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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臨陣磨槍 愷撒月 4339 字 2個月前

四周人群瞬間散個精光,逃得慢者早已匍匐在地,捂住丹田全力抗衡,個個麵無人色。

他忙抬手按住展龍手臂,低聲道:“師兄……你對伏麒施壓也於事無補。伏麒,勞煩你仔細回憶,無論任何枝端末節,可有些線索?”

展長生手掌壓上展龍手臂時,一陣溫和靈力無形散發,將先前的煞氣化解乾淨。幾名仆從卻不敢耽誤,連滾帶爬、頭也不回逃離了展龍威壓範圍。

展長生見狀也隻得暗歎,任由眾人保命逃走。

伏麒麵色和緩些許,卻仍是單膝著地,凝神回憶,過了少傾方道:“胡岩風對那貴公子恭敬得很。”

展長生自胡不歸口中得知,胡岩風已掌紫晶令,在其位之上者,唯有赤木令同黃金令而已。赤木令為五族盟十五位長老所有,黃金令僅有一枚,且歸盟主所有,現今無人知曉其下落。

若是如此——那貴公子隻怕是五族盟長老之一。

展長生冷笑,才開口道:“哪位長老打的如意算盤——”

展龍卻道:“現在就隨我前往東極洲,殺了他。”

他扣住展長生手腕,隻等師弟首肯,就要帶他一道出發。

展長生急忙反手緊握展龍手掌,促聲道:“師兄,且慢。”

他唯恐展龍暴怒,又忙道:“去自然要去,總要容我做些準備。師兄,那蛇鱗可煉化完成了?”

展龍放手,卻不肯回他,隻轉過身去,傲然道:“再過幾日,自然儘化。”

原來這魔槍聽聞提%e4%ba%b2二字,竟連閉關也不肯,徑直衝破陣法,前來興師問罪了。

展長生哭笑不得,隻得同他一道返回石屋,重設了靜修陣法,盤坐在陣中,方才望向展龍,柔聲道:“師兄,我助你煉化。”

展龍半眯眼打量他片刻,卻道:“不成,伏羲大蛇全身金毒,恐傷了你。”

展長生笑道:“我靈脈能通神泉,百毒不侵,更何況乾坤九煉早已爛熟於心,區區一點蛇毒,何懼之有?”

他怕展龍再無端擔憂,索性抬起一隻手來,那玄色長袍如水下滑,露出半截骨節優美的手臂,輕聲道:“師兄,快些。”

展龍眼眸愈發幽深,回應般握住他懸空的手掌,卻隻是牢牢緊盯他片刻,突然笑道:“你這些不正經手段,留待洞房時再用。”

展長生略略屈指,指尖曖昧刮搔展龍掌心,仍是挑眉笑道:“傻師兄,洞房隻有一次罷了。你若再想洞房,隻怕要換人了。”

展龍略一用力,就將這日益學得惡意勾人的小師弟扯入懷中,灼熱手掌貼在展長生麵頰上一陣廝磨。隨即湊近在他嘴%e5%94%87上輕輕一碰,%e8%88%8c尖輕掃%e5%94%87麵,展長生隻覺猶若蝶翼輕扇,若有似無的觸?感自%e5%94%87上掠過。

氣息熾烈,鐵鏽味若隱若現,此情此景下,卻仿佛催||情香一般,格外曖昧動人。

展長生不覺氣息急促,抬手勾住展龍頸項,仰頭追逐師兄輕柔曖昧的%e5%94%87%e8%88%8c。

不料身軀突然淩空,竟被展龍攔腰夾在腋下,再落地時,已被送出房門。

展龍手掌在他%e8%87%80側一陣揉搓,又在展長生鼻尖顴骨上落%e5%90%bb:“傻師弟,往後我同你年年歲歲,都是洞房。”

展長生被他揉得心猿意馬,回過神時,便隻聽見房門關上,傳來哢嗒一聲響。

展長生怔愣許久,方才後知後覺,滿麵通紅起來。

展龍固然是珍而重之待他,唯恐蛇毒侵擾,才會拒絕了展長生雙修的邀約。

然則這其中種種你來我往,猶如求歡被拒一般,叫他情何以堪?

展長生一拳砸在木門上,咬牙切齒同門內的師兄發狠:“若我再用這些手段,就……就……”

他在心中百轉千回,殫精竭慮,卻偏生想不出半個有用的詛咒。

最終隻得歎氣作罷,隻道:“我兩世為人,不同一柄槍一般見識。”

五日之後,展龍出關。修業穀中諸人業已籌備完畢,分批出發。

斬龍門的名號暫時用不得,眾人便以重雲宗為化名,取的正是風從虎,雲從龍之意。

這次斬龍門幾乎傾巢而出,並未留人看守。連劉忠也帶了一眾傀儡,陪同夏桐生、胡不歸一道出發。

有了夏桐生偷溜的前車之鑒,展長生心知困不住夏桐生,自然也困不住胡不歸,索性帶二人一道曆練。修道者逆天爭命,步步險境,終究不是關在穀中就能修仙得道。

許文禮原有留守之意,隻因他聽聞長春派也在東極洲,往事不堪回首,不如逃一逃、避一避。

展長生卻不勸他,隻同他說了些全不相乾的事:“這次東極洲之行,實則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許文禮飽讀詩書,此時卻茫然道:“項莊是何人……為何舞劍……”

展長生低咳一聲,隻道:“山村野史,不提也罷。此次東極洲之行,明裡是為楓燃島,實則是為唐家堡。”

許文禮兩眼圓睜,自床榻上一躍而起:“你要直搗黃龍?”

展長生笑道:“正是。”隨即補充,“五族盟眼下忙於尋通天梯,人人想分一杯羹,自然無暇兼顧斬龍門,正是進攻的好時機。”

許文禮卻擔憂道:“長生,斬龍門中並沒有調兵遣將的武將,貿然進攻,隻怕……”

展長生卻露出和煦笑容,朝往窗外掃了一眼。

窗外風清月明,白雲如絮,並無半點異狀。

許文禮卻心領神會,長歎道:“若有夏元昭為你運籌帷幄,何愁五族盟不滅!”

他又惡狠狠道:“若非五族盟蠱惑,我師尊、我五師兄……何至於迷了心竅,偏聽偏信!此仇不報,誓不為人,長生,我隨你一道走!”

他不肯怨生養他的長春派,自然將這筆帳儘數算到了五族盟頭上。

展長生自然明白他心思,若是追根究底,許文禮倒也不曾怨錯了人。

翌日清晨,斬龍門上下諸人陸陸續續,便朝東極洲方向進發。

第九十七章 授課

東極洲距修業穀有數十萬裡,眾人日夜兼程,也花了月餘方才陸續抵達,各自潛入,分散下榻於洲內多處客棧中。

東極洲其名為洲,實則一座大島,形如柳葉,南北長三千裡,東西寬三百餘裡,最狹窄處不過百裡。

楓燃島則位於東極洲以南百餘裡處,滿島火楓樹,葉色如熾焰,四季不落,遠望去有若碧波起伏中的一片火海,故名楓燃。

那島周圍平素被東極水妖嚴防死守,護衛得猶如鐵桶一般,唯有如今寶境開啟時,方才迎接各界修士前來探訪。

故而這東極洲眼下客似雲集,熱鬨非凡,自然更是魚龍混雜,如展長生等這般彆有用心者數不勝數。§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劉忠在斬龍門擔任防守一職,眼下便習慣成自然,在洲中可容外人涉足之地一番查探,便歎息道:“這防衛同篩子一般,護山大陣也不設一個……不如我斬龍門。”

張易聞言卻笑道:“莫要小瞧了東極洲,五族盟藏龍臥虎,光是元嬰、大乘境界的大能便不下數十人,何需依靠幾個陣法防守。”

劉忠默然了片刻,方才歎息道:“說得是……終究要仰仗自身修為才是上策。”

展長生同這幾位長老在一處密室中會麵,正立在桌前,徐徐展開一幅紙卷,溫和笑道:“狼有牙,貓有爪,鷹有翅,鹿有角,無論強弱,各有一套生存之道,何需妄自菲薄。我斬龍門創立時不過十餘人,到眼下千人之眾,自然有我斬龍門的過人之處。”

張易心道:“我斬龍門的過人之處,就在有一個好師叔同一把好槍。”

這話若是宣之於口,未免惹來那位煞神的雷霆之怒,張易自然三緘其口,隻起身到桌前,朝攤開的玉版白紙看去,卻是一幅東極洲的堪輿圖。

墨色痕跡極為纖細清晰,山川溪流、城鎮街町規整有序,將整個東極洲同四周環境,描繪得清清楚楚,就連唐家堡內機密所在,也有些許輪廓浮現出來,自然是伏麒的手筆。

這幾日眾人在東極洲身臨其境遊曆,再對比堪輿圖一看,便能一一映照,爛熟於心。

展長生便開門見山,將計策同眾人細細分說清楚。

無非是聲東擊西、渾水摸魚,大鬨東極洲,分散五族盟實力後,一舉擊破唐家堡。

眾人聽罷,皆是一陣唏噓,半晌無言。

這般大膽的計策……看似胡鬨,若細細想來,卻十分可行。

許文禮位列其中,見展長生運籌帷幄,下達諸多指令,眾位長老各自領命而去,到得末了,卻惟獨剩他一人,不免皺眉道:“我做甚麼?”

展長生肅容道:“我有重任委托你。”

許文禮見他神色嚴肅,不覺也隨他一道深鎖眉頭,沉聲道:“講。”

展長生鄭重道:“你替我看好那兩隻小子。”

東極洲外海,風浪洶湧,有無數大小各異的黑礁石散落浪濤之間,大浪當頭砸下,怒濤聲震耳,碎沫四濺,被陽光一映,便散發出閃閃如碎玉的光彩。

此時一塊平坦礁石上便立有一個身形高大的玄衣男子。四周水花飛濺,卻被這人周身靈壓一擋,紛紛散落四處,連他衣角也碰不到。

他腳下躺了五、六條形態猙獰的海蛇,條條長逾百丈,粗如鐵桶,外皮漆黑,獠牙交錯,鱗片亦是根根如針棘,散發烏青森冷光芒,含有劇毒。這些海蛇壽命個個數百,肉身強韌,放在深海時,皆是一方霸主,眼下卻如尋常百姓在淺溪泥塘中捕捉到的鱔魚一般有氣無力。

其中一頭突然奮力一掙,蛇尾揚起,有若鐵柱般狠狠砸下,轟然巨響中,將岩石砸出了無數裂紋碎屑,石塊爭先恐後墜入海裡。

那男子卻仿佛把玩觀賞魚一般,淡然伸手,徒手提起蛇頭,朝堅硬礁石上重重一摜,那海蛇立時全身骨節散架,軟綿綿攤在礁石上,再無反擊之力。

男子垂手時,折斷的毒針簌簌落落,自手中墜下,卻不曾傷他分毫。

海麵一道陰雲掠過,在日光下燦若一團金雲,正是妖禽之王,此時望見了滿地鮮美蛇肉,眼饞不已,叫得愈發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