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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後的如今依舊顯得嶄新鮮豔的旗幟在風中飛揚,隻是一想到那後麵的宏偉銀月城如今已經化作一片廢墟,更顯得悲壯和沉重。

踏過那扇孤立的、昔日借助幾名魔導師的力量才從一塊巨大山石中完整雕琢出來的大門,就是逐日島外第一片危險的境地。

沫白還記著麗薇兒的聲聲囑咐,要求她在穿越銀月城廢墟時一定要沿著尚算安全的黎明之路最中間的地方走。

到達大門前,沫白注意到不遠處有人俯身倒在草地上。

確定周圍並沒有其他生物、尤其是失心者的存在,沫白上前查看了情況。

他已經死了,身邊有一個標注著“鷹翼廣場、德蘭妮爾收”的包裹,看樣子應該是來自逐日島前往鷹翼廣場的信使。

隻可惜,他沒能活著沿著黎明之路到達目的地。

可是,既然所有血精靈都知道黎明之路的周圍有著危險的失心者匪徒出沒,身為信使的他會偏離大路踏上草叢?沫白心中作出判斷,仔細搜索信使的遺物。

找不到能指代信使身份的物件,但是沫白發現了半張殘破的圖紙,從上麵的斑駁痕跡看來已經有一段年歲,墨綠色的線條勾畫出一片類似道路建築的圖案。

“地圖嗎?”沫白低聲說著,將圖紙收好,撿起那個寄給德蘭妮爾的包裹,“不管怎麼樣,你最後的任務,就由我來幫你完成吧。”

不再給與地上的屍體一絲注意力,沫白重新回到黎明之路,照著麗薇兒的囑咐前進。

雖然自己出來注定要生活在戰鬥中,但沫白並不打算所有的時間都在戰鬥。

感受這個世界,尋找阿萊克斯塔薩口中所說的恢複記憶的可能,是她最終的目的。她不喜歡將這個過程弄的太過辛苦失去了其中的樂趣。

所以,沫白安然無恙地順利到達了鷹翼廣場,這個被天災軍團毀滅到徹底無法修複的銀月城廢墟中唯一保存完好的部分。

同樣,也是新建銀月城的右翼部分,提供給血精靈們的主城所能給予的保護。

縱使體能已經有了不少提升,長時間不停歇的路程還是讓沫白有些疲累。

踏進鷹翼廣場之後收獲的打量和聽不清楚內容的話語更是讓沫白的心理越發煩躁——儘管,這一點沫白早已預料到。

逐日島內的熟稔和%e4%ba%b2近,那是自己花費了數天才爭取到的,逐日島外的世界,不可能給予沫白那麼多,無論是自己散布開來的謠言前後哪一種印象,都不會好。

將包裹捧在手裡,沫白不再理會周圍投射過來的視線,走到噴泉邊離自己最近的血精靈身邊禮貌地詢問:“請問,德蘭妮爾在哪裡?這裡有一個給她的包裹。”

被詢問的血精靈穿著一身法袍,與周圍那些穿著鎖甲亦或是普通平民服裝的人不同,同樣的,他看向沫白的視線也更加平穩。

果然,他並沒有說多餘的話,隻回答了沫白的問題:“德蘭妮爾就是這裡旅館的老板娘,就在那邊的旅店中,隻是你應該不是信使吧?”

“對,我是沫白·迷途者,剛完成逐日島上的訓練出來尋找未來的道路,在黎明之路附近的草坪上撿到了這個。至於你口中的信使,他已經死了,請原諒我沒能將他的屍體帶回來。”沫白的回答很中肯,將每一件事都一次說明清楚,也沒有壓低自己的聲線。

果然,周圍傳來一些騷動,沫白能隱約聽到諸如“又一個”的議論聲。

“這不是你的錯,沫白。”穿著法袍的血精靈歎了口氣,這才繼續與沫白的對話,“看的出你現在非常疲憊,現在去旅店休息吧,我會派人將不幸的同胞接回來。如果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來找我,我是鷹翼廣場的魔導師亞隆尼斯。”

“好的,那我先過去了,謝謝。”沫白點點頭,儘量讓自己的視線沒有離開亞隆尼斯的雙眼卻不至於過分直視,這還是這一個月裡她對不同人無數次嘗試才隱約摸索出來的技巧,她很清楚自己的直視會讓人有什麼感覺。

不管怎麼樣,進入鷹翼廣場還算順利,將包裹交給德蘭妮爾並簡單交代了路上的那場遭遇,德蘭妮爾沒有太多的反應,%e4%ba%b2自帶著沫白到二樓的空房間,態度還算友善。

終於得以坐下來吃喝補充能量,沫白看著手中德蘭妮爾送上來的鬆軟麵包,想到死在路上的那位信使。

“或許,我該撒一杯水祭奠,表達我對你的感謝?”

作者有話要說:  ←,←白夜是被臨近半夜開始的、迎接立春的鞭炮聲嚇醒的……結果還是沒能趕上0點ORZ

話說為嘛放假了結果還是5、6點自然醒呢?!!!

☆、第六章

夜幕中,隨著屈指可數的幾幢建築裡的燈光悉數滅去,整個鷹翼廣場顯得肅穆凝重,隻有通往永歌森林的大門處亮著一盞昏暗的魔能燈,兩名銀月城守衛如同雕塑一般安靜地佇立在那兒。

沒有睡眠中的呢喃,隻偶爾會聽到夜風從銀月城廢墟中帶來的沙啞痛苦的喊聲。

而沫白,此刻正坐在窗口,將白日裡從信使身上得到的地圖攤開放在桌上,卻沒有點燈仔細觀察。

她隻是靜靜地坐著,一動不動,雙眼看著窗外鷹翼廣場中央那個裝飾性的圓形噴泉花壇。

沫白睡不著。

明明已經走了幾乎一整天,應該很渴望睡覺的她,現在卻異常的亢奮。

說不清原因,但是她有種“不走尋常路線”的興奮感,在她從信使身上搜出這副不知道到底指代了什麼的地圖開始。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突然從一間屋子裡閃出,借著建築和裝飾的陰影小心翼翼地彎腰潛入黎明之路兩側的花壇之中,靜止了一會兒確定兩名銀月城守衛沒有任何動靜,才重新開始行動往逐日島方向慢慢潛去。

“啊,出來了。”沫白呢喃著說,重新看看自己手中的地圖,“能這麼做,應該不會是笨蛋吧。”說著,她將地圖重新收好,回到床上躺下,“明天可有好玩的事情,要睡覺才是。”

大約也是身體疲勞到了極限,在沫白刻意控製自己的精神之後,她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於是,第二天早上旅店老板娘德蘭妮爾敲了幾聲門卻沒有得到回應時,推門而入,看到的就是這個身量尚小的血精靈半蜷縮側睡在床上,兩柄劍就放置在枕邊隨時能夠拿到的位置。

不知道是不是夢到了什麼不愉快的事,稚嫩的臉上眉心微皺,隱約看得出一些疲態。

“難為這孩子了。”德蘭妮爾不禁輕聲歎息。≡思≡兔≡在≡線≡閱≡讀≡

即使在旅店裡睡眠也要武器不離身,這是很重要的生存習慣,眼前這個叫沫白的血精靈顯然是牢牢記得逐日島上所學到的每一件事情。可是,卻因為過分沉睡甚至連自己進門都沒能察覺,顯然還是過於稚嫩。

昨日裡看到醒著的沫白時因為那雙眼睛,德蘭妮爾對她並沒有什麼好感,隻是些許感謝她將包裹完好地送到。

可今天的這一幕,卻讓她突然覺得,那些關於“不祥的死靈”、“被馬踩死的倒黴鬼”甚至於“第二次天災的預兆”的評價,對眼前這個孩子實在是太苛刻了。

雖然想讓沫白再多休息一會兒,可是血鷹部隊上尉艾爾杜·炙痕以及魔導師亞隆尼斯都已經在等候,德蘭妮爾不得不將她叫醒,畢竟鷹翼廣場的安全更為重要。

走近床邊,德蘭妮爾俯下`身剛想出聲叫醒沫白,床上的小人卻突然彈了起來右手迅速撈起枕邊長劍揮了過去,意想不到的突變以及沫白的速度讓德蘭妮爾完全來不及作出反應,下意識側身也沒能避過無情刺來的劍尖。

刺痛從抬起試圖擋下長劍的左手小臂上傳來,眼看就要刺入%e8%83%b8`前,長劍卻突兀地停下。

德蘭妮爾驚魂未定地抬眼看去,驚訝地發現床上半跪著的沫白左手正握著右手手中劍的劍身往她自己的方向掰著,怪不得長劍居然能在眼看就要刺入的時候毫無征兆地停住。再往上看,沫白那曾讓自己心生抗拒和厭惡的冰冷雙眼中帶著驚慌和焦急。

“對、對不起,我沒想到……”沫白還保持著之前的姿勢,隻是視線落在德蘭妮爾小臂上的傷口驚慌失措地解釋著,長長的雙耳因為緊張顫唞著。

看了眼自己的傷口,再看一眼沫白還抓著劍刃不斷有鮮血順著劍身流淌滴落的左手,德蘭妮爾垂下手放緩語氣:“隻是小傷,倒是你,不疼嗎?”相比較之下,自己流了這麼點血的傷口,真的是算不上什麼了。

“啊。”沫白這才順著德蘭妮爾的視線看向自己的左手,然後急忙將劍鬆開把左手藏在身後,垂頭看著地麵上那攤血跡雙耳顫的越發的厲害,“我、我……”

沫白把頭埋得低低的,德蘭妮爾看不到她的表情更看不到她的眼睛,隻看到一個緊張到不行連話都說不出的初出茅廬的血精靈,不禁好笑地說:“緊張什麼,能有警覺是好事,何況你也沒把我怎麼樣。”

說著,德蘭妮爾也不管沫白怎麼不好意思,拉著她的手臂將她的左手拽出來:“以後,就算是誤殺,也不能這樣讓自己受傷。”不管沫白之前誤傷甚至可能誤殺的對象是自己,德蘭妮爾告誡。身為這個世界的原住民,在她眼裡同為原住民的沫白當然需要養傷也會死亡,“生命是最重要的。”

似乎是被德蘭妮爾的告誡驚訝到,沫白抬頭難以置信地看著德蘭妮爾,而德蘭妮爾隻是拍拍她的頭說了一句“以後你就會明白的”,沒再多說地帶著她走出房間來到二樓的大廳。

那裡已經或坐或站著幾名血精靈,聽到動靜都紛紛抬頭看向兩個人。

而德蘭妮爾目標明確地走到其中一人麵前:“卡娜莉亞,給這孩子包紮一下吧。”

“哦妮爾,不要告訴我是你弄傷的她。”卡娜莉亞挑眉來回看了看兩人,戲謔地說著。

“卡娜莉亞,艾爾杜和亞隆尼斯魔導師還等著呢。”麵對卡娜莉亞似乎彆有深意的調侃,德蘭妮爾不動聲色地提醒。

“好吧好吧,我真不明白妮爾你為什麼總要那麼嚴肅。”卡娜莉亞聳肩,手上的動作倒是非常迅速,取出一卷繃帶迅速給沫白包紮著。然後,沫白就看到包紮完畢後那繃帶突然在光芒中消失,而傷口已經愈合,觀察自己的數據界麵,血條幾乎已經補滿。

大約是注意到白沫的動作,卡娜莉亞靈巧的手搭在沫白肩上笑著問:“小妹妹,想學習怎麼製作這種繃帶嗎?看在你是妮爾……帶來的人的份上,我隻收你十個銅幣喲。”

默默地看了眼卡娜莉亞和德蘭妮爾,沫白側著挪了一步離開卡娜莉亞的手,然後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