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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臨陣磨槍 愷撒月 4406 字 2個月前

長生正在觀望,忽聽展龍開口道:“此人雖禸體凡胎,卻已窺到了以武入道的門徑,不簡單。”

展長生聞言心中一動,便問道:“這將軍年紀應有二十五六,如你先前所說,早已竅%e7%a9%b4鎖閉、經脈閉塞,無從修煉,又如何入道?”

展龍道:“以武入道者,天生資質絕佳,若得名師指點,能以肉身成聖。你卻不用肖想。”

展長生心思被他道破,不由泄氣。

此時胡岩風已同夏元昭同上了觀武台,並肩同坐,瓊英軍士則湧入校場,另列一隊方陣。傳令官策馬環繞,揚聲道:“瓊英軍一百二十人已就位,依舊例比試!”

眾軍士齊聲應和,聲如洪鐘,震天撼地。

展長生不明所以,隻得先隨眾人撤退一旁,向旁人詢問:“何為舊例?”

身旁那青年隻將展長生冷冷一掃,並不答話。

展長生微覺尷尬,正不知如何開口時,身後一軍士笑道:“廖東乃是廖啟的堂弟,素來高傲,你不必放在心上。”

展長生回頭看他,頷首致謝,那青年中等身材,卻生得十分敦實,濃眉大眼,正對他笑得友善,“我長寧與瓊英素來交好,如這般合試,十常七八。如今長寧一百二十人,瓊英一百二十人,依舊例,便是要一對一比試,以勝者多一方為勝。”

展長生恍然,心道這兩城守望相助,將領間亦是關係融洽,當真難得。他便同那青年道謝:“原來如此,多謝前輩解說。在下伏魔……”

那青年爽朗笑開,“伏魔十五營展長生,年紀輕輕,身手了得,久仰大名。在下伏魔一營簡思明。”

展長生未曾料到自己大名已傳遍軍營,頓時雄心萬丈,便是方才被那廖東冷遇也不以為意,隻同簡思明攀談。

少傾,抽簽完畢,兩州士兵重又列隊而立,六個擂台同時開啟。

展長生抽到二十四號,聽裁判唱號時便手提槍杆,沉穩邁入擂台中。

展龍提醒道:“你根基尚淺,隻怕敵不過這凡人,當認輸時不可逞強,切莫誤了賽後雙修。”

展長生怒道:“多嘴!”已兩手一震長棍,同那瓊英軍士見禮。

那軍士使一杆長槍,長槍一橫,一股雄渾霸道之氣洶湧而來。那少年身軀竟有些抵擋不住,展長生疾步後撤,堪堪在擂台線跟前停住,眼前卻幻化出成片槍影,劈頭蓋臉襲來。

此時展龍聲音又再響起,提醒道:“左路有破綻。”

展長生凝神細看,長棍朝左下方一伸,悶響聲中,漫天槍花消散無蹤,被展長生擋下來。

那士兵方才收了幾分輕視之色,讚道:“乾得好!”立時收槍後撤,又一抖長槍,挽出成串槍花,再度襲來。槍尖險險自他麵頰擦過,雖是未開刃的訓練用槍,卻也帶起勁風,令得他麵頰生疼。

展長生挪騰轉移,隻顧一味躲閃,此人招式詭異花俏,難於應付,展長生尋不到破綻,正一籌莫展時,忽聞展龍道:“此人招式花巧甚多,隻為掩飾下盤不穩。攻他下三路。”

展長生如法炮製,幾次過招後方才抓住破綻,屈膝沉腰,持棒橫掃。堅硬棍身重重砸上那士兵腳踝。

那士兵身形傾斜,摔倒在地上,上半身卻已倒在擂台線外。

裁判不偏不倚,仔細看過,方才宣布道:“長寧勝。”

那士兵雖有不甘之色,卻仍是起身,兩手抱拳,對展長生爽朗一笑:“受教了。”

展長生忙恭敬回了一禮,“承讓。”

他同那士兵纏鬥了足有兩柱香功夫,此時氣勢一泄,便覺左肩傷勢疼痛難忍,氣虛難繼,隻得坐在一旁觀戰。

一百二十場比試結束之後,竟是長寧勝六十局,瓊英勝六十局。

兩位將軍大悅,各有賞賜。此後又層層選拔,決出前三另做賞賜。

展長生一路過關斬將,最終敗在一名瓊英士兵手下,止步第四十七名。他從軍不足一月有此成績,堪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引人注目。

胡岩風在觀武台上瞧得分明,一麵飲酒,一麵讚道:“這少年若交給我雕琢,必定大有可為。”

夏元昭隻一挑眉,嗔道:“你又要同我搶人不成?”

胡岩風那刻板肅殺麵容終是笑開,“不敢奪九殿下所好。”

夏元昭微微一笑,便轉了話題,“天孤城按兵不動這許久,隻怕那傳言有幾分可靠。”

胡岩風沉聲道:“若果真魔王已死,群龍無首,便是剿滅天孤的良機。”

夏元昭卻不敢樂觀,“化外七城六郡,平日裡雖然各自為政,卻斷不會坐視我軍圍剿天孤。此事尚需聖上決斷,若能聯合隆泰、大周一道出兵……”

胡岩風一聲嗤笑,打斷夏元昭沉%e5%90%9f,“隻怕請神容易送神難,切莫做這引狼入室之舉。”

永昌泰半國境與化外之域接壤,故而連年征戰不休。那泰隆國、大周朝卻遠在永昌外,唯有大周同化外之域有少許接壤,平素裡對人魔交戰隻做袖手旁觀。那大周野心勃勃,更有吞並永昌的野心。胡岩風自是對夏元昭所謂借兵之舉嗤之以鼻。

夏元昭默然半晌,又歎息道:“若不斬草除根,連年征戰,百姓苦不堪言。”

胡岩風一哂,抬起酒杯一飲而儘,沉聲道:“元昭,你上有八位兄長,個個年富力強,下有滿朝文臣武將,人人身經百戰。陛下為何偏生派你掌管長寧?”

夏元昭不由一窒,手指緊緊攥住白瓷酒杯,低頭道:“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這本就是我夏王室分內之職……”

胡岩風握住酒壺,自行斟了杯酒,又為夏元昭添滿,方才不緊不慢道:“傳聞陛下本屬意三殿下,卻因貴妃娘娘哭了徹夜,下旨時三殿下便換成了九殿下。倒連累我舍了京城溫紅軟玉,來這等苦寒之地陪你……”

夏元昭臉色微沉,將酒杯重重往桌上一頓,怒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你身為永昌將領,為陛下分憂原是分內之事,你——你——”

這青年便是氣急也說不出傷人話語,隻得一味沉默。

胡岩風方才抬手,在他後背輕輕撫了幾下,低聲道:“莫要……生氣,我與你總角之交,總不能眼睜睜看你送死。”

夏元昭隻斂目沉聲,二人便不再言語,隻看台下擂台比試如火如荼,喧囂震天。

決賽已畢,瓊英士兵亦留在營中,計劃翌日清晨出發。夏元昭頒下賞賜,又命夥夫營為全軍加餐。

入夜後展長生又隨展龍進入淨室修煉,他雖謹記昨日承諾,事到臨頭,卻難免生了怯意。

被展龍壓在身下時,便不由自主推他肩頭,期期艾艾道:“不如、不如還是用那,真道%e8%8c%8e……”

展龍不滿皺眉,卻仍是道:“偽脈久存,與血肉同化,他日便是尋到九轉仙法,你也修習不了。便當真是仙途斷絕,若想修仙,隻能等轉世重生了。”

展長生不知他這番言語是真是假,卻隻能信他。不過是修行手段,他乾脆咬牙扭頭,任展龍行事。

神泉清涼,自貼合處灌入奇經八脈,猶若細雨淋在火焰上,其數量遠非%e4%ba%b2%e5%90%bb時一點杯水車薪可比。赤紅血孽猶如斷罪業火,燒得久了,險些將展龍真身毀壞,如今終是有了緩解。業火一消,靈力便恢複,展龍靈壓刹那間充斥淨室,竟將堅固四壁震得龜裂出巨大裂痕。隨即才緩緩收攏,不留半點痕跡。

他將展長生摟緊懷中,雖早知神泉奇效,如今當真嘗試,卻仍是遠遠出乎他意料。

展長生痛極昏迷,不知多久方才悠悠醒轉,聽見展龍在他耳邊提醒道:“我渡了一絲靈力給你,寄存在肉身中,雖時有散佚,卻也能留存七八日。如此便能用一些小法術。”

展長生聞言,突然精神振作,連傷口疼痛也減輕許多。

作者有話要說:  唉,我儘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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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仙術

展長生忙正衣冠,忍著痛楚站起身來。

展龍為他整理交領,重係一次腰帶,理直衣角。又後退兩步仔細端詳,再上前來,手臂一抬,將他虛虛圈在懷中。

熱氣拂麵,展長生隻覺鼻尖同他%e8%83%b8膛微微一觸,便恍惚憶起他適才粗喘動作,狂暴如野獸一般,令人苦不堪言。不禁心頭一陣慌亂,才欲出聲阻止,卻覺頭頂一鬆,頓時發絲自肩頭披散而下。

展龍重新為他攏發,以手代梳,將他一頭長發梳理順滑。

再仔細收攏、挽緊。

展長生微微斂目,氣息和緩,便恍惚憶起前世一句詩詞來。

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

微熱手指自頭皮輕輕滑過,展長生隻覺自己兩世為人,竟從未經曆過如此平靜祥和時刻。

展龍將那少年發絲儘數收攏,方才自懷中取出一枚烏黑木發簪,插|入發髻中固定。

那發簪正是他在靈器庫房中取得的斬龍槍碎片。

展龍又後退幾步,仔細打量他片刻,方才頷首道:“事急從權,想來師尊不會怪罪。”

他抬手在滿是裂縫的牆上幾次空畫,那牆上便浮現出一個隱約的人影來。不同於修道者道骨仙風,那人影杏黃道袍半褪,精赤半邊上身,肌肉虯結,猶若鐵塔一般魁梧,相貌威武,雙目神光內蘊,不過一幅虛影也叫人不敢對視。

展龍一斂衣擺,跪在那畫像跟前,拜了三拜方才起身,仔細注視展長生,沉聲道:“我乃百兵之首,三世無常斬龍槍,蒙屠龍仙人不棄,收入門下,如今代師尊收下弟子展長生,必定悉心教導,嚴加管教,不敢有誤。長生,你還不來拜見師尊。”

展長生便聽得明白,展龍要他拜屠龍仙人為師,日後便與這男子師兄弟相稱。

如此自然是好,展長生便學他一斂衣擺下跪,恭恭敬敬對那人像拜了三拜,肅聲道:“弟子展長生,拜見師尊。日後必定潛心修行,光耀師門。”

展長生暗忖這拜師儀式中應有些誓詞,譬如背叛師門,天誅地滅,林林總總才是。

便望向展龍,不料展龍卻道:“如此即可,隨我出去。”旋即轉身出了淨室。

展長生錯愕,忙追隨他身後跟上,“這、這便拜完師了?”

展龍道:“正是。”他隨手挽住那少年腰身,自樓上一躍而下,再鬆開手朝門外行去。

展長生隻得摟住他頸項,暫且住口,落地之後方才繼續追問:“我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