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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仙力而不得控製法門,噴出的火比火德星君的神農火還要厲害,不燒到儘興決不罷休。

一千年前,紅麒麟選了軼亃山稱山為王,有不少覬覦它的人千方百計想來馴服它據為己有,故而成群結隊前往鐵亃山。

可是甫一邁入山門,身上就開始不對勁,一開始是長紅斑,隨後皮膚像%e8%84%b1水一樣迅速起皺,還未見到麒麟的影子,身上的皮肉已經綻開,露出一個個可怖的口子,這些口子宛如一張張裂開著笑的嘴%e5%94%87,猙獰地嘲笑著他們的不自量力。

他們的身體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切了好幾刀,正欲給主人享用,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

等這些人打算放棄,準備收拾收拾回去的時候,一直不見蹤影的紅麒麟卻出現了,它如一團火焰般燃燒在西風烈烈的山巔,高傲無情地睥睨著他們,微眯著銅鈴般的大眼,看著這些人的四肢慢慢枯萎乾縮,露出一截截白骨,直至化成飛灰。

渺小的人類無比慘叫的聲音,在它聽來仿佛是世間最動聽的聲音,似是在為它奏響獸王的讚歌。

它扭了扭巨大的腦袋,目無表情地用笨拙的爪子撓了撓耳朵,這樣的歌雖然好聽,但日複一日地循環,不免有點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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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麒麟的逍遙日子沒有過多久。

天君寧仁知曉此事後,讓觀音大士帶著五玄神水去降服它。

整座山被這頭麒麟鬨得乾旱連年生靈塗炭,整座山常年彌漫著一股焦炭的味道,枯骨積如山,連山上土地公都幾次差點被烤成了肉餅子。慈悲的觀音看到這幅慘象,哆嗦著掏出神水,卻怎麼也克不了紅麒麟的真火。

觀音大士铩羽而歸,回來時後麵還跟了幾個軼亃山的土地小仙,小仙們身上掛著幾片燒剩的布片,哀哀淒淒地到天君麵前哭訴。

祁遠當時也在殿上,站出來主動請纓,天君隻有這麼個寶貝兒子,自然不希望他去,但是祁遠態度堅決,道:“父君,我身為天族的太子,本該保護我的子民不受外族侵擾,如今隻能坐在殿上碌碌無為,心神愧疚,您就讓我去一趟吧。”

當著這麼多神仙的麵,天君不好拒絕,於是僵著臉,抬抬手默許了。

祁遠頭一次請戰,卻隻帶了風雨雷電四神一同前往。

他讓四神占住軼亃山四角抑製住火勢,自己站在陣中與紅麒麟鬥了三天三夜,憑著一股倔強與蠻勁,他終於將它收服,但是自己的情況也不樂觀,渾身被燒傷了十幾處。

祁遠對自己的傷並不以為意,隻是對著陣中降伏的紅麒麟道:“你可知錯?”

紅麒麟全身被鎖獸網網住,動彈不得,它半閉著眼睛哼唧了一聲,充耳不聞。

看不出來,是頭頗有骨氣的獸。

“你再這樣仰麵躺著不說話,我就要被迫知道你的性彆了。”

這話顯然比剛才的有效,紅麒麟的四隻爪子頓時僵了僵,往旁邊側了側身,這才勉強遮掩住某個關鍵部位,但是依然對他不理不睬。

祁遠沉默了一瞬,忽然笑道:“其他人都以為你為禍蒼生,荼毒生靈,但是我知道你的秘密。”

紅麒麟耳朵動了動,睜開眼,漂亮的火焰眸子在他身上打量了幾眼,露出一絲狐疑,想張嘴吱一聲,卻不小心噴了一團火出來,連忙閉上嘴巴。

祁遠繼續笑著道:“跟你鬥了這麼多天的法,再不清楚你的底細,就太不應該了,”他看了一眼紅麒麟鼻子下麵嘴巴上麵那一簇被燒焦的毛,道,“我知道你並不想這樣,隻是不懂控製這真火的法門,對不對?”

紅麒麟的眼瞪得巨大無比,隨後眼上迅速蒙上一層水汽,竟是委屈的神情。

祁遠不動聲色地走近一步,離得他近了一些,半哄著柔聲道:“我教你控製真火的法門,你也答應我一個條件,如何?”看它沒反應,又向它走近一步,道,“我的條件是,以後你跟在我身邊,不準離開清乾天半步。你不妨考慮一下?”

某麒麟四腳朝天躺著,依舊一聲不吭,隻是雙眸裡閃爍的眼神顯示著它心中的搖擺不定。

祁遠站直身子,狀似無奈道:“既然你不願意,我也不強迫你,隻好把你收進鎖妖塔去了,”又作恍然狀,“你還不知道鎖妖塔吧,那是專門用來鎖一些妖魔鬼怪的,據說裡麵都是些上古時期的妖物,”最後瞥了某隻麒麟一眼,歎道,“嘖,瞧你這小身板,進去了不知道會不會被它們啃得皮肉不剩。”說完抬腳就要踏著雲走。

紅麒麟被他歎得心裡有點發怵,它連忙哼唧了一聲,身體還笨拙地扭了一下,怕祁遠急著回去聽不到,心裡一急,不小心又噴了一次火。

祁遠眼角瞥著它狼狽的樣子,強壓住嘴邊的笑意,回過頭正經地道,“你這是答應了嗎?”

哼唧哼唧。

“那不能反悔,”祁遠馬上又加了一句,“這樣吧,以防你突然逃跑,你的精元丹以後存放在我這裡。”

紅麒麟渾身動不得,隻能睜大眼睛看他,眼裡透著不可思議,這人是清乾天的太子沒錯吧,居然還要跟一隻獸討價還價。

祁遠拍拍它的腦袋,道:“你若真無二心,把精元丹放我這裡又如何?你在我身邊,隻在二人之下萬人之上,日子豈不是美哉?比在這山裡,好多了吧。”

紅麒麟搖搖尾巴,猶豫了一下,吐出它的精元丹。

祁遠小心收好,帶著它回天上去了。

落瑤是在一本戰功史上讀到紅麒麟這篇故事的,她記得當時讀到這則外傳的時候,居然沒感覺到這隻麒麟的可怕,反而覺得非常可愛,如今%e4%ba%b2眼看見,果然又萌又呆,非常討人喜歡,她想象不出冷冰冰的祁遠牽著這隻萌獸的樣子,唔,應該會非常受看吧。

如今的紅麒麟,既算是坐騎,也算是寵物,作為太子一獸分飾兩個角色的靈寵,它很得意,其實,與其說是寵物,倒不如說是朋友,祁遠平時根本舍不得把它當坐騎,最多在打仗時帶在身邊噴噴火充充場麵。

大概是祁遠事先吩咐過宮裡有客人,丫鬟們見到落瑤和冬冬時並不奇怪,對著落瑤福了一福就各忙各的去了。

冬冬覺得會噴火的紅麒麟很稀罕,蹦蹦跳跳地去摸它的胡須,旁邊一身仙官模樣的小仙怕紅麒麟傷了他想阻攔,卻驚奇地發現紅麒麟嗅了嗅冬冬的手,打了個響鼻,友好地向他搖頭晃腦甩尾巴,冬冬被逗得咯咯直笑。

隻聽那仙官喃喃地說:“奇怪了,都說紅麒麟一生隻認一主,卻怎麼······”落瑤琢磨著在祁遠宮裡呆太久不大好,又呆了一會後,就扯著戀戀不舍的冬冬回去了。仙官望著一大一小兩個遠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轉眼到了慶宴那天,宴會設在清乾天最深處的霽月亭。

落瑤一手執著桃花扇,一手牽著冬冬,也沒叫丫鬟領路,問了下大概方向,一大一小悠哉悠哉地往霽月亭的方向走。

途中經過一處紫竹林,聽聞附近似乎有人在說話,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得著落瑤的耳朵,落瑤本沒有在意,這些久居深宮的侍女之間聊的無非就是議論自己的主子。

天界共一百零三座仙山,光是清乾天就有八十座殿宇,住著各路神仙,偶爾讓這些小侍女們嚼嚼%e8%88%8c頭,有益身心健康。而且她覺得,在冬冬麵前乾聽牆角這檔子事似乎不大妥當,有失她身為長輩的風範。

但是她無法壓抑好奇心,因為那兩侍女不曉得收斂一下自己的嗓門,隱約飄來幾個“太子”、“殿下”幾個詞,是有關祁遠的吧。她算了算慶宴開席的時間,尚早,抱著不聽白不聽的想法,放慢腳步,豎起兩隻耳朵大大方方聽起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聽耀清宮的姐姐說,太子前幾天不知道從哪兒帶了一個女仙和一個娃娃回來,等下也要參加宴會呢。”其中一個帶著點酸溜溜的口氣說道。

“當真?”一個聲音輕呼了一聲,頓了頓說道,“現下的女仙真不矜持,都生了娃娃了還要打殿下的主意,不過,我們殿下實在是長得太好了。”

“可不是嘛,聽說兩人還住一起了呢。”

“既然能被太子看上,應該是長得不錯吧。”

落瑤心裡咯噔一下,這太子看著不食人間煙火從不沾染紅塵事兒,原來好這口?怪不得這幾日連他的樣子都見不著,原來是私會美嬌娘去了。

正在這時,前一個聲音又說道:“有多美啊,能美的過我們蔓蝶公主麼。不過太子自從醒來,和以前有點不一樣了,以前哪會喜歡帶著個拖油瓶的。”

“你這麼一說,還真有點奇怪,你沒發現太子醒來後,變了許多麼。”

“變了什麼?”

“聽耀清宮的侍女說,以前的太子從來不笑的,自從醒來後,倒是經常笑了。”

“啊,當真?我還沒見過太子幾回,這個還真不清楚,能在耀清宮當值,可真是幸福。”

接下來是一陣沉默,落瑤估計這兩人此刻開始犯花癡了。

她在這個空檔,重新打量這片紫竹林。

看地形,這裡用來八卦倒是十分適宜。因為這八卦嘛,講究的是意境,是氛圍,若嚴肅一分,便成了訓導之地,譬如經常被老爹叫去她家後山的榆木林練習劍術;若柔和一分,便成了風月場所。

有詩曾雲,“綠楊煙外曉寒輕,紅杏枝頭春意鬨”,若這林子裡再多條小溪多點紅杏,說不準便成了談情說愛的地方。這紫竹林卻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剛好適合用來交流閒雜的耳邊語,大概久而久之,便成了丫鬟們八卦的首選之地。

陽光透過竹林斑斑駁駁地灑進來,明明很美麗的紫竹林,卻因這幾人的七嘴八%e8%88%8c黯然失色,落瑤對自己的定位是個喜打抱不平的仙,暗自僥幸今天恰好是自己路過這裡,若是旁人,不知道回頭會傳成什麼樣子,弗止經常告訴自己,謠言止於拳頭,她得意地想,今天若是幫祁遠擺平了這事,就是他欠了她一個人情,唔,先讓他欠著,以後慢慢還。

剛拎了拎裙擺想抬腳過去教訓教訓這兩個小侍女,突然手後一緊,毫無預兆的拉扯差點讓她摔了一跤,眼角看到白色袖子一掠而過,祁遠抓著她的手出現在麵前。

本是知了蟬鳴的夏天,可看到祁遠的臉色,就像提早進入了冬天,落瑤仔細看看他的眉毛,看他的眉毛是否真的會結出霜來,這太子難道有交替季節的本事?

這位光用臉就能改變氣候的太子緊抿著嘴%e5%94%87,一聲不吭地牽著落瑤,大步流星穿過眼前的幾棵紫竹,在厚厚的落葉上麵站定,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