印曦。

上次離開芙丘國去清亁天,還和印曦在打冷戰,沒想到這次回來,卻已經是天後的身份。

她剛回芙丘國,其實已經在人群裡看到他,隻是不敢朝他的方向細看,怕看到那雙哀婉的眼神,讓她心痛。

趁著夜色,她才大著膽子打量他。

一段時間不見,印曦整個人瘦了一圈,眼睛下麵的顴骨有點凸出。

印曦沒有說話,和她一樣躺了下來,靜靜地,似乎專門來跟她一起看星星。

上次的冷戰未結束,落瑤不想主動說話,可是突然又覺得很沒勁,以後也許都不會經常住這裡了,見他的機會也越來越少了,為何要這麼彆扭地過日子呢?她甚至已經忘記了當初與印曦置氣的原因,隻是記得自己應該生氣,不該理他,落瑤想到這裡,越覺得自己有點好笑。

過了一會,落瑤翻了個身,一隻手撐著頭看他,問:“你不問問我為什麼嗎?”

朦朧的月光裡,瞧不見印曦的神情:“這世上從來沒有人能強迫你做任何事情。”沒人強迫你去選妃,沒人強迫你去做天後。

落瑤無法否認,撇撇嘴:“在你眼中,我是個貪慕權貴的人嗎?”印曦沒有回答。

落瑤輕歎了口氣:“印曦哥哥,我本以為我是不會對任何人動心的,可是遇到他,日子便有點不一樣了。他先是成了我乾兒子的乾爹,然後成了我的救命恩人,為我彈琴,看到有人和我爭他時我會拚命想做到最好。”

印曦心裡一陣苦澀,很想說他是第一個趕去救她的,隻要她願意,他也可以為她彈琴······可終究沒說出口,第一個到有什麼用?是祁遠救的她,祁遠是她的英雄,他能說什麼呢?若是嫁給天君能讓她免受傷害,那也好,也許,這個擁有無上仙法和至高權力的天君更適合狀況不斷的她。

印曦抬起頭,漆黑的夜空綴滿星星點點,似乎很近,卻又很遠。就像他身邊的姑娘,明明近在眼前,卻遠在天邊,可望而不可及。

“走,我們到北海去玩。”印曦忽然站起來,像小時候一樣,拉著落瑤走到一掛瀑布前。

他們此刻在芙丘國的浮羅河,河水的周圍有四條瀑布奔流而下,連著底下的北海。

小時候孟芙蓉怕他們玩得瘋,在瀑布周圍下了禁製,如今他們已經長大,印曦一瞬之間就解開了禁製,對落瑤笑了笑,突然把她扔進瀑布。

落瑤沒有反抗,這是他們小時候經常玩的遊戲。她閉上了眼睛,隻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