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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臨陣磨槍 愷撒月 4435 字 2個月前

計較。百般糾結時,通身緊繃,隻任展龍牽引下頜,再度覆蓋%e5%94%87%e8%88%8c。

火燙洪流侵襲而來,灌入%e8%88%8c根,湧入喉下,仿佛要將他五臟六腑一同燒焦,展長生眉心緊蹙,要將他推開,卻反被扣住手腕。

掌心相合處正是上品靈石,猶如烈焰燃燒,燙得展長生暗啞痛呼,%e5%94%87%e8%88%8c卻被生生堵住,隻化作喉間無力幾聲嗚咽。

展長生身處局中,苦不堪言,自是看不見周遭變化。卻不知他二人儘被赤紅泛白的火焰團團包圍,拆出來的成堆金屬碎片被火焰燒得化作灰燼,隻留幾不可見的一點精華,沒入展龍眉心。

隨後那烈火陡然一閃,散發刺目紅光,將尖稍一點慘白色也險些儘數吞沒。正是血孽業火侵蝕斬龍槍本命真火的跡象。

展龍催動靈力,更將那掙紮悲鳴的凡人壓在懷中,小心翼翼壓榨神泉的涓滴細流,仔細導入經脈,護住最後一點靈台清明。

如此循環往複大半夜,熾焰尖稍方才重又轉白,其下卻依舊嫣紅如血。雖是如此,展龍卻不敢再進一步,隻因凡人肉身脆弱,若是使用太過,必定經脈儘斷而亡,無疑殺%e9%b8%a1取卵。

展龍吸儘三枚上品靈石的靈力,眼見展長生麵無血色,氣息微弱,未免有些著慌。他耗費最後一點現世之刃將這凡人自冥界奪了過來,若不慎死去,展龍便再無半分對抗血孽之力。若到那時,本命真火被吞噬殆儘,他便隻餘發狂至死一途。

展龍自認死不足道,卻不願折在這裡。那神王囚他舊主,毀他真身。那眾神人仙君外表生得個個道貌岸然,為奪神槍,竟是不擇手段,機關算儘,醜陋不堪。

恩怨未了,斬龍槍如何能死得心甘?

他隻得按捺住暴躁脾性,小心將展長生帶回軍營,凝視那少年慘白麵容片刻,方才重新化作燒火棍,靜靜靠在牆邊。

翌日醒來時,展長生瞧見頭頂簡陋房頂,便知二人已回了軍營。他隱約記得昨日被展龍堵住%e5%94%87%e8%88%8c,強行灌注火流,精力仿佛被他絲絲縷縷剝奪,及至最後,更是連五臟六腑也燒灼疼痛不休,實在是,苦不堪言。

展長生劫後餘生,暗道僥幸,才欲起身時,手臂一軟,便自木床上摔落地上。此時方才察覺血脈中猶如火燒,烘得全身提不起半點力氣。

鄰鋪李阿牛同徐三寶聽見響動,急忙上前將展長生攙扶起來,觸碰間便覺他通身滾燙。李阿牛驚叫道:“長生,你莫非發燒了,這般燙手,還是快些休息為妙。”

展長生借二人之力坐回床頭,咬牙道:“不妨事……勞煩替我取點水來。”

他昨日才得將軍青眼,編入精銳營中,若今日便一病不起,隻怕落個不堪大用之名。早知如此,昨日便不該任展龍肆意榨取才是。

展長生心中暗暗後悔不已,李阿牛已取來一碗井水。展長生接過青瓷碗,一口氣喝下。清晨時分,井水寒涼,便將血中火熱壓下些許。

他方才長舒口氣,強忍不適起身,洗漱更衣後,重新提了斬龍槍槍杆進入校場,要進行第二輪擂台賽。

識海中展龍嗓音暗暗響起,肅聲道:“你今日體況不佳,應多休息才是。”

展長生暗中怒道:“你這始作俑者,哪來的膽量置喙!”

展龍卻道:“你若死了,我也不能獨活,自然要掛在心上。”

展長生被他一噎,又再語塞,乾脆閉嘴不語,在擂台鼓響起之前,靠在樹下閉目調息。

這一日比試,展長生便察覺異樣,那槍身仿佛輕便不少,揮動之間更是靈動,竟隱隱有心意相通之感。故而雖身體欠佳,對手又比昨日強出不少,他竟也勝了三人,堪堪晉級決賽。

待下擂台時,他已是滿身熱汗淋漓,粗喘不停,唯有緊咬牙關,緊握槍杆,方才支撐住酸軟雙%e8%85%bf邁步。勉力回了營房,他便立時倒在床上,人事不省。

再至夜間時,無論展長生如何抵抗,展龍依舊故我,將他擄進那小秘境之中,大步邁向小樓。

展長生在他肩頭掙紮片刻,卻被他有力手臂壓住,動彈不得。他暴怒已極,忍無可忍道:“你這孽畜,不通人性,不知世間險惡,活該被天火燒得四分五裂!”

展龍並不言語,仍是向前邁步,卻並不進那小樓,反倒沿外牆繞了半圈,便覺水汽撲麵而來,地上波光粼粼,熱氣騰騰,竟是一眼溫泉。

展長生見狀,方才明白展龍心意,難免對先前口不擇言後悔不已。

展龍已合衣邁入泉中,將那少年放下。

溫熱泉水將一身汗漬衝洗乾淨,浸泡酸軟肌肉,將骨縫深處的疲勞一衝而散。

展長生長舒口氣,坐在池中享受這片刻愉悅,複又低聲道:“我言語莽撞,對不住。”

展龍卻道:“你所言句句屬實,不必道歉。”

展長生又再啞然,卻聽展龍道:“以你禸體凡胎,微薄力量,若要助我複原,不知要幾萬年光景。此事不妥,還需想個辦法才是。”

展長生歎道:“若有我的修煉之法……”

展龍已褪去衣衫,靠在那溫泉玉石池沿上,黑發在水中飄散,仿佛成片海藻。他伸長手臂,自池邊瑩潤卵石的縫隙間摘下一株朱紅細長的無名野草,方才道:“倒有一個不得已的法子。”

展長生聞言,立時兩眼圓瞪,往展龍身旁靠近,“快講!”

展龍將那草葉浸泡泉中,細細揉搓,直至葉肉糜爛化去,隻留一條比發絲更纖細的草%e8%8c%8e,又道:“此物名為自道%e8%8c%8e,本是煉屍的邪物,能融入血肉中,偽做經脈,代替已死的血脈運轉靈力,催動屍身。隻是用在活人身上,卻有一大弊端。”

展長生聽得毛骨悚然,雖身處和暖泉水中,竟也不自禁打個冷戰,提心吊膽問道:“什麼弊端……”

展龍將那一絲朱紅葉%e8%8c%8e輕輕放在展長生手背上,便見那細絲仿佛活過來一般,朝皮肉內紮入。刹那間一股疼痛竄起,仿佛被燒紅細針猛刺入皮肉。好在不過須臾,那細絲便化在水中,雲消霧散了。

展龍方才道:“偽脈入體,如萬箭攢身,痛不堪言。”

展長生強忍手背疼痛,毅然道:“但能提升修為,我便不怕痛。”

展龍聞言,不由奇道:“既然不怕痛,為何不肯同我雙修?”

展長生一噎,“這兩件事哪裡來的牽連?”

展龍麵上便愈加浮現困惑之色,“若以雙修之法,神泉不至如此乾涸,對你自身也有助益,更不必受萬針穿肉的酷刑。你為何偏要自討苦吃?”

展長生眉心微蹙,卻見他果真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隻得微歎一聲,耐心同他分說清楚:“雙修應當在男女之間方才陰陽調和,更要兩情相悅,你情我願,才可共赴瑤池。若隻為一時利益,同禽獸何異?”

展龍道:“禽獸媾和隻為繁衍,哪裡懂靈力循環,抱元守一的雙修之道。既然不為繁衍,隻看體質靈根便可,是男是女全無乾係。更何況我雖敬愛師尊,卻不願同他雙修,他那單火靈根與我衝突,若強行運功,反受其害。唯有你天生水靈根,上通神泉,與我有益。”

展長生聽他振振有辭,更是氣結,站起身來怒道:“我堂堂男子漢,為何非要雌伏你身下!”

展龍便手臂一伸,將他攬入懷中,再向下一摁,展長生不由自主,足下又滑,便跌坐在展龍%e8%85%bf上。

那男子方才道:“若不肯在身下,坐在身上也是一樣。

展長生麵頰貼在展龍%e8%83%b8膛,隻覺火熱中心跳沉穩,透過皮肉傳來,一時間又想將他推開。展龍卻輕輕理順他長發,低聲問道:“長生,你可記著報仇?”

展龍一語中的,便覺懷中少年猛一顫,手指緊緊扣住手臂,緩緩抬起頭來。清俊麵容仿佛罩了一層寒霜,雙眸中有烈火燃燒,卻是啞聲問道:“展龍,你能救我,他日若再尋到現世之刃,莫非也能再救回我娘%e4%ba%b2和妹妹,以及清河村中的村民?”

展龍挑眉,麵有不滿,“竟然這般貪心?若你能修成金仙之體,自是不必受因果束縛,屆時有我護衛,便是去大鬨冥府,奪他幾千個亡魂亦無不可。”

展長生兩眼有神,隻覺這理想飄渺高遠,卻終歸是個盼頭,心頭不由起伏澎湃起來。

他卻忘記了斬龍槍前任舊主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渾人,連億萬年無人敢近前的無垠牆也敢捅出個窟窿,最終自食惡果。

斬龍槍耳濡目染,又豈能安分度日。若是當真如他所言大鬨冥府,隻怕屆時三界大亂,連展長生自身也要直承神王怒火。

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展龍卻道:“凡間靈力日漸稀薄,入道日艱,得道更難。修仙者不知億萬,成仙者寥寥無幾,你卻要仔細想清楚才是。”

展長生如今心思通透,先前種種抗拒也煙消雲散,便抬手扶住展龍肩頭,遲疑片刻,咬牙道:“待明日決賽之後,我同你雙修。”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投雷=33=

==扔了一個地雷

話說這個對話其實可以精簡成這樣:

展長生:雙修要一男一女!

展龍:你跟我雙修能練功。

展長生:要和喜歡的人!

展龍:你跟我雙修能練功。

展長生:我不要在下麵!

展龍:那坐上來。

☆、第十二章 友軍

決賽當日,全營休沐,伏魔二十營合計一百二十名精銳氣勢如山,筆挺如槍立在校場內。

擂鼓聲中,四圍長寧軍旌旗一杆接一杆豎起,旌旗有兩類,一為玄青底繡白銀盾,乃是長寧軍標記;一為雲白底繡金蟠龍,則是永昌國王室象征。

玄青、雲白二色幡旗迎風招展,突然營門大開,馬蹄聲如春雷隆隆滾過,一列通身漆黑的騎兵自門外疾馳而入。

為首將領一身黑甲,身材魁梧如山,麵容冷肅剛硬,猶若軍神降臨。

那列騎兵中的旗手高舉赤紅軍旗,上繡一頭通體漆黑的獵豹,肢體雄健,正做回頭怒吼之態。

展長生本立在那一百二十精銳中,見那黑騎兵入校場,周圍人群便隱有騷動,有人低呼道:“瓊英軍旗,是胡將軍!胡將軍來了!”

那黑甲大將已自馬上一躍而下,黑緞披風高高飛揚,露出血紅內襯。

夏元昭已大步迎上去,笑容滿麵,抱拳道:“岩風,你倒來得及時。”

胡岩風正是三百裡外瓊英州的駐守統帥,同夏元昭乃是發小,素來眉眼深邃,不苟言笑,同摯友見禮時方才浮現些許溫和之色,“瓊英演武已畢,帶他們來練練身手。”